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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冀鲁豫战场上的"哥萨克骑兵"-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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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八路”是八路军的地方部队,“老八路”当然就是野战主力。其实,大家都是共产党领导下的抗日军队,也不指望老蒋政府授衔、发饷,番号是什么倒也无所谓。可是,打仗的时候,这“老”的和“土”的有什么不同呢?

要说差别,首先是部队的作战任务有所不同。野战部队的任务是保持主动,集中优势兵力歼敌。因此,老八路就避免和日军的无谓接触,经常采取大范围机动,适时跳到外线,寻找有利战机;而地方部队的主要任务是倚靠根据地与敌周旋,这就使得他们必须经常处于内线,与敌人保持接触。所以,“土八路”的作战与民兵的联系更为紧密,如果游击队不能有效地袭扰敌交通线,内线作战就会极为疲劳和被动,时常有被合击的危险。在“大扫荡”中,地方部队也就因此损失较大。

在战术原则上,“老八路”强调集中力量,团以下单位很少分散作战;而“土八路”迫于环境,则经常需要分散,进行连排规模的突围和游击,因此他们的大行李很少,也几乎没有重武器。

部队人员构成,“老八路”中党员比例一般在30%以上,政治自觉性较好;“土八路”一般在10%左右,组织纪律弱一些。另外,“老八路”以工农干部为主,军事经验丰富,文化修养较差;而“土八路”中虽然有一些老的军事骨干,但新干部、知识分子干部相对较多(军政大学的学生大多都分到了地方部队),这是因为地方部队要承担更多的宣传群众、发动群众的任务,也就更需要具有政治理论和文化素质的人才。土八路比老八路爱唱歌,那时候新出来的抗日歌曲,都是土八路先会唱,然后老八路再跟着学。

在战争中,日军总希望捕捉到八路军野战部队进行决战,而每当这时候,我地方部队就总是缠住他们进行袭扰。敌人若是搜索还击“土八路”,“老八路”就机动走了,若不还击,又被敲打得挺难受。小鬼子有劲使不上,对“土八路”真是十分头疼、不胜烦恼。

其实,“土八路”和“老八路”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在抗日战争过程中,八路军就多次精简野战部队、充实地方武装。比如大青山、冀东等根据地,由于环境恶劣,难以实施外线作战,就干脆完全取消了野战部队,大家都当“土八路”去,连120师骑兵团都下马当步兵了。 

说实在的,在游击战争中,“土八路”的作用一点也不亚于“老八路”野战部队。骑兵团和地方武装配合,最常见的是破袭作战,比方说,破铁路——“老八路”守在交通要道上警戒和打援,“土八路”负责把附近的车站或者据点围困住(一般都攻克不了,只是围着打枪,吓唬住敌人不让出来就是了),民兵专门拆铁轨,其他的老百姓就去扛东西。正太路是小铁轨,好办,七八个人就能抬走一根。而平汉路是大铁轨,十几个人也难以搬动,不用大车根本没办法,只好烧掉。那铁路的设计倒也科学合理,下面的枕木架起来点燃刚好够把上头的铁轨烧红,民兵们拿大铁锤砸几下就敲弯了,一点不费事。如果敌人援军来了,地方干部就组织老百姓撤退,八路军死多少人也得顶住,坚决不能让群众吃亏,这不仅是军事任务,也是政治任务。

43年下半年以后,日军的扫荡越来越少也越来越无力,根据地建设发展很快,八路军的作战样式也随之有所改变,从以前的破袭骚扰为主转为以拔点攻坚战为主,地方部队也就经常参加大规模作战。“土八路”和“老八路”一起打正规战,差距立刻就显现出来了。

首先是“土八路”的枪法不准,远射是浪费弹药,只有抵近射击(一般打上三枪左右,敌人就差不多到面前了,所以又叫“三枪八路”。董存瑞在电影里打阻击,能把九颗子弹全放完,说明他执行的是“老八路”的标准)。44年骑兵团配合第十一分区在微山湖以西作战,看见一个鬼子兵抱着个无线电话机跑过分区直属团的阵地,“土八路”那边四十多杆枪劈劈啪啪响了好一阵,人家居然还安然无恙地回到据点里去了,把十一分区司令员王秉璋气得脸发青。其次,不大懂得利用地形地物。野战的时候喜欢往开阔地上跑,冲进村镇后又爱站在房沿边上东张西望,被别人一打一个准。

再就是夜战动作不熟练。晚上找不到目标,经常自己打自己。一个夜间穿插下来,营长找不到连,连长找不到排,战士全跑乱了,甚至连通讯员都转迷糊,见人就问“看见我们团长在哪儿么?”。有一次骑兵团早晨集中,行李队发现多出来一匹马,原来是那边的“土八路”在路上打瞌睡,战马跑到骑兵这边来了都不知道……马甲我原先以为八路军都是天生的夜精灵,其实不然。夜战是最考验部队的指挥组织能力的,不经过磨练,没有严格的战术纪律,就不会有过硬的“夜猫子部队”。七八个人走夜路和成百上千号人搞夜间穿插作战,绝对是两码事。

前面这些,大都是由于训练不足所反映出来的缺点,“土八路”嘛,集中整训的机会少,可以理解,以后多练练就提高了。但有类毛病却难改,“土八路”在内线打游击时间长了,无论老战士新战士都带上一种“游击习气”,即使变成了正规野战军,不下大力气也改不过来。刘大爷他们因为没在游击部队干过,所以对这些特点十分敏感,掰着指头能数出一大串来。

 举典型的说吧:

一是时间观念不强。这一点在部队行军时就能看出来,“老八路”经常长距离行动,都知道走路就是打仗,不仅卡着时间往前赶,也懂得要节省体力,所以队伍走得既整齐又安静;而“土八路”往常总是在家门口打转,走哪歇哪,无所谓惯了,行军起来喊号子、唱歌、打快板,热闹非凡。可正规战是要长途行军的,走道远了他们就容易散架,掉队的、走错地方的特别多。并且,这些“土八路”报告个时间也经常是晌午、下午的说个大概齐,没有几点几分的概念。不过,话说回来了,他们也缺手表。

二是爱瞎咋呼,乱报告情况。一看见汽车就喊鬼子来了,既弄不清敌人的来路,也不侦察其种类和数量,瞎估计,三百五百的乱说。有一次,新四路(这是一支受共产党改编的地方武装,原先叫“四路军”,才一个团的人马,却和八路军帽子一样大)和敌军接触,刚一交火,迎面飞过来一炮,新四路就说对方“有炮队,是鬼子大部队”,立马就撤退,结果战斗伤亡才三人,匆忙过卫河却淹死二十多个。由于情况来得太突然,牵动得军区机关都准备转移,紧急派骑兵团驰援阻击,才发现那不过是从浚县出来的一个清乡分队,所谓“炮队”也只是几个掷弹筒而已,被骑兵们几马刀就砍回家了。

对上级乱咋呼,对友邻却不联络。比如,本来协同作战中二梯队应该主动保持与一梯队的联系,特别是夜间作战更要缩短距离,因为二梯队不是预备队,要把握时机、扩大战果。可经常是,“老八路”攻坚,好不容易冲上去了,“土八路”在后面欢呼却不及时跟进,结果遇到敌人反冲锋,大家又都被打回来,白辛苦一场。

再比如,不打招呼就自动转移、放弃阵地。“老八路”打仗,发现有利地形一定会抢先抢占着以防万一,没有命令不会放弃。可“土八路”游击惯了,不喜欢守窝,哪里热闹就往哪里跑,想冲就冲、想撤就撤,也不打个招呼。44年双村营战斗中,南面的朱照村本来有二十一团的部队防守,那个连是新编进的地方部队,看见主战场上情形惨烈,觉得自己没事干不合适,就自动转移阵地参战。结果,敌人援军乘机跑到朱照村的西楼上架起几挺机枪,骑兵团负责断后的四连毫无准备,顿时被打得趴在沟里动弹不了,阵地上仅剩下十四个人。幸亏况玉纯团长派三连拼死冲击小西楼,四连才趁乱把重伤昏迷的连长李树茂抬了下来。

一般,运动战采取横宽队形、阵地战采取纵深队形,必须有秩序有组织,严格遵守战斗分界线,才能够有利于战场观察判断、实现配合夹击。“土八路”单独守一个阵地还行,可就是对分界线什么的蛮不在乎。在滑县焦虎集,鬼子炮弹把柴草打着了,引起好大的烟雾,有人打了几个喷嚏,地方部队就嚷嚷“鬼子放毒气”了,一会上风口一会下风口地躲,带动着民兵也瞎跑,冲乱了友邻阵地。

还有一次,打伪四十六师师部,骑兵团忙活了一晚上,好不容易进入了预设阵地。敌人的尖兵刚靠近,却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几个昆张支队的战士,劈啪打了几枪就扬长而去,杜淑的兵立刻就往据点里缩。骑兵的伏击部队和迂回包抄部队都来不及动作,紧赶狂追才截住了两辆大车,其中一辆满载着雨衣、另一辆运着两台抽水机。况玉纯气急了,派人把大车和物资都给昆张支队送去,当作给他们的战利品。吴忠支队长被臊得受不了,就找到那几个越界捣乱的冒失鬼,罚他们在操场上站着,穿着雨衣晒太阳。

其实,索庄战斗中,大鹏在小索庄抓的那九十多个俘虏也是越界收获,应该归二十一团的战果才对。当时大鹏不懂这个,人家二十一团看他是个小孩也没计较,反而帮着他送到大索庄这边来了。曾玉良团长知道了情况赶紧又把人和枪都还回去,于是二十一团那边又替大鹏请了个功。这就是“老八路”的做派,多少讲究点面子,要是换了“土八路”就不管这些了。

“咱是老资格部队嘛,轻易不越界。即使越界也是看你有困难了主动帮助你,那些看见小便宜就往上抢的,都是土八路、新部队,没见过世面”。

当然,部队的性格也是会变的,比如昆张支队,虽然现在形象不咋地,可到了解放战争,人家五十八团成了王牌。吴忠团长绷起老部队的“派头”来,那场面也是十分的热烈哦……这事以后再说。

说起来,“土八路”作战的勇敢精神一点也不比“老八路”差。政治思想工作做得很好,战士觉悟高、立功的愿望迫切,一听到冲锋号令就嗷嗷叫,挺着身子往前跑,比老部队的动作还要快。 

有个现象(不一定有代表性),老八路冲锋时,起先也都是干部们带头上,可跑了一阵,在前面的多半就都是战士了。这是因为干部要观察环境进行指挥、老兵们遇到情况会本能地做躲避保护动作,都会改变冲击速度,而越是新兵越是要一根筋地往上冲。新兵不会借助地形掩护,你还不能随便喊他,万一提醒得时机不对,他就站在那里了,反而更容易死。

按刘大爷的说法,一支部队能不能打,关键看班、排、连三级干部的水平。地方团队的经验不足,基层干部控制能力弱一些,就只能更多地发挥“示范作用”。冲锋前,先指定一个目标,跑到位置就算完成任务。冲锋号一响,干部们举着手榴弹跑在最前头,腰都不弯一下,给后面跟着的战士当榜样。这样一来,部队的作风硬朗了,但基层指挥员的伤亡也特别大。二十一团在双村营战斗前刚分配来十个抗大学生,结果一仗下来就只剩一个了,牺牲的人连背包都还没来得及打开。

追击的时候,老八路都尽量采取平行追击或捷径超越追击,因为这样既可以实施火力压制,也不容易遭到后卫阻击。可“土八路”偏喜欢尾随追击,在宽阔的平原上撵着敌人屁股到处赶,遇到阻击不在乎,甚至几个人追到敌人人群中去了也不害怕,勇敢极了。为什么这样?主要原因是尾随追击更容易缴获战利品。一路追一路拣“洋落”,越追兴趣越大。上级虽然多次指出单纯使用尾追战术,动作迟缓,总体上不利于战局,但有些部队就是不愿意改(现在想起来,后来那些所谓“两头冒尖”的部队,其实也就是沿袭了土八路的习惯)。

在山东魏楼黄河大堤打击侯镜如九十二军,骑兵们打扫战场时拣到一付机枪架子,却总找不到其它部件,正觉得奇怪,万怀臣说:“不用问,肯定是地方部队干的事”。把枪架子送过去,果然,是他们的两个战士发现了一挺高平两用机枪,自己搬不动,又不愿意别人拿走,就把枪拆散,光把枪管子扛上接着追,别的就不要了。结果,导致这把枪的零件始终也找不齐,最后还是没法用。

战场撤退的时候,老八路能熟练使用行进交替掩护或者后卫阻击掩护战术,象骑兵团这样的机动部队,事先通知好大集合地点和小集合地点,一般都能顺利地撤下来。而地方部队在不利情况下撤退,就不大注意相互掩护,比较容易分散,因此经常需要设置撤退拦阻线。

43年9月,五分区司令员朱程在山东曹县与扫荡的日伪军遭遇。其实,开始的时候敌人兵力并不多,而跟随朱程行动的除了军分区直属机关,还有民一团5个连以及一个骑兵连,如果不慌乱应该能够撤得下来。可是,朱程司令员率领后卫进行阻击,先撤出来的连队却不懂得交替掩护,一个劲地跑,结果就散了,甚至骑兵连突围后也不作逆袭干扰,人马全部跑乱。朱程的战马被打倒,眼镜也碎了,行动不便,被闻讯赶来的日军快速部队堵在王厂村。民一团的政委魏明伦和朱司令员一起,守住一个土围子,苦战八个小时,没能支撑到天黑就牺牲了。

当时,骑兵团受命赶到战场附近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先收容到一些散兵,然后就到处去接应朱程司令员,第二天才知道他已经阵亡了。朱程司令的日语很好,八路军和日军作战时,常听见他向日本人喊话,有时四分区缴获了日军的文件,也送去给他看。朱程是山东最早组织民军的抗日领袖之一,声望很高,他的牺牲,对当时的冀鲁豫抗日战场、特别是对鲁西方面的震动很大。七分区政委赵基梅接任五分区司令以后,总结经验教训,立刻着手提高部队军事素质,并要求主力部队加大对五分区的支援。

冀鲁豫部队军事素质的真正提高,是在46年大练兵以后。

举个例子:经过整个抗日战争,刘大爷都当上连长了,还弄不清参谋长到底是干什么的。依照他的观察,平时行军吧,参谋长管着大行李,而军旗是跟大行李队在一起的,这参谋长就象是个掌旗官;打仗的时候,团长政委都跑前面去了,指挥部里留一个人,这参谋长又象是个守电话的;晚上,别的领导都休息了,参谋长四下里检查警戒情况,却正象是个放游动哨的。

主力部队好歹还有个参谋长,“土八路”部队里有许多根本就没有参谋长这个职位。经过46年大练兵,大家才知道参谋长需要操心的事情也挺多的,这才又有了“副参谋长”。人民军队的正规化建设,就是这么一点点发展起来的。

转眼到了44年的5月,骑兵团从浚县移营到滑县,部队分散驻扎开展“整风运动”,批判主观主义、宗派主义和党八股。二连住在高平集。

这时候,杨得志司令员带部队去延安保卫毛主席了,冀南和冀鲁豫军区合并,成立新的冀鲁豫军区。黄敬任政委、宋任穷任司令员,杨勇和王宏坤任副司令员,原四分区也改称为第九军分区。杨勇副司令员对骑兵团挺重视的,他不仅来看望大家,还让供给部用钢轨打造了400多把新马刀,全是日本样式,刀鞘是傅家选部长亲自设计的,既合用又美观,战士们高兴极了。

5月20号的白天,骑兵团各连的机枪都被抽调走,去协助二十一团清除双村营据点。

当时,日军正集中主力,进行旨在“打通大陆交通线”的豫中会战,郑州、许昌已被敌人攻占,到处都在传言蒋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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