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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冀鲁豫战场上的"哥萨克骑兵"-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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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分区的两个团出了大风头,分区领导当然非常高兴,连着搞了好几天的庆祝活动。况玉纯副司令员跑到一营来说:这次战斗,一连突击队临机应变干得漂亮,三连预备队英勇顽强表现出色,两个连长都是好样的,要选哪个当代表去军区领奖还真不好办,哈哈哈哈。

刘连长考虑了半天,觉得自己在这次战斗中的临场指挥还不够成熟,只是因为红军连的战士素质高才最终完成了任务。晚上,他找到领导说明了整个战斗的过程、谈了自己的想法,营长张存有拍拍他的肩膀说:“知道了,睡觉去吧”。

过了些天,分区宣布授予一连连长和战士刘合根、石双友等人“战斗功臣”奖章,决定由三连长郝竞代表立功人员在万人祝捷大会上发言(郝连长在会上被评为特等功臣,并在不久后升任二营营长)。

 

大刘连长没能去军区开庆功大会,但他在一连驻地也玩得挺开心的。

在车固庄俘虏的那个穿米黄色短袖衬衫的“文艺人”是汪伪政府派来“采风”的摄影师,他还带了一套放电影的设备,也被骑兵缴获了,于是大家就把老百姓家的院墙刷白,请这“文艺人”来放电影。虽然只找到一卷电影拷贝、没头没尾的,电影机的喇叭也摔坏了、没有声音,但土八路们都是头一回见识这新鲜玩意,翻来覆去看了一晚上依然兴趣盎然。

那“文艺人”倒也听话,叫他放几遍就放几遍,不过,骑兵们始终也没搞懂电影里演的是啥意思。刘连长只记得有条街道上有很多人有很多店铺,而且男男女女总是围着一辆奇怪的车子,一会儿上去一会儿下来、过一会又上去又下来,不知在忙乎些什么。

 

直到解放以后,刘局长到首都北京出差,才弄明白那种怪车的名字原来叫做——有轨电车。

胜利前夜 

 

四五年的七、八月份,骑兵一连在安阳东南,淇县、浚县一带活动。

楚旺战斗之后,冀鲁豫根据地扩展到了河西地区。卫河以西是日伪顽势力长期盘据的地域,鬼子兵不多(属于110师团),伪军的数量却十分庞大,庞炳勋、孙殿英、李英、王自全、程道生、侯殿卿、康伯英、郭井泉……形形色色,打着各种旗号、穿着各式服装,替日本人搜刮粮草物资、守卫交通干线。各路伪军虽然背景不同、心态各异,但有一点却是一致的:他们都不愿意看到抗日根据地的扩大、竭力阻挠共产党基层组织的活动、竭力反对农村土地改革和民主运动。

针对这个情况,冀鲁豫军区要求在河西地区采取有效行动,震慑敌人、拓展局面、以“打拉结合”的方式分化伪军,巩固抗日政权。为此,九分区决定派出主力部队深入敌后。

骑兵团也组建了游击分队,一连为第一分队,任务是配合民兵破坏卫河沿岸的日伪据点、破袭平汉交通线,协助地方政府开展工作。

 

骑兵具有机动能力强的特点,军事训练以进攻战术为主、实战中强调“短促接敌、迅猛进攻”、“有利就打、打了就走”,再加上过硬的军政素质和轻便有效的武器装备,完全具备实施游击作战的经验和能力。但从另一个方面来看,骑兵也存在着不适宜化装隐蔽、分散之后难以发挥战斗效能、在敌占区筹集给养不便等问题,长期在敌后游动的困难较大。因此,通常情况下,骑兵团在敌后不分散、不长时间滞留,而是采取集中兵力远程奔袭的方式,主要担负牵制袭扰和战役支援任务。

但这一次不同了,在游击区维护政权建设、协同民兵作战,不可能大规模集中使用骑兵部队,所以,骑兵团只派出了一连和四连,分别组建为黑马、红马两个分队,对外都称骑兵团。团领导要求深入敌后的战士们积极摸索经验、做好长期游击斗争的准备。李庭桂(他现在是团长兼政委)对刘连长讲了三点意见:“一、没有人是生来就会打仗的,要在战争中学会战争;二、要依靠党组织、依靠人民群众的力量,才能在战争中获得主动;三、情况越是复杂,越要弄清‘任务、敌情、我情、地点和时间’五大要素,否则,‘五行不定,输得干净’”——这虽然是老生常谈,但确实管用。

担任游击分队的两个红军连得到了补充,机枪和冲锋枪多配置了一些,另外还增加了一个通信班。一连指导员张凤翔负伤尚未归队,连里的事务只能暂时由连长一个人负责。大刘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反复琢磨过去的战斗经历,想到一点经验教训就赶紧记下来,一晚上居然写了十几页纸。就这么着,原本最头疼写字的他,从此就开始做笔记了。

 

河西一带是新区,这里的群众对八路军还不太了解。“黑马团”刚开到的时候,老百姓都躲了起来,村里不仅看不见家禽和牲口、甚至连一个青壮年也没有。老人和孩子坐在床头以惊恐的眼神看着骑兵,向他们问好打招呼没有回应、想征集粮草得到的是摇头,至于动员担架、搞后勤服务就更是无法完成的任务了。

抗战八年,当地在险恶环境中坚持斗争的同志受了不少委屈,现在撑腰的八路军来了,积压的怨气发泄出来,有些人的工作方式就显得简单粗暴一些——背着大枪拎着绳子、不是要捆这个就是要枪毙那个,搞得人心惶惶——刘连长对此很看不惯,就把武工队的枪给下了,闹了个“水冲龙王庙”,地方组织赶紧派人来调解,开办了民兵骨干培训班,还处分了几个殴打老百姓的干部。

骑兵们自己十分注重群众纪律。

有一次,一连白天驻进一个村子,想要就地征集些粮草,老百姓都摇头,说是没草料也没有粮食。战士们不搜查不埋怨,高高兴兴帮老乡扫院子挑水,然后牵着战马到野外吃青草、顺便采点野菜回来。

出了村,发现麦田里聚着一群人,远远望见部队就一哄而散,接着,斥候骑兵又在一个大土坑里找到了十几头牛和驴,显然是刚才那些村民藏在这里的。骑兵就帮着喂牲口吃草,连队的马医生还给驴子治了腿,然后一一拴在村口的树上。

开饭的时候,八路军吃的是用自带的粮食伙着野菜做的菜馍,通信员吴立然帮连长打饭,一手端着疙瘩汤一手拿着馍,正走着,路边突然窜出个傻子,一把将馍馍抢走了,小吴和连长只好喝汤。那傻子脑筋不行胃口倒还不错,三两口啃完了馍又跑过来盯着大刘的碗看,刘连长干脆把菜汤也分给他一半。结果是傻小子撑了个肚儿圆、八路也觉得挺开心的。

那傻子的老娘得知这情况,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是流泪、浑身哆嗦着硬拉着儿子要给大刘磕头。

天黑以后,骑兵开拔了,村民们拿着自家烙的饼子、拎着喂战马的黑豆送出村来。那些跑出去躲避的青壮年也回来了,解下拴在村口的牲口,有点害羞地诉说自己的苦衷。八路军借机向群众宣传了党的政策和主张,从此以后,骑兵连在附近征集粮草就容易多了。

 

开辟新区,工作重点是变“两面负担”(既要向日伪交粮、也向抗日政府交粮)为“合理负担”。骑兵连和八路军各部在民兵的配合下频频袭扰交通线、打击日伪抢粮队,保护群众财产,这样一来,不仅使根据地的物资全部掌握在抗日民众手中,就连游击区的粮食也不能流入敌占区。45年河南夏粮大熟,可开封、洛阳等日伪中心地区却出现了物资紧缺、粮价高涨的情况,这和八路军采取的封锁措施是密不可分的。

开始的时候,群众对参加抗日活动并不热心。有的小伙想当民兵,家里人却哭着喊着往回拽;部队需要征用民夫,老百姓也是能躲就躲,实在躲不过了,一家老小就都围着连长排长班长,递香烟说好话、千拜托万嘱咐,又是眼泪又是鼻涕的,好象八路军是要拉他们去送死一样。

而八路军对群众却是有求必应。只要得知日伪军出动抢粮,或者是老百姓诉说受到了威胁,无论部队多疲劳、路途有多远,骑兵总是立即出动,对小股的敌人坚决消灭掉,如果敌人太多,就层层阻击袭扰,反正不能让敌人把抢来的东西拉走。这么打了几仗,百姓的胆子壮了,有事就向八路军报告、对日伪势力的掠夺也敢于反抗了。

淇县卫河渡口驻着三十多个伪军,还有个日本工程师(当时,日寇为维护河南到天津的水运,在豫北实施了“引黄济卫”工程),据点的头目叫马德传,每当群众经过渡口,他总是搜查盘剥、征粮索款,还嚣张地宣称:“当日本的差就按日本人的章程办,八路有意见,让他们上炮楼来说!”。于是老百姓就向骑兵诉苦,刘连长当即决定拔掉这个据点。

行动的当天,八路军化装接近渡口,两个侦察员扮成卖山货的在据点跟前吆喝,日本婆子看见水果高兴坏了:“卡几卡几,拉西拉西”,跑出来挑柿子选梨子,她男人也在旁边看热闹。

部队准备就绪,大刘掏枪就把鬼子打倒了,十挺机枪随即架上周围房顶,八路军冲进了据点。守门的伪军根本没敢抵抗,只有那日本女人还抱着老公一个劲的哭。

刘连长站在院子里喊:“马德传,你叫八路来说话,现在我们来了!是你下炮楼还是我上去?”,那马德传连滚带爬跑到跟前,左一巴掌右一巴掌地猛抽自己嘴巴,哪里还讲得出话来。

一把火烧了检查站、又发动群众拆了炮楼(那时候八路军打下据点之后就是拆炮楼、拆城墙),骑兵们扬长而去。周边据点的伪军领教了“黑马团”的厉害:“有日本人的地方都是说拿下就拿下,咱们这里恐怕更靠不住”,从此就老实多了。

老百姓是最现实的,没见到实实在在的好处,说多少好听话也没用;老百姓也是最仗义的,一旦八路军维护了群众的利益,他们就能豁出来跟着共产党干。 

从根据地来了宣传队、工作组,调来了民兵骨干,各乡各村成立了救国会、民兵队,河西地区的民主民生运动轰轰烈烈地开展起来了。在树林边、原野上,庙宇外、河套里,到处都可以看到戴草帽、拿着武器的青抗先,有的在会操、有的在上政治课,个个生龙活虎、精神焕发。

有一天,骑兵经过个小村庄,一个老农扛着锄头从田里归来,后面跟着个扎羊角小辫、挽着野菜篮子的小姑娘,八路军和他俩打招呼,这一老一小也满脸喜悦地回应。那小女孩的模样十分可爱,每当看到有战士对她做鬼脸,就蹦跳着发出串串银铃般的笑声,引得骑兵队伍也是欢声一片。

各村都开展了参军动员工作。群众组织踏着“咙咚呛、呛咚呛”的鼓点,扭着秧歌挨家挨户地给军属送荣誉牌和光荣花,青抗先、妇救会和儿童团的男女载歌载舞地唱着:

八路军来主力军,

谁参加来谁光荣

……

模范爹,模范娘,

快快送儿上战场

……

好丈夫,志气强,

参加八路在前方。

我在家中搞生产,

抗日军属真荣光

…………

其他群众看了十分羡慕:“现如今,参加八路真比当年中了举人秀才还荣耀哩!”。家里再有人去当民兵打鬼子,就十分支持了。

 

民兵队伍普遍建立起来,敌人抢粮的阴谋就更难以得逞了。45年8月,浚、汲两县的日伪军联合出动“清乡”,以往遇到这类情况,老百姓只有“跑反”,可如今不同了,各村民兵组织起来抵抗,操起洋枪土炮大抬杆子,和敌人对着干。

黑马连得知消息最先赶到,三个排轮番奔袭、不断骚扰,接着红马连到了、十六团来了、分区独立团也来了……伪军立刻崩溃,日军也丢下大车仓皇逃跑,民兵们漫山遍野地追俘虏、拣战利品,乐得合不拢嘴:“日本人是那个庙不是那座神了,小鬼子不行了!”,日本汉奸也哀叹:“八路一来,土包子也成精了”。

 

抗战到了45年夏季,八路军的游击战术已是炉火纯青,各类战法也是得心应手,这些事例,真要说起来话就长了。不过,前几天看了萨苏军门和马伯庸亲王关于地雷战的文章,忍不住也想附和一番,所以马甲也扯一扯地雷的事。

先说说这地雷有没有伤着自己人吧。据马甲所闻,有的。

那时候,地雷战搞得红火的地方,几乎个个村都有缺胳膊少腿的人,其中不少是被自己的地雷炸的。不过,这些受伤的人可不是一般村民,他们基本上都是民兵,而且大多是民兵骨干。其实,当时的地雷最容易发生误伤事故的阶段并不是在埋在地里以后,而是在造地雷的时候。搞地雷战的都是些土生土长的农民,谁也不是从小就摆弄炸药的,被鬼子憋急了才学着制造这凶器,一不小心出了差错也在所难免。可万一真的弄响了,受伤也总是民兵自己,炸不到普通群众身上去。

虽然是长期抗战,但鬼子并不是天天进村,所以地雷也不必一年四季都挂着弦(这情况萨、马两位老大都讲过,马甲就不再罗嗦了)。需要说明的是,那些以为地雷炸死不少老百姓的说法,多半是受了电影电视的误导,其实,抗战时的民兵地雷,原本没有多大杀伤力,能不能炸死人都难说。

民兵使用的地雷,厉害的有两种:一种装填黄色炸药,这是兵工厂生产的,每个村只发几个,如果打了胜仗立了功也能再奖励几个,总之十分难得;另一种是特大号地雷,可这玩意不仅成本高,而且容器不好找、还不容易伪装,所以用的也不多。

最常见的是装黑火药的“铁西瓜”,实际上就是个大鞭炮,主要靠混在爆炸物里的铁片、石子伤人,崩得好能打中要害,崩得不好也就是个烧伤。因此,在真正的地雷战里,那种“地雷一响鬼子就飞到天上”的场面其实不多,更常见的是——“轰”的一声之后,鬼子突然变成个黑不溜丘浑身冒青烟的灶王爷,怪叫着又蹦又跳。

要说误伤,被误伤最多的其实不是人,是家禽牲口。地雷埋在土里,不管有没有警告标志、有没有挂弦,这些畜生都爱去探个究竟,放牛放羊的小孩稍不注意,它们七拱八刨就把雷给弄响了。还有就是野狗,鼻子灵敏爪子又贱,伪装得再好也经不住它折腾。后来鬼子也学聪明了,看见路上有狗满地乱扒拉,就死活也不敢往前走了。所以,游击区要搞“打狗运动”,因为这家伙晚上叫唤给鬼子报信、白天乱刨帮鬼子挖雷,不是汉奸是什么?

 

土地雷杀伤力不大,能炸死两三个鬼子就能当上全军区的民兵模范了,因此不能完全指望靠地雷战消灭敌人。那么,地雷的功劳是什么呢?是破坏交通、迟滞敌军。

 

先说到这里,下一回,我再接着讲民兵和骑兵在河西地区巧用地雷的事。

胜利了  

    45年的夏天,冀鲁豫边区已经发展成为共产党在敌后最大的抗日根据地,全区东起津浦路,西至平汉路,南至新黄河,北到德石路。纵横千余里,人口超过二千万,除交通干线和一些孤立的大据点之外,日伪军都被驱逐到了边沿区。

    从当时的总体形势来看,根据地周边环境呈“南松北紧、东缓西急”的态势。“北紧”,是指北面的冀南军区攻势作战不很顺利、受到了日伪势力的阻碍;而“西急”则是因为王树生、戴季英领导的河南军区刚成立不久,正在伏牛山一带与敌人酣战。
    九分区的作战区域在豫北,但为了策应豫西战事,骑兵们也经常向西机动、到平汉路一侧打击日伪交通线——这本来是豫西部队的任务,但他们这时候有点忙不过来,作为兄弟部队,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因此,骑兵一连就在卫河航道与平汉铁路之间来回驰骋。

   “卫水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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