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的悲剧-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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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他又不是一个需要有另外什么姓名的著名的陶艺家,很可疑。如果释放的话,就有逃走的可能性。何况他住进真渊家是因为他遭到了强盗的袭击,受了伤,携带的东西全部被夺走。认为是同一个案犯作案的事件,当时还有两起,可是还没有抓到案犯。或者,那些抢劫案件全都是清川干的骗局吧?厚岸镇警察署再次把怀疑的目光指向了清川彻。
“清川彻,就是他的本名吗?”小田木再一次心情紧张地问。他对这个姓名,还有一些记忆。池见敦人有一个认定的儿子,因为在他失踪的当时,那个孩子和母亲都住在吱阜县多治见市,所以警方还向他们询问过,他们回答说没有关于池见敦人失踪的线索。小田木对那个案件的记录读了多遍,因此记得清川彻的姓名。那个孩子的姓名确实是清川彻……”
“是。虽然我们把清川彻送交了检查院,可是他本人还关在我们厚岸镇警察署的代用监狱里,继续进行着调查,结果没有查出什么新的东西。”
清川彻有一个叫清川征治的舅舅,住在多治见市。询问了他,才弄清了清川彻的身份。清川彻走访过许许多多的窑场,学习了很多制作陶瓷的知识,当他来到厚岸的时候便作了真渊的徒弟。就是最初的那起抢劫事件,只要清川否定,那也就没有根据断定是他干的骗局。
“在我们这里拘留了一周,在钏路地方检查院受到了大约三次调查,最后送到了创路区检查院,以罚款刑起诉,法院发出了罚款二十万日元的简略命令后,前天18日刚刚把他释放了。”
“现在清川彻在哪里呢?”
“大概还逗留在真渊先生的家里,因为罚款要在两周后才交,所以在交罚款前如果住址有什么变动,要向警察署报告。”
“清川彻带来了自己的猎枪吗?”
“没有。他借了真渊先生的猎枪。因此先生也成了从犯啊!”因为日本是执行一枪一执照的国家,所以只把自己的枪借给了别人,这也是犯罪。因此,真渊也被书面送交了检查院。
“太太已经出院了吗?”
“最初,医生说需要住院一周,可是她本人要求出院的愿望特别强烈,所以16日早晨就出院了。”
“这样的话,现在真渊夫妇和清川彻三个人都在家了吧?”
“应该是这样……可是,真渊先生好像在调查结束后就去旅行了。”
10月9日早晨,清川被捕,真渊被警察署传讯后,在下午回了家。过了三天以后,因为又有事情想问一问真渊,虽然往真渊家打了电话,可是却没有人出来接电话。好像从那个时候起,他也没有在早奈美住的那个医院露面。
“据在16日出院的太太说,真渊留下了一张便条,说:为了商量举行个人作品展览会的事,突然去了东京。预定什么时候返回,这不清楚。也很难和他联系……”田边自己也说得有点半信半疑。
小田木一边拿着电话,一边向周围的署长等人传达着通话的内容。
这时,署长接过了电话。署长拜托田边处长立刻去真渊家,弄清真渊现在究竟在哪里,让中泽暂时不要离开那里等。
“喔——那边的事件,因为可能和7年前的一起失踪事件有点什么关系,所以才请你做了这样的安排……”署长放下电话后立刻对小田木说,“如果真渊来到了东京,那么就迅速地进行调查。并且,也需要向中泽进行调查吧?”
“如果要能在东京抓住真渊,事情就好办了!”小田木在这样回答的时候,一种无从下手的焦躁感涌上了心头。
…
夏树静子三大悲剧之
《M的悲剧》
第十一章 真实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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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误伤事故后已经过去了一周,10月16日那天早晨,早奈美一个人出院回到了家里。虽然主治医生劝说:应该至少再多住二三天,治疗一下炎症,再进行一些步行的练习,可是最后约定即使回到家里以后,也要来医院治疗。就这样,早奈美才得到了出院的允许。由于真渊一直没有来过医院,所以早奈美感到心神不定。
早奈美做过手术后,真渊第一次在医院露面,是9日的下午夕阳已经照进病房的那个时候。他说受到了警方的调查,刚刚被放回来。厚岸镇警察署就在镇立医院的附近。
“因为我把猎枪借给了中泽,所以我也成了同案犯。大概已经把有关的材料送到了检查院,但是我的人身自由还没有被剥夺啊!”真渊的凹陷下去的眼睛流露出微些苦笑,“中泽还在接受调查。因为犯了过失伤害罪和违反了取缔枪枝刀剑法及取缔火药法等各种法律条文,所以还要被警方拘留一段时间吧?”
“过失?……要定为过失伤害吗?”早奈美对自己的听觉和判断力失去了自信,木然地反问。于是真渊以平静得出奇的耐心嘱咐的声调说:“当然不是过失了。我也知道,芦苇滩上特别滑啊!中泽为了不让野鸭飞掉,慌忙站立起来,这时脚下一滑,手就不受支配了。因为我先前已经对警方的人这样说过大概的情况,所以好像中泽也没有做什么辩解。”
早奈美在被霰弹击中的那一瞬间因休克而丧失了意识。当她醒过来的时候,正在用汽车把她送往医院的途中。早奈美躺在座席上,真渊从上边抱着她的上半身。她感到从腰往下不是痛,而是麻痹和沉重。取出霰弹的手术,是在局部麻醉下进行的。真渊在手术室照看着她了。他感到时间很长,实际上花费了两个半小时。后来听医生说:有六颗弹粒进入了肌肉中,在X光透视下一边寻找着,一边取出了那六颗弹粒。
手术结束后,在把早奈美送进病房的路上,她就累得睡着了。
当她醒过来的时候,中泽已经坐在她的床边。她问:真渊为什么不见了?中泽说:“现在警方的人来了,正在和真渊谈话。他们谈过后,我也必须去和他们谈一谈。”过了一会儿,护士进来把中泽叫出去。他在走出病房的时候,看起来他已经想好了:自己一点都不作辩解,不论问什么罪,都认可。“也许总有一天,说不定你会明白。我根本没有杀害先生的想法。”
于是,真渊让警方接受了中泽的“过失”吧?又以中泽承认了这一说法而结束了这次的调查吧……
可是,这是为什么呢?早奈美不能理解这个说法,是否是因为自己现在还处于一种木然的精神状态呢?她自己也判断不清。
“即使是那样,可是,子弹飞过来的这个事实,是不会改变的。如果不是你站在我的前面,代我挨了子弹的话,那么我将从正面受到枪击,也许就丧失了这条性命吧!”真渊在毛毯的下边用自己的温暖的两手紧紧地握着早奈美的手,说,“谢谢!”
他盯着早奈美的眼睛,长时间地一动也没有动。丈夫的这般温柔以及他那充满无尽爱情的眼神,早奈美已经想不起来以前在什么时候也曾经看到过。尽管如此,可是她认为:中泽的出现、那可怕的日记、甚至还有今天早上发生的事件,这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梦,或者是一场空想。她又突然觉得自己刚刚生了真渊的孩子,正处在产褥期。
他在早奈美的身边陪伴了一会儿,看到她可能由于服用了镇痛药而有些想睡的样子,便伏在她的耳边悄悄地说:“不要再担心什么了!好好地休息吧!”然后,真渊在她的唇上作了一次长吻后,悄然地走出了病房。
早奈美大约浅睡了一个小时,就被厚岸镇警察署的刑警叫醒。警方听取了真渊讲的“过失”的情况,而后中泽又向警方认定了真渊的说法,这样,警方认为中泽的行为适用于“过失伤害罪”,于是再次来到病房向早奈美通告了这一情况。
“我们还在对中泽继续进行调查,为了慎重,还向多治见那边的警察署发出了调查他身份的照会,根据我们现在掌握的情况,认为中泽还没有取得短猎枪的执照,他今后也不再想打猎了。他的行为已经相当于过失伤害。也许你会知道,单纯的过失伤害,是亲告罪。如果被害人不提出控告,那么将不问罪。我们就是来这里询问太太的意向的。”
刑警说:如果现在不能立刻决定,也可以保留回答,但是早奈美当场就回答说:“不是恶意的过失啊!我不打算控告中泽。”
刑警告诉她说:已经对中泽执行了逮捕,至少要被关在警察署四十八小时,以后的处理还不知道。刑警说完就回去了。
过了一夜的第十天,早奈美的伤痛已经大大地减轻,感到整只脚都发炎了,身体也发烧。因为没有食欲,所以必须进行输液。
真渊带着日常用品、水果和酸奶酪等来到病房,陪在早奈美的身边。他虽然无微不至地照料着,可是却没多说话。早奈美自己也没有听他讲那么多话的力气。
从第四天的早晨起,早奈美感到身体的情况明显地好转了。她能从床上下来,乘着轮椅去走廊了。这一天,真渊也来了,照顾她吃饭,为她推轮椅。真渊说:“中泽已经被交到钏路地方检查院了,可是他人好像还被拘留在厚岸警察署。我想只是他的材料被送到了检查院,而人将会得到释放吧?发出去的那份身份调查照会,已经有了答复,可是结果还有不明确的地方。也许认为他有逃跑的可能。”
真渊只讲了这样一些中泽的事,看来好像不太愿意说那么多。早奈美明白了因为中泽还被关在警察署,所以才没有露面,她也不便向真渊打听那么多。
“出窑的工作,还没有开始吧?我记得是11日出窑。”
“我现在还没有那个心情啊!我已经向东京的百货公司和其他的有关人士简单地讲了事故的事,希望他们推迟来这里的时间。我也已经进到窑里看了一遍。我感到凭着我现有的力量,已经做出了最好的作品啊!”然后,真渊像早奈美做完手术后那次一样紧紧地握起了坐在轮椅上的早奈美的手,并频繁地注视着她的眼睛。
“我能干到这个程度,也是托了你的福啊!谢谢你啦!据医生说,大概从明天开始将进行拄着拐杖的走路练习,再过二三天就能出院了吧?真是太好了!这样,我也就不担心了。早奈美,好好地休息,一定能完全治愈啊!”他紧紧地拥抱着早奈美,作了一个长吻。然后,他又凝视了一会儿早奈美,突然转过身走出了病房。
她瞬间感到真渊就像一个完全不再回到这里的人似的,但是那时,她还没有意识到那是一个非常现实的预感。
正像真渊说的那样,从第十四天起,早奈美开始拄着拐杖练习步行了。她一活动起身子,立刻感到自己依然健康。可是,从那时以后,真渊就没有在任何一个上午的时间来过病房。就是在下午,真渊也没有来过。
过了下午四点以后,早奈美吃过医院的配得过早的晚饭,然后在护士办公室的前边用红色公用电话往自己的家里打了电话,只听到叫铃在响,可是一直没有人来接电话。七时,她又往家里打了一次电话,这次仍然像下午一样没有人接。
中泽仍然被拘留在警察署吗?可是真渊去了哪里呢?
到了深夜,好像家里仍然无人。早奈美度过了一个睡眠很浅的夜晚,15日又往自己的家里打了电话,结果仍然无人接。傍晚,她得到了主治医生的出院许可。这时,她不拄着拐杖也能行走了。
16日的早晨,早奈美叫了一辆出租汽车一个人回了家。
这天早晨,晴空万里,海上没有一点海雾的影子。到11月的初雪之前,这一段时期都将是这样爽朗的天气。
房门被锁着,但是早奈美带着家里的门钥匙。去打猎的那一天早晨,是早奈美最后把房门锁上的。那天清晨是那样地寒冷,回想起来感到是那样地遥远——
早奈美不知为何毫不迟疑地径直地向真渊的书斋走去。
柠檬黄色的窗帘映得经过整理的房间异常整洁,在桌子上放着一册笔记本。原来是真渊的那本白色封面的日记本。
她感到这一切正像自己所预期的那样。
日记,仅写到10月8日晚上做好了狩猎的准备就完了。
在下一页,有一篇长长的记述。在这篇记述的前边没有写姓名,她刚刚开始读了一点这篇记述,想起来了真渊意识到早奈美要读而才写的那些日记。正是过去那些像对妻子倾诉自己的心声似的日记,对真渊来说,才是没有掺一点假的真实的记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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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难忘的7月29日上午十时左右吧?应该去厚岸购物的早奈美跑进了工作房,告诉我她在道有公路上遇到了一个受伤的人。还说已经来了两名警官。
我回到家里,看到了这个自称从多治见来拜访我的青年。
在见到他的那一瞬间,我感到自己终于又被难以逃脱的命运捉住了,同时油然产生了一种冰冷的可怕的还带有一点肃然起敬的感情。并且我凭着直觉感到早奈美也怀有同样的感情吧?因为我知道她在心灵的深处不断地期待着有什么从海雾的那边降临到这里。
因为中泽带有佐久间玄祥的介绍信,所以我直接给佐久间打了电话,想确定一下实情。这时候,我还没有怀疑他的身份。很自然地让他看了工作房,还让他一点一点地帮助我劈了木柴,和了粘土等。我已经开始感觉到自己的挠骨神经麻痹正在慢慢地恶化,而中泽也确实在我的工作中起作用,帮助了我。
到了8月中旬,我为了准备烧窑而全身心地投入了工作。于是我感到自己的右手越来越不灵便。拇指和食指的麻痹确实在进行着,大的作品已经不能制作了。就是进行细微的造型和涂彩也有困难了。被称作陶工的命根子的手指功能一旦丧失,那么身心也就随着垮掉,我被置于了绝望的自暴自弃的精神状态。
虽然我情况是这样,但是我尽量小心行动不要让早奈美发觉我的这种变化。我在她的面前避免使用右手。理由是出自不要让她为我担心的考虑,然而这是一个谎言。我好像在哪些方面已经开始对她作出了防备的姿态。我要对她这个比我年小二十三岁的妻子隐瞒自己的肉体的衰弱和年老的征兆,也许这是真正的动物的防卫本能在起作用。这和中泽与早奈美之间产生的那种男女之间的微妙的感情不无关系吧?我不愿让别人看到自己的弱点。
8月21日的黄昏,我们驾驶着汽车一起去爱冠岬兜了一次风。
在海角的尖端,涌起了海雾。海雾立刻就把我们三个人笼罩起来了。我们在乳白色的海雾中不知仁立了多长时间,当风把视野吹开的瞬间,我发觉中泽正在从距我极近的距离上凝视着我。我感到在中泽的视线中好像蕴藏着一股杀气,在他的脸上有着某人的面影。
是谁的面影呢?——我并没有费多么长的时间就很快地想出了那个人。因为我还记得池见敦人曾经讲给我听的一件事。
“我有一个非婚生子啊!他是旅馆的一个女服务员为我生的孩子,现在我正让他在多治见的职业高中读窑业专业。说不定他也许能成为一个像样的陶艺家呢!”池见一边习惯地在他的鼻子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一边眯着眼睛对那个孩子满怀期待地讲述着。恐怕这件事早奈美还没有听说过吧?池见怀着野心想在将来和早奈美结婚,可是却只字不提他有一个非婚生的儿子之类的事。
因此,早奈美没有怀疑中泽的身份吧?可是在我的心中,这个疑惑却马上膨胀起来了。我一边想打消这个疑惑,可是又在一种焦虑的驱使下想尽快地查明这个事实。
第二天中午,我作出突然想起一件什么事的样子从工作房回到了家里,偷偷地进入了借给中泽住的房间。我把中泽带来的所有物品都整个地检查了一遍,结果只找出了一件写了他的真实性名的东西。这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