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其他电子书 > 倾城战记 >

第150章

倾城战记-第150章

小说: 倾城战记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人投降,余者立刻群起效仿,李华气得暴跳,挥剑砍杀了两名不肯上前的士官,督促全军前进。
  哪知四旁侍卫早已看他不顺眼,有人问道:“大公子,还是降了吧!”
  李华怒道:“哪个说话?出来受死!”却见周围侍卫竟然全都涌上前来,七手八脚,把他拉下马来,纷纷道:“捆了这厮!”、“杀了他,大家投降!”
  立时就有人拔出刀来,横在李华颈子上,正要下手。
  突然,那侍卫闷哼一声,软软倒下。李华听到细微的破空声,一阵紧似一阵,仿佛骤雨打新荷。围攻自己的侍卫一排排倒下,夜色太黑,他看不到凶器,等挣扎着控制住恐惧时,一个苍老而浑厚的嗓音在耳畔响起:“大公子,哈哈布里库来救你了!”黑魆魆的影子与夜晚溶着,仿佛鬼魂。
  “哎呀,老酋长!”李华惊喜交加,知道自己这回算是死里逃生了。
  李华脱险的同时,宫奇却遇上了灾星。
  鬼魅般的干达婆人,从山中、林中、河中涌出来,与夜,与山,与大地一色,毫无征兆的发动了攻击。无数帝国战士惨死在弯刀下,直到死前瞬间,才看到银亮的刀花在茫茫黑夜中闪动。然后,那抹染红刀锋的绯色,便是自己的血了。
  不祥的风声自夜的彼岸渡来,当风而立的帝国战士一排排倒下。
  在预知死亡之前,毒液已然麻痹了灵魂。细小的、阴毒的小恶魔,吹针,射程不足二十步的小玩意儿,竟能精确钻进铠甲缝隙。宫奇知道,他遇上了史无前例的危机——干达婆人的夜袭!拥有夜视眼的干达婆人,是黑夜的主人。
  宫奇挥刀披开一名乌鸦领战士,发出了撤退的信号,急促的哨声惊动了黑夜,就在哨声响起的剎那,天似乎亮了一下,若是有人恰好抬头,也许能看到一闪即逝的月与黑。队伍缓缓移动着,败退考验着帝国军人的意志。在黑夜中,他们看不见路,不知道逃往何处。有人点了火,火光抖动了一下,便随着惨叫湮灭了。
  “不准点火!”各营千夫长、百夫长警告部下。“火光会引来敌袭。”
  可是,没有光,还不是一样得面对死亡?敌人能看见我,我看不见敌人,一切抵抗都可笑而无用。
  恐慌心理雪崩般在部队中传染开来。宫奇控制不住局势了,他开始诅咒该死的干达婆人,诅咒这让他陷入困境的夜。
  突然,他发现了一处疑点:夜?为什么如此黑?这黑绝非夜所应有,仿佛自己一下子被掷进了墨水瓶,如此厚重,压得人喘不上气来——刚才明明还有月光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思考的时候,有沙沙的脚步声朝这方移动,宫奇听到了。他很庆幸自己生了一对敏感的耳朵,能在战场中听到几不可闻的脚步声。敏锐的听觉,一度让他陷入夜不能寐的困境;可现在,却救了他的命。
  当然不是自己人,现在这局面,自己人的脚步不会沉着的透着鬼祟。宫奇按住腰刀,他不能用矛,那玩意儿还要故作姿态的舞动。他没忘记,对手正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起风了。黑夜里,风在流动,带着血腥气。
  也许是太沉着,沉着得忘记了死的威胁与生的负担,宫奇的脑子空得难受,于是自主的运作开了。
  刚才想到哪儿了?月光?对,是月光。月亮为什么不见了?阴天?血腥气好重,那家伙杀了不少人。狗娘养的!他杀了我的人!不过来?他在犹豫什么?
  一个人踉跄的冲过来,撞上宫奇的坐骑,温热和刺鼻的血腥从他身上喷出来。宫奇把他——一具刚刚咽气的尸体推开。那人又杀了一个帝国士兵,想必很得意,所以不忙着过来杀我,宫奇想。
  天,阴得诡异!即便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阴夜,那黑的夜色,也是有深度的。最起码,我该能看见眼前的东西——哪怕是轮廓。
  宫奇低头,他看马,马当然是存在的——他骑着它,它在飞奔,在黑暗中凭着本能飞奔。可他凭本能,依据触感断定它存在,眼前却一派茫然。
  “不是夜色太暗,”宫奇得出结论,“是我们的眼睛被蒙住了!”
  又是两声惨叫,宫奇知道,耳边的兄弟又少了两个,大家——亲卫团和将官们都跟他在一起。他们的马簇拥着他的马,因为它们是生在同一野马群的兄弟姐妹,而宫奇的坐骑是头马。它跑到哪儿,它们就跟到哪儿。因为看不见,本能代替了驾驭,继续维持前进的队形。
  而亲卫团和手下的将领也同样以他马首是瞻。宫奇知道,大家都发现有人在追杀,所以把他的位置挤到圆形阵的正中。喊杀声已经很微弱了,宫奇都几乎听不见。这说明他们已经脱离战场,逃出来的,只有他们这一支小队。
  他痛苦、懊恼,可他更清楚,现在尚未脱险,那家伙还在追杀。
  他独自一人用两条腿跑路,竟然能追上玄武种的骏马?他还在杀人——每十秒钟,队伍中就有一声惨叫响起,这个恶魔,打算把他们全杀光吗?宫奇不由想起一个传说,荒原中的食人魔,把行脚商人们捉住关进石洞,按高矮排成队,每天吃一个,从高到矮,直到吃光为止。那恶魔,也在吃他们呢。
  “畜生!”宫奇焦躁起来,如果不是这莫名其妙的夜色,他们不会狼狈至此。等等,夜色,知道这不对头,可是为什么呢?宫奇知道有一种魔法,可以制造黑暗结界,可结界不可能那么大,困得住一支军团。那,到底是什么?
  又是一声惨叫,这回,格外洪亮,宫奇甚至认得出,那是百夫长里奇——他是独立军团著名的男高音,无论何时,都唱得让兄弟们心醉,姑娘们听了,没有不心动的。
  里奇再也不能迎着太阳放声歌唱了。
  宫奇快要爆炸了,如果不做点什么,他会疯掉!
  他想回头再看死去的战友一眼,当然看不到。可他看到了月与黑的光。一瞬间,天又暗下来了。可宫奇已经注意到,天,曾经亮过。
  风声,又是风声。风吹过树梢,呜呜——呼啦——呜呜——已经出山了。这里是平原,哪里来的树?宫奇突然明白了。
  “全军听令,塞上耳朵!”他声嘶力竭的喊道。
  他先这样做了,风声被塞在耳外。惊人的——眼前顿时恢复了光明。
  惨叫声连珠炮般响起,宫奇听不见,却看得见血光。
  结界被破,恶魔也着急了吗?宫奇大喝一声,策马冲出队伍,飞一般拉了弓箭,回头,发射!七支狼牙箭排成一线,破空射向那乌云盖顶般飞来的男子。
  他赤膊的上身纹着恶形恶状的花纹,舌头森森闪光,狞笑浮雕般刻在剽悍的脸膛上。
  吼——利箭射中盘根错节的肌肉,随即弹开。男子大喝一声,竟如蝙蝠般飞到宫奇马前,双刀一抖,两旁抢身相助的副将跌下马来吐血身亡。
  宫奇挺矛飞刺,战马狂嘶一声,人立而起,那壮汉双刀一交,架住长矛,喀嚓一声脆响,粗若儿臂的粗钢矛被绞为两段!
  宫奇当机立断弃矛换刀,兜头斩下,壮汉怒吼一声,竟将那光头迎了上来。锵!虎口绷裂,腰刀脱手飞出,剧痛翻江倒海般涌来,宫奇眼前一黑,热辣辣的液体自体腔深处涌出来,仿佛一只被倒空的酒坛子。宫奇觉得自己只剩下了载满痛苦的一具躯壳,失去知觉前的剎那,耳中满是那男子的狂笑,帝国战士的怒吼、惨叫……宫奇负伤昏迷,干达婆族的追杀者也暴露了行迹。不足百人的亲卫团护着宫奇拚死逃回城来,余者皆死在干达婆人夜袭下。惨烈景况便是不曾亲身参战的倾城等人也不禁胆寒。
  宫奇叙述了夜战的经过,想到为保护自己逃命而惨遭不幸的兄弟,忍不住声泪俱下。不顾重伤在身,再三请命,要艾尔将军再准他领军出战,一雪前耻。众人劝慰了一番,艾尔令人先带他回去好生修养,并嘱托军医用心调理。手下的将官,军团长以下各自回营待命,高级将领及监军,则留下商议对策。
  帝国军攻克黑风城,等同于兵临乌鸦领首府苍翼城下。
  乌鸦领首府倚山背水,控制着玄武、朱雀两大陆陆上交通要道“一线天”,乃是百年前修建的古栈道,地势险要,堪称一夫当关,万夫莫敌。自从奥兰多剃度乌鸦以来,遂与城外黑森林中蛮族干达婆人交好,以之世代驻守“一线天”,作为朱雀、玄武之间的缓冲,往来商旅都要向他们缴纳高额税金,玄武军队过境,也必经此路。
  只要占领了“一线天”,补给线就被切断。凤凰城再派大军封锁乌鸦领,玄武人补给一断,不战自溃,三队兵会师乌鸦领,再来收拾奥兰多,便不费吹灰之力了。
  由此可见,“一线天”的战略意义何等重要,而攻克“一线天”,正是独立军团迫在眉睫的任务。
  倾城与艾尔曾查看那“一线天”的地形,堪称险要无匹!层岗迭巘,峻石危峰。陡绝的是峭壁悬崖,逶迤的乃岩流涧脉。时看云雾锁山腰,端为插天的高峻;常觉风雷乍起,须知绝地深幽。
  雨过翠微,数不尽青螺万点,就在那崇山峻岭之中,一条栈道若隐若现,两侧夹着峭壁,古人之谓“剑阁天下险”,想来也不过如此吧!
  敌军两座大寨成犄角形守护着山隘,真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敌,自古以来便是勇士猛将的埋骨遗恨之地。
  为了便于阻止帝国军进入,干达婆人在关隘附近把半切齐的嫩枝弯着插向地下,不久它就向四面八方滋生许多繁茂的小枝,茅茨和荆棘也密密地夹杂着丛生在里面,很快就长成一道城墙似的藩篱,为他们构成一条很好的防御工事,不但军队没法穿过,连斥候也难以通行,很难侦察到他们的行踪,而本地的干达婆人却可以来去自如。
  宫奇夜晚遭遇的敌人,正是驻守“一线天”的干达婆部队。光凭宫奇的描述与五千精兵全军覆没这一事实,就可以估计出干达婆人的战力是何等强大了。想到即将与如此可怕的敌人交锋,诸将官都深感棘手,大帐内一时间寂静无声。
  “纳兰将军,你久戍边关,可曾与干达婆人交过手?”倾城首先发问,打破了沉寂。尽管身为文职官员,葫芦谷一战中,他已经逐渐适应了战场这一新环境,机敏犀利的头脑,也先众人一步运转开来。
  面对众人垂询的目光,纳兰婉容一沉吟,摇头道:“不曾正面交锋。”
  “正面?”
  “嗯。据我所知,干达婆人极少与军队正面作战。干达婆人男女老少皆通渔猎,不但是最好的猎人,同时也是最优秀的杀手。然而他们毕竟不是正规军队,倘若在光天化日下两军对垒……”
  说到这里,纳兰微微一顿,不经意的瞟了倾城一眼,似乎从他期待的神情中获得了鼓励,不卑不亢的接道:“纳兰不才,若以本部凤翔骑士团迎击,敢保必胜!”
  “可是将军方才也说了,他们是不肯正面交锋的。”
  新近归降的萨摩尔忧心忡忡的道。
  “一线天驻扎了三万干达婆精英战士,人人都是一等一的好手,不但身手敏捷,更善使一种淬毒的吹箭,能在二十步内杀人于无形。当然,若是能与之光明正大大交战,这些鬼蜮伎俩者不足为惧,可干达婆人却又素喜夜战,族人天生夜视,怎肯自暴其短、光明正大的交锋?更何况,族内首席巫师骨碌布渊,更是神通广大。宫奇将军昨夜败北,正是吃了骨碌布渊那老妖的大亏!”
  此话一出,连最沉得住气的艾尔将军也为之动容,问道:“骨碌布渊有什么本事,能左右沙场胜负?”
  纳兰也颇感诧异:“总不至于呼风唤雨吧?”
  倾城脸色微变,凝眉不语,他很清楚,魔力精深的法师,呼风唤雨并非不可能。难道说,在这北伐战场之上,竟会遇到这么一位高人?倘若果真如此,凭自己一人的力量,能与他抗衡?倾城再一次为自己把雷烽等人留在帝都城的轻率决策感到懊悔。
  且不提他这里思绪万千,只见萨摩尔冲纳兰答道:“大帅有所不知,骨碌布渊的本领,莫说末将不甚明了,便是奥兰多提督,怕也摸不清他的山高水深。呼风唤雨我不敢说,改天换日,末将可是的的确确亲眼见到,决计不敢无中生有。”
  众人面面相觑,大都将信将疑。
  “萨摩尔将军所说的,应该不会有错。”倾城扫了众人一眼,说道:“大帅和诸位将军,可还记得宫奇将军所陷入的困境——那诡异的黑夜!”
  一语未了,几名将官已惊呼出口,艾尔面色一整,沉声道:“两军阵前,切忌长人志气灭己威风。宫奇将军身负重伤,神志不清,所言难免有些夸大之处,叶大人以为如何?”
  倾城脸一红,讷讷道:“大帅教训得是,小侄欠思量了。”
  艾尔面色稍霁,又想开口,纳兰抢先道:“萨摩尔将军,方才你说亲眼见那老妖骨碌布渊施展改天换日的法术,此话当真?”
  “哪还有假?”萨摩尔涨红了脸,急急的道出一段故事:“就是五月初六,那天恰好是奥兰多那反贼五十大寿,骨碌布渊与族长哈哈布里库同来庆寿。席间奥兰多向哈哈布里库敬酒,开了个玩笑,说是今日虽然热闹非常,只有一桩不美,便是酒席开得太早,太阳尚未落山,否则燃上红烛,月下交杯,岂不雅致。
  “哪知话音方落,骨碌布渊抚掌大笑,起身道:‘这有何难,难得总督大人有此雅兴,且容老夫献丑如何?’奥兰多当然欣然应允。骨碌布渊又道:‘行这改天换日的仙法倒不难,却有一桩——须向总督大人借一支玉箫充当法器才可顺利施为。’奥兰多忙令人取来家传至宝青玉箫,交给骨碌布渊,问道‘仙师打算如何施行那仙法,可要搭设香案法坛?’骨碌布渊笑道:‘老夫施法,何必如此麻烦,大人且入座畅饮便是,且听老夫吹上一曲《金宫玉阙天仙庆寿赋》,唤来夜色为大人助兴!’“果不其然,骨碌布渊引箫吹奏,清扬的乐曲声中,空中忽的阴云密布,日光渐弱,仿佛风中残烛,一闪即灭。大厅中立刻暗无天日,真如夜幕降临!
  奥兰多又惊又喜,忙下令点燃红烛,夫人梅?
  干达婆也雅兴大起,伴着箫曲盈盈起舞,满座宾客都看得陶然欲醉,一曲吹罢,骨碌布渊大喝一声‘拨云见日!’一语未了,天色倏的大亮,青天白日之下,唯有玉箫余音袅袅。
  “至此之后,骨碌布渊便成了乌鸦领中无人不知的活神仙。昨夜宫奇率军追杀李华,反胜为败,想必多半因为对方有骨碌布渊坐阵,施出‘改天换日大法’,将五千兵马困住,以致败北。”
  听萨摩尔绘声绘色的一将,众将都脸色大变。
  艾尔沉吟半晌,忽又问道:“既然骨碌布渊有如此高强的本领,为何甘心侍奉奥兰多?若能说服他弃暗投明,不但北伐少了一个大敌,我军更多了一位强有力的助臂。”
  “大帅此计虽佳,可依末将之见,似乎不可行。”
  “此话怎讲?”
  “大帅可知那骨碌布渊的来历?”见艾尔等人摇头,萨摩尔又问:“诸位可曾听说过玄武有一位伽林仙人?”
  此言一出,纳兰失声道:“‘巧仙人’伽林!你说得可是夫瑞游牧联盟汗国的三世元勋、宰相——伽林仙人?”
  见萨摩尔点了头,纳兰神色更加凝重。艾尔将军也不由得叹道:“若是骨碌布渊与伽林仙人有瓜葛,定是夫瑞人派到乌鸦领监视奥兰多的代表。游说之计,的确不可行。”
  “正如大帅所料,那骨碌布渊,乃是伽林仙人的得意弟子,二十年前在玄武大漠,与两个师弟夫瑞大将猛军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