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者2005精华版-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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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喧嚣声中,雨开始说话了:
“你们这些愚蠢的颜色,彼此相互争斗,每个人都想支配别人。你们难道就不知道每个人都是天造地设,都是独一无二,彼此不同的吗?携起手来吧。”
颜色们按照着雨的话,团结在一起,携起手来。
雨接着说:
“从现在开始,每次下雨的时候你们都要变成一个巨大的彩色弓形横跨天空,以证明你们能够和平相处。彩虹就是未来希望的标志。”所以,每当大雨冲刷这个世界时,彩虹都会出现在天空,让我们记住彼此要珍惜。
本文摘自《读者》2005年第23期P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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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建时间:200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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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情人终成眷属
作者:charlton heston 潘家云 译
1941年秋;靠着三百美元的奖学金;羞怯、瘦弱、寒酸的我从温尼卡社区剧团进入西北大学就读。开始两三天的戏剧课我都坐在一个名叫利迪亚·克拉克的女孩后面,她一头浓密、蓬松的爱尔兰黑发,使我心颤。她伏案记笔记,我却在后面神思恍惚,眼里心里都是她的倩影。
课间休息时,我简短唐突地问候了一句:“嗨,你好吗?”但却不知道如何进一步发展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从未和女孩子约会过。女孩们都希望有男孩请吃汉堡牛排,请喝可口可乐,有车接送。可我身无分文,又没车,连跳舞都不会。女孩?我毫无办法。
人们常说命运很有关系。我和利迪亚都被排在同一节目单中,我在《里米尼城的弗兰西斯卡》中扮演一个中世纪的情人,身穿紧身衣,头发鬈曲,腰别匕首。利迪亚在一出叫《马德拉斯大厦》的多愁善感的英语剧中扮演一个角色。不知道是不是她有意找机会和我接近,彩排时利迪亚问我她的第一句台词该怎样说才好。她上台的第一句台词是:“明尼,我的青蛙死了!”
哎,我当然知道她的第一句台词该怎么念,对全部的表演,我早已烂熟。我知道这就是我们谈话的开始,我却不知道该怎样停止。
首场演出的那晚,我的一小段中世纪台词正好是第一个节目,我肯定自己演得糟糕极了。正当我在化妆室一角沉思时,利比迪亚进来对我说:“你演得真好!”
要是卡利·格兰特的话,他准会想出二十个幽默或动人的回答,我却只是伸了伸舌头。利迪亚以女性特有的智慧,既没有走出去,也没有碰碰我。最后还是我瓮声瓮气地说:“我的意思是,嗯……我想跟你说,嗯……我们可不可以,出去喝杯咖啡?”
她竟然答应了(那里还有凡夫俗子听不到的仙乐伴奏)。在去咖啡馆的路上,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囊空如洗,连五美分都没有。可我又不敢告诉身边这位貌若天仙的美人儿,我只有暗暗祈祷我能撞上个熟人借点钱。祈祷应验了,我们撞见了比尔·斯威尼,借了二十五美分。愿上帝将名字记在功劳簿上。
利迪亚和我喝着茶,因为喝茶持续时间较长(可以老续免费的开水),我们坐了两个时左右,无所不谈。我把她送到宿舍以后,沿着黑暗的街道跑回家,边跑边说:“我爱她,我爱她。”一遍又一遍。我的确爱上她了。
从不怀疑这件事会发生,尽管在那夜之前,我几乎没和她说过什么话。但我深信我们会相爱。多么难得的机遇:百分之一?千分之一?但它发生了。
那个秋季在忙忙乱乱的工作和朦朦胧胧的爱情中过去了。1941年12月7日,日本袭击了珍珠港。任何介于18岁到45岁之间的健康男性都知道自己悄久将去何处——参军。
我加入了空军。在应召入伍的前六个月,我们继续在一起上课,一起在剧组里工作、演戏。“坠入爱河”是个很不恰当的说法,至少对我是如此,也许用“如痴如醉”要好些。但这只是一厢情愿,我觉得利迪亚那时根本没坠入情网,她总对我保持一定的距离,等着我成长为一个成熟的真正男子汉。
但她仍然和我外出,因此我肯定对她还有点吸引力。因为身无分文,我们很少真正约好了出去。我们经常在湖边散步,我记得有一次,天下雪了,她挽起了我的胳膊,我们走了整整四十分钟,我的胳膊一动不动。雪花漫天飞舞,她的手套和我的袖子都盖上了层雪。春天,我们常常站在学校的紫丁香花丛旁拥抱,每次达十分钟之久。在离校前的最后几周,我挖空心思地想让她和我结婚。她坚如磐石地拒绝我的建议。她不想怀孕,也不想结婚。她一心一意想拿到学位。
我绝望地使出士兵们常用的一招。“你知道你可能再也见不到我了,我们必须在心里留点什么。分别也许是几年,也许是永远!”我讲得令人心碎,主要因为我真是那么想的,但这并没有动摇她的决心。
一天下午,我们在学校地下室印海报的时候,利迪亚说:“我收到一个高中同学的信,他叫彼特,他要到这儿来呆几天。”
“彼特?”
“我想,我会和他见面的,他要去海军服役。”
“海军?”
“我们可能共进晚餐,当然,还有些别的人,就在山脊街的那家馆子。这可不是约会。”
“是啊,当然,不是约会,肯定不是约会。”
我的努力白费了!但并没有失去一切。尽管她有可能不愿和我结婚,但我绝不能在参战前五天失去这位梦中的情人。她见彼特的那晚,我连唬带蒙地借了一个朋友的车,“看在上帝的分上,借我 一小时,当然,我有驾驶证!”(实际上没有。)
一路上,我反复练习要赢得她芳心的一番表白,因为恶毒的彼特正阴谋偷偷地夺走我的姑娘。我避免了驾车时发生车祸,信心十足地踏进餐馆。我看到利迪亚正坐在一张大桌旁呢。人们都扭过头来望着我,我忘了表白,一个字也记不起来了。
长时间的沉默,我走向餐桌,抓起利迪亚的手,“走,跟我走。”她顺从了。
我深信我的后半生是从那个时刻开始的,那是我一生中仅有的最重要的一次小孩似的莽撞行为——打断了宴会。我至今仍引以自豪,我也永远感谢我的情人。当她站起身,抓住我的手,和我一起走出餐馆时,确实,她已坚定不移地成为了我的情人了。
我去进行军事基础训练之后更加努力地向她求婚。“想想吧,亲爱的,”我在信里写道。“如果我们结了婚,万一我战死在战场,你会净得一万美元的。”尽管我这颗英格兰人灵魂认为这是非常合理的要求,却也无法感动她。
军事训练耗尽了我的精力,我甚至放弃了在信中提及的结婚这个话题。然而那天,在经过几小时的嫜碍练习之后,我摇摇晃晃地回到兵营,发现床上搁着一封电报。电报说:“我已决定接受你的建议。爱你的,利迪亚。”
就这样她沿着北卡罗来纳州格林斯博罗的松柏成荫的道路来找我,和我结婚。我好不容易弄到两天的假期,飞奔入城,订了一个房间,用我的津贴买了个十二美元的结婚戒指。
结婚那天的情景仍然在我的脑海里栩栩如生:一个穿着军装、瘦长难看的小伙子,而利迪亚身穿淡紫色结婚礼服,光彩照人。我们去教堂的路上被淋了一阵大雨。谁会在乎这点呢?我们边跑边笑,爬上台阶,跑到圣坛前。
我和利迪亚刚刚庆祝完金婚纪念,五十年是一段很长的时间,但从在北卡罗来纳州教堂里我站在我的情人——我的妻子身旁的那一刻起,半个世纪,两个孩子,后来的一个可爱的孙子也似乎只不过是一瞬间。
摘自《读者》2005年第23期P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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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中情
作者:周知
半路上,下起雨来,我躲进路旁一家医院避雨。
雨,下个不停……
我东张西望,无意中在“专家门诊时间表”是,看到一个永难忘怀的名字。
啊?这会是她吗?她现在是心血管专家了……
1952年的夏天,当战火正在朝鲜土地上燃烧,我随部队加入了中国人民志愿军的行列。那时,我还不满十七岁。
部队从广州乘专列北上。队伍中有不少像我这般年纪的男女青年,其中一位汕头姑娘,那深邃的大眼睛,那总在笑的嘴,那总是不服贴的短发,那棕黑色的皮肤,全都充满了大海的气息。
我虽不是汕头人,却是在汕头出生的,自我九岁离开汕头就没有回去过。我对出生地的深切怀念和对故乡的眷恋,竟使我们一见如故。我们谈起汕头的海滩,海上的日出,外马路的红棉树,中山公园的九曲桥,林林总总的潮汕小吃……我们甚至觉得童年时也许曾在什么地方一起捉过迷藏……
火车经过秦皇岛时,我们高兴地从车窗伸出头去,望着不远处那蔚蓝色的大海。我和她挨得那么近,她的头发吹到我的脸上,我深深地吸着那清甜的海风和少女的发香,忘乎所以……
一次晚饭时,一位老同志拿了些高梁酒给我们这些小鬼尝尝。她喝了两小口,脸便烧得通红。我望着她的脸蛋,说:“你的脸真红。”她突然轻轻地用汕头话问:“我好看吗?”我也用汕头话答:“好看。”她又用汕头话说:“你爱吗?”
我一时呆了,痴痴地望着她的眼睛,说不出话来……
火车好不容易在几天后的一个傍晚到了安东(现在的丹东),部队便立即转乘汽车奔赴目的地。在汽车上,我们又挨在一起坐。这时,天黑了,车走了不久,天竟下起大雨来。我们这辆卡车是敞篷的,幸亏车上有一块大篷布,车上的人七手八脚把大篷布拉开盖在大伙的头上。
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车前后左右地颠簸,仿佛不是行走在陆地上,而是航行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大雨在头顶的篷布上劈劈啪啪地响个不停。大伙在黑暗中有说有笑,还高歌“雄赳赳,气昂昂……”她却一声不吭,紧紧地靠在我的怀里,她的脸巾着我的脸,我轻轻地搂着她的肩膀,我听到她的呼吸,但我连大气也不敢喘。
她的脸几次转过来,我感觉到她那湿润的嘴角,她也许是想让我吻她吧,我却像傻子似的动也不敢动。冰凉的雨水从后衣领流进我的项背,我不知是紧张是激动还是寒冷,手脚竟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雨停了,大篷布被掀开了,我们赶快站起来,一阵凉风伟来远外几声炮响,我连打了几个喷嚏。她白了我一眼,似疼,似怨,似恼,让人捉摸不透……
抵达目的地后,我竟然感冒了好几天。
不知为什么,尽管我总想和她说话,她却自此不再理我,总躲着我。怎么啦?看来她是生我气了,我觉得很委屈,我不明白,我得罪她了吗?我还感冒了好几天哪……
后来我调到另一个团,我们就更见不着了。况且,那时部队有命令,严禁在战争期间谈情说爱,即使没这严令,在那炮火连天的日子里,谁还会去想这些?
第二年,在部队庆祝“八一”的文艺汇演上,我和另外两位同志负责化妆。正好她参加一个舞蹈节目,我走到她跟前说:“我给你化妆好吗?”她一声不吭坐随我化妆,化完了也不说话就走。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她。至今我仿佛还记得我在她那细嫩的脸上涂抹油彩的感觉……
从朝鲜回国后不久,她便复员了。听说她去上学了,自此,我再也不知道她的消息。
我慢慢地向楼上心血管科走去。一位满头华发、戴着金丝眼镜的女大夫正在诊室里诊病。
是她吗?一点也不像。桌上的三角牌又分明写着她的名字。我犹豫着走到她的桌边。她抬头看看我,用手指一下桌上那一摞病历,意思是让我排队,又径自低头写病历,丝毫也没有认出我的表情……
“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是几十年的岁月沧桑彻底改变了我们彼此的容颜,还是十三亿人口中又一个同名同姓?
我没法开口,也没机会开口。就算开口我又能说什么?即便是她又怎么样?如果不是,那……
我又一步一步地慢慢走下楼来,耳边仿佛还响着一句汕头话:“我好看吗?”……
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
摘自《读者》2005年第23期P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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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建时间:200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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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就是方向
作者:刘克升
我们的目标是从这条小河的源头出发,抵达小河与另一条河流的交汇处,全过程考察小河的流向,绘制小河流程图。
前面一座不起眼的小山坡阻断了小河前进的步伐,机智的小河调转头来,温柔地依附着小山坡,不动声色地拐了个弯后,完成了转身的动作,缓缓回流了过去。向东继续前行了十多公里后,小河终于找到了出口,缓缓地流淌着,汇入了另一条河流。
站在河流的交汇处,同行的老孙感叹着说:“河流是我们的老师啊!当人生走到无路可走的时候,也许转身就是方向……”我对老孙的话深有同感:家乡野蚕的行踪也具有类似河流转向的特征,当它们自下而上吃光了一个枝条上的树叶后,总会转过身去,将后方变成前方,将来路视为出路,重新出发,去寻找下一个蚕食与生存的空间,不断占据新的枝条。
转身,不只是动物的选择。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克里克在英国海军部从事水雷研究工作,为战争的胜利立下了汗马功劳。但是,在战争结束后,当时的物理学界刚刚经历了相对论和量子力学两场伟大的革命,物理学已进入了常规发展阶段。克里克敏锐地意识到,在物理学领域内,很难做出大的动作来。在这种情况下,克里克果断地放弃了自己熟悉的物理学领域,毅然掉过身来投入到了生物遗传学的研究工作中去。后来,通过不懈的努力,克里克与另两位生物学家共同发现了DNA双螺旋结构,于1962年获得诺贝尔生理医学奖,成为当代最伟大的生物学家之一。
如果不具备善于转身的灵性,细小的河流也许永远不能汇入大海;如果不具备及时转身的本能,弱小的野蚕也许没有足够的能量化蛹成蝶。有时候,转身就是方向。当被高山阻隔,被天堑拦截,无法直接逾越极限的时候,我们不妨尝试着转一下身。方向的转换,也许可以助你另辟蹊径,从另一个角度通向成功之路。
(本文摘自《读者》2005年第2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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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束康乃馨
作者:艾禺
妈妈“临走”的时候没有忘记交代我一件事。
“母亲节要到了,记得要去送花,以后……记得还要每年都送,千万不要忘记了!”
我点点头,明白妈妈说的,是要我把花送去给一个叫丁素芬的女人。
不是我们的亲戚,也不是自己的好朋友,更不是常来光顾的客户,我真不知道妈为什么要那么执著,走到人生的尽头了都还要记挂着要给一个不相干的人送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