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发妻-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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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两人的家境实在相差悬殊,原本,宋青云天真的以为,只要努力工作,得到沈明辉的赏识,总有一天能对家珍告白,他深埋在心中多年的爱慕……
却没料到,沈明辉是一个极端势利的人。
为了自己的事业,他竟然牺牲女儿的幸福,把家珍嫁给严旭东——那个声名狼藉的花花公子为妻,就因为那姓严的财大势大,是国际大集团总裁。
因此,他毅然离开“沈氏”,独自成立一家公司,咬着牙根努力打拼事业,打算白手起家,让沈明辉刮目相看。
而事实证明,在最短的时间里,他办到了。
今天,他就是以成功者的姿态,回来见沈明辉的。
“不提这个了,你现在过的好吗?”他问,掩不住关切的眼神。
“我很好……”家珍勉强扯开嘴角,强颜欢笑。
宋青云的眼神变得深沉。“你回来找伯父、伯母的?怎么不进去——”
“不必了。”家珍连忙摇头。
她退缩了,也许明天,等她想到一个好理由,她就能鼓起勇气回来见母亲。
“怎么了?”他问,察觉她的慌乱。
“我——我不进去了……”
“家珍,你在担心什么?”他看出她的忧虑。
“没什么……”她摇头,眉峰却是紧锁的。
“是为了‘沈氏’企业的财务危机?”他问。
家珍迅速望向他。“你怎么知道——”
“商场上早就传遍了。”宋青云淡淡地道:“不只我知道这件事,恐怕台湾商界,很多人都清楚。”
银行是最先得到风声的。只要“沈氏”再缴不出利息,恐怕就难逃宣布破产的命运。
听到这些话,家珍的心更乱——父亲的财务危机,已经破败到谷底,难怪严旭东不愿意借钱给“沈氏”,因为那是有去无回的无底洞,任何精明的生意人,都不会做这种傻事……
“今天我来见伯父,就是打算借一笔钱让‘沈氏”周转。“宋青云突然道。
家珍呆住了,她不解地望着他。
“离开‘沈氏’后,我独自创立一家公司,靠着以前的人脉,以及不少旧客户支持,这二年来我赚了点钱。”
他承认,有些客户还是从“沈氏”抢来的。
对于沈明辉,他多少存着一点报复心态。
“可是,我们不能把你拖下水。”家珍不同意。
青云的公司才刚刚开始赚钱,没有理由要他能拿出钱来,填补“沈氏”的无底洞。
“傻瓜,”宋青云笑开脸。“我们的交情不同,你跟我之间,有必要分这么清楚吗?”
他热烈的眼光,家珍回避了。“不行,我不能拿你的钱……”
“那就当你跟我借的好了。”他道,忽然心生一计。
“我跟你借的?”家珍不安地道:“可是。我根本没有钱还你。”她根本没有还钱的能力,何况父亲的债务,是一笔巨额的金钱。
“你可以到我的公司上班,替我赚钱。”
“你让我到你的公司上班?”这个提议,让家珍心动了。但是她明白自己的能力。“可是毕业后,我根本没有工作过,怎么能帮你?”
“你的外文向来很好,正好我的公司,需要一名精通翻译的人材。”他很快想到理由。
“可是……” 。
“不要再犹豫了,难道你不想要一份工作?”他看出她的心动。
迟疑片刻,家珍同意了。“我会努力工作,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
事实上,她知道青云是在可怜自己,她很感激他。
而她也确实需要一份工作。现在如果能多一份收入,对于父母亲和自己,都是一件好事。
“放心,我不会客气,一定会好好磨练你的。”他露出喜悦的笑容。
倘若真如外界传言,严旭东是擅长玩弄感情的花花公子。
那么,他就有把握以自己的真情,赢回家珍。
想到这里,宋青云不禁喜出望外——
未来他和家珍之间,还有极大的可能。
今天这一趟,他总算没有白来。
与宋青云谈完话,他开车送家珍回到严家,才早上十点。
家珍一整晚睡在沙发上,直到与严旭东谈完话,她因为忧心父亲的事,根本无法合眼睡觉,一大早就匆匆忙忙赶回家,直到青云表示愿意借五千万给“沈氏”,她才松了一口气。
宋青云走后,家珍疲惫地按了门铃,直到此时,她才感到些微寒冷。
早晨出门的时候,她只穿一件单薄的洋装,疲倦和忧虑,甚至让她忘了初秋微凉。
“太太,您回来了。”佣人出来开门,一见到是她态度十分客气,但表情冷漠地打招呼。·
“谢谢。”家珍比对方更客气。
她在这个家,就像一个突然闯入的陌生人,每个人虽尽本分礼遇她,却不能避免的生冷、疏远。
走进严家的大屋子,她看到严旭东正准备出门。
“早。”她愣了一下,站在门口,拘谨地打招呼。
她还以为,他已经上班了。往常在这个时间,他已经出门。
“早。”他冷淡地回应。
家珍僵在门口,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问:“你吃过早餐了?”
她观察过,早餐他通常只喝一杯牛奶解决,而这样是不够的,她老觉得他在虐待自己的身体。
严旭东看了她一眼,明朗的脸色一黯,根本不回答她的问题。
家珍突然领悟到,自己又问错话了,。
他说过,不需要她多余的关心。
垂下颈子,她捏紧自己老旧的皮包,沉默地越过他身边。
白色影子晃过他眼前,她匆匆走过他身旁的时候,他隐约瞥见她胸口雪白的肌肤——
“以后我在家的时候,你最好穿上外套!”他突然转头阴沉的低吼。
家珍吓得愣在原地,怔怔地瞪住他。
“而且——该死的别穿洋装!”看到她僵硬的表情,他懊恼地补上一句。
“好……”家珍呆呆地回答,不明白他为什么又生气。
最近,她好像常常惹他不高兴……
她温驯的态度,让他皱眉头。
他向来对温顺、缺乏个性的女人没感觉。
以往他严旭东的女人,不乏肤色白皙的个性美人,但现在,他竟然为了这个瘦得像只小猫、皮肤苍白、一脸疲惫的小女人,而忍不住动肝火——
他不想理她,但是她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和一身过于白皙的肌肤,就是该死的碍他的眼。
瞪了她一眼,他猛地转身大步走开——
大门被用力带上,发出“碰”地一声巨响……
家珍呆在客厅里,不知所措地瞪着那扇无辜的大门。
“严先生怎么了?”
听到大门发出吓人的巨响,王妈皱着眉头从厨房走出来。
“我也不知道……”家珍低着头,像做错事一样紧张地绞着双手。“对不起,可能是我不好,又惹他生气了。”她嗫嗫地道。
王妈挑起眉,严肃的表情掠过一抹深思。“其实,严先生很少生气的。”
老妇人淡淡地丢下一句。
王妈的话,让家珍更不安。
最近,她越来越分不清楚,自己到底因为什么事情、在什么时候又惹火了他。
“严先生不会无故生气,大概是今早上班迟了,赶时间的缘故。”王妈道。
“噢。”家珍点点头。
王妈说这番话,是在安慰她吗?
“他、他吃过早餐了吗?”家珍不死心地问。
他不让她问,那她问王妈总行了?
王妈盯着她,停顿三秒钟后,才面无表情地回答:“喝了一杯牛奶。”
“只喝牛奶?”家珍皱了皱眉头。“我就知道,他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
不吃早餐、晚餐又不定时,午餐还不知道有没有吃……再这样下去,就算他的体能再好,也会受不了。
家珍忽然想到他结实、强壮的身材,脸孔不由得一红。
“严先生习惯不吃早餐,谁都劝不动他。”王妈道。
她的声音,唤醒正陷入遐想、神游的家珍。
“嗯……是、是啊!”回过神,家珍红着脸说:“而且他晚餐又不定时,每天都超过九点才吃晚饭,这样下去会生病的。”
“还好,严先生有定期上健身房的习惯。”王妈想了一下,然后道。
“如果我每天做便当,送到公司给他吃,可以吗?”家珍问。
“嗯……倒可以试一试。”
家珍不确定自己有没有看错——王妈紧抿的嘴角,好像略微上扬了半公分。
“真的可以,今天下午,我就开始做便当。”家珍兴奋地道。
王妈凝视她半晌,然后微眯起眼、淡淡地道:“太太,您知道严先生最喜欢吃哪几道菜?”
起先家珍摇头,然后睁大了眼睛问:“他也会偏食吗?”
这一次,家珍确定看到王妈脸上的笑容,虽然仅是惊鸿一瞥,然后迅速消失。。
“严先生的筷子,只会往喜欢的莱盘子里夹。”老妇人讪讪地补上几句:“就像他的脾气,对于没感觉的人,是不会有丝毫反应
的。“
王妈的弦外之音,不及她直接道出严旭东有偏食习惯,来得让家珍惊讶——
她张大嘴巴,根本不敢相信。
她一直以为,像严旭东那样的大男人,绝对不会像小孩子一样任性。
家珍低下头,忍不住笑出来。“我还以为——我还以为,他是很成熟的人。”
“男人有时候也会耍脾气,就像小孩子一样。”王妈道。
说到脾气,家珍突然想到,最近他动不动就生气。
她脸上的笑容褪去,显得心事重重。
“太太,你怎么了?”王妈平和地道,脸色不像从前一样严厉;
“我担心,他不肯吃我做的便当。”她忧虑地道。
王妈凝视家珍半晌,突然对她说:“太太,你不要怪严先生,他会变成今天这样,不是没有理由的。”
家珍望向妇人,她忽然想起,自己对于严旭东的过去,一点都不了解。
然而,王妈今天肯对她说这么多话,更让她惊讶。
“严先生的父亲,过世得很早,严先生继承家业的时候,才只有十八岁。您知道,严氏是一个大家族,很多‘长辈’觊觎严老爷子留下的庞大财产,严先生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接手事业,同时应付那些虎视眈眈的‘亲人’。”王妈娓娓道来。
她说的轻描淡写,但家珍可以想像,那一定是场惊心动魄的斗争。
“因此,严先生对‘亲人’这个名词,没有认同感,他只相信他自己,以及他愿意相信的人。”最后,老妇人下了注解。
“我明白了。”家珍微笑着点头,眼中却有温柔的水光。
她相信,王妈不会无缘无故,跟自己说这些话的。
每个人有不同的成长背景,以及人生经验。她不但能体谅,更为他过去所受到心灵上的痛苦,而感到心疼。——
“如果想做便当,那中午前就得动手洗菜了厂笑容不再一闪即逝,稳定地出现在老妇人脸上。
家珍惊讶地凝视着王妈,她脸上有了笑容,整个人变得亲切起来,不再显得那么严厉。
“走吧!我教你,做几道严先生爱吃的莱。”王妈道。
“好。”家珍轻快地回答。
了解他与众不同的成长背景,往后即使他再冷漠、再容易对自己生气,她已经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了。
第七章
最近,他的情绪不太受控制。
自从她打电话到公司,追问他的行踪,他开始刻意跟她保持距离,却发现——他“贤慧”的“妻子”,总该死的,让他失控的发火。
一到公司,严旭东坐进总裁室内的大办公椅,立刻皱着眉头。按摩发胀的太阳穴。
内线分机响起,传来他不想听见的声音——
“旭东,我能进去跟你谈谈吗?”
方艾丽从财务处打分机电话进来,透过严旭东的秘书转接。
“我现在很忙。”他阴沉地道。
正确的说法是——他现在没心情,应付昨夜纠缠不清的女人。
“只要十分钟就好了。”话筒传来娇滴滴的恳求声音。
严旭东冷笑。
以为他会吃这套?简直是认不清现实。
无情地切断分机线,他像没事人一样甩开西装外套,船过水无痕。
对于不重要的人,连花精神去应付,他都嫌浪费时间。
即使方艾丽跟他上过床,那又如何?只要一换女人,卸职的“前任”情妇,就是过往云烟。
处理“男女关系”,他向来不手软,因为他的字典里没有情字。
“严先生。”
李杰敲门进来,开始做一天工作简报。
然后,严旭东跟往常一样,忙得错过了午餐时间。
家珍送便当到公司时,严旭东正巧不在办公室。
“严先生到搂下开会了,呃……太太,您先到里头等严先生好了。”秘书用怀疑的眼神,上下打量家珍好几回。
“谢谢你。”走进总裁室,家珍在真皮沙发上坐下,安静地等待。
要不是王妈事先打电话来公司,家珍不可能这么顺利,就进入山下大楼,楼下的小姐,更不可能让她搭电梯到总裁室。
既然严旭东不在,她刚好利用这个机会,好好观察他办公的环境。
这间办公室很宽敞,墙上挂了几幅抽象画,另一面墙还有一整柜的书,摆设十分有人文气息。
但在办公室角落,却有跑步机和彩色哑铃,整体看起来,还是相当男性化。
等了将近三十分钟,她听到外头秘书室,传来男女对话的声音。
“旭东,对不起,”
下午五点多,方艾丽趁严旭东回总裁室前,在门口拦住他。
一看到严旭东,她立刻奔到他怀中哭诉,艳丽的脸庞因为流眼泪而掉妆,看起来不仅凄惨,“效果”还十分可观。
这时的方艾丽,与平常女强人的形象迥异,让一旁秘书瞪大了眼睛。
“JUDY,你先到会议室,应付广告公司的人。”严旭东支开秘书。
秘书欲言又止,还来不及说出,“严太太”此刻人正在办公室内,在严旭东严厉的目光下,硬生生把到口的话咽下去,低着头离开秘书室。
“你知道,我最讨厌公私不分的人。”推开投怀送抱的女人,他冷淡地道。
“对不起嘛!人家因为昨晚一时情绪失控,怕你生气。”方艾丽娇嗔着道歉,不着痕迹地,将胸部黏在严旭东的手臂上。“今晚你到我那里吧!我一定会补偿你的。”她性感地噘着嘴,低柔地道。
严旭东挑挑眉。厌烦之余,只觉得这一幕很滑稽。
正想开口,却听到办公室内,大门被打开的声音——
“你是谁?!”
看到陌生女人,从严旭东的办公室走出来,仗着自己是公司一级主管的身份,方艾丽首先发难。
“我……”
一打开门,家珍已经看到两人亲密的动作。她慌张垂下眼,好像该感到尴尬的人,是她自己。
“谁叫你来公司的?”
严旭东不高兴的声音,像坚硬的石头一样,压在她的心口上。
“我——我是带便当来给你的。”她低着头,嗫嗫地道:“还有……王妈要我问你,今天晚上什么时候回家?”一边说,家珍一边在心底忏悔,随便乱用王妈的名义。
“王妈?”严旭东挑起眉,压根不相信。
王妈是严家的老佣人,待在严家已经三十多年,是父亲生前,以及现在他最信任的人。
但平时王妈虽然关心他,却从不会过问他的私生活——
更不至于,要求沈家珍送便当给他。
“嗯,她希望,你不要每天工作到那么晚,免得把身体弄坏了。”家珍心虚地回答。
“旭东,她是谁?是你家里的佣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