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在路上-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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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的桌子说,”为安全起见,我提醒你离他远一点,越远越好,他向来是害人不眨眼的。
林浩森听出他话里有话,但并不在意,薛却不知所指,就问:“我倒想看看他是怎样的祸国殃民了。”
三个人旋及笑了。
“你们这一群人真的很有趣,袁书培像个书生,崔忆伟那么幽默,岳云舟的古诗那么好,简直和何素言有一拼,陈子林,比你们都安静,林浩森呢,有点好坏不分,错的这么远的一群人交情竟然这么好,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好象一点都不适合你们。”薛亚楠说。
“有兴趣加入我们?”陈子林开玩笑地说。
薛亚楠却认真地回答了:“可以啊。”这认真和爽快让他们有些愣了。
陈子林瞥见林浩森在边上坐着,却看出自己的窘态,有念头浮上心来。
“可是就这样近来名不正言不顺的,总得有点说法。对了。前几天听崔忆伟说何素言已经管你叫哥了,林浩森,反正人妹妹一个是认,两个也是认,要不你再认一个好了。”陈子林矛头直指林浩森。林浩森一惊,刚要说话,薛亚囡却抢过话头说:“好啊,我都没有哥呐,林浩森,行不行啊?”
蓦然明白掉进了圈套,林浩森瞪了陈子林一眼,回头望着薛真诚的眼睛,有点语无伦次:“这个问题,你看我们平时在一起说题多公平,你可是一直提倡男女平等的,干什么像他们那样,叫哥叫妹的,我以后就会不耐烦和你讨论问题了。”
“那何素言就行啊。”薛亚楠为林浩森的搪塞而有点不高兴,这样反问道。
“呃,这不是一个问题了,何素言是打赌输了,被逼的,其实她心里老不愿意了,这两天正闹着和我改约呢。”
“行了,我也是说着玩的,我还有作业要做,回去做了。”薛面脸色有变,找借口走了。
“哎,薛亚楠。”林浩森叫道。
“你也太不给面子了,人家一个女孩子提出来,你推三阻四的,薛亚楠不生气才怪呢,搁何素言身上,不定会怎么样了。”陈子林回头说。
“还不是你害我,妹妹岂是能随便认的,要不你认下,干什么引火烧我。”
“明知道她感兴趣的是你,我插一杠子干吗?”陈子林直视着说,“你早知道,何必装傻?”
“陈子林,那你也不用装傻,对后面的不单纯吧。”林浩森也敛了笑容,“说了让你不要弄混了。”
“林浩森,我不跟你争了,朋友之间不值得这样。”陈子林被说破心事,有点颓然地说。
有同学一起拥挤着进来,两天未见,同学之间彼此打着招呼,林浩森回到自己的位置,拿出了数学书,心里却烦躁起来,把书摔在桌上,径直出门,上五楼平台。
临近上课,林浩森在暮色中回到教室,在门口碰见朝教室张望的周韵,穿着天蓝色的毛衣,看上去有点焦急,林浩森从窗户望里面看了一下,何素言和自己的位置上依旧空荡荡的。
“喂,你找何素言?”林浩森忽然想到了义不容辞,便上前问了周韵一声。
“哦,言言还没有来吗?”周韵知道一些何素言和林浩森的事情,见林来问,有点惊讶但是并不多。
“一直没有来,你找她有事?”林浩森问。
“这里有她一封信,我在办公室拿过来的,是上星期的,你帮我拿给她。”周韵说,林浩森这才注意到她手里捏着一封信。
“信,好。她来我就给她。”林浩森为周的性急有点可笑,一封信而已,何必这么急急拿来,仿佛一刻也耽搁不了。
“那谢谢,再你告诉言言如果晚上有事找我。”周韵
第十五章 花园
林浩森有点疑惑地看着周韵拐进教室的背影,拎着那封信到自己的座位,顺手把信放在何素言的桌上,心上的好奇却被撩拨了起来。眼光直指那封信,有点女性化的字,但决然是出自于男生之手,细细的笔触,不算大的字体,不经意间把玩,却发现背面有字,细看是小诗,短短的辞令,竖着写,让人看了很舒服。和何素言平时看的文章风格极像。回头想想自己那种握笔很重但落笔却很轻,看来有些漫不经心的字,文字如人,林浩森叹了口气,不知道何素言会如何想自己的字,自己的人,或者还有心?
随着上课铃声,何素言拎着书包轻手轻脚地走进教室,幸好,因为星期天晚上是老师的例会时间,班里乱乱的,进来并没太多人注意。何素言溜到自己的座位,长吁一口气,朝林虾森笑了笑。从抽屉里面拿出课本,却看见放在桌上的信,把书放在一边,迫不及待地撕开了信封抽出粉色的信页。
林浩森眼在书上,心却留在何那边,看她反常地着急,素白的脸上有了笑意,心中涩涩的,也反常地不去理何素言,因为她笑的并不是为自己,仅是为一封信而已。三节自习还没有上完,林浩森便放弃了自己的决心。临近放学,悄悄地碰了碰何素言的胳膊,问:“丫头,怎么来的这么晚?”
“在家里待着还好,就不想来了。”何素言停了手中的笔,“谢谢你帮我把信捎过来,我没想你还记得周韵。”
“不是我记得,是她让人难忘了。”林浩森说。
何素言忽然蹙了眉,但闪眼笑意又回到了脸上。
林浩森有点迟疑地问:“谁写的信?你看了挺高兴的。”
“一个同学。”何素言简短地回答,林浩森缄口,这个话题无法再继续下去了。放学铃声适时地响起。
一反往常,何素言拿了书包匆匆地离开了座位,甚至忘记了和周晓静说一声,甚至忘记了顺便和自己说声再见。摊在眼前的作文书陡然去趣,林浩森不书一推,也站起身来。陈子林已经走了。袁去办公室了。崔在跟周晓静说题,岳云舟请假了。出教室门口,冷风扑面而来,衣服没有系扣子,林浩森觉得冷的适时,对何素言的用心好象一无所获,冷风凉心,随心走下去?满腹的愁绪回到熙熙攘攘的宿舍?林浩森折回到小花园,冬季的花园无甚景致,游廊上爬满了枯藤,成丛的月季花只剩下直直独立的枝桠,确实如何素言说的眼前的风景有限,可是心里的风景呢?游廊尽头有人站在那里,林浩森窃喜,会是何素言吗?走近却发现那人穿红色的短羽绒服,齐肩发,眼熟,正踌躇间,那人回头,惊喜地叫了声:“林浩森!”
“哦,薛亚楠,是你,怎么。 一个人在这,?”林浩森压了失望在心,问道。
“你怎么也来了?”薛亚楠却为这不期而遇而惊喜
林好森见薛脸色阴晴交替,还想在为今天的事情而过意不去,便问:“闲逛呗,还在为今天的事生气?”
“我没有那么小气。”薛亚楠扭头说。
口气里明显的不乐意让林浩森想到自己上那壶不开提那壶,是自找没趣,自嘲地笑了笑说:“天冷,早点回去吧。”
“好,我跟你一起走,冻得我都有点受不了了。”薛亚楠搓着手说。
何素言的手一定冰的吓人,林浩森为自己脑海里自觉浮上来的念头吓了一跳,怎么会这样?
第十六章 疑惑
相跟着走到宿舍楼下,却碰上了从书店出来的何素言和周韵, 林浩森有了锋芒在背的感觉,而薛却笑着和何打招呼,何素言和周韵牵手站着,见是他们俩,也打招呼。
周韵眼里闪过一丝不解,被仿佛做贼心虚的林浩森看在眼里,看着在旁边笑逐言开的薛亚楠,林浩森忽然想到了不甘心,竖竖衣服领子,“想到小花园看月亮没想在那里碰到薛亚楠,好巧,转了会实在太冷,只好回来了。”林浩森装了兴致未尽的样子,薛却为这另外加上的内容而不解,却不自觉地为这虚话而高兴。
“挺好,我刚也和周韵说月亮好呢。”何素言附和着说。
“林浩森,我冻的不行了,我先上去了。”薛对林说,带点若有若无的亲近成分在里面。
“好,不过我只能护送到这里了你自己小心!”林浩森也带着关切的语气叮嘱。
薛亚楠转身上楼,周韵拉了拉何素言的手。何会意:“那,林浩森,也不早了。我们也上去了。”林浩森抬眼,脸上的笑意有点勉强了。
“何素言,你今天走的时候忘记和周晓静说了。”林浩森忽然冒出这样一句。
“没事,我上课给她写了枝条,晓静已经回来了。”虽然有点意料不到,但何素言很快悟过来,便说。
“那你也忘记和我说了。”林浩森话一出口便觉冒昧。
周韵和何素言都有些愣了。周韵的目光在两个人脸上流转。
“我说笑了。外面冷,别冻着了,你们快上去吧。”林浩森掩饰地笑了笑,自先转身走了。冒昧的开头,无法收场,只能逃避。
“言言,那个林浩森好象有点……”周韵轻声问。
“我也觉得有点,可是周韵我现在没有心情去想这些事情,家里的事,还有沈以成。”何素言承认了虚实不明的事实。
“可是沈以成,那么远,有点空,言言,人总是要现实的。”
“你现实就好了,我会记得我来高中时说的话,我不会把心放在感情上面的,不用担心我了,沈以成也只是在那里而已。”何素言轻轻地说。
“话不错,不过希望你说的都是真的。”周韵看着浮在何素言脸上那不经意间飞上的彩云而担忧地说,因为沈以成一封信投在何素言心里的波澜超过了应该的范围。
送完作业,念着下节课的体育课,袁书培不及和老师多说就冲出了办公室,迎面却撞上了抱着一摞作业的周韵,作业本立刻来了个天女散花。袁书培不迭地说对不起,周韵笑着说没有关系,蓝色的毛衣衬得周韵神采很好。袁书培俯身拣拾散了一地的作业本,周韵也蹲下了身,课间的办公室嘈杂,可是袁却觉得了格外的安静,静得连自己的呼吸都能清晰地感觉到。未及收拾完,何素言抱着作文本和何老师一起走了进来,见到此情形已明白发生了什么状况,放了本子也过来帮忙。等作业本在周韵手上重成一摞。
周韵露出浅浅的笑窝,说:“你们赶紧上体育课去吧,小心要迟到了。”
“真的对不起。”袁书培又诚心地道歉。
“言言,你们班的人太客气了。”周韵转尔对何素言说。袁听这旁敲侧击的话笑了。
第十七章 冲突
再过三周就是期末考试了。星期日下午的休息时间,在教室里做完数学作业,又捧着历史书看了一段。临近考试,班里临时抱拂脚的人挺多,但是林浩森却是无影踪。自从上次在女生宿舍楼下面见了之后,林浩森沉默了许多,也或许是因为临近考试的缘故,话也少了许多,和自己的说笑也稀疏了。但是却和薛亚楠走近了许多,那种刻意避嫌的感觉少了很多。何素言摇摇头为自己这样的念头而可笑了。究竟是因为放在心里才在乎,还是因为在乎了才放在心里的?条件反射地向窗外望去,明亮的窗户上映着周韵的笑脸,何素言丢了笔走了出去。
下午三,四点冬阳已经不刺眼了。空气中涌动着温暖的气息,一种让人慵懒让人心驰神骋的感觉,这样的时候最适宜和两三好友或只一个人在旷野无思绪地漫步,走下去,走下去,不问前路,一直走到夕阳落尽。和周韵顺着田间小道到了河滩,枯萎的草丛蔓延了一地,举目极眺,苍凉之中有遗世独立的寂寞感,但为着周韵在身边,寂寥一扫而空。想到在西北大草原夕阳之下背对斜阳而立的情形该是一幅多么入心,神往的景象。
“想你的大西北了?”周韵推了推愣神的何素言说。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总比你年长几天的,你小脑袋瓜想的东西我是如数家珍。”周韵开玩笑说,
“那是我们共同的梦想,你心里也一直这样想的,即使你现实了,我也会替我们把这个梦续着的。”何素言看着穿红衣,系白色围巾的周韵说,周韵的神采无不在说着啊不经意间的改变。
“周韵,你说二十年以后我们会怎么样?我一直想着你会盘起头发,穿浅素色的衣服,相夫教子,过着全职太太的安闲日子。而我总觉得我会散了长发,穿重色的衣衫,风尘仆仆,在陌生的路上流浪着,会偶尔在你身边停一段,把你的家当成我是落脚的地方。”何素言望着眼前的水面说,水面望不到边,未来也望不到边。
“言言,平时小说看多了吧?”
“看书多了不好么?”
“那得看什么书了。”
“看什么书好?”
“什么书好看看什么了。”
“好书都不好看,好看都不是好书。”
忽然悟到何素言在和自己绕着玩,周韵停了下来,轻声斥了句:“丫头,又捣鬼,你初中的伶牙俐齿倒是一点没退化。”
“自然了。本性难移的!”
拣了枯树枝在手,何素言蹲在水边撩着水玩,周匀看对岸的山峰,一时无话。周韵忽然觉得在不远处伫立在水边的人有点眼熟,定睛一看,是林浩森。周匀心里忽然有些担心,这样的不期而遇在何素言那里会有什么样的感觉,会被误以为是缘分吗?这对凭感觉做事的何素言是一个潜在的威胁。
何素言却猛然转头,说:“水里有鱼呢。”不可避免地瞥见了林浩森面水而立寂寥的背影。偶然想起自己脑海中想象了数次遇见的场景:蓦然回首之中,伊人已在阑珊处。何素言有点迷惑,这样的相遇孰真孰假?
林浩森显然也已经看到了何周二人,抽手向这边走来。周韵站在那,一任林浩森带点满不在乎的笑意走向何素言,明知道伤害不可避免,可周韵无能为力。在此后,周韵一直在后悔,若当时制止了这一幕,或许林浩森和何素言就是另外的林浩森的何素言了。周匀瞥见何素言眼中的欣喜,可怕的端详。
“你们也在这?”林浩森问。
“没事我和周韵转着玩呢,你一下午都没有在教室,怎么跑这里来了?”何素言问道。
彼此的敏感,细微的改变也被心感受的一览无余。林浩森觉得心中郁结的坚冰在融化,为何素言眼中溢出的关切,少有的。“我一样了,都说大考大玩,小考小玩的。坐那里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况且你也不在呐!”
林浩森如此的慎密心思,周韵仅为这句“况且你也不在啊!”,便觉得何素言走进死胡同了。这句话既可以理解为“复习了,你也不在,还说我不努力。”而另一种解释“因为一个人的不在,一本书便不再可读,不再可赏。”能把玩笑开的如此恰到好处,这样的云里雾里,与何素言的虚实深浅针锋相对,于是在心理战上,女生的柔弱让何素言退一射之地。
从河滩一起回来。何素言有一句没一句地和林浩森说着班里的人事,可是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做到没有冷场。周韵看来忧心忡忡,林浩森是欣喜有加。处于他们中间情绪的何素言素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对笼络气氛毫无办法。三个人心里明亮却又不约而同地掩饰而过。赶到学校已近上课。
第十八章 关切
上完一节课何素言去何老师那里领了模拟卷子,等发完回到座位上。照例提了笔从后往前做。边上林浩森见状边轻声说:“哎!”
一连哎了几声,何素言转过头,疑惑地看着他,既有对这称呼的不解,也有所为何事的不解。
“翻翻你抽屉。”林浩森笑着说。
“什么啊,神秘兮兮的。”何素言说着,却探手去翻抽屉,伸手在最上面那本<新概念作文>里触到一个温暖的东西,何素言脸上疑惑,触目却是林浩森似笑非笑的双眼,伸手掣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