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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银狐宝藏-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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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男子,他叫沃森,一听到将要发生的事情,极为高兴。“谢天谢地,这种平庸乏味、千篇一律的生活终于要结束啦!”他说道,“我那枝陈旧的来复枪长期放在旮旯里,它早渴望显示一下自己了,我估计它今天将找到这样的时机。您提到的名字,我觉得耳熟,红发康奈尔?他本该叫布林克利,是吗?”
  “是的。他现在的头发染成了红色,他那生来就有的头发应该是深色的。”
  “那他可能就是我曾经碰到过的那个小子。那次相遇,我几乎把命都丢了。”
  “什么地方、什么时候相遇过?”老枪手探问道。
  “两年前,确切地说,是在格兰德河上面。我同一个伙伴,一个名叫埃里克·恩格尔的德国人到过犹他(州)的银湖。我们要到普韦布洛去,然后沿着阿肯色公路到东部地区,去为一个可使我们成为百万富翁的企业弄到工具。”
  老枪手仔细听着。“那个男子叫恩格尔?”他询问道,“一个可带给你们百万美元的企业?我可以了解得更详细一点吗?”
  “那还用说!我们虽然许诺守口如瓶,但这百万美元已化为泡影,因为计划没有实现,这样我估计我不再受严守秘密的许愿的束缚了。事情涉及发掘一个埋在银湖里的巨大宝藏。”
  工程师发出一阵冷漠的怀疑的笑声,所以带班师傅又继续说了下去:
  “事情听起来离奇,先生,虽然如此,它却是干真万确的。枪手先生,您是知名度最高的西部地区男子之一,假如您愿意听听叙述的话,您将听到和了解到某些您几乎不会相信的事情。也许您不会嘲笑我的话吧。”
  “这我绝对不会,”老枪手一本正经地答道,“我乐意,而且我也有足够理由这样做。我甚至了解到,银湖深处确实埋有宝藏。”
  “是这样?好了,我现在可以心安理得地起誓:这个宝藏是确实存在的。那个向我们讲述此事的男子,肯定没有对我们说谎。”
  “他是谁?”
  “一个年老的印第安人。我还从未见过这么老的人,他憔悴得简直是皮包骨头。他对我们说,他经历过远远超过一百个夏天。他自称豪艾·柯拉克霍,还告诉我们,他原来叫伊哈奇·塔里。这样的印第安人名字意味着什么,我不知道。”
  “这我清楚,”老枪手插话道,“第一个名字属于通卡瓦语,第二个名字属于阿兹特克语,两个名字的意义相同,亦即‘爷爷’。沃森先生,您继续讲!我很想知道,您是怎样同这个印第安人结识的。”
  “没有什么特别的或者离奇的事。我把时间搞糊涂了,在山里呆的时间太长,我遇到了第一场雪的袭击,没办法下山,因此,我得在山上呆着,寻找一个我可以过冬的地方,我一直来到银湖,见到一间小石屋,里面冒出烟来。我得救了。小屋的主人正好是那个年老的印第安人。他有一个孙子和一个曾孙,名叫大熊和小熊,他们……”
  “噢!是宁特罗潘·豪艾和宁特罗潘·荷摩施吗?”老枪手插话说。
  “是的,印第安人的名字就是如此。先生,您也许认识这两个人吧?”
  “认识。说下去,说下去!”
  “两个‘熊’去了沃萨奇岭那边,他们得在那儿呆到春天。冬天来得太早,无法通过厚厚的积雪从那儿到银湖这边来。这样我只碰见了老人一人,但在他的房子里也见到了另外一个人,也就是刚才提到的那个叫埃里克·恩格尔的德国人,他和我一样也是来这儿躲避的。我认为说得简短些比较合适,我只想说,我们仁在一起度过了整个冬天。野味儿有得是,我们不必挨饿。但是严寒严重地摧残了老人,他的身体越来越糟。他慢慢地喜欢上我们,因为我们帮了他某些小忙。为了向我们聊表谢意,他把银湖中藏宝的秘密告诉了我们。他有一张古旧的皮,上面有有关地方的标记和描绘,他允许我们临摹。幸好恩格尔随身带有纸和铅笔,我们可以绘图。那张皮,老人不愿给我们,而要为两个‘熊’保存起来。他在死前的当天已将它埋藏。我们尊重他的意愿,没有进行调查,所以我们不知道它藏在哪里。我们把他埋葬后,我们便起程了。恩格尔把那张藏宝图缝到他的猎人服里。”
  “你们没有等到两个‘熊’回来吗?”老枪手问道。
  “没有。”
  “你们应该等。藏宝图不是每个人都能读懂的。再说,你们拥有宝藏的权利是有争议的。两个‘熊’毕竟首先拥有这方面的权利。”
  “可能是这样。可我们被大雪困扰了数月之久,渴望见到世人。事实上我们也很快就来到人群中了,可来到什么样的人群中呢?我们遭到了一群犹他州的印第安人袭击,被洗劫一空。他们肯定想把我们杀掉,可当他们获悉,我们曾关照过老人,并在他死后将他埋葬时,便饶了我们的命,把衣服还给我们,让我们离开了。但是他们把我们的武器扣下了,使得我们几乎束手无策。到了第三天,我们幸亏,或者毋宁说,不幸地遇上了一个猎人,我们从他那儿得到了肉。听说我们要到普韦布洛去,他便借口也要到那儿去,允许我们同他结伴而行。”
  “那是红发布林克利吗?”
  “是的。他虽然自称是别的什么,但我后来获悉,他就是叫这个名字。他向我们探问情况,我们把一切都告诉了他。只是没有告诉他关于宝藏和那张恩格尔随身带着的藏宝图的情况,因为他那副样子叫人无法信任。当然,我们的嘴严对我们也没有什么用。因为只有他有武器,他经常外出打猎。他走后我们两个在一起几乎只谈论宝藏的事。有一回,他悄悄地回来,溜到我们背后窃听我们谈话。随后他再次外出打猎时,便要求我跟他一起去,说什么四只眼睛比两只眼睛强,看得更清楚。过了一小时,当我们已远离恩格尔时,他对我说,他什么都听见了,说要把藏宝阁拿走,作为对我们不信任他的惩罚。说着他拔出短刀,朝我扑来。我奋力反抗,但是徒劳。他的短刀捅进我的胸脯,幸亏没有刺进心脏,他误认为我已一命呜呼。我醒来时,见到身边有一群移民,他们发现了我,并为我包扎好了伤口。我把所发生的事讲给他们听,可这毫无用处。这些移民既没有时间也没有兴趣去跟踪凶手的足迹。由于我既无法找到恩格尔的坟墓也没发现他的尸体,我估计他虎口逃生,已逃脱了凶手。”
  “是的,他逃脱了。”老枪手点点头。
  “怎么?”带班师傅询问道,“先生,这事儿您知道?”
  “是的。以后再谈论此事,您继续讲下去!”
  “我只好向最近的移民点求助,得到了很好的招待和支持。在那里,半年的时间,我什么活都干,以便挣足钱,再到东部地区去。”
  “您要到哪儿去?”
  “到恩格尔那儿去。我知道,在肯塔基州的拉塞尔维尔,他有个兄弟,名叫马克斯。我决定去探访他这位兄弟,以便在那里为我们去银湖的长征做好准备。我到那里时,听说马克斯已移居阿肯色州了。具体去了哪里,没人能告诉我。听说他在他的邻居处给埃里克留下过一封信,埃里克也确实到过那里,拿到了信,信里肯定会写明新的住址。但随后埃里克又离开了,而那个邻居在这期间已命归黄泉。在拉塞尔维尔,埃里克讲述了惊险的事件,并称我的‘凶手’是布林克利。他是怎样、以什么方式知道这个名字的,这我不清楚。好了,这就是我要向你们讲述的。如果布林克利这个名字是对的,那么我很高兴同这个恶棍后会有期。我认为,我跟他算账的日子到了。”
  “还有其他人也有同样的打算,”老枪手补充说,“此外,有一点我还不清楚。刚才您说,布林克利的红头发是染的。这事儿您怎能知道呢?”
  “很简单嘛。他跟我们呆在一起时,由于染料短缺,我们便能发现他那深色的头发。”
  “很好!毫无疑问,您跟这个红发康奈尔有过瓜葛。这个人恶贯满盈,但愿我们今天能够了结他的性命。”
  “我也衷心希望此事成功。可您还未告诉我,我们怎样抵抗这可预料到的进攻呢?”
  “此事,您现在还不必知道,您会在适当的时刻了解到的。工人们首先必须保持镇静。他们要准备放弃睡眠,也要把自己的武器摆放得有条不紊。在午夜之前,他们就要登上列车,列车会把他们送到有关地点。”
  “好的,我对这个答复很满意,将听从您的指令。”
  沃森离开后,老枪手便向工程师打听,他是否有这样两个工人:他们不但要在身材和面部特征上同那两个被扣押的流浪汉相似,而且还要有足够的胆量,敢于在机车上顶替流浪汉们的位置。夏罗伊想了想后,派他的黑人去把他认为合适的男子叫来。他们来了,老枪手看出,工程师有眼力,挑选得很不错。身材几乎是一模一样,在漆黑的夜晚,面部特征反正也无法准确区分。只是说话的声音还有区别,为此,老枪手把两名工人领进哈特莱的房间里,假装还要对流浪汉们进行简短的审讯。工人们听到了流浪汉们的声音,可在以后必要时加以模仿。
  所有这一切都安排好后,老枪手便出门了,按照西部地区男子的方式再次去侦察周围环境。
  如果敌探们来了,他们必定呆在这样的地方:夜间可以尽可能安全并足够清楚地探察工人住宅区。工程师房子不远处就有这样一个地方。在修筑铁路时,人们得切入这个地区,这样铁轨旁就出现了一个斜坡,在其高处长着几棵树。这里可以很好地俯视四周,而这些树则提供了必要的掩护。如果不知道间谍们在什么地方,那就可以到这儿来寻找。
  老枪手蹑手蹑脚地从另一面来到小斜坡脚下。然后悄悄地爬上去。到了上面,他就看出他的估计是正确的。两个人坐在树下,他们在低声地交谈着。老枪手走近他们,将头贴在树干上,而他们就坐在树旁,他可以伸手去抓住他们。他之所以敢如此靠近他们,是因为他的灰色服装同地面颜色难以区分。可惜谈话恰好结束了,过了好久,他们中的一个才说道:“这儿的事了结后,还会有什么事,你了解吗?”
  “我了解的都不是什么确切的事。”另一个人答道。
  “人们私下议论纷纷,可只有少数几个人清楚。”
  “是的。红发康奈尔嘴严,他只有几个亲信,只有那些先于我们投靠他的人,才知道他未来的计划。”
  “伍德沃德与他一起从伐木工们那里逃出来,你认为他是他的亲信吗?伍德沃德似乎格外爱跟你说话,他什么也没有跟你说吗?”
  “无非是暗示而已。从他的话中我推断出,康奈尔不打算把我们的全部人马统统留下。人数这么多,对他今后的计划不利,我认为他是对的。人越多,分摊到每个人的利益就越小。我想,他会挑出最知心、最能干的人,同他们一起突然销声匿迹的。”
  “让他见鬼去吧!难道其他人活该受骗吗?”
  “为什么是受骗呢?”
  “如果康奈尔明天同那些他要留下的人一起远走高飞了,那会是怎样的情景呢?”
  “这不可能带来任何损失,我会为此而高兴的。因为我们俩都不会同那些两手空空、什么都捞不着的人在一起,这是明摆着的。”
  “这事儿你可以为我提供证明吗?如果不能,我就提防着,大叫大嚷。”
  “提供证据并不困难。他不是将你同我一起派到这里来了吗?”
  “那又怎样?”
  “惟独有用并可靠的人,才可得到这样的差事。他派我们监视这个地方,就是他信任我们的最好证据。其结果是什么呢?如果他真的打算把我们中的一群人一脚踢开,那么我们俩就不属于这一群人,无论如何应该是属于他带走的那些人。”
  “唔!这事可以接受;让我放心了。可是,如果你说我该属于被挑选者之列,那为什么你保持缄默,没有把伍德沃德的计划情况跟我说呢?”
  “因为我自己还不清楚,但我愿意把我所知道的告诉你。事情涉及到一次向山上的远征。还在远古时代之前,那儿曾住着一个民族,它的族名我忘了。这个民族不是向南方迁徙,就是被灭绝了。但事前它把巨大的宝藏沉入了湖底。”
  “胡说八道!谁有宝藏,离开时都会带着它走的!”
  “我得跟你说,那个民族很可能已被灭绝了!”
  “这些宝藏里都有些什么东西?有钱吗?”
  “这我不知道。我不是学者,无法说清这些古老民族是否曾铸造了钱币。伍德沃德说,这个民族曾拥有用金银做的神像和无数贵金属制成的器皿。这些财宝现在都在银湖底下,湖的名字由此而来。据说康奈尔有一张藏宝图,借助它就可以准确弄清相关的位置,并且可以没有危险地把宝藏发掘出来。”
  “原来如此!那么银湖在什么地方呢?”
  “这我不清楚。当康奈尔确定要带谁去时,他肯定会谈到的。显然,他不会事前在闲谈中把秘密和意图泄露出来。”
  “肯定是这样!可无论如何,事情是危险的。”
  “为什么?”
  “因为印第安人。”
  “呸!那儿只住着两个印第安人,就是那个拥有藏宝图的印第安人的孙子和曾孙。两发子弹就可把他们干掉。”
  “如果是这样,那真不错。我还从未到过山上,所以我得相信对事情有所了解的人。我认为,我们首先得把我们的全部注意力集中到今天的行动上。你相信事情会成功吗?”
  “肯定的。您瞧,四周多么安静!那下面没有人知道我们来了,也没有人清楚我们的意图。我们中最优秀、最奸诈的两个已来这里为我们做准备工作。有谁会想到失败呢!列车在这里停留五分钟,然后开走。我们的柴火堆在离这儿一小时路程的地方点燃。到了那个地方,我们两个在机车上的伙伴会举起手枪对着司机,逼他停车。我们把车包围,康奈尔上车去拿……”
  “暧!”另一个人打断他的话,“谁上车去?难道只有康奈尔一人?或者他带少数几个人上去,然后同他们一道舒舒服服乘车离开那里?以后,他叫人停车,自己下车,然后拿着五十万销声匿迹了。而其他人坐在这里,什么也没捞到。不,这可不行!”
  “你胡想些什么!”响起了生气的声音,“我对你说过,要是康奈尔真的有这样的意图,那么我们俩就属于那些可以上车的人。此外,如果说银湖真为我们提供了那么巨大的珍宝,我们就根本没必要对我们这里的伙伴老实。我们分钱,每人得到他应得的钱,那就让康奈尔挑选他要带上山去的人好了。就这样吧!我们别再扯这样的事了!现在我只想知道,机车在那下面停着干什么。锅炉下面的火在燃烧,可见它准备行驶。它到哪儿去呢?”
  “也许那是警卫车,它应在运钞车前面行驶,是不是?”
  “不对。它不会现在就在那儿等着,列车夜里三点才来。我觉得这辆机车可疑,很想知道人们将用它来干什么。”
  此人说出了一个值得重视的情况。老枪手也看出来了,此机车不可以停住。其实,那是一辆普通的小型的建筑专用列车的机车,它挂着几节敞篷车皮,这些车皮会把工人们运走的。为了消除间谍们的怀疑,此事不可再等到午夜,而必须立刻进行。老枪手悄悄地回到工程师的房子,把他所听到的跟他说了。
  “好的,”夏罗伊说,“这样我们得马上把人员送走,可是暗探们会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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