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谋的火焰-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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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应该是我们每个人去发现的,对吗?我们所有人都是有罪的,根据某种信仰。〃
〃我不同意,中校。是怀疑,而不是原罪,除非你把自己能搞定的事搞砸了,那才是有罪。〃
〃很哲学么,普莱斯先生——〃
〃叫我卡姆,或者卡梅伦,记住了吗?〃他打断她。〃我们已经达成协议了……莱斯莉。〃
〃有时我想还是忘了的好。〃
〃为什么?〃
〃坦白地说,我会不舒服。你是个很出色的小伙子,卡姆,而我心里装的是另外的事——确切地说,一件事。〃
〃当然是你儿子。〃
〃当然。〃
〃他也在我的心里,相信我。〃
蒙特罗斯从挨着的椅子上看着他。〃我相信,〃她最后还是说了,两个人的眼睛凝视在一起。〃可那是不一样的,是吗?〃
〃当然不一样,〃普莱斯同意,〃但这丝毫没有减少我的关心。我们去哪儿?〃
〃我想走走,呼吸点空气。布兰登的雪茄真香,可袖多了就不行了。〃
〃告诉他,让他戒了,或者少抽点。〃
〃天,不行。他已经习惯于自己的生活方式了,我也是,如果吞云吐雾对他有帮助,那就让他去吧。〃
〃可我猜想你不抽烟。〃他们站了起来,普莱斯漫无目的地说。
〃你错了。吉姆和我都戒了。事实上,我们互相监督,但他失踪以后,恐怕我又抽上了。抽得不凶,也从不在军人面前抽——那是禁止的——但终归有点东西据称可以镇定一下神经,不管怎么沉默。〃
〃来,我们去走走吧。〃他们朝大门走去。
〃我又忘了,〃卡梅伦打开镀钢安全房门,莱斯莉说。〃我们小女人是不能独自散步的。我们应该有你这样又大又壮的男人陪同,或者更好的是一个伽马巡逻兵。〃
〃我有个主意,你们两个小女人可以一枪把我们的尾巴钉在墙上。〃
〃说得多好啊。〃
〃走吧,机灵鬼。〃
蒙特罗斯笑了,笑得很短,但那是开心的笑,真正的笑。
他们来到一个山路交叉口,铺的是反差很大的白色水泥路,让老年人和高尔夫球车好走一些。左边是缓缓下降的山坡,下面有个小池塘,是高尔夫球场第16个球座之前的挑战,中间有一个漂亮的小喷泉。右边则陡得多,一直上升,有一片树林,把前九个洞和后九个洞分开。
〃去看青春的喷泉还是原始的森林?〃普莱斯说。
〃喔,肯定是森林。那些循环的灰尘能给我们带来什么青春,只能存在于回忆中了。〃
〃嘿,没那么长久了吧。我都已经扔下了轮椅,而且我看你的头发也一点没白。〃
〃有一绺,可能十来根,相信我。你没有凑近看。〃
〃那我就不追究了——〃
〃谢谢,〃莱斯莉说,靠着白水泥路的右边往前走,随即接着说。〃你对汤姆·克兰斯通的看法是不是有了改变?〃
〃根本没有,〃卡梅伦回答,追上她。〃他太会道歉,太谦恭,也太快。这对一个这么聪明的人来说可不是正常的事。坦白说,我肯定我根本不信任他。〃
〃废话!〃蒙特罗斯说。〃他就是因为很聪明,才能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然后就承认。就跟在大院里他处理手机时一样。〃
〃哪个手机?〃
〃他在黑鹰号上给我的那个,表面上是我儿子的一包东西。里面是一张要求看完就烧掉的手写的纸条——我可以背给你听——'天哪,我忘了中情局能追踪你的那些电话!用这个吧,很抱歉'。〃
〃尽管如此,你还是把电话转到布莱克特家了。〃
〃就是!〃
〃弗兰克从白宫的通话查到了他的电话;可没有一个是你的。〃
〃那一定是我们刚转移到切萨皮克时的事了。埃弗雷特把我们两个电话的纸盒拆开,检查一下电池和备用电池,就随手递给我一个。〃
〃他不知道每个手机都是登记在案的吗?〃
〃我想他一点都不知道。埃弗对鸡毛蒜皮的事根本不在乎。不过,这有什么分别吗?〃
〃盲区。〃
〃什么?〃
〃我们在使用时总会碰到许多盲区,〃普莱斯说。〃我们用不着假手机,但大院里还有一个真的。布莱克特的手机在谁那儿?它不见了。〃
〃我敢肯定,一定在切萨皮克海湾水底下,〃莱斯莉回答。〃不管谁偷了这个手机,都会赶快把它扔了。它可能被跟踪,甚至被监控,知道吗?〃
〃那为什么它首先被偷呢?〃
〃可能是想把它改频卖了,假如能走私出去的话。或者是那鼹鼠,偷了去准备搞窃听。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他可能害怕了,把它销毁了,因为每个人都在监视中,就是他们离开大院以后也是这样。〃
〃如果这样,如果那样,可能——还是盲区。〃他又说。
〃我们变一下话题,实际上还是一回事,你认为斯科菲尔德先生——布兰登——查出什么来了吗?〃
〃那个公司,叫大西洋什么来着?〃
〃大西洋王冠,〃蒙特罗斯说。〃你在电视上总能看到那公司的广告,总是做得很漂亮,在好节目里。〃
〃他们好像从来没有卖过一件产品,〃普莱斯说,〃我记得,只有些低调的科研项目。对你的问题,答案是,如果布莱闻到什么东西的话,那通常就有戏了。〃
突然,有人从他们身后叫了一声;是伽马巡逻兵,他从水泥路上跑过来。〃三号四号客人!一号客人在打电话跟你们联系!〃
〃上帝,我把包忘在房里了。〃
〃我把电话放桌子上了。〃
〃他都快疯了,两位,〃巡逻兵上来,上气不接下气,装得很疲惫。〃他说他要你们回——回到山底营地去,他这么说的。〃
〃老掉牙的字了,〃卡梅伦纠正他。
〃我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现在不是在战争区域。〃
〃那是说他。〃
〃我们走!〃莱斯莉说。
斯科菲尔德在乌黑的壁炉前踱来踱去,安东尼她坐在舒适的椅子上,耐心地阅读着一页传真。
〃我们要电话的目的,〃布兰登一看见普莱斯和蒙特罗斯进门,就停下脚步,说,〃是要随时联系,我说得没错吧?〃
〃你没错,我们承担一切罪责,〃卡梅伦说。〃现在,我们就别在萨沃那洛拉似地废话了,告诉我们,你为什么要打断一次很愉快的散步。〃
〃对不起,布兰登,我们只是有点粗心。〃蒙特罗斯说。
〃我只希望别什么事都那么粗心——〃
〃你可太过分了!〃莱斯莉不干了。
〃别斗嘴了,亲爱的,〃安东尼娅说,看着斯科菲尔德,〃就告诉他们吧。〃
〃好,好!……上星期在大院里我让你忘掉海外联系,专注于我们这儿已有的材料,对吧?〃
〃那是你说的,我可从来没有说过我同意。只有一会儿,还有弗兰克·希尔兹在一块。〃
〃好吧,我收回,或者跟这位中校说的,我取消这个命令。〃
〃为什么?〃
〃伦敦的军情五处在那个英国女人的丈夫——是他杀了她——一个锁着的抽屉里,找到一些笔记。因为保密原因,他们拒绝传真过来,但他们发过来的传真,可非常有趣,吊人胃口。托妮,给他看。〃她把传真给了他,卡梅伦看着这张又薄又光滑的纸。
在一个锁着的抽屉里发现的纸条表明,杰拉德·亨肖,被谋杀的阿莉西娅·布鲁斯特女士失踪的丈夫,对他的同伙作了秘密记录。阿莉西娅女士的孩子,一个儿子,一个女儿,都十来岁,现在孤独地生活着,而且受到严重伤害,他们说亨肖老是醉醺醺的,满嘴胡言乱语。建议你们派一个经验丰富的校官,还有一个美国心理学家,可能的话,是少年行为方面的专家,来帮助我们。另外,请对伦敦各方面保密,迄今还是严格保密。
普莱斯把传真给莱斯莉。她读过以后简单地说了一句,〃他们不需要心理学家,他们需要一个妈妈。我就是。〃
第十四章
美国外交专机在希思罗机场降落,滑行到限制区域,军情五处的内部安全主任杰夫里·沃特斯爵士在那里迎接普莱斯和蒙特罗斯。这位英国情报军官五十开外,中等个,宽肩膀,体格粗壮,满头褐发,鬓角有些发白。他身上有一种温和的幽默,他明亮的蓝眼睛近乎有些淘气,好像在传递默默的信息:待那儿,看见了吧,那又怎么样?空军机组人员卸下客人的行李,少得有限,每人一个手提箱,然后,军情五处的这位主任指挥着地面人员,把手提箱拿到他那大奥斯丁车的行李箱里。
〃我想您就是杰夫里·沃特斯爵士吧?〃莱斯莉说,她第一个从飞机上出来。
〃蒙特罗斯女士,欢迎来到英国!您的行李已拿到车上去了。〃
〃谢谢。〃
〃杰夫里爵士?〃卡梅伦走到莱斯莉身旁,伸出手。〃我叫普莱斯,卡梅伦·普莱斯。〃他们握了握手。
〃真的是你,老伙计?〃沃特斯假装惊讶。〃我从没料想到能见着你!当然,我们关于你的档案至少有一英尺高,但谁会去测算英寸呢,对吧?〃
〃没什么神奇的……没错,我们关于你的档案可能已经有两英尺长,但那我们也没觉得有多高啊。〃
〃噢,殖民地式夸张,这是我崇拜美国的原因!不过,有一件事是正经的。请把'爵士'去掉。这个头衔完全没有人承认,封此头衔只是为了让别人看着高兴。〃
〃你的声音像我认识的什么人——我们俩都认识。〃
〃我的声音,我的,那个勃伍尔夫·阿格特过得怎么样?〃
〃还像狼一样。〃
〃好,我们需要这样……走吧,我们还有一大堆事要做,可你们长途飞行后得有个晚上休息。现在快六点了,你们那儿的时间才刚刚正午;你们得稍事调整。明天早上八点来接你们。〃
〃从哪儿接?〃蒙特罗斯愉快地问。
〃这冤枉的'爵士'还是管用的。我在格罗夫纳广场外的康纳特酒店给你们弄了个套间。照我的判断,可是最上乘的。〃
〃特等应急基金。〃普莱斯解释。
〃一个套间?……〃莱斯莉眼睛直楞楞瞪着沃特斯。
〃哦,别担心,亲爱的。当然是单独的房间。预订时用的是约翰·布鲁克斯先生和琼·布鲁克斯小姐的名字,是兄妹俩。若有人问起,当然不太可能,你们是来这几处理一个英国叔叔的遗产的。〃
〃律师是谁?〃卡梅伦问。〃我说的是律师。〃
〃牛津街的布伦特里和里奇。我们以前用过。〃
〃你可真利索,杰夫,我得承认。〃
〃我想,这些年来,棱角都磨得光光的了……来吧,上车。〃
〃我可不可以说点事?〃蒙特罗斯一动不动,让两个男人也停住了。
〃可以,什么事?〃
〃套间当然很好,杰夫里,可我们是从西飞到东,不是从东到西。你说过,现在是我们的中午。我一点都不累——〃
〃你马上就会感觉到的,亲爱的。〃军情五处的主任说。
〃可能,但我极想马上投入工作。我想你知道为什么。〃
〃我当然知道。为你孩子。〃
〃我们能不能休整个把钟头就开始?〃
〃我没问题。〃普莱斯说。
〃你的建议可真悦耳!伙计们,跟你们说吧,因为我们不能把任何资料拿出办公室,我们会派车来接你们,就定在七点半。如果饿了,你们还有时间叫送餐服务,但不要到餐厅去。〃
〃伟大的应急基金。〃卡梅伦喃喃而语。〃希望你跟华盛顿一个名叫希尔兹的家伙谈谈。〃
〃弗兰克·希尔兹?老斜眼?他还活着?〃
〃我想,我听见一个记录被打破了。〃普莱斯说。
罗马,下午五点。
尤里安·纪德罗纳,穿着从康多蒂路买的黑色真丝西装,走下铺着鹅卵石的乌切利,然后上了西班牙台阶,向著名的哈斯勃一维拉·美第奇饭店的天棚入口走去。和在开罗的阿尔·辛温德尼大街饭店一样,他在一个窄窄的死角停下,用金色登喜路打火机点了一支烟,眼睛膘了一下受到拜伦赞美的著名石阶顶端。他站了一会儿,看有没有一个男的或女的出来,眼睛四处张望。没人出现。他可以继续往里走。
纪德罗纳从鲜红的天棚底下穿过;玻璃门自动打开,他走进豪华的大理石大厅,很快走到左侧闪亮的黄铜电梯前面。他意识到,有几个也在等电梯的饭店客人看了他一眼。他对这种注意已经习惯了,也没什么不安。他知道,只要他愿意,他就辐射出自然的权威,一种天生的优越感,身材,教养,身高,和考究的穿着;永远是这样,他知道,他也喜欢这样。
电梯门开了;他最后一个进去,然后摁了五层的按钮。电梯停了两下后,他就到了,走进铺着厚地毯的走廊,研究了一下铜匾,那铜匾指示他要去的那个套间。那房间在走廊的尽头,右侧,门把手上有个蓝色的小圆。他在门板中央敲了四下,每敲一下都停一秒钟;他听到咔嚓一声就走了进去。
房间很大,富丽堂皇,墙上是古罗马图景的蜡画,软软的天鹅绒五颜六色,但主要是金色、白色、红色和蓝色。所描绘的内容从古罗马圆形大竞技场里的角斗,到喷泉,到米开朗琪罗及其同时代人雕刻的著名塑像,应有尽有。房子中间位置摆满了四排椅子,每排四把,全都面向一个讲台,每把椅子都有人,坐的清一色都是男人。他们的年龄、国别迥异,从三十出头、四十来岁、五十来岁到六十多岁,分别来自欧洲各地、美国和加拿大。
在场的每个人,都算是新闻界的人,多多少少。有些是著名的记者,有些是知名的编辑;有很多是审计员或财务顾问,剩下的就是几家大报的董事会成员。
而且每个人——不管以何种方式——都是被马塔利斯的党魁——牧羊人的儿子胁迫来的。
尤里安·纪德罗纳故意慢慢地走上讲坛,房间里安静下来。他敦厚地笑了笑,接着开始说话。
〃我完全明白,你们来这儿是不情愿的,不是你们的本意,而是被强迫来的。我真诚地希望能改变你们的思想,这样你们就会理解我们所追求的目标的进步性。我不是个怪物,先生们。相反,我是一个特别幸运地拥有万贯财产的人,而且我可以向你们保证,我倒宁愿去照看我日益扩大的家产——我的投资,我的马匹,我的体育队,我的饭店——而不愿来带领大家,为了大家的利益,追求经济进步。但是,我不能——让我问你们一个问题。除了一个拥有无穷财富的人,一个不用为自己的存在和生活方式去依靠任何人的人,对无论什么利益都没有责任的人,还有谁能客观地认识到我们这些文明国家所遍布的金融顽症?我想只有这么一个人能,因为他毫无所求。相反,他倒可能失去很多,但即便如此,从长远来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是什么呢?先生们,我是无拘无束的、完全中立的裁判、仲裁者,如果你们愿意的话、但为了完成这个构想和实现我的目标,我需要你们的支持。我相信我得到了你们的支持,所以就让我听听你们的报告;不需通报名字,只需告知报刊名称。我们就从我左手的第一排开始吧。〃
〃我是曼彻斯特《卫报》的首席投资顾问,〃一个英国人说,他低沉、犹豫的声音明显有些勉强。〃按照计划,我已经递交了与本报以后十余年亏损会加速的预计相对应的长期经济规划。它们需要增加的资金,远远超出卫报董事们的预想。别无选择,只好大规模引进外部资金了,或者加入其他新闻类出版物的旗下。〃《卫报》的人停了一下,又轻轻地接着说,〃我已经和《独立报》、《每日快报》、《爱尔兰时报》和爱丁堡《晚报》进行了高度机密的会谈。〃他突然停了下来。他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