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者2005精华版-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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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们也都认为徐本禹的到来为狗吊岩带来了新的观念。
“没有电和信的日子,我是非常孤独的”
狗吊岩距猫场镇18公里,两地之间有一条简易路相通。这条路崎岖不平,
很少有车辆往来。记者进村时,租了一辆三轮车,走了将近一个半小时。司机说,
如果下雨,这条路根本就无法通车,惟一的办法就是走路。志愿者邓长亮曾在雨
后走过一次,他在日记中记载,走这段路花了将近4小时。
“我每天都感觉到很孤独,从城市生活到农村生活的落差是一方面原因,另
一方面原因是语言上的障碍。”8月29日,徐本禹回忆那段支教生活时说,开
始的一段时间他特别不适应,非常想念家,“感觉时间过得很慢。”
2004年4月,徐本禹回到母校华中农大做了一场报告。第一句话是:
“我很孤独,很寂寞,内心十分痛苦,有几次在深夜醒来,泪水打湿了枕头,我
快坚持不住了……”本来以为会听到豪言壮语的学生们惊呆了,沉默了,许多的
眼泪夺眶而出。
徐本禹到贵州支教后,媒体曾对他的事迹做过一系列报道。徐本禹因此有了
全国各地的支持者。去年下半年,他总共收到了一百多封信,每封信他都要回复。
“我感觉最快乐的时候就是每5天收一次信。”他笑着说,“尽管有时候会
落空,但我有期待,感觉会好一些。”“去年中秋节,我只剩下50元钱。我狠
狠心到猫场镇买了5斤月饼,自己吃了3斤,其余的分给了学生。”徐本禹回忆
说,但是此后他就经常为钱而困惑。后来,他给一家报社投稿,赚了120元稿
费,日子才好过一点。但缺钱一直是困扰他的大事。
狗吊岩直到今年3月份才通了电。
“在没有电和信的日子里,我是非常孤独的,只能靠收音机获取外界信息。
我一遍一遍翻看以前的照片和信件,与照片上的家人、同学和朋友说几句话,只
有这时我的心里才会舒坦些。”
今年3月,徐本禹被列入“贵州省扶贫接力计划”,成为“体制内”的志愿
者,每月可领取500元生活补助。2004年寒假期间,徐本禹回到武汉向社
会募捐。
“我总共募捐到了3000册图书,4集装箱衣服。”徐本禹说,募捐的事
情对他触动很大:“整理募捐的东西是非常费劲的。我需要别人帮助我,但很难
找到真正帮助我的人,我感觉孤独无助。后来我的想法就发生了转变,想通过做
一些事情唤起全社会对西部地区贫困儿童的关注,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无助。”
徐本禹说,他的孤独还来自当地政府的态度,“我在狗吊岩的时候,镇政府
只派人象征性地看过一次。”徐本禹表示,当地政府并没有充分认识志愿者本身
的价值,他对猫场镇政府的态度有些失望,离开狗吊岩的念头油然而生。
“志愿者应成为桥梁,而不是单纯支教”
实际上,最终促使徐本禹离开狗吊岩到大石村,是他和大水乡党委书记的一
次谈话。徐本禹承认,这次谈话坚定了他利用自身价值为乡亲造福的决心。
2004年2月29日,徐本禹从武汉回到贵阳。是日,大方县团委借大水
乡党委书记沈义勇的车到贵阳接徐本禹。
“在车上,我和徐本禹聊了很多,主要是希望徐本禹能充分发挥自身优势以
及华中农大的优势,为西部经济的发展创造条件,从根本上解决西部的基础教育
问题。”8月29日,大方县大水乡党委书记沈义勇告诉记者,他在和徐本禹谈
话中,觉得徐的专业和所在学校对西部地区的发展“有招可施”。“我还告诉徐
本禹,大水乡政府一定会大力支持和配合他的工作,一定积极为他的活动创造条
件,希望他能到大水乡支教。”
“支教只是解决一部分人的问题,但是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农村孩子读
不起书的原因就是经济不发展。”沈义勇说,“所以,我就请徐本禹到大水乡来,
利用他自身的资源为大水乡的发展带来机遇。”
当日晚,大方县县委组织部张部长与徐本禹也有一次谈话。“张部长也说,
希望我能利用自己的专业优势和学校资源,学有所用,发展地方经济,从根本上
改变大方县贫困孩子的受教育状况。”徐本禹说,寒假期间,他就产生了唤起全
社会关注西部地区贫困儿童的想法,但一直没有找到好的途径。
“与沈书记和张部长谈话后,我的想法就开始‘升华’了,从单纯的支教行
为变为带动地方经济发展。”徐本禹说,在来狗吊岩之前,目标很单一,就是把
孩子们教好,但现在他认为这样的想法有点狭隘,应该由点上升到面,上升到带
动一个地区的经济发展上。“我一直在考虑如何才能在支教的同时,利用自己所
学的知识为当地经济的发展做一点事情,在更大程度上发挥志愿者的作用和价值。
大水乡大石小学的办学条件更差,学生更需要帮助,而且当地政府很重视教育和
经济的发展,因此我决定忍痛割爱,离开狗吊岩,到更需要帮助的地方去!”
“我认为志愿者应该成为一种桥梁,而不是单纯支教。”徐本禹说,只有这
样,意义才会更大一些。 2004年7月,徐本禹正式离开狗吊岩。 与狗吊
岩相比,大石村同样贫穷。
按照大石村村委会副主任王成良的介绍,大石村是大水乡最偏僻落后的村庄,
全村187户,783口人,人均年收入约200元,村里的机动车是外出打工
者购买的两辆摩托车。
王成良说,大石小学始建于1944年,没有在教育局备案,没有公办老师,
现在所有的老师都是自愿的,老师们的月工资在110-150元之间。
大石村小学的教室是一座两层木质结构的楼房。踩上去,感觉整个建筑都在
摇摇晃晃。木质楼房的每层楼有三个房间,分别安置1-6年级6个班的学生。
教室的墙壁是用竹子编织而成,四处透风。
“冬天孩子们勉强挨得过。”学校老师高松说,没有取暖设施,孩子们都是
硬挺着,这让他心疼。
“徐老师说要给大石村换一个新的面貌。”35岁的校长王成范谈起徐本禹
时,脸上就挂满了笑容。
王成范说,知道徐本禹要到大石的消息后,村里人就一直盼着徐老师的到来。
8月27日,大石小学报名工作已经开展了几天。
“村民们知道徐老师要来,都来给孩子报名了。很多辍学的孩子都回到了学
校,这学期学生由128名增加到近200名。”校长王成范说,本来学校每学
期收70元书杂费,但徐本禹说了,只收40元书费,杂费他去争取。
8月30日,徐本禹告诉记者,大石村128名学生的杂费已经落实。不可
避免的是,徐本禹的离开在狗吊岩掀起了轩然大波。
狗吊岩为民小学的创办者吴道江就颇有微词:“徐本禹的离开不仅伤害了我
的感情,而且还伤害了孩子们的感情。因为他承诺要在狗吊岩呆两年,要带一个
年级的学生升入初中。
吴道江表示,徐本禹的离开对为民小学的影响是非常大的。他非常希望有更
多的志愿者到为民小学支教,但他不想要“编制外”的志愿者。“学校最大的问
题就是教师资源的短缺。
为民小学有6个年级,只有4位老师,长期下去,不仅老师吃不消,学生们
受到的影响也非常大。“吴道江尤其感到失落的是,很多志愿者和捐赠物资都是
追随徐本禹的,徐本禹走到哪,志愿者和捐赠物资就走到哪。”为民小学能办一
天算一天,即使倒闭,我也无可奈何。“
徐本禹的学生对老师的突然离去也感到不可理解。14岁的杨光军说,徐老
师走之前,班上的人都不知道。“他走之后,我们非常想念他,希望他还能回来
教我们,还能给我们寄来书费,徐老师曾答应给我们的。”
徐本禹的“品牌效应”
看得出,能把徐本禹“挖”到大水乡支教,大水乡党委书记沈义勇非常满意。
沈义勇说,他看重的是徐本禹的品牌效应。为此他做了一系列工作,包括借
用网络和媒体。
6月26日至7月3日间,华中农业大学党委宣传部部长到贵州看望徐本禹,
并拍了一组徐支教工作的照片,发在天涯社区网站,很快就引起了强烈反响。
借此机会,沈义勇在天涯社区公布了徐本禹和他自己的电话号码。
“我很多时间都在回复短信。”徐本禹的手指一直停留在手机键盘上,不停
的收发着短信,“现在有很多人都在和我联系,表示要用各种方式支持贫困儿童
上学。”沈义勇也认为宣传达到了效果。
“帖子在天涯的点击率非常高,现在超过了100万次,并引起了国外媒体
和各界人士的关注。”
沈义勇说,现在已有13个国家的热心人士通过网络了解到徐本禹的支教事
迹,并要求资助大石小学的贫困学生,美籍华人陈旭昭女士还在美国进行募捐,
为大石小学的学生资助2000美元。
“我就是要借助徐本禹的‘品牌效应’,吸引外界资源走进大水乡”。沈义
勇说,徐本禹的资源优势应该得到充分发挥,不能浪费。
54岁的王昌茹就一直在关注徐本禹的事迹,7月初她从武汉赶到了大方县,
“我是冲着徐本禹来的,徐本禹走到哪,我就跟到哪。”王昌茹说,她决定与徐
本禹一起支教。
目前,华中农业大学、武汉大学、中央民族大学、北京广播学院、贵州大学
等高校的志愿者先后赶到大水乡,与徐本禹一起进行支教和社会调查。
据大水乡政府统计,截至8月29日,共有36名志愿者在大水乡支教或考
察。受捐赠的小学生达188人,捐助资金13760元。最让沈义勇感到自豪
的是大石村小学的修建工作马上就要开始。
“华中农大捐赠了8万元,省教育厅拨款20万元,毕节地区教育局5万元,
大方县教育局3万元,总计36万元。”他高兴地说:“志愿者的行动得到了贵
州省省委书记的重视。”沈义勇和徐本禹的下一步棋就是要整合外界资源,帮助
大水乡脱贫致富。“目前我们和华中农大已经达成协议,他们要在大水投资项目。”沈义勇说。
本文摘自《读者》2005年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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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建时间:200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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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手投足之间
作者:苏小蝉
他被评上服务标兵,就因为一个动作——温柔的一伸手。
雨天泥泞,雪天路滑,他都会习惯性地扶住那些莽撞调皮的孩子、搀扶行动
不便的盲人和那此上了年纪的老人。
十几年如一日。
他是市中心繁华路段的交警,也是这座城市市民的楷模。记者采访他时,他
在电视镜头前拘谨地笑着说:“是因为那床厚厚的报纸被子吧。”
高三那年,他迷上了打游戏。恨铁不成钢的母亲一怒之下拿鸡毛掸子打了他,
他负气离家出走。火车颠簸着过了几站,他随熙攘的人流下车,却发现兜里的钱
不翼而飞了。天色已晚,寒气渐重,他颓丧地坐在候车室里,看人流如烟雾渐渐
散尽。他想自己怕是要在这冰冷的候车室里蜷缩一夜了。
他先是来回地走着,后来袖着手蜷在冰凉的椅子上。无法抵挡的寒冷从脚底
向上升腾,最后传遍他的全身。他怀念一床温暖的被子,一件厚实的大衣,哪怕
就是一块破旧的毯子也好。
就在他浑身酸麻、手脚冰凉,睡得迷迷糊糊之际,人感到一阵轻柔的覆盖。
他一激灵爬起来,是一张陌生的女人干皱的脸。他身上盖着她的一件灰旧的外套,
还有一层厚厚的报纸,从胸口一直到脚。她是白天在车站卖报纸的老妈妈。
她和善地笑着:“睡吧,孩子。我的儿子如果活着,也像你这么大了。”
他了解到,为了寻找走散的儿子,她辞掉工作,在火车站卖报纸,已经十多
年了。
后半夜,他睡得很香。清晨,老妈妈为他泡了一碗热面,给他买了车票,送
他上了车。
一路上,他脑子里全是老妈妈那第沧桑而又和善的脸:如果我儿子活着,也
像你这么大了;如果他在外面睡着了,希望也有人为他盖件衣裳,哪怕是几张报
纸。
回到家,妈妈正在联系电视台发寻人启示,一见他就哭了。嘴硬的他没说半
句软话,却从此努力起来,再也没有碰过游戏机。后来,他考取了交通学校。
那次采访,他在电视上说:“我妈妈老了,反应也慢了,我希望她上街的时
候有人也能搀扶她一下。我做的只不过是用父母的心去顾念每一个孩子,用孩子
的心去感念全天下的父母……”
电视机前,无数的母亲眼睛湿润了。
爱很简单,就在带给别人温暖的举手投足之间。
本文摘自《读者》2005年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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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 容 是 金
作者:罗强
2004年8月23日,雅典奥运会男子单杠决赛正在激烈进行。28岁的俄罗斯名将涅莫夫第三个出场,他以连续腾空抓杠的高难度动作征服了全场观众,但在落地的时候,他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失误——向前移动了一步,裁判因此只给他打了9。725分。
此刻,奥运史上少有的情况出现了:全场观众不停地喊着“涅莫夫”、“涅莫夫”,并且全部站了起来,不停地挥舞手臂,用持久而响亮的嘘声,表达自己对裁判的愤怒。比赛被迫中断,第四个出场的美国选手保罗·哈姆虽已准备就绪,却只能尴尬地站在原地。
面对这样的情景,已退场的涅莫夫从座位上站起来,向朝他欢呼的观众挥手致意,并深深地鞠躬,感谢他们对自己的喜爱和支持。涅莫夫的大度进一步激发了观众的不满,嘘声更响了,一部分观众甚至抻出双拳,拇指朝下,做出不文雅的动作来。
面对如此巨大的压力,裁判被迫重新给涅莫夫打了9。762分。可是,这个分数不仅未能平息观众的不满,反而使嘘声再次响成一片。
这时,涅莫夫显示出了他非凡的人格魅力和宽广胸襟。他重新回到赛场,举起右臂向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