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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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尔、路易·特伦克等人,也都集合在纳粹主义的旗帜之下。
特伦克在纳粹上台的前夕曾为美国环球公司导演过《叛乱》,这部宣传片描写拿破仑统治时代提罗尔这个地方的农民在安德雷·霍弗的指挥下,把正在唱着马赛曲的法国军队消灭在山底下的故事。继这部影片以后,特伦克还在《加利福尼亚州的皇帝》一片中重弹西部片的老调,随后他前往罗马,拍摄了《意大利的佣兵》一片。另一方面,阿诺德·范克则到了日本,和早川雪洲共同摄制了那部名叫《武士的未婚妻》的故事片。
纳粹上台以后,戈培尔就要求德国的电影界拍出一部象《战舰波将金号》那样的影片。这种要求与其说是一种口号,毋宁说是一种愚蠢的赌注。描写霍斯特·威塞尔这位希特勒的英雄的影片遭到了完全的失败,以致弗兰茨·惠斯勒所导演的这部影片先则被禁止上映,以后则改编为《汉斯·威斯特玛》一片。在《希特勒的青年盖斯》这部影片里,给人们的感觉不是强烈有力,而是夸张和粗俗。人们把这部影片的导演斯坦霍夫奉为大导演,其实他的才能远不如聪明而细致的莱尼·里芬斯塔尔,后者在《意志的胜利》这部影片里,能够利用华尔特·罗特曼的研究和经验。
这部影片是为国社党第一次在纽伦堡举行的胜利大会拍摄的,因此片中大事渲染了第三帝国的壮观艺术,表现了象士兵那样排列成行的群众队伍,和类似弗立茨·朗格的影片《尼伯龙根》中那种整齐的建筑形式。
影片开始以浓云密布的天空衬托出德国的动乱景象,显示一个正在等待新创世主前来开天辟地的混沌世界。然后天空逐渐开朗,第三帝国的形象逐渐清楚起来,涌现在人们的眼前。一架载着新救世主的飞机降落在纽伦堡。在欢迎〃元首〃的群众中,有妇女、儿童和士兵们,眼睛里含着泪水,手里举着小旗,高呼口号。一座具有中世纪情调的都市挤满了欢迎的人群,国旗随风飘扬,汽车在人群中慢慢地向前驶进。
最后是阅兵场的情景,大批装甲战车整齐地隆隆驶过。
在这部浮夸的、狂妄地把希特勒奉为神明的影片中,即使那些夸张而低级趣味的镜头也含有它们的用意,象党卫军寻欢作乐的镜头,虽是片中一个轻松而平常的插曲,也同样带有这种用意。在一个描写兵营的镜头中,里芬斯塔尔以她那种女性的欣赏眼光,描绘出赤裸上身的男性美形象。但是,士兵们的竞技游戏,甚至他们的喧闹取乐,都带有一种狰狞凶恶的气氛,这种气氛给人极不快的感觉,而这位女导演自己却全不觉得。观众好象是处在关野兽的栅栏里,看到了那种即将向欧洲袭来的野蛮景象。
《意志的胜利》是一部粗糙而非常夸张的影片,大部分由描写仪式和讲演的镜头构成,因此它在无意之中成了一个很有意义的资料,暴露了它所歌颂的政权的两面性,即表面上的彬彬有礼和骨子里的野蛮。
《民族的节日》这部驰名国外的影片,它的价值更不如《意志的胜利》。里芬斯塔尔这个女导演的低级趣味同时也是纳粹政权下的低级趣味在影片一开始用〃迭化〃方法交替表现一些赤裸身体的运动员和油光光的人体像时,就十足显示出来。为了摄制这部影片,曾运用了大量器材资金,并且花了两年时间,把几十个摄影师拍摄的好几公里长的胶片加以剪辑,因此在某些插曲里,尚能传达出雅利安或非雅利安族运动员的健康美和造型美。这部描写奥林匹克运动大会的巨型纪录片,虽然在商业上获得了很大的成功,但它在艺术上的严重缺点,在今天看来尤其明显。
除了以上这些夸张的纪录片以外,德国制片厂庞大的物质力量只显示了希特勒的导演们的贫乏无能。例如汉斯·斯坦霍夫在描写柯克博士科学试验的影片《对死亡的斗争》中,竟穿插了维也纳式的华尔兹舞;在他那部《克鲁格总统》的影片中,当约瑟夫·张伯伦和维多利亚女王谈话时,则不由自主地采取了那种象木偶戏的美学手法。法依特·哈尔伦也是一样,他在强宁斯和冯·哈布的协助下拍了《黄昏》一片,歌颂国社党实业家们的公正无私;而在另一部夸张得令人讨厌的影片《犹太人休斯》中,则表现了他激烈的反犹太主义;以后他又小心翼翼地转向一些较少政治性的题材(如彩色片《金色的城》)。但不久他又回到激烈的反法题材,摄制了《柯尔倍克》一片,描写1806年战争中的一个插曲。这部影片曾于1945年1月〃大西洋电影节〃期间,在当时已被包围的法国罗舍尔港上映过。
1943年,在占领下的欧洲,戈培尔以一部极平庸的、场面极为豪华的彩色片《闵希豪森男爵》来隆重庆祝国社党电影创立十周年纪念。他为了展示希特勒电影的成就,曾煞费苦心摄制了12部影片,企图在艺术价值上堪与过去德国一些成功的作品相媲美。可是,戈培尔这一企图显然失败了,因为他所宣传的只是要人们支持他的党,结果给观众制造了大批和他的前辈胡根堡的作品同样恶劣的产品。一切有才能的导演此时都被逐出德国,只有一些平凡的导演享有摄制影片的一切便利,除了海尔摩特·考特纳(连他也被纳粹怀疑过)以外,德国此时期内没有出现过一个新的人才。
国社党焚毁国会的火焰,比意大利的法西斯党徒进军罗马更进一步,毁灭了一个伟大的民族电影。这说明了艺术在完全没有自由的空气中是不能存在的。德国电影被纳粹主义所扼杀、毒化,它的消失在中欧留下了一片空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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