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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倾城战记-第2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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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皇帝仍然陶醉在方才的乐趣里,微笑着对内大臣说:“朕决定了。”
  “陛下不去处决阴阳明镜了?”
  “去还是要去的,不过处决太没意思了,朕有个更好的主意。”
  “陛下的主意定是精采得很,婢子准是猜不到的,不过,若是不杀阴阳明镜,君上他还会主动来见陛下吗?”
  皇帝没有回答,她也说不准他会不会来。
  倾城已经不再是四年前那个纤弱的大男孩儿,她看不透他究竟在想什么。假如今天还不能使他屈服,她就只好杀了他。
  “我下得了手吗?”皇帝问自己。又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
  内大臣春江无瑕在等候她的答案,那张聪明的脸蛋上透着一股子罕见的傻气。
  魔皇春江水月厌恶的闭上眼睛。
  她知道自己是皇帝,所以她高兴了就跟她说话,不高兴就当她不存在。可惜她不能这样对待倾城,全天下只有他不肯听她的话,可她偏偏只在乎他,一想到这个,她就忍不住想发疯。
  连续七天来水月一直在发疯,她理直气壮的杀掉了很多根本没得罪她的人,有人说她残暴、说她滥杀无辜,水月却觉得自己杀人的理由很充分:倾城惹她生气了,她不能杀倾城,只有杀别人。这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三天前她下令火烧学宫,现在她亲临火场遗迹,很高兴的发现在一片焦黑的断壁残垣里,真理塔完好无损的挺立着。
  “埋掉它!”
  这是皇帝的旨意。
  侍卫们呆呆望着她,怀疑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埋掉真理塔?
  塔怎么埋?
  他们不敢提出这样的疑问,也不敢怀疑耳朵,与耳朵相比,脑袋可重要多了。
  一万名劳工很快便被征调到真理塔前,依照皇帝的心意,开始了活埋真理塔的作业。
  内大臣在开工之前问是否可以把塔推倒?这样一来劳工们就省事多了。
  皇帝认为自己不需要让劳工省事,或者不如这样说,假如不能让劳工们多费些力气,她当皇帝还有什么意思呢?于是她明确的告诉内大臣,“竖着埋!”
  应该承认群众的力量是强大的、智慧是无穷的,尽管皇帝提了一个荒唐的要求,劳工们还是完美的把它实现了。
  蚯蚓爬上了窗台,真理塔一寸寸消失在黄土里,成了人造山丘的芯。快完工的时候下起了小雨,野草迎着雨,萧萧秋雨里打伞的少年走近了。
  雨不紧不慢的下着,倾城面无表情的望着被埋葬的真理塔。
  原本宽敞的校园如今已经被黄土填平,堆成了一座硕大的圆锥形人造山。
  位于山峰正中的真理塔被深深埋进土里,十层石塔只余不到一米的塔尖露在土表,有如风中残烛,那个他曾经多次进出的天窗半掩在黄土中,黑洞洞的,像是无力呻吟的喉咙。
  原本该是穹顶的地方,一人负手卓立,身穿龙袍,银发披肩,姿容若仙。
  春江水月故意对他视而不见,可当他把雨伞送到自己手中的时候,心跳却不争气的加快了。
  她冷漠的接过伞,没有看他一眼,他并没有期待她会给自己好脸色,径自开口说:“我们该谈谈了。”
  “你终于肯出来了,那老巫婆对你就真的那么重要?”
  “的确很重要。”
  水月冷笑不语,凤目杀气毕现。她的目光和神情非常古怪,甚至可以说是黯然神伤。
  水月小心地、迟疑地、轻蔑地盯着倾城,那眼光不仅使他感到陌生,而且似乎含着敌意的警惕。那是一种女人的眼神。
  “在我心里,过去也罢,现在也罢,将来也罢,最重要的人始终是你。”
  水月的心一下子缩紧了,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但是最重要并不等于唯一重要,这一点,希望你能够谅解。”
  水月霍然转过头来,怒斥道:“你以为朕当真不能杀你?”
  “如能换取陛下回心转意广布仁政,在下愿以死相酬。”
  水月定定看着他,忽然冷笑道:“广布仁政?这是你的真心话抑或借口?朕废两院、撤两宫,你不来;朕杀叛臣、诛伪君,你也不来;直到朕要杀阴阳明镜了,你才肯走出来求情,你说,在你眼里,仁政重要,还是阴阳明镜重要!你说,你可愿意替她而死!”
  倾城平静的望着她的眼睛,沉声道:“我愿意。”
  水月楞住了,他的从容镇定让她无所适从,好像自己做了一件很无聊的事,先前观赏真理塔被一点点埋入土中时的快乐,不翼而飞,变成了无可救药的自我厌弃。
  她知道自己已经把倾城逼上了绝境,也把自己逼上了绝路。
  她忽然仰天长笑,表情却说不出的悲怆,“你想死,朕便从了你的心愿!来人哪--”
  一干侍卫忙丢下铁铲跑上前来,战战兢兢的仰视着狂怒的皇帝,脸上露出了受虐待的小动物般可怜巴巴的表情。
  水月紧咬牙关,凶狠的目光威逼着倾城,哪怕他是一座山,也要在这目光下崩溃了。
  倾城觉得自己没必要像只斗鸡似的跟她较劲儿,于是就走开了。
  他居然敢不把她当回事儿,她快气哭了。
  水月带着哭腔吼道:“朕要最好的刽子手!快去找来!”
  侍卫长尘·小小上前奏道:“启禀陛下,天香君乃皇族贵胄,按律不可见血。”
  虽然知道这是在委劝自己收回成命,水月却已经骑虎难下,强忍着满腹心酸,故作镇定的说:“不见血光,便换绞刑!”绞刑二字出口,眼泪险些落下来。
  被处死的是倾城,可她却觉得自己正在受人世间最残酷的折磨,她一千次一万次在心里乞求倾城,“你为什么就不能屈服一次?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可她什么也不能说出口。
  秋风卷来了黄叶,片片飘零,彻骨的寒意侵袭了水月的心,仿佛置身于绝岭雪峰,纵使放声哭喊,那哭喊也会和着泪水结成寂寞的冰。
  绞刑架很快就竖起来了。人们停止了工作,丢下镐头、铁锹,叉着手围在绞架前,像是围观奇珍异兽似的,时而看看倾城,时而看看水月,暗地里打赌皇帝会否当真杀死她的未婚夫。
  就要被送上绞架的倾城,这会儿在想什么呢?水月忍不住猜想。
  他仰望真理塔的表情是如此悲伤,难道他死到临头了还在想着阴阳明镜?水月禁不住羡慕起被活埋在塔中的明镜了。
  “宁可把她换作我……”她伤透心了。
  “住手--”
  萧红泪飞马赶到了。
  望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水月却平静下来。
  她的两个女宠臣仿佛水与火,春江无瑕是凡事都要火上浇,萧红泪则坚定不移的扮演着消防队员,每每在关键时刻跑来救火。
  这一回来救火的不只是萧红泪,艾尔·波科拉、雷因、贝隆、明典……帝国朝廷的官员全都跪在绞刑架前替倾城求情了,当事人本身却一脸淡漠的站在那里,好像眼前发生的一切跟自己毫不相干。
  水月被激怒了,柳眉一扬,不耐烦的说:“谁敢絮聒就杀掉!”艾尔等人面面相觑,最后目光全落在了萧红泪脸上。
  萧红泪只好硬着头皮上前说:“启禀陛下,不知谁人放出谣言,说是陛下要杀天香君。帝都百姓听了谣传,竟群起哗变,似有暴动之虞。”
  水月神情古怪的看着她,问道:“你想怎样?”
  萧红泪道:“此事其实再简单不过,只要陛下肯与君上携手出游,百姓见君上健在,谣言不攻自破。”
  听了她的话,水月脸上现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萧红泪,你很好,你是大大的忠臣,朕不会亏待你。”
  萧红泪低眉顺眼退到一旁,淡淡的说:“臣一向忠心,替陛下分忧解难是臣的本分,不敢别有所求。”
  水月心照不宣的笑道:“分忧解难,说得好。下去吧。下面跪着的也都起来吧。”
  萧红泪冲倾城使了个眼色,垂首退下。
  水月负手遥望斜阳,似是若有所思,又像在等待着什么。
  倾城走到她身旁,主动拉住她的手。
  水月故意不理他,但也不挣扎,雪颊飞红,楚楚动人。
  倾城用力握了一下那小小的手掌,她才转过身来恨恨的瞪着他,嗔道:“不装死啦?你这家伙,真比死牛皮还硬!”说着,竟禁不住“嗤嗤”的笑了起来。
  主动挽住倾城的手臂,水月心满意足的离开了稷下废墟。
  弃车步行,顷刻间来到帝都街头。街上车水马龙行人各行其是,哪里有什么暴动?当然,这已经不重要了。
  两人携手爬上城头,看着脚下的城市,水月感慨的说:“你看这帝都城,难道不是安居乐业万户升平,至多只需十年,我们就可以让全天下都变成太平世界。”
  倾城忍不住追问道:“十年之后呢?”
  水月微微一笑,倨傲的说:“一朝掌握天下,何必身后千秋!”
  “掌握天下又能如何?”
  水月笑道:“随心所欲,岂不快哉?”
  “就是为了个『快哉』?你就为了区区『快哉』大动干戈?”
  水月仿佛很天真的反问:“快乐不好吗?难道我要弄得自己不快活才好?”
  倾城呆呆出神,忽然握紧了水月的小手。
  “任性的傻姑娘啊……”短短一句话,却包含了无限的怜爱。
  水月怦然心动,停下脚步,低声斥责道:“不准小看人!朕的心情,岂是你这傻子能够明白的!”
  倾城苦笑不语,心里想道:“你毕生所追求的不过就是『随心所欲』四个字,我很早就知道了。”他知道水月爱面子,不喜欢被人看穿心意,改口说:“我们之间,难道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水月“噗哧”一笑,俏皮的问:“你跟我又是什么关系?你又不肯嫁给我,我们没关系!对了、对了,你还是朕的徒弟呢。可是你又不听话……我现在不要你了,把你逐出门墙可好?”
  “婚典那天,陛下可要打扮得漂亮一点才好,别被我比下去。”
  水月怔怔的看着他,眼中闪着梦幻的光彩,良久才道:“好呀……那,你今晚就帮我梳妆打扮可好?我要是跟你一样漂亮就好了。其实,我跟你说,很久很久以前就想告诉你了。”
  水月蝴蝶穿花般飞到他面前,挽住他的手臂,眼神像小孩子那样坦诚,“我们之间发生了那么多不愉快,都怪老天瞎了眼,假如造物主把我做得比你更美……一切误会都不会发生,我们甚至会比现在更幸福。”
  倾城点点头,指着脚下的朱雀大街说:“从这里看下去,每个人都像蚂蚁那么小,若是一个巨人站在这里,恐怕想不通这些小蚂蚁成天到晚忙忙碌碌,到底是为了什么。”
  顺着他的目光,水月凝眸良久,忽然抓紧他的手臂,低声说:“我很害怕。”
  倾城没有说话,只是把她揽到怀中,这一刻他忽然希望自己更加强壮,希望自己的胸膛能多带给她一点安全感。
  水月靠在他胸口,闭着眼睛,仿佛不再是叱咤风云的皇帝,而是一只小小的、毛茸茸的雏鸟。
  她小声细气告诉他,“九千九百九十九个木偶,全堆在寝宫里--都是我亲手雕刻的哦。“完成了,可却不知道该许个什么样的愿望才好。”
  她把双手伸进夕阳里,痴痴的望着被染红的手掌说,“我用自己的双手,什么都可以得到,哪里还用得着许愿啊……”
  倾城没说话,只是抓住了那双小小的手,包在自己掌心里。他害怕它们变成蝴蝶飞走。
  他们就这样默默依偎了很久,倾城说:“我们回去吧。”
  走下城楼的时候,水月问倾城:“你还记得上次在企鹅城,我带你爬上高山看月亮?我总是喜欢把自己丢弃在被人遗忘的角落,一不小心,就忘记回来了。所以有你陪伴着,我就什么都不用记挂,快活得忘乎所以。”
  倾城笑道:“你要是不想走,我们再待一会儿也没关系。”
  水月摇头叹道:“当然没关系。这是我的国家,我想待到什么时候就待到什么时候,可是,最终还是要离开,不是吗?“就算我能在这里盖一座城堡,住下来,夕阳也不能只为我的欣赏而永远挂在天尽头,你想,我们活在世上,想随心所欲该有多难?“我刚才还觉得好开心,可现在一想到要离开,就难过得不得了,原来世上还是有我双手掌握不了的东西啊……我觉得,自己像个在沙滩堆砌王国的小孩子,当我宣布占领一个沙堡的时候,海浪打过来,一切都没了……”
  “别怕,亲爱的,至少还有我。”残阳的余晖里,他在她唇上留下了深情的吻。
  水月不知道,倾城这句话,就意味着诀别在即了。
  倾城答应水月,今夜留在皇宫。
  晚饭后,倾城写了两封信。
  第一封写给温妮莎和青雀。
  倾城在信中说,帝国发生了一些变故,情况非常糟糕,一场波及全四神的战争即将爆发,特别叮嘱她们母女明哲保身,万万不可离开黑森林,假如遇到解决不了的困难,就去玄武找楠·帝释天求助,只要说出他的名字,一定有求必应。
  因为一些无法说明的状况,他暂时不能够去见她们,请母女俩不必挂念,很快就会重逢。
  第二封写给楠·帝释天和李璧华。
  叮嘱她们密切注意新帝国形势,假如春江水月他日北伐玄武,凤凰帝国正值全盛时期,绝非苍天所能匹敌,万万不可与之硬拼,不妨假意归顺,尽量保存实力,以图将来。
  写完了信,倾城却又发起愁来:如今到哪里找可靠的信使呢?
  正冥思苦想,忽然听见窗外响起“沙沙”的脚步声,分明是软底快靴的声音。
  宫里女子都穿木屐,怎会有这种声音?水月绝不会在窗外鬼鬼祟祟的走动。
  “萧姐姐?”倾城试探的问。
  那人没吭声,转身便走。
  倾城忙又喊道:“纳兰?”
  那女人迟疑了一下,站定,缓缓转过身来。果然是纳兰婉容。
  “君上,我……”一语未了,已是泣不成声了。
  “进来吧。”
  短短数月不见,纳兰婉容就像换个人似的,瘦了一圈不说,脸上更是没有半点血色,憔悴得叫人心痛。
  没见面的时候,心中着实恨她出卖自己,可如今见了面,满腔怨恨又都不翼而飞了。
  纳兰婉容告诉倾城,这些天来她左思右想寝食难安,始终觉得应该来见他一面。因为她背叛了他,希望倾城能够惩罚自己。
  倾城叹道:“我不怪你,各为其主,怎么谈得上背叛?就算背叛,你背叛的也是帝国,不是我个人。”
  “我知道你会这样说,我也曾试着说服自己相信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罪的。可是,我还是没法做到,我就是觉得对不起你。”
  倾城劝道:“不管怎样,我都原谅你了。所以,你千万不可以胡思乱想。”
  纳兰凄然一笑,说道:“我知道君上是好人,一定不忍伤害纳兰,纳兰是军人,身体性命受之父母报效国家,理应战死疆场,决计不敢蠢到自戕的地步,我所能够奉献给君上的,只有清白的女儿之身,希望君上能够可怜纳兰一片诚心……”一语未完,她已羞窘得说不出话来。
  倾城转过身去,叹道:“别傻了,好纳兰,快回去吧。”
  纳兰垂下头,低声申辩道:“可是,我不是想讨好你,我是……是心甘情愿的啊。”
  倾城摇摇头,让她别再说了。
  “妳的心情我已明白。曙光的女儿啊,请别再囿于内心的阴影,你的价值不在于用宝贵的身体来讨好男人。”
  不愿意倾城知道他已深深伤了自己的心,纳兰哭着说:“我·我杀了人……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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