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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普京克里姆林宫四年时光-第45章

小说: 普京克里姆林宫四年时光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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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普京总统的对手并未改变他们一贯的消极评价,即使在总统大选的一年后仍旧如此。“在这一年的时间里,普京竞选时所做的承诺一项也没有兑现。我们听到了许多,但却没有看到他哪怕是做了一件实事,人民的生存环境还在恶化。”俄罗斯科学院著名经济学家帕维尔·布尼奇在2001年3月这样认为。政治理论家谢尔盖·卡拉…穆尔扎指出:“普京迅速褪去了自己超凡的外衣。一个盲人领着一群盲人。我们落入了一个圈套。不负责任的保证与不负责任的民主联合在一起,政权失去了所有合法性的机制。” 而根据莫斯科“卡耐基研究中心”专家安德烈·里亚博夫的观点,2000年的一系列事件证明,普京没有彻底解决俄罗斯社会各种冲突的根源:“普京的问题是缺乏政治决断和政治意志。国家中还保持了叶利钦时代的思维惯性和模式,当局没有去解决实际问题,而是继续没完没了的竞选活动。” 

  《新时代》杂志的观察家舍林确信:“普京身上的精力已经枯竭了,而当局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些什么。喝彩者和那些不友善的人曾经异口同声认为强硬的双手,现在也开始颤抖起来。”舍林认为,普京在自己的总统职位上实际什么也没有干,而与寡头的斗争“明显表现出是悲喜剧的演出”。甚至就连实质性地提高老人和病人的退休金也被舍林认为不比平民化措施好多少,就是说,不如将多余的石油美元回馈给西方投资人…… 

  带有类似偏见的、非常不客观的评价见诸对国家事务现实状况各个方面,影响了国内大多数居民的意见。2001年冬春,所有的政治观察家和社会学家均认为,弗拉基米尔·普京从社会各阶层获得这么高的支持率非同寻常。早在1999年11月,当普京还是总理的时候,他的支持率就达到了40%。专家们指出,这一水平“达到了极限”,在俄罗斯对政治家的信任度超过这一水平“原则上是不可能的”。但过了一年,2000年11月,普京的支持率提升到60%~65%,而到2001年3月更是增加到了70%。这样高的支持率一直保持到2001年的4~5月份。在这种情况下,专家和分析人士时而懊恼、时而满怀期望,他们不得不指出:“支持普京的人占了大多数,很稳固,但却不会太持久。” 甚至就连国家杜马“亚博卢”议会党团的主要活动家之一谢尔盖·伊万年科也不得不承认,俄罗斯总统选举后的第一年是“普京年”,国内老百姓开始信任政权了,“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 

  就连《明日报》记者在与《苏维埃俄罗斯报》论战时也指出,弗拉基米尔·普京在入主克里姆林宫后的一年里做了大量工作,“作为领导人,其声誉也有巨大的提高”。毫无疑问,这一评价非常接近实际。

  在相当短的时间内,俄罗斯新总统解决或者推动解决了许多国家的、经济的以及意识形态方面的问题。他平静并且自信地至少推动了10个方面的工作,不断将工作重心从一个方面转移到另一个方面;他基本上解决了最为棘手的车臣问题,也就意味着解决了俄罗斯的统一问题。国际恐怖主义的武装被摧垮,所有种类和形式的分离主义势力都在退却。众所周知,不仅在车臣,而且在北高加索分离主义也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结束分离主义倾向和巩固俄罗斯联邦的国家政权,是改革联邦委员会、建立七大联邦区的诸多原因之一。普京统一了联邦和地区的法律,并且恢复了垂直政权管理体系。更早的时候,在没有预期的震荡和大的代价前提下,总统大选提前结束了——这一点,无论是对普京,还是对整个俄罗斯来说都很顺利。在俄罗斯历史上,这是第一次将政权从一个领导人手中移交到另一位领导人的手中,并且是根据人民的意愿,以平静、民主的方式完成,迅速而无阵痛地结束了国家政权与寡头阶层分享权力的荒谬秩序。国家控制与理智自由派的国家资本主义混合体取代了寡头资本主义和买办资本主义的地位。

  社会保障政策与民族资本、民族—国家利益结合在了一起。俄罗斯联邦武装力量以及社会服务和护法机关得以巩固,国防工业开始复苏,俄罗斯产品的出口规模有了根本性的扩展,工业生产、建筑以及农业增势良好。国家金融系统更加巩固,全额并且是在规定的期限内偿还了所欠债务,俄罗斯已经能够拒绝向外国政府和金融机构借贷,并摆脱了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对自身经济的控制。

  在所有领域,俄罗斯都恢复了积极和独立的外交政策。老人和病人的退休金有了实质性提高,失业率明显下降。俄罗斯联邦拥有了新的国家象征。在这种情况下,国内社会状况保持平静,所有政权体系保持团结。克里姆林宫和白宫的这份成绩单还可以继续列下去。


 
初步总结(8) 
 
 

  当然,并不是说摆在国家面前的所有问题都得到了解决。例如,在克服医疗保障、教育、文化危机等方面几乎毫无进展,最乏善可陈的是俄罗斯科学;国家生活——公用市政基础设施继续恶化,人口危机没有得到克服。不过,在现有政权状态下,换上另一个领导人未必可以做得更多。

  在没有可能推翻普京总统这些显而易见成绩的情况下,某些不怀好意者顽固地试图用荒 
 
 
谬的解释来臆造这些成就。这不,拉济霍夫斯基在《今日报》上写道:“……在普京领导俄罗斯这个国家的16个月里,非常显而易见的是,普京是一个非凡的、神奇的以及异常走运的人。所以普京担心没有成就率,他害怕再做大动作惊走以前到手的成功。没有人问过普京,他头上是不是戴着一顶皇冠?他戴着它,幸运的是风没有将它吹下来,而正相反,将他头上的皇冠吹得更正了。普京可以从自己不寻常的命运中得出何种结论呢?根据他的行为,结论非常明显:不要干扰命运,这就是全部!他走过的路十分平坦,他没有动机去认真地做些什么工作。普京不过是模仿了猛烈的权力活动。归根到底,他不过是一个旁观者。” 

  《总结》杂志惋惜地叹道,俄罗斯“正在以秒计活着”。按照这篇文章作者古德科夫和杜宾的观点,俄罗斯的政治生活可以用“千篇一律的乏味”来概括。他们认为:“在今天的舞台幕布前面,缺少某种独立的社会力量、协会和团体来代表和维护自己的利益。有多少独立的政治家销声匿迹了。那些在自己领域和国家内有声望的大人物成为了政权的平等伙伴,而他们曾经是当局的公开反对派。这些人提出过严肃的建议、捍卫过自己的原则、对正在发生的事情做过权威和专业的评价。在最近一年中,无论是与普京站在一起的,还是反对他的人当中,都没有这样一类人。” 

  如果早先俄罗斯曾经有过这种有声望的大人物的话,那么今天他们都到哪里去了呢?或许,这些有声望的大人物就是诸如切尔诺梅尔金、盖达尔、丘拜斯、涅姆佐夫以及鲍里斯·叶利钦这样的领导人?报刊杂志在去年前几个月曾经指责普京是“粗鲁的人”和“其貌不扬的人”、他的竞选活动“平淡无奇”,而现在却指责普京在搞“毫不掩饰的平民主义”和“无节制蛊惑煽动”。事实上,在行为“总体评价”以及其他所有指标上,普京继续一马当先。是的,他当然很自信,但却不是自负,像从前一样他保留了自己一年前所固有的谦虚、自然和自尊,甚至还有自嘲。

  普京的这种行为以及他有目共睹的行为结果,在某种程度上令反对派无法争辩,无法为做出令人信服的批评寻找到论据。早在2000年秋天,一群俄罗斯著名的知识分子和政治家聚集在俄罗斯科学院哲学研究所,讨论“普京是怎样一个人”以及“他引领俄罗斯走向何处”。报告人之一、普京的老对手弗拉基米尔·雷日科夫在长时间争辩之后不得不承认:“我完全不喜欢普京。”这个“圆桌会议”的其他参加者也谈到普京的“不可思议”、“对于俄罗斯来说稳定的致命后果”,在这里,稳定可能是“通往灾难之路”。一位知识分子甚至希望:“俄罗斯将陷入风暴的包围当中,所有今天与会参加讨论的人不仅是见证人,而且还是参与者。”不过,几乎这里的所有发言都表明——“俄罗斯将逐渐沉湎于虚无当中”(梅茹耶夫),“普京用自己强硬的手腕带领国家走向未知之处”(雷日科夫),“现今的俄罗斯政权只是一个权力的复制品”(季诺维也夫)。上述事实只能证明,那些反对普京的政治家和知识分子已经张皇失措。

  “年度人物”和“年度政治家”的评选活动如今也开始在俄罗斯举办。根据弗拉基米尔·普京在1999年的表现,深受读者欢迎的商业类杂志《侧影》将他评选为“年度政治家”。盘点2000年的年度人物,普京再次成为第一名,并在所有公布的小选项中夺得最高分。他“得到了全民认可”,“对俄罗斯形势产生了最大影响”,“唤起了最大的社会兴趣”,并“有可能对大众传媒产生最大的影响”,他“对国内中小企业给予了最大的支持”, “在国外为俄罗斯赢得了巨大声誉”。 《独立报》的专家要求回答的是其他一些题目,但普京的主宰地位完全不可动摇。他不仅在有影响力的政治家一项中遥遥领先于后面的人,而且积极影响的平均分数最高。在《独立报》的政治家名录上,影响力居第二的是亚历山大·沃洛申,但他在一年里综合评价是消极的,而非积极的影响力。

  对俄罗斯局势最具有积极影响力的前五名是:总统弗拉基米尔·普京、政府总理米哈伊尔·卡西亚诺夫、东正教莫斯科和全俄罗斯大牧首阿列克谢二世、中央银行行长维克多·格拉先科以及外交部长伊戈尔·伊万诺夫。 

  弗拉基米尔·普京巩固自己的班子

  2001年3月28日下午,在克里姆林宫特别召开的会议上,普京宣布了一系列重要人事任免决定,重组了俄联邦政府和国家安全会议强力部门的班子。有关这次任免的总统令是当天早上才由总统办公厅准备完成的,参加者有德米特里·梅德韦杰夫、伊戈尔·谢钦和德米特里·科扎克,而亚历山大·沃洛申和弗拉季斯拉夫·苏尔科夫则没有参与。任何“泄密”都没有发生,尽管对政权组成人员进行调整的可能已经讨论了很久,但3月28日所进行的高层人事任免和重组对于所有观察家来说仍旧是出乎意料的。一些报纸甚至称之为“普京的人事革命”。


 
初步总结(9) 
 


  其中两项任命最为重要:一项是,此前担任国家安全会议秘书的谢尔盖·鲍里索维奇·伊万诺夫被任命为俄联邦国防部长,而不久前的国家杜马“统一党”议会党团领导人鲍里斯·维亚切斯拉沃维奇·格雷兹洛夫则成为了内务部长;另一项是,前国防部长谢尔盖耶夫成了总统顾问,而前内务部长鲁沙伊洛就任国家安全会议秘书之职。同时普京还宣布,由于叶夫根尼·阿达莫夫被解职,他空出的原子能部长位子由亚历山大·尤里耶维奇·鲁缅采夫填充,而后者不久前还是“库尔恰多夫研究所”科学中心主任;联邦税务警察局长由索尔塔加 
 
 
诺夫换成了此前一天还在国家安全会议工作的米哈伊尔·叶菲莫维奇·弗拉德科夫。此外,还公布了几名强力部门副部长的人事更迭事项。

  宣布完强力部门新的人事任命以后,普京谈到了“非军人化”的必要性,他要求鲍·格雷兹洛夫、谢·伊万诺夫、米·弗拉德科夫等人从接受新任命那一刻起就是“文官身份”。但在政治观察家中,几乎没有人严肃对待这一事件的解释。所有分析家和报刊杂志指出的基本观点都是,普京大选获胜一年后必须从根本上加强自己的班子,将自己人安排到关键职位上。

  普京从政治的角度谈到了新的人事任命。在2001年11月前,谢·伊万诺夫拥有中将军衔,他在对外情报系统工作了18年,而不是在军队服役。鲍·格雷兹洛夫曾经是一位电器工程师,在列宁格勒军工企业的不同职位上工作过;他与警察和检察机关都沾不上边,但是,他大概不只与阿纳托利·索布恰克的行政部门,而且还和克格勃、联邦安全局机构有良好的关系。作为一位公众政治家,格雷兹洛夫无论是在国家杜马中,还是作为“统一党”的领导人之一都举足轻重,一旦成为内务部长,他完全可能给普京的班子带来更多的好处。

  普京依赖鲍里斯·叶利钦前圈子里的人这一事实不仅有目共睹,而且也的确是客观存在的。如果普京在 1999年8月和12月没有做出一定的承诺,那么他既不能成为总理,也不可能当上俄罗斯联邦代理总统。他能够走上这两个职位,完全靠的是克里姆林宫“政治局”。而正是这些保证,促使政权最大限度地从一个领导人向另一个领导人手中平稳过渡。早在1999年秋天,大多数政治观察家和专家让我们相信,在任何条件下,叶利钦都不会自己主动辞职,甚至在总统任期届满以后还是如此。在2001年初所进行的民意调查中,当问道“2000年哪一事件让您最为满意?”(可以列出三个事件)时,54。6%的受访者称,叶利钦辞去俄联邦总统职务;29。6%的人认为是几次提高退休金;而只有25。1%的受访者认为是普京当选俄罗斯联邦总统最让他们感到满足。 

  应当指出,大家都想到可能出现复杂、无序的状况,而这种状况在俄罗斯权力交接的历史上司空见惯。但是到2001年春天的时候,新总统对来自叶利钦圈子高级官员的依赖已经减弱。完全可以理解,这就是为什么普京开始改组强力部门的原因。

  即使是特别留心也很难发现,普京这时已经开始与几名最重要的官员拉开了距离,而这几个人完全有理由被认为是“家族”安插的亲信。弗拉基米尔·普京邀请所有人出席会议,其中包括新任命的和被解除职务的官员。总统对谢尔盖耶夫和鲁沙伊洛表达了特别的感谢,宣布他们新职务的实际影响力更为重要,而且是崇高的荣誉。

  2001年联邦会议上的总统国情咨文

  许多政治家、经济学家和国外观察家都期待着弗拉基米尔·普京第二年所发表的国情咨文。这里有许多期望、预言,甚至是警告。尼古拉·茹拉夫廖夫在《文艺报》上写道:“船已起锚,再有几天总统就要发表国情咨文了。所有的人都在观望普京转向到哪里或者根本就不转向。总统现在处于自己执政以来最具有决定性的时刻。一年前人们给予他的‘信任贷款’并非没有期限。能否实现转折、怎样转折,将取决于这一‘贷款’是延期还是按期偿还,而这一‘贷款’的‘利率’甚至比巴黎俱乐部的还要苛刻。” 

  4月3日,弗拉基米尔·普京在克里姆林宫姆拉莫尔大厅宣读了自己的国情咨文。他的讲话没有超过一个小时。人们专心致志地倾听。普京讲得很心平气和,实际上他也没有华丽的辞藻。(西方通讯社报道说:“俄罗斯总统穿着黑色西服,以公司经理的风格发表讲话,向股东们公布公司的财政决算情况和前景。在他的讲话中没有未完成的计划,也没有重要的声明。虽然普京的讲话在全国主要电视台都进行了直播,但却没有得到国内民众的支持。普京用那冷冰冰的、技术官僚式的语言证明,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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