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医生的故事 作者:[美]洛夫汀-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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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更多的金钱麻烦
不久医生就开始挣钱了;他妹妹赖莎添置了一条新裙子,也高兴了起来。
有些来就诊的动物病得很厉害,不得不在医生家里住上一星期。等感觉好些之后,它们习惯拿张椅子坐在草坪上晒太阳。
即使完全康复了,它们也常常不想离开──它们太喜欢医生和他的家了。每当它们要求留下来时,医生又不忍心拒绝它们。就这样,他家里的宠物越来越多了。
一天黄昏,他正坐在园子的矮墙上抽烟斗,一个摇手风琴的意大利艺人牵着只猴子走了过来。医生一眼就看出来,套在猴子脖上的项圈太紧了,而且猴子浑身脏乎乎的,神情非常沮丧。他从意大利人手里抢过猴子来,给了那人一先令,让他走路。那个街头手风琴艺人气坏了,嚷嚷说他的猴子不卖,要留着。可是医生对他说,再不走开就要揍他的鼻子了。赖约翰尽管个子不高,却也满强壮的。于是意大利人就只好骂骂咧咧地走开了,那只猴子留在了医生的身边,从此有了一个温暖的家。家里其它的动物们都管这只猴子叫奇奇──这是猴子语言里最常用的词,是“活蹦乱跳”的意思。
还有一回,马戏团来泥塘边表演,一只鳄鱼牙疼得厉害,半夜逃跑,来到了医生的园子里。医生和它用鳄鱼的语言交谈,还把它带进房子里,帮它治好了牙疼。鳄鱼一看,这是个多好的家啊──各种动物都在这里有不同的窝──它也想留下来和医生一起生活了。它请求说,如果它保证不吃鱼,能不能让它住在园子深处的那个鱼塘里啊?马戏团的人来捉它时,它一下子变得很疯狂很野蛮,把他们全都吓跑了。不过对待这家里的每一个成员,它总是温顺得象小猫一样。
可是现在,因为家里有只鳄鱼,老太太们再也不敢把她们的巴儿狗送到这里来看病了;那些农夫们呢,也觉得鳄鱼很可能会把他们送来治疗的羊羔和小病牛吃掉。于是医生去对鳄鱼说,它必须得回到马戏团去。鳄鱼哭了,滴下了大颗大颗的眼泪。它苦苦地哀求,要留下来。医生根本不忍心把它赶出去。
于是医生的妹妹走来说,
“约翰,你必须得把那个畜生赶走。现在农夫们和老太太们都不敢送他们的动物来这里看病了──恰恰是在我们的日子又要好起来的时候。它会把这一切都毁了的。这是我们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如果你不把那只美洲鳄赶走,我就再也不给你管家了。”
“它不是美洲鳄,”医生说。“它是一只非洲鳄。”
“我不管你叫它什么,”他妹妹说。“反正它趴在床底下是够吓人的。我不能允许它待在这个家里。”
“可是它给我做过保证的,”医生回答说,“它保证不咬任何人或动物。它不喜欢马戏团;我又没钱把它送回非洲老家去。它也不管闲事,总的来说还是很乖的。你不要这样小题大作。”
“我告诉你,我不会让它待在这里的,”赖莎说。“它还吃地板布。如果你不立刻把它赶走,我就要──我就要去嫁人了!”
“好啊,”医生说,“你去嫁人吧。那也吓不着我。”然后他摘下帽子,走进园子里去了。
于是赖莎把自己的东西装进箱子里,离家出走了;留下医生一个人和他的动物家族们生活在一起。
不久,他就变得比以前任何时候都穷了。家里有这么多张嘴等着吃饭,有房子要打扫,没有人来缝衣补袜,没有钱来付肉铺的帐单,情况看上去非常糟糕。可是医生却一点也不担忧。
“钱是个讨厌的东西,”他常常说。“要是它没有被发明出来的话,大家的生活会幸福得多。只要我们过得开心,钱又算得了什么呢?”
可是不久,动物们自己就开始担心起来了。一天黄昏,乘医生坐在厨房的炉火边打瞌睡的时候,它们聚在一起小声讨论起来。猫头鹰图图擅长算术,它计算出来,如果大家每天只吃一顿饭的话,剩下的钱也只够维持一个星期的了。
这时候鹦鹉说,“我认为我们大家都应该做些家务活儿。至少我们可以做一些的。不管怎么说,可怜的老头儿是因为我们的缘故,才落得这么孤独,这么贫穷。”
于是大家商量好,猴子奇奇负责烧饭和补衣服;狗负责扫地;鸭子负责除尘和铺床;猫头鹰图图负责管账;猪负责种花种菜。它们让鹦鹉波里尼西亚做管家和洗衣妇,因为她年龄最大。
毫无疑问,刚开始大家都觉得这份新工作很难胜任──奇奇除外,他有手,可以像人一样做事。不过大家不久就熟练了;而且还特别喜欢观赏看家狗吉普扫地,看他在尾巴上绑块破布当扫帚,甩来甩去的样子真是有趣极了。过了一段时间,大家把家务做得那么好,医生说,他家里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乾净整洁过。
这样又持续了一段时间;可是家里没有钱,大家还是觉得日子很难过。
于是动物们在园门外摆了一个蔬菜鲜花摊子,卖一些红萝卜和玫瑰花给过路的人。
可是它们挣的钱好像还是不够付帐单的──而且医生好像还是不着急。鹦鹉进来告诉他说,鱼贩子已经不再赊鱼给他们吃了。他回答说,
“别管它。只要母鸡还下蛋,奶牛还产奶,我们就有煎蛋饼和奶酪吃。再说园子里还有足够的蔬菜。冬天还早着呢。不要大惊小怪的。这就是赖莎的毛病──她老是大惊小怪的。不知道她现在怎样了。她在某些方面还是很能干的。唉──唉!”
可是这一年雪下得比往年早;尽管那匹老瘸马从镇外的树林里拉回好多木柴,让大家可以在厨房里生火取暖,可是园子里的大部份蔬菜都被吃光了,剩下的也被埋在雪里了;动物们全都饿得很厉害。
第四章 非洲传来的消息
这一年的冬天特别冷。十二月的一天晚上,大家正在厨房里围着温暖的炉火,听医生给它们大声地读书。这些书都是医生用动物语言写的。忽然,猫头鹰图图说,
“嘘!外面什么声音?”
大家都竖起耳朵;听见有什么东西在跑。然后门一下子被撞开了,猴子奇奇跑了进来,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医生!”他叫道。“我刚刚收到消息,是我非洲的一个表兄传来的。说那里的猴群中正在蔓延一种可怕的瘟疫。它们都被感染了──成百上千的猴子正在奄奄一息。它们听说了你,想请求你到非洲去制止这场瘟疫。”
“是谁带来的消息?”医生问,并摘下眼镜,放在书上。
“是一只燕子,”奇奇说。“她就在外面的雨缸上。”
“把她带进来烤烤火,”医生说。“她肯定给冻坏了。燕子们六个星期前就飞到南方去了。”
于是燕子被带了进来,她冻得抱成一团,直打哆嗦;尽管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些害怕,不过她一会儿就暖和过来了,便坐在壁炉架的沿上,把事情又讲了一遍。
等她讲完之后,医生说,
“我很愿意去非洲──特别是在这种糟糕的气候下。不过我担心我们没有足够的钱去买船票。奇奇,去把钱匣拿过来。”
猴子爬到柜子上,从最上面的格子里把钱匣拿了下来。
可是钱匣里空空如也──一分钱也没有!
“我记得还剩下两分钱的,”医生说。
“那是以前,”猫头鹰说。“獾的小崽长牙的时候,你用那两分钱给它买了一个小转铃。”
“是吗?”医生说。“啊呀,啊呀!一点不错,钱是个多么讨厌的东西啊!那么,别管它了。也许我可以去海边向人家借只船,这样我们就可以坐着它去非洲了。我认识一位水手,他曾经带小孩来我这里看过麻疹。也许他会把船借给我们呢──我把他的小孩治好了。”
于是医生第二天早晨就去了海边。他回来时告诉动物们说,一切都办妥了──那位水手答应把船借给他们。
这下鳄鱼、猴子和鹦鹉高兴坏了,都唱起歌来,因为它们要回非洲了,那才是它们真正的家乡。医生说,
“我只能带上你们仨──还有看家狗吉普,鸭子呱呱,小猪吧唧,和猫头鹰图图。其余的动物,象丰收鼠、水老鼠和蝙蝠等,它们必须得回去,回到它们出生的田野上去生活,一直到我们航海归来为止。不过因为它们中的大部份都要冬眠,估计不会有意见的。再说,去非洲对它们也没有什么好处。”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鹦鹉经历过多次远洋航行,于是她便告诉医生该带什么东西,船上应该有哪些装备。
“你必须得带上足够的硬饼子,”她说。“人们管它叫‘死面饼’。你还得带很多罐装牛肉──还有一只锚。”
“我以为船上应该有锚啊,”医生说。
“哦,最好弄清楚,”波里尼西亚说。“因为它很重要。如果没有锚,你就无法停下来。另外,你还需要一个小铃铛。”
“要它干什么?”医生问。
“来摇铃计时啊,”鹦鹉说。“你每过半小时就摇一次铃,这样你就知道时间了。还有,要带很多很多的绳子──海上航行经常会用到绳子的。”
然后大家就开始琢磨:到哪儿去弄钱来买这些必需的东西呢?
“啊!真麻烦,又是钱!”医生叫道。“天呢!我真高兴去非洲,到那儿就再也不需要它了!我要去问问杂货店主,看他是不是愿意等我们回来再付钱。不,我要让水手替我去问。”
于是水手去找杂货店主。不久他就回来了,带来了所有他们需要的东西。
动物们开始准备行装;它们放掉了管子里的水,免得冰把管子给冻住;然后它们拉上窗板,关上房门,把钥匙留给住在马厩里的那匹老马保管。这之前它们已经检查了马厩的阁楼,以确定那里存放的干草足够老马过冬。最后它们带着所有的行李来到海边,登上了那条船。
猫食小贩也在那里,他是来给他们送行的。他还带了很大一个板油布丁,作为礼物送给医生,因为他听说,在国外是吃不到板油布丁的。
他们刚上了船,小猪吧唧就问床在哪儿,因为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钟了,到了它该睡午觉的时候。波里尼西亚把它带到下面的船舱里,指给它看床铺的位置。只见那儿靠墙支着一层层的木板,象书架一样。
“嗨,这不是床!”吧唧叫道。“这是架子。”
“船上的床就是这样,”鹦鹉说。“它不是架子。你爬进去睡吧。这就是人们说的‘卧铺’”。
“我现在还不想上床睡觉,”吧唧说。“我太兴奋了。我想再回到船舱上面去,看他们启航。”
“好啊,这是你的第一次航行,”波里尼西亚说。“过一段时间你就习惯这种生活了。”然后她沿着梯子返回甲板,一边对自己哼唱道:
“我见过黑海,也见过红海;
还绕着那威特岛,转了几圈儿。
我发现了黄河,还发现了橙江,
那都是在黑夜里,暗淡无光。
今天我驶向蔚蓝的海洋,
再次把绿色陆地留在后方。
珍妮啊,
我厌倦了所有这些颜色,
我要回到你的身旁。”
正在他们要启航的时候,医生说,他得回去问问水手:去非洲该怎么走。
不过燕子说,她去过那里很多次了,可以告诉他们怎么走。
于是医生让奇奇拔起锚来,航行便开始了。
第五章 伟大的航行
六个星期来,他们一直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航行。那只燕子飞在船前,给他们指引方向。到了夜里,她会携带一只小小的灯笼,免得他们在黑暗中找不到她;其它过往船上的人们看见了,都说,那肯定是一颗流星。
他们越来越进入南方,天气也越来越热了。波里尼西亚、奇奇和鳄鱼都非常喜欢炽热的太阳。它们跑来跑去,又笑又叫,还不时到船头张望,看是否能望见非洲大陆。
可是小猪、看家狗和猫头鹰图图很不习惯这样的天气,它们只能躲在大桶的阴影下面,耷拉着舌头,喝解暑的柠檬水。
鸭子呱呱有自己消暑的办法,她常常跳进海里,跟在船后面游泳。当她感觉头太热时,就潜到船下面去,然后再从另一边冒出来。每到星期二和星期五,她还用这种方式捉青鱼──这时候船上的每个人和动物都吃鱼,以便节省下来一些牛肉。
他们快接近赤道的时候,看见一些飞鱼向他们飞过来。那些飞鱼问鹦鹉,这是不是赖医生的船。她回答说是的。它们说这下好了,因为非洲的猴子们都等急了,还以为医生不来了呢。波里尼西亚问它们,还有多远才能到;飞鱼们说,从这儿到非洲海岸只有五十五英里了。
不久,海浪里又跳跃着来了一群海豚;它们也问波里尼西亚,这是不是那个著名医生的船。它们一听说是,就问鹦鹉,医生在旅程中还需要什么东西吗?
波里尼西亚说,“需要啊。我们的洋葱吃光了。”
“那边不远处有个岛,”海豚们说,“岛上的野洋葱长得又高又壮。你们接着向前航行──我们去挖一些洋葱来,然后再去追赶你们。”
说完,海豚们象箭一样穿过海浪,飞快地游走了。不久,鹦鹉又看见了它们,正从后面追上来,身后拖着一只用海草编织的大网,里面全是洋葱。
第二天黄昏,太阳快下山的时候,医生说,
“奇奇,去把我的望远镜拿来。我们的航程快到终点了。不久我们就能看到非洲海岸了。”
几乎就在半小时之后,果然,他们觉得自己好像看见了什么,前方有个类似陆地的东西。可是天色越来越暗,他们也不能确定那就是陆地。
这之后来了一场猛烈的暴风雨,又是打雷又是闪电。狂风呼啸;大雨瓢泼而下;海浪掀得很高,重重地拍打在船上。
不久,只听见“砰”地一生巨响,船停住了,倾斜着倒向一边。
“发生了什么事?”医生从舱里跑上来问。
“我不清楚,”波里尼西亚说;“不过我想,我们可能是撞船了。让鸭子下去看看吧。”
于是呱呱跳进波浪里,向船下潜去。当她冒出来的时候,告诉大家说,他们撞在一块大石头上了;船底有一个大洞;海水正不断地涌进来;他们正在迅速下沉。
“我们肯定是撞上非洲大陆了,”医生说。“啊呀,天呢!看来我们得游到陆地上去了。”
可是奇奇和吧唧都不会游泳。
“快拿绳子来!”波里尼西亚说。“我早就说过,它早晚会派上用场的。鸭子跑哪儿去了?呱呱,快过来。你带着绳子的这一头,飞到海岸上去,把它拴在一棵棕榈树上;我们会在船上抓紧绳子的另一头。然后,那些不会游泳的就得沿着绳子爬到陆地上去。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生命线’。”
最后大家都安全地到了岸上──有的是游过来的,有的是飞过来的;那些沿绳子爬过来的负责携带医生的箱子和提包。
可是船呢,因为底下破了一个大洞,看来是没戏了;不久,凶猛的海浪就把它在岩石上拍散了,船板一片片地漂走了。
然后大家在悬崖上找了一个干燥的山洞,躲在里面等着暴风雨结束。
第二天早晨,太阳出来了,他们都来到海边的沙滩上,晒一晒自己。
“亲爱的老非洲啊!”波里尼西亚感叹道。“回来真好。想不到,明天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