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寒杂病论义疏-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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燥而渗之。此亦聊举用药之概,至于化裁之精,如同一风寒热燥湿邪为病,各有在气在
血之辨,防风散肺家气分之风,豆卷散肺家血分之风,麻黄散肺家气分之寒,细辛散肺
家血分之寒,麦冬清肺家气分之热,黄芩清肺家血分之热,百合润肺家气分之燥,地黄
润肺家血分之燥,薏仁渗肺家气分之湿,半夏燥肺家血分之湿(半夏通液道,即可入脉,血
分燥者忌之)。然兼证不同,便当加减,且药性尤不止此例。但脉见短涩已非暴病之象,
凡五藏咳证即当顾血分。肺风缠绵日久,即成劳风之候。经曰:劳风法在肺下,其为病
也,使人强上冥视,唾出若涕,恶风而振寒(愈时当咳出清黄涕,其状如脓,大如弹丸,从口中
若鼻中出,不出则伤肺,伤肺则死)。盖由肺肾两虚(因丁属虚人,肾气内损,泄精过度,更以贼风
中之,故成成疾),复加贼风之感,法当补精清肺,益气祛风(尤宜节饮食,慎戒房事,澄心静
摄),以百合、干地黄、人参、半夏、野术、薯蓣、防风、阿胶、豆卷、茯苓、猪苓、猪
脊筋之属进退为剂。《内经》述肺咳之状,咳而喘息有音,甚则唾血。此肺络内伤之候。
胴咳不已,则大肠受之,大肠咳状,咳而遗矢。此藏病外干于府,证为剧甚。肺咳喘息
唾血,当治血分;干府则兼代涩肠固脱之剂,亦无定法可执,学者详焉。
心咳脉大散,假令浮大而散,知受风邪;紧大而散,知受寒邪;数大而
散,知受热邪;急大而散,知受燥邪;大散而濡,知受湿邪(通行本佚)。
经曰:心咳之状,咳则心痛,喉中介介如梗状,甚则咽肿喉痹。又曰:心咳不已,
小肠受之,小肠咳之状,咳则失气,气与咳俱失。此所谓心咳者,乃心气乘肺,证属热
化,但有虚实之别。介介如梗,似炙脔而中无痰气之阻。甚则咽肿候痹者,心火之上干
也。久则邪出于小肠之合(经曰:心合小肠),咳则气动而小之气下奔,故为失气。咳而失
气,则心气下陷而敛,故邪泄露于小肠之府。脉象必大而虚。宜用川椒、枣仁之属温而
敛之。但证象亦不可拘泥,当以平脉为辨。曰心咳脉大散者,以南方心脉,其象洪大而
悠长,洪为气血俱盛,大则仅为气强;今心邪干肺为咳,咳则气动,气动则脉数,故心
咳之脉,必大而散。气散则脉由洪转大,大之象已虚软于洪。所谓大散云者,言脉大而
纵缓,有应指形体散温漫之象,以别于坚搏滑大,非三五不调,虚不胜按之谓。《八十
一难》:浮而散大者心也,正此大散之义。先辨其咳嗽之证,再平其大散之脉,知咳为
心家之邪。更须审其兼象,乃得相体定治。假令浮大而散,知受风邪者,大而散者属心,
兼浮为风邪之感,治法清心气之热兼祛风之品,更参肺家引经之剂。兼风必喉中痒而介
介如梗,不必定具来风外证。宜用防风、黄连、杏仁之属治之。假令紧大而散,知受寒
邪者,大而用散者属心,兼紧为寒邪之感,外证必微恶寒,呛咳声重,吐涎沫;举之紧
大,按多散漫,此紧象在外,宜麻黄、黄连、杏仁之属治之。假令数大而散,知受热邪
者,数为化热诊,大散为心邪之象,此心气热而干肺,其证必口燥痰稠,咳引胸中痛,
宜用黄连、石膏、半夏这属治之。假令急大而散,知受燥邪者,大散在心,急则化燥,
其证必气冲痰滞,咳而咽中闭塞,宜用栝蒌根、贝母、杏仁之属治之。假令大散而濡,
知受湿邪者,兼湿必濡而微滞,其必口渴而多涎沫,宜用杏仁、薏苡、茯苓之属治之。
总之平脉辨证,须细审兼证兼脉,此皆举一例凡,法不可执。如热偏在气,则连翘、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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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可参治咳方;如热偏在血则丹皮、芩,宜入泻心之剂,或气虚且热,则二冬、洋参随
证佐使;或血虚化燥,则干地、阿胶皆可用也。
肝咳脉弦涩,假令浮而弦,知受风邪;弦而紧,知受寒邪;弦而数,知
受热邪;弦而急,知受燥邪;弦而濡,知受湿邪(通行本佚)。
经曰:肝咳之状,咳而两胁下痛,甚则不可以转,转则两(月去)下满。又曰:肝咳
不已,则胆受之,胆咳之状,咳呕胆汁。盖肝郁缘络血之内阻(络者,静脉也),络阻则
经气不畅,郁而乘肺,乘肺则气动为咳。两胁为肝胆经气外布之所,故病则经气内痹而
胁下痛。甚至则不可转侧,久之则藏气干府而咳呕胆汁见矣。东方肝脉,应象为弦。弦
涩者,血郁而气痹也。假令浮而弦,知受风邪,兼风故脉之浮,便不必定兼恶风之证,
必喉痒气呛,咳唾涎沫,宜小柴胡汤加杏仁、款冬之属治之。假令弦而紧,知受寒邪,
兼寒故脉象为紧,外证当微寒,或手足清,必口中和,宜柴胡桂枝汤法加干姜、细辛治
之。假令弦而数,知受热邪,化热夏弦而按数,必口苦咽干,痰稠气逆,宜黄芩汤法加
杏仁、栝蒌、半夏之属治之。假令弦则急,知受燥邪,急则化燥,弦为在肝,燥咳当声
辟辟而痰滞,宜仿燥邪乘肝之例,以黄芩丹皮栝蒌实半夏枳实汤去半夏、枳实,加杏仁、
百合、贝母之属治之。假令弦而濡,知受湿邪,濡而微滞者为湿,其证必痰多而口不渴,
或渴欲热饮,且小柴法去黄芩,加茯苓、杏仁、白术治之。但同一肝病而有寒热之分、
虚实之辨,复有在气在血之异,如肝气寒则宜吴茱萸、肉桂,肝气热则宜黄芩、丹皮;
肝气虚则宜补,补血即以补肝,而当归、阿胶之属皆可用也;肝气实则宜通,通络即以
行血,而桃仁、红花之属悉可参也。气郁而实,以川芎、秦皮之属行之;气虚而散,以
山茱、乌梅属敛之;血虚且寒,宜温之以当归、吴萸、肉桂之剂;血虚化热,宜滋之以
地黄、阿胶、白芍之品。更有补母补之殊,总为见病知源之治,如水枯而木萎,则滋肾
液而肝血自充(此子虚补母之例,如地黄、阿胶、枸杞之属是也);如火绝而水凋,则温心气而
肝阳亦王(如蜀椒、肉桂、温心气亦可温肝阳,此母虚补子之例)。学者能求之一贯之用,相体
定治,亦无成法可执者已。
脾咳脉濡涩,假令浮濡而涩,知受风邪;濡涩而紧,知受寒邪;濡则数,
知受热邪;濡而急,知受燥邪;濡而滞,知受聘湿邪(通行本佚)。
经曰:脾咳之状,咳则右胁下痛,阴阴引肩背,甚则不可以动,动则咳剧。又曰:
脾咳不已,则胃受之,胃咳之状,咳而呕,呕甚则长虫出。此言脾气右行,上归于肺(足
太阴脉,上贯鬲挟咽,其支别者,复从胃别上鬲),故咳则右胁下痛引肩背,胁下空处为(月去),
阴阴然深慢而痛。脾主中府,咳则动气,身动则气动,故动则咳剧。藏病久移于府,则
胃受之。胃咳呕虫,与厥阴吐蛔不同,此胃气逆而虫不安,因而呕出,病因由胃中虚寒,
必不兼厥阴见证(如心中疼热,饥不欲食诸证)。经云:呕甚则长虫出,知胃咳亦不必定呕
虫也。本论曰:脾咳脉濡涩者,濡涩为湿化之诊(太阴主湿土之化,此涩盖滞涩而非枯涩),
脉为湿滞,则经气不畅而小络弛缓,故成濡涩之象。假令浮濡而涩,知受风邪者,濡涩
在脾,浮为风邪这感,治当运脾化饮,佐祛风治咳之品,用桂枝、茯苓、杏仁、厚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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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术、生姜、半夏、甘草为剂,以太阴中风,治从太阳故也。假令濡涩而紧,知受寒邪
者,濡涩以分太阴之经,兼紧故知寒中于里,治宜温中化饮以宣胃阳,佐以散寒之品,
用干姜、茯苓、橘皮、半夏、麻黄、细辛、白术、甘草之属为剂,以温脾必当宣胃故也。
假令濡而数,知受热邪者,濡属太阴,数为化热,脾实则邪出于胃,治宜知母、茯苓、
半夏、杏仁、生姜、甘草之属为剂,泻胃热即以泻脾热也。假令濡而急,知受燥邪者,
脉濡属脾,兼急则为燥化,治宜石膏、杏仁、茯苓、半夏、生姜、白蜜、粳米、甘草之
属为剂,以太阴无纯热之证,方治不可纯寒故也。假令濡而滞,知受湿邪者,濡而按滞
下属脾湿之象,此湿痰干肺为咳,宜干姜、茯苓、杏仁、半夏、厚朴、苍术、橘皮之属
为剂,湿盛当为中满,故不用甘草和药。盖太阴脾咳,必痰多咳而易出,口中和,或胸
腹微满,伤风则能食,伤寒则不能食,即伤热亦多胃热脾寒,绝少纯热之证。凡中焦之
治,宜用甘草和中,若病下焦者,得甘反缓下行之力(脾燥者得甘而益,脾寒者得甘则滞),
后贤制方,视为通治之品(无方不加,号称国老),未之思矣。
肾咳脉沉濡,假令沉濡时一浮,知受风邪;没濡时一紧,知受寒邪;沉
而数,知受热邪;沉而急,知受燥邪;沉濡而滞,知受湿邪(通行本佚)。
经曰:肾咳之状,咳则腰背相引痛,甚则咳涎(涎为唾液)。又曰:肾咳不已,则膀
胱受之。膀胱咳状,咳而遗溺。盖肾咳之状,亦不必悉为腰背引痛,凡具肾病之候而咳
者,皆可属之肾咳肾气久虚,则膀胱不约,故咳而遗溺。兹所谓咳脉沉濡者,沉濡本太
阴经脉之象,今乃属之肾者,以咳则气动,气动则逆而上冲,故脾咳之脉不当法从沉见,
以脾主中焦,咳则气上故也;惟肾居下焦主蛰,封藏之本,肺气下合于肾,虽咳则动气,
脉象仍当下沉(以肾阳内沉,脉气沦陷)。濡属湿邪,肾为水藏(水之与湿,同体异用)湿者水
气之散,因咳动气,变石为濡(肾脉本当沉石),故知沉而濡者(肾咳脉石,便为无胃),治
属肾咳之诊(此脉随证断之例)。若肾咳而脉毛浮者(但在浮部,按之即无),便成真气无根
之象,见息高则肺肾之交离矣。故本条五邪之变,悉从沉见,即有兼象之浮,必从间至
之法。曰假令沉濡时一浮,知受风邪,时一浮者间至异象法也。沉濡在肾,时浮为风邪
内动,肾咳兼风之候,当咳而腰背引痛,多唾涎沫,渴而小便清白,手足寒,背微恶风,
鼻气时通时窒,间流清涕,宜半夏、茯苓、细辛、五味、桂枝、附子之属进退治之。假
令沉濡时一紧,知受寒邪,时紧亦间至异象法也,宜干姜、半夏、五味、麻黄、细辛、
附子之属进退治之。假令沉而数,知受热邪,沉而按数,知热为在里,宜干地黄、半夏、
黄柏、黄连、白芍、杏仁、茯苓之属进退治之。假令沉而急,知受燥邪,燥伤于里,故
沉而按急,宜干地黄、茯苓、栝蒌根、黄柏、杏仁、贝母之属进退治之。假令沉濡而滞,
知受湿邪,湿中于肾,当温下焦,宜桂枝、茯苓、白术、细辛、半夏、五味、附子之属
进退治之。大抵肾咳之治,总宜兼固下焦以交肺肾之气,此不过聊示五邪制方之例。如
故纸、枸杞可以纳肾而补精,地黄、阿胶可以养阴而滋水,龙骨、牡蛎可以敛肾气之虚
浮,肉桂、沉香可以制肾气之逆厥(石钟乳有交合肺肾之奇效),或壮肾阳而肺气自充,或
敛肺气而肾阳乃秘,交通肺肾之枢,所恃后天之本(胃为后天之本)。至于肾气虚脱之咳,
有当用人参、鹿茸而始治者(后贤方书有暴嗽肾虚,用大剂温补加入鹿茸主治之例),盖精虚则
气为浮散,其候必气自少腹上冲为咳,喘急微有息高之象,脉必疏数散漫,或虚大而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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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无根,不急救则气脱死矣(后贤方书有黑锡丹之制,为回阳救脱良剂,不可不备。或用天生磺、
肉桂、鹿茸三味研细,人参汤送服,随证多少,功效尤大)。
痰饮之为咳,不得卧,卧则谵语,此为实;不能言,言则气短,此为虚。
咳病多端,治无定法,邪异脉变,以意揣之,随证处方,自可万全(通行本佚)。
经曰:久咳不已,则三焦受之。三焦咳状,咳而腹满,不欲食饮,比皆聚于胃,关
于肺,便人多涕唾而面浮肿气逆也。此所谓久咳称于三焦者,以手少阳之府司真气之升
降,其体合于府藏,遍于上下,行津液、主水道而为决渎之官,且原气之别使也。咳则
动气,久咳则气上不下,外泄三焦之府,卫气不能内返,津液不能下布,气阻津凝于皮
里膜外间。咳病本在上焦。至腹满则邪及中焦;气之结于肓膜而不能内返者,以阳明失
其主阖之用,故胃纳亦减,不欲饮食。此皆聚于胃、关于肺者,以肺胃两病,则津液不
能分纳而饮食但化痰饮,三焦失决渎分注之用,斯虚气上逆,面既浮肿,腹多滋唾(经云:
治藏者治其俞,治夜者治其全,浮肿者治其经。皆指用针之法,若用汤液,不外平脉辨证)。虽病关
肺胃,至此则邪气散漫,不能定属何经。三焦气伤,脉法虚弦而滑,力不胜按。本论举
痰饮为咳者,即示不拘一经之义,以痰饮为致咳之因,论治有虚实之辨。盖所以生痰之
本不一,质有清浊,量有多少,色有黄白,机有流滞,非求源定治,断难期效。兹所谓
“痰饮之为咳,不得卧,卧则谵语,此为实;不能言,言则气短,此为虚”者,亦聊示
辨证权衡之概。大抵肺胃俱逆,则不得偃卧;痰迷心窍,斯卧则谵语。若气短难以报息,
声断续不能成言者(声成文,谓之音,言者声之积也,即语言之谓),自为气虚之象,但仍须
平脉定治。凡痰饮内实之脉,其象必滑而弦,以举按分部,知其所舍而为施治,即咳而
谵语之证,亦有虚候,且有病已垂危,痰气不化,神魂飘荡,合目即呓语者,未可见谵
语即施凶凶之攻。故师示咳病多端,治无定法,邪异脉变,以意揣之,随证处方,自可
万全。意揣即用意料度,非医者间也之谓。明邪异脉变而效象自有权衡,知邪不空见则
形容必能指别,于以知活法一贯之用,仍不越准绳法度以求之矣。
病宿食,脉滑而实者,可下之,宜承气汤。但滑者,宜引导之,厚朴茯
苓半夏面麦豆黄卷汤主之,便溏者加白术与之(通行本佚)。
三承气汤选用
厚朴茯苓半夏面麦豆黄卷汤方
厚朴二两茯苓三两半夏半升面麦三两,水浸取芽,火上炒香豆卷一两粳
米五合,炒微黑生姜一两,切
上七味,以水六升,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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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食之证不一,小肠有宿食,当暮发热,必腹中有胀满之处(以不限绕脐故也)。伤食
恶食者为常,或噫气食臭,或腹中胀满。其虚实以脉辨之,滑而按之实者,谷气之内壅
也,可下其实。曰宜承气汤而不冠何方者,明当随证进退,诛伐不可过剂。若脉但滑而
不实者,此虽有宿食而胃中不实,法不可下,宜以消食之剂,引导糟粕下行(盖谷精外阻
于脾络,非糟粕内实于胃中也),厚朴茯苓半夏面麦豆黄卷汤主之。厚朴、半夏降胃以解气
结,面麦(即麦芽)、豆卷渗湿而消食滞(两者皆生机最盛,故可导滞),粳米助谷气之运行,
生姜宣胃阳之郁阻,茯苓利水,引导药力下行。便溏则脾阳素弱,加白术以补脾。此消
导和平之剂也。
太阴病,欲解时,从亥至丑上。
藏气法时之义,脾为阴土,王于亥至丑,故为解时,若不解者,必以王时而剧。六
经例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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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寒杂病论义疏卷十一上
辨少阴病脉证并治
少阴司君火之经。君火者,生阳之气(经有生阳死阴之称,生阳即阳和之化,亢阳则阳杀之
气。言气不言血者,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