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战记-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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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意!”
“三姐,我哪里还有什么主意呀!”倾城苦笑道:“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杜鹃夫人转了性,现在也只有听天由命了。”
“没那么惨!”燕三娘子自信满满的道:“只消奴家进去挑拨两句,保管棒打鸳鸯散!”说着又要推门。
“何必呢,三姐。”倾城坚定的挡住她。
“雷大哥夫妇失和由来已久,今天要是能就此和好,也是一桩天大的美事,咱们理应成全。”
“哟,又菩萨心肠了不是。”燕三娘子又好气又好笑的白了他一眼,伸出水葱似的纤纤玉指,戳着倾城的额头说:“你呀,该下狠心的节骨眼儿,怎么偏偏又打退堂鼓呢?”
倾城也不解释,赧然窘笑,眼中闪过一抹凄苦,水月的倩影,仿佛又回到了面前……燕三娘子呆了一呆,不再多说,叹了口气,摇着头走开了。
“吱呀——”门扉开启,犹在抽泣的杜鹃夫人踉跄的走出来。钗横发乱,两眼红肿。
燕三娘子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装作没看见。倾城有心安慰,略一犹豫,遂作罢。
待到杜鹃夫人走远,两人才联袂进屋。
“大哥,嫂子她——”
“还能怎地?覆水难收了……”雷因幽幽答道。神情怪异,非哭非笑。
第五章 祸不单行
狼狈离开秋水轩的古·撒罗,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已经落入了无路可逃的罗网,一连串早有预谋的陷阱已经埋在必经之路,秋水轩捉奸事件不过是导火索,从他回到军部衙门那一刻起,才真正陷入了噩梦的包围。
一进衙门大院,就见一群衣衫光鲜大腹便便的家伙围在门前,与侍卫吵得不可开交。见到古·撒罗走来,一窝蜂的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追问。大抵是“地契”、“开战”、“募捐”之类莫名其妙的话题,听得古·撒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找来侍卫一问,说是军需部已经和商人们签下协议,一旦北伐凯旋,乌鸦领的土地将按照每顷一个帝国金币的超低价优先拍卖给捐款的商人。
古·撒罗勃然大怒,骂道:“仗还没打,你们这些奸商就算计着发国难财啦?好大的狗胆!”
“大人何出此言?”有人反驳道:“当初签订募捐协定时说得好好的,怎地现在又不算数了?难道帝国军部掌权的大人老爷都是骗子不成?”
此言一出,众商纷纷附和,吵得不可开交。
“协议?”古·撒罗冷笑道:“帝国军部签出去的募捐书,全都有‘无偿’二字,难道你们眼睛都瞎了,看不到?”
“那帝都三堂和金记又是怎么回事?”有人质问:“若非他们挑头,我们又怎会上这等恶当,白白损了钱财?”
有人又叫道:“还有个附加条款呢!那又怎么说?”
军部书记官找来底本,果然都有“其余附加条款与三堂、金记一律相同。”心下纳闷,又找来三堂的契约,打开一看,果然有个附加条款:“本捐款全部无息无偿,预祝帝国雄师旗开得胜!”众老板一过目,登时都傻了眼。
一听是“三堂”,古·撒罗立刻想到幕后老板叶倾城,心中暗凛,忙叫侍卫去找艾尔将军,让他取来协议底本对质。
不一瞬艾尔来到衙门大堂,身后还跟着两名小厮,各捧着齐胸高的卷宗。听了众商人的疑问,艾尔微微一笑,找出三堂签下的协议递给古撒罗:“大人看吧。”
古·撒罗细细一看,大感纳闷:那协议书与军部签发的范本完全一样,没有任何关乎“战后土地拍卖”的附加条款。于是交给商人们传阅,只看得人人呆若木鸡。
有人质问艾尔:“既然是无偿捐款,当初为何又要骗我们?”
“呵呵,老夫何曾骗人了?这协约,难道不是你们自愿签下的?老夫何曾改动过半个字?”
众人哑口无言,如今想来,的确如他所说。之所以上当,都是受了三堂和金记的误导,以为内中另有说法,到头来竟弄假成了真!
古·撒罗听出了七八分意思,晓得是商人一方理亏,刚刚在秋水轩丢了人,心情万分烦闷,哪还耐烦跟他们多废话?一拍桌子,统统赶了出去。
众商人不肯吃这个哑巴亏,聚在衙门外不肯散去,艾尔施施然走了出来,冲他们道:“今天这件事,错不在军部,更不在三堂,谁传出的谣言,谁就是罪魁祸首,你们去找他讨公道,莫要聚在衙门前胡闹!当心治个聚众作乱、咆哮公堂的罪名,统统下狱坐牢!”
得他这一提醒,商人们立刻想到当初怂恿他们趁机发财的正是金记帝都本部,而传出这假消息的,则是拍卖行老板侯师道!这仇,就要算在他们两家身上了。
不知谁率先吶喊:砸烂金记,打死侯师道!当下一呼百应,群情激动,一群人挽起袖子,浩浩荡荡直奔金记总部。
格兰特早就得了倾城交代,约束稽查营,对商人们非但毫不干涉,还义务派人伪装成其家中奴仆,手持板斧哨棒,打砸哄抢。也算金百万走运,外出视察商号未归,侥幸逃过一劫。
侯师道却没那么运气,被人堵在家中,拖到街上,好一顿暴打,不消片刻就口喷鲜血横死街头。
“嘿嘿,红线儿,看见了没?这就是奸细的下场!”
赶来看热闹的无痕月睥了侯师道的尸体一眼,若无其事的对红线儿说道。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红线儿噤若寒蝉,俏脸红一阵白一阵,目光闪烁不定,内心的恐惧禁不住流露出来。
“假契约事件”当中,除了愿打愿挨的“帝都三堂”,全国各大商号,几乎都饱受损失。有钱人的社会地位与力量必然不低,吃了亏,自然不肯唾面自干,砸烂“金记”、打杀侯师道不足以消解怒气,他们需要实质性的赔偿。
孔雀帝国联合商会紧急会议在京召开,身为会长的无痕月响应会员要求,定下了“控诉帝国军部欺诈罪”的惊世决策,点名控告军部长官古·撒罗怠忽职守,发布、纵容假消息,坑害百姓,要求退回全部募集的款项,并公开道歉。在帝国——乃至四神——的历史上,民间组织控告当权政府,这是空前的壮举!民主一词,也从这一天起,真正载入了帝国史册。
就在军部和古·撒罗为这件事忙得焦头烂额之时,艾尔将军不声不响的引咎辞职,上书帝国元老院,要求解除“北伐军需官”,以及在“筹款委员会”内的一切职务。
当问及原因时,他三缄其口;在财政部派出的审计专员确认他没有在筹措军饷工作中贪污一个铜板后,坦然接受了上院的辞职准许书,撇清了身子。
如此一来,名义上担任“筹款委员会”委员长一职,事实上却对募捐事宜始终毫无接触的古·撒罗,就被推到了公众面前,成为众矢之的,被看作恶德官僚的典型。
就在同一天,稷下《新闻》报头版头条,发表雷因亲自撰写的《与古·撒罗绝交书》,曝光了古·撒罗与杜鹃夫人偷情的丑闻,军部威信再次一落千丈。
时隔不久,下院议会召开,以无痕月为代表的“帝国联合商会”,递交了上诉书,再次对古·撒罗及军部提出控诉。
“公民下院护民官”叶倾城受理了上诉书,弹劾古·撒罗等人的动议,在公民大会上提出。
“护民官助理”格兰特,即席诵读了,由素有“帝国政坛第一笔”之称的雷因亲自撰写的“古·撒罗案”调查文书——《呈下院公民代表书》。
节录如下。
“……一个背弃朋友、坑害同僚,诈骗国民,勾引有夫之妇的好色无耻之徒,值得帝国民众信赖吗?我们能相信他在前线作战之时,保持一个帝国军人应有的尊严与高洁的坚贞吗?
“假如奥兰多以重金美女相诱,我们可敬的军部长官古·撒罗大人,会否动心,会否动摇呢?会否色令智昏,辜负陛下与国民的信任,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呢?
“尽管敝人很乐意对此报以乐观的态度,可是,我们千百万帝国公民能吗?他们能否——或者说有否这个必要——拿自己的身家性命,拿帝国的土地与财产,拿陛下的尊严与光荣,拿社稷的安危与存亡来冒险,来赌博?
“而我们可敬的军部大人,又知否拥有足够高尚的美德与品质,值得我们做出肯定的答案呢?再回想一下军部大人的所作所为吧,那就是前车之鉴!”
……公民代表的情绪被煽动到了白热化,弹劾古·撒罗的动议以绝对优势通过,雷因再次捉刀,草拟了绵里藏针、极富煽动性的《呈上院诸元老书》。
就在弹劾议案被受理后,倾城受命审计军部诸位大员财产状况。十官九贪,将军元帅也不例外,还不是一查一个准?
连同古·撒罗本人在内,贵族派十三位与他交好的将军,被连夜抄家,搜出大批非正当财产,金银巨万,地契、古董更是不计其数。贪污罪名无可辩白。
审计调查书呈上去后,尽管有春江飞鸿全力斡旋,却因众怒难犯,元老院终于通过议案,弹劾古·撒罗一党。
削去古·撒罗军部长官及北伐事务中所承担的一切工作,连同党羽一并收监问斩。
弹劾书呈到陛下面前,只要御笔一挥,古·撒罗就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生死关头,春江飞鸿为了保住这位得力干将,东奔西走,为之缓颊,均不得要领。
直到此时,春江飞鸿才真正明白:他已经彻底失势,非但救不了古·撒罗,假以时日,他本人也将自身难保。
摄政陛下对古·撒罗本就没什么特别好的印象,既然臣子都说他该死,自然就是真的该死,无需复查,命内大臣贝隆写旨定罪。
玉玺将要盖上圣旨的剎那,却有一人排众而出,代古·撒罗求情。群臣见状大惊,不用别人提醒,也慌忙出列,三部长官、三司大臣,一并跪倒高呼“陛下开恩”。
端的是一呼百应,余音绕梁,不绝于耳。
“既然有天香君代为求情,想必事出有因,朕也就不再怪罪了。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古·撒罗有军功于国家,却不该居功自傲,以致天怒人怨,百姓群起攻讦。
即日起,除去古·撒罗军部卿一职,明日外调出京,屯田戍边去吧!”
退朝后,有同僚问倾城:既然彼此敌对,为何又要替古·撒罗求情?置他于死地岂非更干脆?
倾城微微一笑,淡然道:“作为军部长官,古·撒罗是在下誓不两立的敌人;但作为帝国军人,却永远值得在下钦佩。击败作为敌人的古·撒罗,也就够了。”
古·撒罗一案之后,军部势力全盘重整,鸽派占据了统治地位,鹰派则江河日下,仅存部分贵族派的顽固分子,以春江飞鸿为核心,负隅顽抗。
下院用军部贪官家中抄出的钱财,象征性的补偿了受骗的商人。
惩治了古·撒罗一党,他们心中大大出了怨气,对于钱财,也就不好再做苛求。
受此案波及,“金记”在帝都的势力全军覆没。
孔雀历三月二十四日,一个下着杏花细雨的春日清晨,背负着一身的愤懑与落魄,金百万仓皇逃离帝都城——这个令他折戟沉沙,一败涂地的伤心之地。
撩起帷幕,雨丝卷进车厢,洒落脸颊,金百万长长叹了口气,一腔消沉全融化在湿冷的氤氲里。
蓦地,目光定格在大街尽头,城门外,骑着血色骏马,手持纸伞缓步迎来的白衣美少年……“金先生,让在下送您一程可好?”嘴角挂着真诚地微笑,倾城的出现,仿佛一缕阳光冲破了阴霾的天幕。
握住他伸进车帷的手,金百万知道,自己的后半生将寄托在这个人的手上……孔雀历三月二十四日,四神第一富商金百万与天香君定下盟约,在日后的“白虎解放战争”中,“金记”的强大财力支持,无疑是“神王军”至关重要的助臂。
“老弟,别送了,我想走走。”
“好吧,雷大哥,今晚别忘了来下棋哦。”
“呵呵,一定、一定,不胜你一盘,雷某人可不甘心呢……”
道别了倾城,雷因长长呼了口气,张开口,吞下点点细雨,似乎想藉这种仪式涤荡胸中悒郁。
尽管无时无刻不在想她,尽管今生不可能忘记这个带给他无尽伤痛与羞辱,也带走了他毕生挚情的女子,雷因知道,人生的道路,毕竟还得靠自己走下去。哪怕遍体鳞伤。
甩甩头发,雷因把杜鹃夫人的倩影驱出脑海,昂首走向家门。雨深处,家门外,一条孤零零的影子在徘徊,迷茫的雨雾中,她的身影显得如此纤弱,如此苍白……
“杜鹃……”雷因想装作视而不见,擦肩而过的剎那,却终于抵挡不住内心奔腾涌动的感情大潮,喊出了那个爱恨难分的名字。
“相公……”
“别哭……回家吧。”
两条身影携手消失在庭院深处。
雨,依旧下个不停。
第六章 联姻风波
剪除了古·撒罗,春江飞鸿这头齿脱爪秃的老虎,终于失去了东山再起的野心。
尽管不愿承认,可对于倾城的地位,却不得不予以正视。
军饷问题得以解决,北伐出征日也被正式确定在四月一日,倾城如愿以偿的获得了“监军”一职,将与艾尔将军统率的先锋部队一起出征,与易水寒统领的“第二军”
会师。
出征前这一周时间,一桩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的桃花运落到倾城头上,为火药味十足的帝都朝野,平添了一出轻松的喜剧。
“哈哈,雷老弟,好久不见啦——你可好啊?”
“噢—呵呵呵——原来是文大哥呀!今个怎么得闲,来找兄弟叙旧?”
“哪里哪里,雷老弟,今天为兄到此,乃是有要事相商……”
“嗯嗯,难不成是飞鸿王爷想嫁女儿,让您老哥来说媒?哈哈哈……”
“老弟算说对了,文某人正是来说媒的!”
“噗——”一口茶水喷了出来,雷烽目瞪口呆。
“说——说媒?!”
“然也。”文正英抖开折扇,好整以暇的迎上雷烽不敢置信的目光。
“……你老哥没喝多吧?叶公馆里好男人倒不少,贵王府可有花姑娘可嫁?”
“呵呵,不劳老弟担心,王爷膝下一女,年方双十,尚未嫁人,端的是花容月貌,德才兼备,今愿与贵主叶少君结为秦晋之好,成就一段人间佳话,岂不美哉?”
……复述了文正英的话后,雷烽下了结论:“老大,这是红鸾星动,桃花运当头,天大的好事!只要娶了郡主娘娘,春江飞鸿就是你的泰山大人,贵族、学宫两大派系合而为一,帝国江山差不多就改姓叶……”
“小雷别胡闹!”柯蓝没好气儿地插道:“春江飞鸿是老奸贼,她女儿就是小贱人,叶子老大怎会看得上?”
“嘿嘿,你懂什么?娶个女人,就能得到贵族一派支持,天下间哪有这等美事?就算春江飞鸿的女儿是头母猪,这笔买卖也大大划得来。”
“我们想得到联姻可以拉拢贵族派,春江飞鸿何尝想不到靠女儿来做外交?万一反被他们父女暗算,岂非得不偿失?再则说,你可别忘了凤凰城的水月姨,人家那才是海誓山盟的正室夫人呢!”
“怎么越说越不象话了?”倾城啼笑皆非:“先莫谈婚论嫁,咱们得弄清楚,春江飞鸿什么时候冒出个女儿来?据我所知,除了流云将军春江冷,他该再无子嗣。”
“噢,这我问过文正英。”雷烽接过话茬:“他说那位郡主娘娘,先天不足,自幼多病,从小就寄养在乡下乳母家,最近才接回帝都。”顿了顿,接着说道:“我琢磨着,这里头肯定有问题。如果说那位郡主不是假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