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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西方哲学史 罗素-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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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界权威是否直接起源于上帝?第三个问题是:教皇有无权柄把俗界统治权赐给皇帝或 
 
君主?第四个问题是:诸选帝侯所进行的选举是否给德意志王以充分的权力?第五和第 
 
六两个问题是:通过主教为国王行涂油礼的权柄教会获得那些权力?第七个问题是:为 
 
一个不合法的大主教所主持的加冕礼是否有效?第八个问题是:选帝侯的选举是否给德 
 
意志王以皇帝的称号?以上所有这些,在当时,都是实际政治中的迫切问题。 

 
    他的另一篇论文论及一个君主未经教皇许可能否获取教会财产的问题。这篇文章旨 
 
在说明爱德华三世为筹措对法战费从而向僧侣征税一事是正当的。我们还记得爱德华是 
 
皇帝的同盟者之一。 
 
    他在“一个婚姻事件的商榷”中,论及皇帝同其堂姊妹的婚姻是否正当的问题。 
 
    我们可以看到奥卡姆为了获得皇帝的刀剑保护,已尽到了他的最大的努力。 
 
    现在让我们讲一讲奥卡姆的纯哲学学说。关于这个题目我们有一本很好的书,厄内 
 
斯特·伊·穆迪著,《·奥·卡·姆·的·维·廉·的·逻·辑》。我以下所要讲的, 

 
大部分内容都根据他写的这本书。这书采用了一种不太寻常的观点,但是,我想他的观 
 
点倒是正确的。哲学史家往往有一种以后人的眼光去解释前人的倾向。然而一般说来这 
 
却是个错误。奥卡姆曾被人认为是导致经院哲学崩溃的人,是笛卡尔、康德、或其他任 
 
何一个为个别评论家所宠爱的近代哲学家的先驱。按照穆迪说法,——我是同意他的— 
 
—所有这些都是错误的。他认为奥卡姆最关心的事在于恢复纯粹的亚里士多德,使之脱 
 
却奥古斯丁和阿拉伯人的影响。这在很大程度上,也还是圣托马斯的目标;但如我们所 

 
见,弗兰西斯教团僧侣却比奥卡姆还要紧密地一直追随着圣奥古斯丁。按照穆迪的见解 
 
来说,近代史学家为了试图找出一个从经院哲学通向近代哲学的逐渐的过渡,而使得他 
 
们对奥卡姆作了不恰当的解释;这便使得人们把近代的诸学说附会于他,而其实他只是 
 
在阐释着亚里士多德。 
 
    奥卡姆曾为不见于他本人著作中的一句格言而享有盛名,但这句格言却获得了“奥 
 
卡姆的剃刀”这一称号。这句格言说:“如无必要,勿增实体”。他虽然没有说过这句 
 
话,但他却说了一句大致产生同样效果的话,他说:“能以较少者完成的事物若以较多 

 
者去作即是徒劳。”这也就是说,在某一门科学里,如能不以这种或那种假设的实体来 
 
解释某一事物,那末我们就没有理由去假设它。我自己觉得这在逻辑分析中是一项最有 
 
成效的原则。 
 
    奥卡姆在逻辑上——虽显然不在形而上学上——是个唯名主义者;十五世纪的唯名 
 
主义者①曾尊他为他们的创始人。 
 
    他认为,亚里士多德曾为司各脱主义者所误解,而这种误解一部分出于奥古斯丁的 
 
影响,一部分出于阿维森纳的影响,但还有一部分则出于一项更早的原因,也就是出于 
 
蒲尔菲利所著论亚里士多德《·范·畴·论》这篇论文。蒲尔菲利在这篇论文中提起了 

 
三个问题:(1)类(ge-nera)和种(species)是否为实体?(2)它们是有形体的, 
 
还是无形体的?(3)如为后者,它们是在感性事物之中,还是同感性事物互相分离?他 
 
这些问题,是作为与亚里士多德的范畴相关的问题而提出来的,这样便导致中世纪对亚 
 
里士多德的《·工·具·篇》作出过分形而上学的解释。阿奎那曾试图消除这种错误, 
 
但其后这错误又重新被邓斯·司各脱所引入。其结果便使得逻辑,和认识论依附于形而 
 
上学和神学。奥卡姆着手将它们再度分开。 
 
    奥卡姆认为逻辑是可以以独立于形而上学的自然哲学的一种工具。逻辑是推理科学 

 
的分析;科学是和事物有关的,但逻辑却不然。事物是个别的,但在词之中却有共相; 
 
逻辑研究共相,而科学却只管使用它们并不加以讨论。逻辑关心的是词或概念,不是作 
 
为心理状态的词或概念,而是作为含有意义的词或概念。“人是一个种”不是一个逻辑 
 
命题,因为它需要关于人的一项知识。逻辑所论及的是头脑在其自身内部所构成的事物, 
 
这些事物若非通过理性的存在是不会存在的。 
 
    一个概念是一个·自·然·的符号,一个词是一个·约·定·的符号。我们必须把 
 
当作为一个事物而说的词,和作为具有含义而使用的词,划分开来。不然我们势将陷入 

 
谬误,例如:“人是一个种,苏格拉底是一个人,因而苏格拉底是一个种。” 
 
    指物的词叫作第一意向词(termsoeeirstintention),指词的词叫作第二意向 
 
词(termsoesecondintention),科学中的词属于第一意向;逻辑中的词则属于第二 
 
意向。·形·而·上·学·的词是比较特殊的,它们兼指第一意向词所指的事物和第二 
 
意向词所指的事物。我们只有六个形而上学的词:存在、物、某物、一、真实和善。① 
 
这些词都有一种特性,它们彼此都能互相表述。但是逻辑的探求也可以不必假借这些来 

 
进行。 
 
    所理解的是事物,不是由精神所产生的形式;形式不是·被·理·解·者而是·借 
 
·以理解事物者。在逻辑中,共相,只是些可以表述许多其他词与概念的词与概念。· 
 
共·相,·类,·种,都是第二意向词,因而,不能意味着·物。然而,因为“·一和 
 
·存·在是可以互换的,若是一个共相存在,它应该是一,并且是一个个别物。一个共 
 
相只是许多事物的一个符号。关于这一点,奥卡姆赞同阿奎那,但反对阿威罗伊,阿维 
 
森纳,和奥古斯丁派。他们二人认为只有个别的物,个别的精神,和理性的行为。阿奎 

 
那和奥卡姆二人固然承认·先·天·共·相(universale anterem),但他们只用它来 
 
解释创世;在上帝创世之前上帝的头脑中必须先有共相。然而这却属于神学,不属于· 
 
人·类知识的解释,后者只与后天共相(universalepostrem)有关。在解释人类知识的 
 
时候奥卡姆从来不认为共相是物。他说,苏格拉底类似柏拉图,但绝不是由于一个叫作 
 
类似性的第三物所使然。类似性是个第二意向词,它存在于头脑之中(所有这一切都很 
 
好)。 
 
    按奥卡姆所述,有关未来的偶然性事物的命题,是还谈不上是真的或是伪的。他想 

 
把这种观点同神的全知调合在一起。他在这里,有如在别处一样,使逻辑自由独立于形 
 
而上学和神学之外。 
 
    奥卡姆议论中的某些例证可能有些用处。 
 
    他问:“按发生次序而言,最先为悟性所知者是否为个体。” 
 
    反面答案:悟性首次的和适当的对象是共相。 
 
    正面答案:感官的对象和悟性的对象是相同的,然而个体却是感官的第一对象。 
 
    因此,必须对这问题的意义加以陈述。(大概是因为这两种议论都很有力。) 
 
    他继续写道:“灵魂以外非为符号之物,首先被这种知识(也就是,被个体的知识) 

 
所理解,因为灵魂以外的一切都是个体,所以个体首先被认识。” 
 
    他继续说抽象的知识总是以“直观的”(即属于知觉的) 
 
    知识为前提,而这种知识是由个体所引起的。 
 
    然后他列举了可能发生的四种疑问,并进行了解答。 
 
    他用一个肯定性回答为他原来的问题作出结论,但却附加说:“共相是按相应次第 
 
的第一对象,而不是按发生次第的第一对象。” 
 
    这里牵涉到知觉是否为知识的来源,如果是,又到什么程度的问题。我们可以想起 
 
柏拉图在他的《·泰·阿·泰·德·篇》中曾反对把知觉作为知识的这种定义。奥卡姆 

 
肯定是不知道《·泰·阿·泰·德·片》的,但若他知道的话,他就不会同意这本书。 
 
    对于“感性灵魂与智性灵魂在某一人中是否截然不同”的问题。他回答说他们不同, 
 
不过这是很难证明的。他的论证之一便是:我们的食欲可能希求一些为我们的悟性所拒 
 
绝的东西;因此食欲同悟性属于不同的事物。另外一项论证是感觉主观地存在于感性灵 
 
魂之中,但并不主观地存在于智性灵魂之中。再有:感性灵魂是扩展的和物质的,而智 
 
性灵魂却两种性质都不是。于此他提出了四种神学的反对论,②但他作了解答。奥卡姆 

 
对这个问题所持的见解,也许与人们所期待于他的有所不同。无论如何,他在把每个人 
 
的智力认为是属于各该人的,而不把它认为是非个人之物这一点上,是同意圣托马斯而 
 
反对阿威罗伊的。 
 
    由于主张逻辑和人类知识的钻研无需牵涉形而上学和神学,奥卡姆的著作鼓舞了科 
 
学研究。他说奥古斯丁主义者错在首先假定万物不可理解,人类没有智力,然后再加上 
 
从无限来的一道光,借此使知识变为可能。在这点上,他是同意阿奎那的,但也各有强 
 
调,因为阿奎那主要是一个神学家,而奥卡姆在有关逻辑方面,却主要是一个俗世的哲 

 
学家。 
 
    他的治学态度给研究特殊问题的学者以自信,例如,欧利斯姆人尼古拉(死于公元 
 
1382年),他的直接追随者,曾钻研过行星理论。这人在某种程度上,是哥白尼的先驱 
 
者;他提出了地球中心论和太阳中心论,并且说这两种理论都能解释在他所处时代里的 
 
所有事实,因而人们是无法在二者之间作出抉择的。 
 
    在奥卡姆的维廉以后再也没有大经院哲学家了。下一个大哲学家的时代始于文艺复 
 
兴的后期。 

第十五章 教皇制的衰落 
 
      公元十三世纪完成了一个哲学的、神学的、政治的、社会的伟大综合。这一综合是 
 
由于许多因素的结合徐缓地建立起来的。最初的因素是纯粹希腊哲学,特别是毕达哥拉 
 
斯、巴门尼德、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等人的哲学。然后,由于亚历山大征服战争的结 
 
果,大量地流入了东方的各种信仰。这些因素利用了奥尔弗斯教神秘信仰,改变了希腊 
 
语世界以及最后拉丁语世界的世界观。死而复活的神,意味着吃神肉的圣餐仪式,通过 
 
类似洗礼的某种仪式而进入一种新生命的重生等,逐渐变为异教罗马世界大部地区中神 

 
学的一部分。在这些因素之上更结合了一种解脱肉体束缚的伦理,而这至少在理论上来 
 
讲是禁欲主义的。从叙利亚、埃及、巴比伦和波斯传来了与俗众分开的祭司制度,他们 
 
或多或少具有一些魔法,并能在政治上带来相应的影响。主要与信仰来世攸关的一些令 
 
人难忘的宗教仪式,也来自同一源泉。从波斯,特别传来了一种二元论,这种二元论, 
 
把世界看成两大阵营的一座修罗场,一个阵营是为阿呼拉·玛滋达所统率的善,另一个 
 
阵营是为阿利曼所统率的恶。妖术的行使即是得助于阿利曼及其灵界的徒众。撒旦阿利 

 
曼的一种发展。 
 
    蛮族的观念与实践的流入和新柏拉图派哲学中的某些希腊因素综合在一起了。在奥 
 
尔弗斯教,毕达哥拉斯主义,和柏拉图的某些部分著作中,希腊人发展了一些容易与东 
 
方观点相结合的观点。也许,这些观点正是在很久以前假借于东方的。异教哲学的发展 
 
到普罗提诺和蒲尔斐利时就终止了。 
 
    这些人的思想虽有浓厚的宗教色彩,但若不大加改造,却不足以兴起一种盛行于世 
 
的大众宗教。他们的哲学很难,无法为一般人所了解;他们的救世法对于一般大众也是 
 
过于偏重理智的。他们的保守思想促使他们维护希腊的传统宗教,但为了减轻其中的不 

 
道德因素,并与他们的哲学一神主义相调和,他们只好作出寓意的解释。希腊宗教终因 
 
无法和东方的诸教仪和诸神学相抗衡,而且趋于衰亡。预言家变得默然无声了,而祭司 
 
们又从未形成过一个强而有力的特殊阶层。因而复兴希腊宗教的企图带上了一种拟古主 
 
义的性格,而这种性格更赋予该企图以一定程度的懦怯性与衒学性,这在皇帝朱利安身 
 
上表现得特别显著。早在公元三世纪,人们已能预见某种亚洲宗教会要征服罗马世界, 
 
不过在那时还并存着一些竞争的宗教,看来它们也都好象有获胜的机会。 

 
    基督教集结了各个方面的有力因素。它从犹太人那里接受了一本圣经,和一种认为 
 
其他所有宗教都是虚妄而邪恶的教义;但它却抛弃了犹太人的种族排他性和摩西律法中 
 
的种种不便。以后的犹太教已学着相信了死后的世界,但基督徒却给天堂,地狱,以及 
 
进入天堂和逃避地狱的方法,赋予一种新的确实性。复活节结合了犹太人的逾越节和异 
 
教徒对于复活之神的祭典。波斯人的二元论也被吸取了,但基督徒对其善原则的最终全 
 
能却给以更加坚定的确信,同时并附加了异教徒是撒旦的门徒这样一项确信。起初基督 

 
徒在哲学上和在仪式上并非其对手的匹敌。但这些缺陷却逐步获得了改善。 
 
    最初,哲学在半基督教的奈斯脱流斯教派中比在正统教派中更为进步;但自从欧利 
 
根以来,基督徒却借着修改新柏拉图主义发展了一种适用的哲学。初期基督徒间的仪式 
 
还是个不很明确的东西,但不管怎样,到了圣安布洛斯时代时它已经给人以很深刻的印 
 
象了。祭司的权能和其特殊地位本取法于东方,但借着统治方法而逐渐有所加强,在教 
 
会内部,这是多亏罗马帝国的实践的。旧约全书,神秘的诸宗教,希腊哲学,和罗马行 

 
政方法都混合于天主教教会之内,它们结合在一起从而赋予教会一种以前任何社会组织 
 
所无法比拟的巨大力量。 
 
    西方教会,象古罗马一样,发展虽然比较缓慢,却由一种共和制变成一种君主制。 
 
我们已看到教皇权柄成长的各个阶段,从大格雷高里,历经尼古拉一世,格雷高里七世, 
 
和尹诺森三世,直到霍恩施陶芬皇朝在规勒夫派和基伯林派战争中的最后败绩。与此同 
 
时,一向是奥古斯丁主义的,因而主要是柏拉图主义的,基督教哲学也由于同君士坦丁 
 
堡和回教徒的接触增加了新的因素。亚里士多德,在公元十三世纪时几乎已全部被西方 

 
所知晓,而且由于阿勒贝尔图斯·马革努斯和托马斯·阿奎那的影响,亚里士多德在学 
 
者的脑海里成了仅次于圣经和教会的最高权威。直到今日,在天主教哲学家中,他仍然 
 
保持着这个地位。从基督教观点来看,我不能不认为:以亚里士多德来代替柏拉图和圣 
 
奥古斯丁是一项错误。从气质方面来讲柏拉图比亚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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