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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m的悲剧-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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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进入了把一直做到现在的陶胚烧成素陶的阶段。素陶,用燃气窑烧,只花半天时间。在烧龙窑之前,要反复地用燃气窑烧很多次。

素陶的堆窑工作,我让中泽帮忙,还让他把自己的作品也放了进去。因为他干得很好,所以确实帮了大忙。最主要的是他能精心地一个一个地对待每一件作品,因此,我也很放心,就这样都托付给他了。在烧完素陶以后,我将往素陶上涂釉绘彩,在这个期间,我想让中泽自由地使用一段时间转盘。

从真渊去札幌的那一天算起,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

他从那时以后写的日记,早奈美反反复复地认真地读过了多次。以前她很少把读过一次的日记返回来再读一遍,可是最近,以从来没有过的注意力细细地读着每一个偶然出现的词语和每一句话的细微差别。

她即使读得这样细腻,到现在也还没有发现真渊察觉了什么迹象。自从他去过札幌以后,他的日记,几乎全被关于工作的记述占满了,这也许说明了他没有受到其他事情的干扰,全身心地投入了工作。尽管记述着他的工作,可是也记述了中泽对他的帮助,也表达了他对中泽的日益增长的好感与信任。

如果真渊就是有一点点怀疑他自己不在家的时候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情的话,那么他也决不会这样轻松地赞扬中泽吧?

不,正因为真渊知道早奈美在读他的这本日记,所以他才特意这样地写吧?

“决不会是这样吧!”早奈美像驱除自己的可怕的想象似地摇着头高声地自语着。

作为他这个人的性格,即使多少怀疑早奈美和中泽的关系,可是如果不想被对方发觉的话,那么几乎不谈及中泽的事才是最自然的吧?不仅从日记中看不出丈夫抱有怀疑,就是从他的日常的一举一动中也看不出对中泽和早奈美有什么怀疑。

实际上,在真渊眼中的中泽,是一个崇拜他,在他的身边工作能感到幸福,并把全部热情都投入了制陶工作中去的、其他什么事情都不考虑的青年。看起来他甚至比以前更加投身于工作,当然就不会把早奈美放在眼中了。

只要看一看在真渊面前工作的中泽,甚至连早奈美都感到那天发生的事情不是一场梦,就是一种错觉吧?

可是,当得到只有早奈美和中泽在一起的机会的时候,中泽就会让早奈美反复多次地想起:那决不是一种错觉。例如,在每天的傍晚,在真渊之后从工作房回来的中泽走进房间时总是把一直低下的头抬起来送给早奈美一个热烈的眼神。晚饭后,真渊先离开厨房回到起居室.然后中泽若无其事地帮助把桌子上的餐具送到厨房的洗物池里,同时还要在那里吻一下早奈美的脖子。

“每天晚上一想起你,我就睡不着。今天晚上也会这样。”

早奈美转过身去责备他说。中泽立刻用朴素而真挚的目光回望着她的眼睛。

这个时候的中泽并没有让早奈美感到自己是在表演。他在任何时候都让早奈美感到自己是真实的,是一个很难对付的家伙吧?

“一个难对付的男人……”早奈美凝视着卧室窗外的工作房的那个方向,带着几分厌恶地说。

可是,为什么对中泽的憎恨却又不能从心底进发出来呢?对他的憎恨,都被那种要认定一个是在真渊面前的中泽,一个是对待自己的中泽的心情冲掉了。正因为有了对中泽的毫不虚伪的敬畏,所以那天中泽在夺取了早奈美的嘴唇之后,把她一个人留下来,完全像从自己的感情的洪流中逃脱出去似地又跑进了工作房,不是直到真渊回来之前他再也没有走出那个工作房吗?

啊,不要那样考虑,如果自己不是真的憎恨那个男人的话。如果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他预先算计好的呢?而且也不能不说他那非常狡猾的计谋已经得逞了吧!为什么呢?因为早奈美从那天起又萌生了另外一种新的期待,又在继续等待着什么新的事情发生。她期待的那个男人终于从海雾的那边降临到这里,现在她期待着这个男人会更进一步地踏进她的内心的那一时刻。

“啊……”

早奈美紧紧地抱着两只胳膊,烦闷地扭动着身体。当她窥视到了自己背叛了丈夫所受到的呵责,当她察觉了在自己的内心深处生成的隐秘的欲望,感到非常恐惧、孤独和种种的烦闷。

传来了开门的声音,然后她听到从远处传来了“我回来了!”的招呼声。她心不在焉地站起来。她发现床头柜上的时钟已经过了六点半,慌忙地把日记本放进了抽屉中。当她走到走廊时,几乎与真渊撞一个满怀。

真渊倒退了一步,你怎么在这里呢?他以疑问的表情倾着身子盯着早奈美。因为在男人们从工作房回来的时候,她一般都在厨房,所以真渊才觉得有点怪。

“你在做什么呢?”他半笑着把手伸到早奈美的下额让她的脸朝向自己。

“没什么……因为我忘记了换枕头套。”早奈美把刚才做过的事情说出来了。她也可以说读日记了,可是至今还从来没有明确地把这件事告诉过真渊,也从来不在真渊的面前打开他的日记本。真渊也从来没有在自己的言行中或自己的日记中明明白白地表示过:我知道我的日记被你读了。这似乎是他们夫妇之间的一个没有多大意义的默契。

“是吗?噢,你的脸看起来有点苍白。”

“没有什么不舒服啊!晚饭已经准备好了。”

“那么,我就快点去洗澡吧!”

真渊抽回手,拢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早奈美在看到丈夫的这个很平常的习惯动作的一瞬间,突然感到自己要垮下去。在一种激烈的冲动的驱使下,她几乎要倒在丈夫的身上,要向他坦白已经发生了的一切。例如,要向丈夫求救,希望丈夫保护她,不要受到那个“渴望”的诱惑。仅在二三秒的时间里,她露出了微笑,像犒劳丈夫似地用指尖轻轻地摩挲了一下丈夫的胳膊。她移开了视线,擦着真渊的身边走进了厨房。

从那天起,早奈美再也忍受不了丈夫的凝视。是把一切都原原本本地坦白了呢?还是绝对地装出一副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呢?一定要两者择一。她在提醒自己:即使坦白,现在还不是时候。她一直在回避着真渊的眼睛。

即使是这样,可是自从与真渊一起生活以来,还一次都没有产生过要从丈夫的身边逃跑的念头吧?

早奈美放松了一下肩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过了一会儿,她抬头朝外一看,刚刚走出工作房的中泽正从沼泽地那边的坡道上向她走来……

3

可是,那天晚上,她没有两者择一,而是发现了还有另一个方法——

他们的这个家里,晚上都休息得比较早。晚饭一般都在八点半左右结束。在以后的那一个小时里,不是在起居室看电视,就是真渊和中泽作为白天的继续而谈论工作。如果不谈论工作的话,中泽就会在九点左右回到二楼的自己的房间。他也有时过一会儿以后,再出来在房子的周围散步。

真渊也有时进自己的书斋读书,自从开始准备烧龙窑以后,就不太读书了,往往在十点前回卧室。在早奈美整理房间或卸妆的时候,他利用这段时间写日记。然后他先上床,在十分到十五分之内便可入睡。

那天晚上,早奈美在十点过一些的时候进入卧室,换好睡衣后,真渊也写完了日记,把日记本放进了抽屉,一边伸着懒腰一边往床这边走。他以非常疲劳的样子轱辘一下躺在了床上。

早奈美熄掉台灯,躺在了他的身边。虽然房间里没有灯光,但是外边的星光却透过挂着窗帘的窗子映进来。在夏天,蚊子很多,但只在盛夏短暂的几天里需要安装纱窗。一到了八月末,即使关闭玻璃窗子,夜间的室内空气也是很冷的。

真渊习惯地在早奈美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然后又仰着躺下,像要品味一时的解放感似地长长地发出了一声“啊……”的叹息。

他们两人就这样仰卧着,看着天棚,咀嚼着深沉的寂静。当他们把头放在枕头上以后,就能听到沼泽地里的溪流的流淌声和远处的波涛的轰鸣声,可是这些声音反而加重了包裹着这座房子的大自然的寂静。

他们两人已经很长时间不再行夫妻之道了。

“今年的夏天也将要过去了啊!”早奈美说。

“喔……”

“这是第七个夏天了吧?”早奈美又说。

“啊……过得真快啊!”

听起来,好像在真渊的语气中包含着一种从未有过的痛切的感慨。早奈美也在他的感慨的诱导下把自己现在的感觉如实地讲出来:“今后,我们还能这样生活多少年呢?想到这些,就感到可怕啊!例如,明年我们就未必能像现在这样生活着吧?”

过了一会儿,真渊好像轻轻地笑了笑,说:“因为你还年轻啊!今后你想怎么生活,就能怎么生活啊!”

“你为什么突然说出了这样的话呢?”

这时,天棚的一部分在吱吱作响。大概住在二楼的中泽正在室内走动吧?在他们两人不再说话的这段时间里,那个声音还在持续地响着。

在早奈美的内心里,一种既焦躁又忌恨的感情在逐渐地膨胀起来。

“我想,大概就是那个人的缘故吧!”

她很随便地这样甩出去一句:“我,今年的夏天,一直过得不很安稳。每天都非常地焦躁,最近常常考虑一些怪问题,也许就是他住在这里的缘故吧?”

“也就是,因为中泽在这里,所以你就不沉着了吧?”

“是……”

“倒是看不出那个样子来嘛!我认为:中泽也是一个有礼貌,很稳重,现在极为少见的好青年啊!”

(你什么也没有发觉啊!当你不在的时候,这个男人就不断地向我递送秋波,企图乘隙诱惑我啊!)

如果把这些事情说出去的话,那么立即就可把问题解决。真渊在明天不会说任何理由就会把中泽驱遂出去吧?然而,早奈美的良心却在抵抗着。

“并不是因为中泽在这里啊!原来我们只两个人在这里不打扰任何人地生活着,可是另外一个人闯进了我们的生活,家中的气氛就立刻变了。因为你也讨厌有人闯进来,所以你不是就决定了不再招收徒弟了吗?”

“……”

“我最初以为他只在这里住几天,可是他却意外地住得这样长,我,在不知不觉中,神经也变得麻痹了。由于不断地积累,最近,总感到不安啊!”

“你说的精神不安的表现是……?”

“例如,本来已经忘记了过去的事情,却常常想起来,于是就感到前途暗淡……”真渊说。

“喂,我们,说起来,因为有着共同的伤痕,所以才两个人这样地生活着。我也有时感到生活得很累,可是,还从来没有这种恐惧不安的感觉。我真想早一点回到原来的生活中去啊!因此,就让中泽回去吧!”

真渊屏住气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他慢慢地转过身子,面向早奈美,把手搭在了她的肩上:“中泽是不是说了什么令你讨厌的话,或者做出了令你不愉快的举动啊?”

“不,没有这样的事!”早奈美果断地摇头否定了,甚至她自己也对自己的表现感到吃惊了,“他真是一个有礼貌的做事利落的青年,我也这样认为啊!只是、家里有另外的一个人……喔,我求求你,让他回去。如果不这样做,我……”

(我,自己的心里就没有自信了。)

这种想法,在她的内心呐喊着。早奈美忽然把脸贴在真渊的胳膊上啜泣起来。她已经向真渊央求到这种程度,他一定会实现早奈美的愿望吧!至今,他一直都满足了她的要求。于是,这样,也就不得不与中泽分别了……

真渊从早奈美的肩膀一直抚摸到两只胳膊和手指尖,等待着她停止哭泣。

“对不起你啊!由于我的缘故而让你这样难过。”真渊一边玩弄着她的手指,一边平静地说,“可是,现在让中泽回去,那么一切都半途而废了。我的安排乱套了。因为我还和他约定,让他用龙窑烧制他的陶瓷作品呢!好像我还找不出取消的理由啊!”

尽管他说得很平静,可是他的话却让早奈美感到吃惊,与她的愿望相差那样地遥远。而且,他这样拒绝早奈美的愿望,过去还一次都没有过……

“从下周起,木匠就要来咱们的家了。”

“啊,就是桥口师傅……”

早奈美没有任何的思想准备。早奈美因为想改装一下厨房,所以说服了嫌麻烦的真渊,才请了厚岸镇的木匠。可是她自己竟然忘记了这回事。木匠来做测算是在七月末,实际开工是在九月初,大概因为这之间相隔的时间太长,所以她才忘得干干净净。要拖这样长的时间,是因为这个木匠刚刚在厚岸的太田那边承接了建房的工作,要等那边的房子建成,才能到这边来施工。

“这么说,后天是星期日,所以他只能从下周来咱们这里干活了。你呀,记得真清楚啊!”

“不,因为我也想顺便让他把书架加工一下啊!”

“书斋的吗?”

“喔。书,一直在增加着,老书架,有的地方已经松动了。”

“喔……”

真渊说的不错,但是修理书架的事,对早奈美来说却非常意外。书籍多得上不了书架,堆在地板上的状态,并非是昨天或今天才开始的,何况在他埋头工作的这个时候修理他的书架,他应该很讨厌,可是……

“根据情况,把厨房的改装往后放一放,先让木匠给我修理一下书架也行吗?”

“我,没有关系,可是……”

“木匠的工作,不论怎么干,也得花一周的时间吧?完工的时间,大概要在9月的10日前后。那时,就要烧龙窑了。今年也是请两个人来帮助装窑啊!10月3日,他们将从函馆来。在他们来之前.也许要整理一下工作室。工作室整理好了以后,中泽就要住到那边去,所以我们和中泽三个人住在这栋房子里的时间也不会太长了。”

“可以留中泽住到烧完这次窑的时候,一烧完窑,就让他立刻回去。这样做,行吗?”

最后,真渊紧紧地抱了一下早奈美,甚至她都感到痛了。

真渊一旦固执起来,是决不让人的。早奈美也已经没有再说的力气了。突然她感到很疲劳,再次把脸伏到了真渊的胳膊上,闭上了眼睛。不论以什么方式对真渊讲中泽的事,都会使早奈美感到异常的紧张,感到异常的沉重。

忽然从爱冠岬的海雾中走出来的中泽,走进了真渊和早奈美的中间。这个情景模模糊糊地出现在早奈美的眼前的幽暗的空间。

(那个男人终于闯进了我们中间……)

二楼的脚步声,不知在什么时候不响了。

4

9月3日的早晨,桥口师傅带着两个年轻的木匠来到了。

“早上好!太太,好久没见了。”桥口师傅头发已经花白,略微发福的身上穿着米黄色的衬衣和短裤,有些斜视的眼睛看着早奈美,热情地问候着。

“太田那边的建房工作已经完工了吗?”

“喔,大体上算干完了吧!还剩几件细活,因为真渊先生特意打了电话,看样子很急,所以就放下了那边的工作来这里了。”他说了一些好听的话。

真渊让中泽先去了工作房,把桥口他们带进了家里。年轻的木匠来到厨房,听取了早奈美对改装的希望,而真渊却在起居室和桥口商谈着,而后进了隔壁的真渊的书斋,关上了门。

厨房的改装——更换洗物他的瓷砖、扩大烹调台、增加壁橱和壁箱,这些工作,七月初桥口师傅来的时候都已经说过了,桥口也向这两个年轻的木匠传达了,因此双方仅是确认一下。

“在施工的时候,还能使用炉灶吗?”

“也许暂时有点不方便,可是我们尽量不给你们添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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