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战记-第2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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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迦露出天使般的笑靥,自报家门道:“我是小迦,霜姐姐,妳真美。”
一句话就勾起了瓦上霜满心怜爱,低声对门前雪说:“多带些人过去保护他们。”
门前雪点了下头,转身走来。脚下方动,忽听见耳畔风声大作,一股暖流迎面吹来。门前雪下意识的闪了一下,却惊恐的发现,不知何时双腿已经被牢牢的冻在地面上。剧痛破体而入,刀风切开了护身软甲,几乎把他左臂卸下来。
大厅里的清华门武士也全陷入了同样的困境,一层看不见的冰雪把他们冻结在地板上,下半身失去知觉,动弹不得。
快刀面带冷笑,右手按在刀上。也没见有何动作,一名试图挣扎的清华门下已然人头落地。他手下的宪兵也在干着同样的事,单方面的杀戮即将上演。
小迦看得冒火,正要动手相助,倾城拍拍她的肩膀,低声说:“瞧,他们来了。”门外飞来一团火球,仿佛全世界的阳光突然集中到大厅里,人们都情不自禁的闭上眼睛。“是玄鹤宝珠,蓦然回来了。”小迦赶忙报告倾城。强光一闪即逝,红色宝珠悬在空中,光华破解了快刀散发出的寒气,清华门下立时恢复了自由。“是谁?!”快刀的嗓音里透出藏不住的惊惧。一个坚定的声音回答道:“是我!”虚掩的厅门忽然敞开,蒙面黑衣人走了进来。全套黑皮衣包裹着矫健的身躯和头颅,只露出一双闪亮的眸子,
使他看起来就像一头藏在黑暗深处的猎豹,关节处固定着闪亮的银环,铭刻着阻挡一切魔法的符文。就在人们的视线集中在黑衣人身上时,蓦然走到倾城身旁,悄声说道:“师父,我把小月叔叔带来啦。”
“怎会这么慢,发生意外了吗?”
“没有……只是小月叔叔的父亲刚刚去世,他难过的不得了,我劝了他好半天呢。都怪我不好,开门的时候不小心把阳光放进牢房去,小月叔叔的父亲一遇见光就变成黑烟了……”
“不怪你。”倾城笑着安慰道,“这是命中注定的。倒是无痕月这家伙,居然穿上了妖剑客的装束,我差点把他当成武思勉。”
怀有同样疑问的并不止倾城一人。快刀迷惑的打量了黑衣人许久,迟疑的问:“你是……武将军?”黑衣人无声的笑了,面罩上浮起细微的波纹。快刀倒吸了口冷气,侧身握住了刀柄。冰冷的触感使他微微吃了一惊,直到这时才发现自己的手被冷汗湿透了。
仿佛要遮掩内心的惊惶,快刀抢先出手了。寒流裹着旋风滑向黑衣人,长刀劈面斩下,没有光,没有影,宛若暗夜里吹来的暖风。旁观的门前雪屏住了呼吸,暗想,这一刀若是劈向我该怎样?剎那间他脑中转了千百个念头,最后不得不承认,硬接准是死路一条,躲闪只有三成活命机会。他朝瓦上霜递了个询问的眼色,得到的却是无能为力的苦笑。本领远胜弟弟的瓦上霜也没把握接下这一刀。
同样的念头是否在黑衣人脑中浮现?人们不得而知。他没有格挡也没有躲闪,就像一个乡下男孩捕捉停在花蕾上的蝴蝶,不紧不慢的伸出手去,捉住了快如闪电的武士刀。
刀被擒住的剎那,“旋风”忽然凝滞了一下,紧接着由逆时针变成顺时针,朝着相反的方向旋转、弹开。黑衣人松开了手,武士刀返回了主人手中。哪怕在惊慌之中,快刀的身法还是俐落的无可挑剔,快速收刀后快速飞退。旋风般的身法,在地毯上划出了一
条优美的弧线。人们都以为他会像刚才那样俐落的收刀,然后发出更加犀利的一击,然而他只完成了三分之一,武士刀优美的反弹回去--没有返回刀鞘,径直插进了快刀的小腹。
“逆流秘剑……你是……”快刀缓缓跪倒,一句未了,人已气绝。
神乎其神的一击惊呆了观战的人,瓦上霜、门前雪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兴奋的迎上前来,齐声叫“父亲”。
“是弟弟。”
“妖剑客”揭开面罩,露出年轻的笑脸。
“一场好戏就这么草草散场了?都没有轮到我出手啊。”
“你还好意思说哇!一直站在那里袖手旁观,害得我家死了好多人,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我哪里是旁观,是还没来得及分出谁是好人,谁是坏蛋,你们就已经淅沥哗啦的打完了……”倾城很无辜的说。
瓦上霜过来打圆场,笑吟吟的说:“小月,不许胡说,君上已经帮我们大忙了。”无痕月忿忿不平的埋怨道:“真是这样吗?”
“当然。你来的晚,我大显身手的时候你没看见。不过没关系,等一下你就看见了。”说着,他转身告诉门前雪:“把死伤的门下全集中到大厅里,我可以帮他们解除痛苦。”
门前雪一楞,问道:“已经战死的也要?”
“是的,请尽快。过了时辰就不灵了。”瓦上霜等清华门下对倾城并不了解,不知他有何用意,就连小迦和蓦然也不明白他打的什么主意,受伤之人固然可以医治,已经死亡的人又从何医起呢?待到去问,倾城却不回答,只是笑着说:“别碍事,统统闪一边去。”不一会儿,门前雪布置妥当,请倾城进厅。倾城指着他负伤的肩膀说,“伤得不轻,一起来吧。”说着解下剑匣。郑重的警告厅内众人:“统统闭上眼睛,待会儿什么也不许看,不许问,不许说,否则后果自负。”又对门外的瓦上霜等人说:“你们也离远点,小心剑光伤了眼。”
众人退到庭园中,只见厅内忽然金光一闪,转瞬又消失了。不一会儿,厅内传来倾城的呼唤:“都回来吧。”
蓦然好奇心切,率先跑进门去,只见倾城面带微笑负手卓立,那发出金光的东西已经不见了。门前雪怔怔的站在他身前,正迷惑的望着自己的手臂,伤口不翼而飞,仿佛从未受伤。
等小迦、瓦上霜、无痕月回来,举凡厅内的清华子弟,都已经完好如初了,简直不能相信,几分钟前他们还是重伤患者和一具具的死尸。
“到底发生了什么?”瓦上霜低声问门前雪。
“不知道……我……什么也没看见。”门前雪苦着脸说,“君上不让睁眼,我怎么敢乱看。”
瓦上霜不好意思直接问倾城,好在无痕月替她开了口。
“叶子,你这是什么法术,连死人也能救活?”
“哪有那么夸张!新死不久的人,三魂六魄还没消散,我只是把他们的魂魄修补一下灌回躯壳。如果真是随随便便的起死回生,阎王爷岂不是失业了。”
“可还是很--厉害啊!”小迦兴奋的说,“主人、主人,这个法术好,小迦也要学嘛。”
“不行,傻妮子,这不是我的法术,是补天神剑的特技。”倾城拍拍剑匣,正色的说,“天之道是恕道、是仁道,神剑只能救人不能杀人,你若想学活人术,就先去领会仁恕之道。”
小迦脸一红,讪讪的说:“就说些人家听不懂的话……”她不敢再看倾城的眼神,那眼神太奇怪了,仿佛能够看穿那个伪装的灵魂……一瞬间,她怀疑倾城已经知道她是谁,可再抬头看时,他又变回一无所知的样子了。
“侯爵夫人,现在我们还有合作的希望吗?”
瓦上霜赧然道:“君上别再笑话我了。之前的过节都怪我有眼无珠,错怪了你和小月的好意。若非得你仗义襄助,世上已无瓦上霜,何况更有无数清华门子弟借君上的法术起死回生,我若不知感恩,就连猪狗也不如了。从今日起,韦尔斯与帝国誓不两立,我清华门三千子弟愿誓死效忠君上,绝无二心!”
“霜小姐既是小月的姐姐,也就是我的姐妹,说这些就太生分了。”
无痕月也附和道:“是啊,二姐,你就叫他叶子得了,君上君上的,听起来怪别扭。”
“又没大没小的,真亏你还是一城之主。”瓦上霜狠狠白了弟弟一眼。怪不好意思的说,“君上,从现在起就把韦尔斯当成自己家吧,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倾城苦笑道:“霜姐越来越客气了,我不喜欢这样。算我求你,千万别把我当回事儿。”
见他是真不介意,瓦上霜顿时轻松了许多,忙招呼下人准备酒宴。
好客的女主人忙个不停,小迦左看、右看,心想,客人里就一个女的,主人和朋友聊天我又插不上嘴,坐在这里发呆似乎显得很傻……于是就跑去对瓦上霜说:“我帮你干点活好吗?”
“哎哟!我的好妹妹,姐姐哪舍得让你干活,下人忙就行了。你陪我说说话吧。”瓦上霜越看小迦越是喜欢,恨不能把她当成自己的亲妹妹。
“霜姐姐,我叫小迦。”
“这名字真好听,往后我就叫你小迦妹妹吧。”
“行啊,我就叫妳霜姐姐。”
两人正聊得高兴,忽听见身后有人插嘴道:“你们姐姐妹妹的,听得我心里怪痒痒,二姐,你可从来没对我这么好过。”无痕月笑嘻嘻的说:“别冲我翻白眼啦,灌我喝安眠药关我睡地牢的好二姐,快点收拾东西逃命去吧。”
“逃命?你又说的什么疯话。”瓦上霜嗔怪的瞪了他一眼。
“刚才有人送来消息,帝国宪兵正在集结,很可能是来接应快刀的。”
“妈的,找死啊!小月,还站着干什么?快去告诉门下子弟,严加守卫,跟他拼了。”
大难临头,瓦上霜再也不是什么女侯爵,甩掉累赘的裙饰和高跟鞋,赤脚跑进更衣室,回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一身黑色劲装,头发也扎了起来,腰间挂着长、短两口宝剑,一身俐落的忍者装扮。
“小月,快带君上去避难,城里都是我们的人,你们大可放心。小迦也去……不,跟着我好了,在别处我也不放心。”她说着牵着小迦的手朝门外走去。
无痕月嘿嘿一笑,追在她们后面说:“二姐,妳真打算拼命?”
“废话!”
“你在韦尔斯辛辛苦苦经营这么多年,若是真跟帝国翻脸,基业可就全都毁了。”
“难道是我想翻脸吗?帝国不给我活路,姑奶奶也不让他们舒坦!”
“那你是铁了心造反?”
瓦上霜猛地停下脚步,狐疑的看着无痕月,“你今天这是犯什么邪呢?我已经发誓效忠君上,不是造反还是什么?前次我对不住你,是我错了,你也不用这么小看你二姐吧?”
无痕月笑道:“二姐,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实话说,我刚才是有点信不过你,毕竟被骗了一次,不过现在我全信了,你果然还是我的好二姐。”
瓦上霜被他气得啼笑皆非:“小兔崽子敢耍我!”
“我哪敢啊!”无痕月一脸委屈。
“少废话!帝国宪兵到底来了没有?”
“来是来了。但叶子让我告诉你不用担心,他一个人就能对付。”
“别吓唬我了!韦尔斯城有上千宪兵,一个人哪行!”
“真的,不信跟我来。”
韦尔斯堡座落在城市南郊的山坡上,一条宽敞的马路直通市中心广场。环绕城堡的是青山绿树,还有一条天然的护城河。河原本不宽,但出于防御目的挖宽了许多,而且很深。
河里当然有食人鱼和剧毒植物--清华门是杀手世家,城堡的主人又是心狠手辣的年轻姑娘,没有这些东西简直不象话。
一座铁索桥横贯护城河两岸,白天吊桥放下,就代替了桥板,晚上吊桥收起,就剩下十几根平行铁索孤零零的悬在河面上。
宪兵们清楚这一点,事先准备了木板,打算一路铺到河对岸。但当他们来到河畔时,却发现吊桥并没有收起来,于是铺桥板的功夫也省了。
带兵的副总是个经验丰富的军人,他远看城堡,只觉得阴气森森,数不尽的乌鸦在哥特式尖塔附近徘徊,仿佛一团乌云,叫声凄厉阴险,有如恶魔的奸笑。
他让部下传出信号,却没得到快刀的答复,心知凶多吉少。
他猜想城内必有埋伏,吊桥很可能是个陷阱,既然头头已经挂了,他就没必要承担危险,于是下令把吊桥烧掉,假如里面有人冲出来,就用弓箭射击,假如没人管,烧完吊桥就打算撤军。
因为城堡是韦尔斯城的象征,假如城里人发现宪兵的行动,一定会来围攻,韦尔斯城有七、八万暴民,如果他们当真造反,一两千宪兵是不顶用的。
他打好了如意算盘,就派人把煤油淋在吊桥上点火。
火刚一烧起来,城堡上空忽然飘来一团乌云,毫无征兆的下起了倾盆暴雨。火一灭,雨也停了,乌云呱呱的叫起来,翩翩远去,原来是一群乌鸦。
宪兵们怀疑自己在做梦,互相猛搧嘴巴,但是很痛,说明不是做梦。那么刚才看到的一切都应该是幻觉,于是一个手持火把的自告奋勇者被派去点火。
刚刚走到桥上,一阵狂风吹来,火把被吹灭了。他还不死心,想再次点火,那风就把他吹到河里去了。食人鱼咬破了他的屁股,该自告奋勇者在惨叫声中一跃而起,这一回,风把他送回了河岸。
“搞什么鬼!”副队长劈手抓住他脖子,厉声喝道。
“我……我……不知道……”他被吓懵了。一尾食人鱼咬着他的耳朵,仿佛一只巨大的耳坠。
没人敢去点火了。
“放火箭!”副队长挥手喝道。
一意孤行终于招致了可怕的报复,大气里充满了神之王愤怒的诅咒,狂风平地而起,“神之岚”发动了。
无痕月、瓦上霜赶到的时候,所看到的正是这一幕。
春天的原野里满眼是绿色植物,它们在风中起舞,仿佛满山遍野的精灵,护城河水被“神之岚”卷到天上去,河在空中飞翔,仿佛一条巨大的银鱼,鱼在河里游动,同时也在空中飞翔,它们并不知道自己处于本该属于鸟儿的世界,透过透明的河水,他们看到的不是漆黑的河堤,而是无尽的晴空和绿野。
在晴空与绿野之间,还有呈“大”字型飞舞的人,他们被旋风卷到天空,像一片片微不足道的纸屑,旋风越旋越高,最后在云的怀抱里炸开了。
沉默的阳光照耀着山川大地,孤零零的城堡昂着头颅,仿佛正朝着苍穹叹气。那气息变成了黑色的乌鸦群,沉默的悬在塔楼上空,看守着只有它们才能看到的秘密。
神之岚回到天堂,河水落回河道,宪兵们也结束了飞行之旅。杀死他们当然很容易,但神之岚还是把他们完好无损的送回了地面。
宪兵们赤条条的站在那里,就像刚出生时一样。又过了一会儿,他们从震惊中苏醒过来,面面相觑,普遍感到害羞,就都捂着下身逃走了。
神之岚带来了暴雨,雨水抚慰着受惊的大地。
倾城伫立在吊桥中央,俯瞰黎明中的韦尔斯城,若有所思。小迦悄悄来到他身后,替他撑起了伞。雨过天晴,伞上升起了太阳和彩虹。
太阳里飞来一个黑点,白色的骸骨反射着簇新的阳光,仿佛周身燃起了火。
城堡前得人们呆呆望着庞大的骨龙越飞越近,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骨龙落在桥上,毕恭毕敬的朝着倾城鞠躬行礼,用洪钟般的嗓音说出人类的语言:“时间、空间与因果律的主人,不朽的神之王,血魂在这里向您致意。明察秋毫的你一定已经洞悉了一切,但还是请允许我诉说来意,因为我
看到您身后的高贵朋友,对我似乎怀有敌意。”
倾城用询问的眼神望着瓦上霜和门前雪。
瓦上霜战战兢兢的说:“血魂大人,你可是魔山的那一位?”
“哦,你说的对,但我现在已经是凤凰城的雇佣兵,直属于易水寒元帅麾下。小姑娘,可不可以给我一点茶水,我追随日出而来,昼夜不得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