红花 作者:渡边淳一(日)-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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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
“有那样的男人吗?”友美摇头。“那种男人不是老头子,就是小男孩。”
“可是,我讨厌年轻男人,只要喜欢,年纪再大也无所谓。”
“如果不是年轻男人,我绝对不要。”
“可是、年纪大的男人很温柔、又有钱,也不会猴急的要求做那种事,对吧?”
“没有这回事!中年男人更饥渴呢!”
“反正,我讨厌和男人上床,也认为做那种事一点意思都没有。”
看来,真纪的性冷感或许来自第一次的异常体验?
“所以我才想向老板娘请教,目前正在交往的他一直想要我的肉体,有没有办
法能够拒绝他的要求,却又可以长久交往下去?”
“因为如果给了他,他很可能又逃掉了;可是如果不给他,他大概又会去找别
的女人。”
“你喜欢那个人?”
“当然喜欢了。”
“那么答应他有什么关系?”
“我绝对不要,我不想让他失望。”
“可是……”
真纪认为没有感觉是一种错觉吧?只因为第一次的痛苦持续未消失,才会在精神
上无法接受,实际上并非如此?想着想着,冬子忽然惊讶于真纪的状态和自己类似。
现在,冬子和真纪都不能坦然接受男人的爱。冬子是由于失去子宫,而真纪则
是第一次性行为时遭遇挫折所影响。尽管原因不同,可是两人皆害怕接近男人。
即使这样,女人的心理也实在徽妙,居然会被一些琐碎小事就夺走任何东西都
难以取代的性欢愉!
“可是,如果我在自己喜欢的人怀里,一定会有美好感觉的,因为女人的身体
本来就是如此。”有制图设计师男友的友美似乎是三人之中最正常的。“正因为性
行为中存在着快乐,人类也才能够繁衍至今吧?”
友美的话确实没错,但,感受不到性欢愉的人也确实存在。若是不久之前,冬
子或许会同意友美的意见,不过她现在却非常了解真纪的无奈。
“明明喜欢对方,却不想让对方占有自己,我还是觉得很奇怪。”
“可是,正因为喜欢面不答应,也是有道理吧?”
“那只是女人任性的借口!”
“错了,我认为即使和肉体无关也能彼此相爱。”
“不可能的。”
“算了,别争啦!”冬子慌忙制止二人。“每个人都不同,很难一概而论。”
“如果是老板娘,只要有喜欢之人,会马上答应吗?”
“应该不会马上……”冬子想起船津。
船津需索时,冬子拒绝了。她虽对船津有好感,却觉得无法接受,一方面是有
贵志存在,另一方面则是不想因没有子宫的身体而让船津失望。
“那个人从事什么样的行业?”
“是老板娘很熟的人。”
“我?”
“我讲出来你会生气吗?”
“不……”
真纪下定决心般点了一下头。“是 S百货公司的木田先生。”
“啊……”冬子假装现在才知道似的颔首。
“本来他好像是喜欢老板娘,后来死心了,才转移目标到我身上!”
“这样的事!你比较年轻漂亮,他当然喜欢你才是。”
“这么说,我可以跟他交往了?”
“当然。”
“他虽是花花公子型的男人,不过个性率直,我觉得很不错。”
真纪平时总是批评木田,但,或许一直很关心他也未可知。
“觉得很可笑吗?”
“不,哪有这种事!”
“还好我说出来了。”
“可是,既然要交往,就不要存着玩一玩的心理,要真心的去爱他。”
“但,我没有自信。”真纪不安的喃喃自语。
冬子忽然有了一股像见到自己家人般的亲切感。
* * *
三月第二个周末在银座的 S百货公司会议厅举办帽子时装秀。
一天之内分为白天和夜间两场,夜间这一场,中山夫人、“含羞草馆”的老板
娘,还有贵志都到了。事实上,这一场邀请许多客人,将可容纳约三百人的会议厅
挤得水泄不通。
各帽子店、制作学校、工作室提供展示的产品达六十件之多。
最先由代表主办单位的制帽协会理事长和百货公司店长致词,然后马上开始展
示表演。由电视节目中常见的女演员担任解说。
冬子的水手帽和圆帽在后半场的三分之一时展示。展示水手幅时配合快节奏的
旋律,上村真子左右摇摆肩膀,强调出年轻和轻快;然后是慢节奏的音乐,戴着圆
帽的相川丽莎走出,立刻,全场发出轻微叹息声了。
解说者说明:“在古典形式之中强调女性的知性和细腻,是不论太太或小姐都
适合戴的圆帽。”
险型稍长的相川丽莎戴上宽边圆帽非常优雅迷人。
“制作者是原宿‘圆帽’工作室的木之内冬子小姐。”
瞬间,冬子因自己制作的作品被众人注目而兴奋,全身发烫相川丽莎身穿和帽
子非常搭配的深蓝色优雅洋装在伸展台前款摆姿态后,左右各转一圈,慢慢往回走。
模特儿脸蛋漂亮、身材美是绝对条件,不过,脸上有过多表情也不行。这点和
演员不一样,表情丰富会让人们的视线集中在她脸上,忽略了其头上戴着或身上穿
着之物,也因此,一流的模特儿往往像假人模特儿般面无表情。
相川丽莎也是相同,虽然摆出各种姿态,可是美丽的脸部有如戴着面具般动也
不动,只有在伸展台最前端转身往回定的瞬间浮现微笑。
接下来,木立洋子、安川安娜、多摩绿等顶尖级的模特儿陆续出场。共有七位
模特儿,所以每人约展示将近十件作品。
最后,七位模特儿全部出来谢幕。时装秀从六时开始,八时结果。
“要一起去喝杯咖啡吗?贵志说他也要参加。”冬子正在和出席的客人打招呼时,
中山夫人定过来说。
“抱歉,我还得收拾善后,必须晚一点。”
“那么我们先去前面行道树街的‘红瓦屋’等你,在二楼。”说着,夫人转身
去寻找贵志。
约莫晚了三十分钟,冬子到“红瓦屋”时,贵志和中山夫人坐在可以俯瞰马路
的内侧座位。两人皆未吃东西,只是喝着白兰地。
“我也喝一点吧!”
展示结束,冬子也希望今夜让自己喝醉。
“好久没有三个人一起碰面了。”说着,夫人重新举杯。“今天的展示秀很成
功,尤其是你的作品最漂亮。”
或许只是客套话,但,被夸奖总是令人高兴的,冬子致谢。
“我看今后会流行像圆帽这种优雅风韵的帽子了,贵志,你说对不对?”中山夫
人说。
贵志也说:“设想到你有那样好的感受性。”
“冬子,他这样讲太没礼貌啦!”
“可是,这是真正的感想呀!”
三个人都笑了。
冬子想开店时,贵志认定她纯粹上是玩玩,并未抱着太大的期待,也以为很快
就得关门大吉,想不到冬子却撑到现在。
在这段期间,冬子的技术水准的确提高了,也充分体会生存的困难。
“我想买下那顶帽子,可是,一定很贵吧?”
“如果夫人要买,我绝对以最低价出售。”
“可是,我又不像相川丽莎那样漂亮呢!”夫人有点羞赦。但,以中年女性而言,
夫人身材并未发福,算是属于漂亮的。“戴那种帽子,外子一定又会说我像街头卖
膏药的女人。”
“没有这回事!我认为夫人这种年毅的人戴起来最合适了。”
“买下来倒无所谓,可是戴着也没处可去,贵志,有没有好的男朋友可以介绍
给我?”
喝了白兰地,夫人似乎有点醉了,眼眸里散发出和她年龄不相称的妖艳。
“如果介绍给你,会被教授骂。”
“管他呢,他根本没有权利骂我。”说完,夫人抓起手提包。“好像有些醉了,
我的脸一定很红吧?”
“不会啊!”
“相当烫呢!”
也不知是否要拿出化妆盒补妆,夫人打开手提包,伸手人内,但,从手提包却
掉出另一件东西。
瞬间,夫人满脸通红,慌忙把掉在桌上的蓝色小纸包放回手提包内。
“对不起。”夫人低声说。
贵志讶异的望着她。
“我失陪一下……”夫人坐立不安似的拿着手提包,站起身走向里间的化妆室。
“怎么回事呢?”望着夫人的背影,贵志喃喃自语。“这么慌乱明明是与自己无
关之事,但冬子脸红了。由于只是瞬间,她不太确定,但,从夫人的手提包掉出来
的东西好像是生理期的必要用品。
可能是想拿出化妆盒时,失手拿出蓝色小纸包吧!因此夫人才会面红耳赤,慌忙
走向化妆室。但,即使这样,夫人为何在手提包里放那种东西呢?她应该已经不再受
到生理期的固扰才对。
“待会儿摆脱夫人,我们单独在一起吧!”贵志好像未发现夫人掉出的是什么东
西。“反正,我们也没有必要陪她。”
“可是,夫人想和你在一起呢!”
“算了,我受不了。”
贵志正说时,夫人回来了,方才的狼狈神情已消失,口红也浓了些。
“贵志先生,今夜应该有时间多陪我们吧?”
“不,我有事。”
“偶尔陪我们一起喝酒有什么关系呢?或者是我妨碍了你们?”
“不,没有这回事,不过,我待会儿还得去别处。”
“已经九时了呢!你还要去哪里?”
“没什么要紧的地方。”
“这就奇怪了!有问题,待会儿我们两人跟踪他。”
“走吧!”
“那么,你要带我们去了?”
“今夜我真的有事,下次再好好喝吧。”
“话虽如此,你总是很忙,很难找得到你的人。”
贵志拿起帐单,站起。
夫人先行,冬子跟在她背后下楼。这时,贵志在她后面轻声说:“我在六本木
的‘铃铛口袋’等你。”
南夜的银座,大马路上很热闹,但是酒吧街却没有几条人影。
在经济不景气和休假的双重因素下,周末休息的店很多。
“那么,我先失陪。”走出店外,贵志对夫人说。
“既然有事也投办法,但,下回务必陪我们哦!”
“会的。”贵志点头后,大步走向旧电通街。
“又被溜走了。这人一向太忙啦!”夫人说。“既然如此,我们自己去喝吧!我
在六本木有一家熟识的店。”
“可是,我今天很累了。”
“怎么,你也不行?”夫人不满的说,但,马上又想起似的问:“你看到了吧?”
“看到什么?”
“那蓝色的小纸包呀!”夫人举步走向有乐町。“我想拿出化妆盒时,却不小心
掉出。但,贵志没注意到吧?”
“没有……”
“那就好。但,你会轻视我吗?”
“为什么?”
“已经不需要那种东西,却带在身上。”在霓虹灯下,夫人的侧脸被映红了。
“可是,女人实在很可笑呢!
有生理期的时候会觉得麻烦,可是一旦没有了,却又
想带那种东西。”
“真是讨厌!”
来到五丁目路口,两人停下来,让两辆车过去后,才穿越马路。
“你没有那样的心情?”
“没有……”
“是吗?这么说,我果然是异常了?”
“不会的。”
“可是,放那个在手提包内,感觉上心里充实许多哩!”
冬子觉得似乎能了解夫人的心情,点点头。
两人很快来到睛海街。或许因为是周末,有乐时车站附近成双人对的年轻人特
别多。才九时刚过,夜生活正要开始。
“你还是要回去吗?”
在霓灯下,夫人显得有些寂寞。
“对不起。”
“那么,我们搭计程车,我先送你回家。”
“不必啦!”冬子婉拒。
但,夫人不理,朝前面驶近的计程车招手。她住的代官山和参宫桥大致在同一
方向,既然表示要顺便送自己,冬子也没办法坚拒,不得已上车了。
“总觉得就这样回家太可惜。”夫人留恋的望着霓虹灯光闪烁的街上。
“教授今夜不回家吗?”
“谁知道?”
车子由霞关驶向六本木。
夫人把身体靠向冬子。“那次之后你都没来我家,我一直等着呢!”
“对不起。”想起上次和夫人缠绵的情景,冬子脸红了。
“时装秀已经结束,以后应该有空了吧?”
“是会多一些……”
“我真希望再好好爱你呢!”
听夫人低声这么说,冬子全身僵硬了。
“和女人在一起总比和任性的男人好多了,对不?”
的确,男人是很麻烦应付,可是,女同性恋却也存在着另一种空虚!
“今天就来我家吧?”
“可是……”
“如果累了,就住我家好了,不必在乎外子的事,反正,最近我们分床也分房
了。”
“睡不同房间?”
“我主动不要和那种在外面胡来的男人睡在一起。”
看样子,夫人和教授之间的关系相当险恶了。
“要到我家吗?”
“可是,今夜我真的很累”
“你不会是要去和贵志见面吧?”
“怎么可能?”被夫人这样一说,冬子倒吸一口气。
夫人盯视前方。“那种事都无所谓,我也不在乎,反正,你们尚未完全分手的,
对不?”
“事实上,男人是比女人好多了。”
冬子沉默无语。
车子沿着青山街驶向涩谷。
“现在回家也无所事事。”夫人再度喃喃自语,说:“我先在青山下车好吗?我
想再去喝点酒。”
“这么晚了,不要紧吧?”
“没有男人会强暴像我这种老太的。”夫人说着,叫司机停车,下车了。
和夫人分开后,冬子赶往“铃铛口袋”时,贵志正和妈妈桑喝酒。
“抱歉,我迟到了。”
“中山夫人乖乖回家了?”
“她好像还不想回,在青山下车。”
“真有兴致。”贵志苦笑。
冬子请妈妈桑调制较淡的掺水威士忌。
“辛苦你啦!”冬子的威士忌送上桌时,贵志举杯。“也难怪中山教授对她没有
好脸色了。”
“可是,是教授在外头逢场作戏,她才变成这样的,不是吗?”
“很难说。”
冬子很想确定贵志是否知道夫人也没有子宫之事,问:“中山夫人动过手术吧
?”
“你知道了。”
“她告诉我的,还说从那以后,教授就在外面有了女人。”
“不,错了,是夫人在外面勾搭男人。”
“是吗?”
“好像是已不怕怀孕,所以便放心的找男人。”
“话是这样役错,但她说是因为教授先对她冷谈,所以……”
“我是听教授讲的,或许只是单方面的说词,但,应该不对。”
“可是.是那之后才在外面有男人的吧?”
“大概是认为可以完全放心吧!”
“一般来说,像你这样陷入忧郁倾向的人比较多,却也有中山夫人那种反而到
外面找乐子的女人。”
“但,如果先生对她温柔一点……”
“或许吧!但,反正手术后,中山夫人完全变了。”
就算不是中山夫人,只要接受那种手术,女人会改变也是正常。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