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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噼-啪"及其它故事 作者:拉布莱依-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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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队!”国王大怒,“把这两个野蛮的女人抓起来,砍掉她们的头。我要让她们知道,和一个国王是不能开玩笑的。” 
  “陛下,”阿莱丽拱着双手行了个礼,说,“请您回想一下,为了给您的统治增光,您曾经发布过取消死刑的命令。” 
  “你是对的,我的女儿。我们是文明人。饶了这两个妇人吧,只是要用各种办法来惩罚她们,打得直到她们自然地死去。” 
  “求您宽恕她们!我的父亲。”阿莱丽说,“这是我,您的女儿在向您恳求。” 
  “看在上帝面上,要她们不准再笑!给我走吧,”善良的慕夏米哀尔说,“把这两个傻女人带走。我宽恕她们,把她们关在牢里,直到她们在里面安静而厌倦地死去。” 
  “呀!我的父亲!”可怜的阿莱丽哭喊着。 
  “好吧,”国王终于说,“让她们结婚,来结束这一切。” 
  “陛下,求您宽恕吧,我们不再笑了!”两个妇人哭喊着,一边跪下去;张开嘴来的时候,嘴里只剩了光秃秃的牙床。“愿陛下宽恕我们并且替我们复仇。我们是一种卑鄙的法术的牺牲者,一个魔鬼把我们用法术魔住了。” 
  “在我的国度里会有一个魔鬼?”国王口气坚定地说,“这是不可能的。一个也不会有,既然我不相信。” 
  “陛下,”女仆中的一个说,“一捆柴走起来象驯马场上的一匹马,而且是一个樵夫用手牵着它在随便遛达,这是很自然的么?这就是刚才我们在王宫的广场上看到的。” 
  “一捆柴!”国王说,“这倒有些魔鬼的味道。卫队,把人和他的柴一起抓来,让柴载着人,把人和柴一起烧掉。在这之后,我希望让我睡一觉。” 
  “烧死我最亲爱的人!”公主大声喊起来,好象一个异教徒般地摇晃着手臂,“陛下,这高贵的骑士是我的丈夫、我的宝贝、我的生命。如果碰一碰他的一根头发,我就去死!” 
  “地狱就在我的家中!”可怜的慕夏米哀尔说,“做国王对我有什么用处,连迟些起床都不能够?然而,我烦恼得够了。把米斯底格利叫来,既然我有一个宰相,至少他能和我讲讲我所想的一切,了解我所愿望的事情。” 

野蛮人瑞尔朋六
  侍从们通报米斯底格利到了。这是一个矮小的男人,长得矮矮胖胖圆圆滚滚,与其说他是在走,毋宁说他是滚着来的。他那黄鼠狼般的眼睛,能同时看着四面八方;低额角,钩鼻子,阔面颊,三层的下巴。他和国王慕夏米哀尔同姓,真是沙莱纳的幸福。这位著名的宰相的肖像,大致就是这样。他走得有些气喘,但仍微笑着,作着媚态走了进来,显然是一个对他的权力和他的事务胜任并且快活的人。 
  “喏,您终于来了!”国王说,“这是怎么搞的,在我的王国里出现了这些闻所未闻的事情,可是作为一个国王,我却是最后一个才知道?” 
  “一切都很正常,”米斯底格利用着一种平静的声音说,“我手里有警察的报告;和过去一样,幸福与和平统治着国家。” 
  接着,他翻开文件,读着下边这些: 
  沙莱纳海关。一切平静。没有比平常收得更多的关税。水手们间吵架三次,伤了六人,五个进了医院。没有新的情况。 
  市区。征收了加倍入城税;商业繁荣,社会秩序很好。两个妇人饿死。十个孩子被遗弃。三个丈夫打了他们的妻子,十个妻子打了她们的丈夫。三次偷窃,两次谋杀,三次毒杀。没有新的情况。 
  “那么,这就是您所了解的一切么?”慕夏米哀尔用一种不满意的声调说,“而我,先生,我的职业虽不是了解国家的情况,却知道得比这些更多一点:一个男人骑在一捆柴上从王宫广场经过,他用法术魔住了我的女儿。现在她说要嫁给他。” 
  “陛下,”米斯底格利说,“我并不是不知道这件事情,一个宰相了解一切;但是,何必使陛下为了这些无足轻重的事情受累呢!吊死那个人就是了。” 
  “您能告诉我这可恶的人在哪里么?” 
  “无疑的,陛下。”米斯底格利回答说,“一个宰相看得见一切,听得到一切。这个人在任何一个他在的地方。” 
  “那么好!先生,”国王说,“如果在一刻钟内不把这可恶的人带到这里,您就把大臣的位子让给那些不满足于仅仅看见而要能够行动的人。去吧!” 
  米斯底格利象往常一样,微笑着走出房间去。但是一到王宫门口,他的脸变成了深红色,好象一个快要窒息的人,盲目地拉住了他碰到的第一个朋友的手臂。那是市长,一种偶然的幸运把他引到宰相跟前来的。米斯底格利退后两步,拉着市长的上衣领口。 
  “先生,”他对市长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着,“如果在十分钟内,您不把那个骑在一搁柴上在沙莱纳遛达的人给我带来,我就杀掉您。您听见了么?我就杀掉您。去吧!” 
  被这个威胁完全吓昏了的市长跑到警察长家里去。 
  “那个骑在柴上遛达的人在哪里?”市长说。 
  “哪个人?”警察长问。 
  “不要和你的上司说虚话,我一点也不会为这苦恼的。你抓不到这个坏家伙,就由你负全部责任。如果在五分钟之内不把这个人带到这里,我就赶走你。去吧!” 
  警察长跑到王官外的哨所,在那里发现这些监视公众安全的人在掷骰子。 
  “可恶的家伙们!”他对他们喊道,“如果在三分钟之内你们不把那个骑在柴捆上遛达的人带来给我,我要把你们打得象加利亚人那样。快去吧,不要多噜苏。” 
  警察们咒骂着上帝,跑出去了。聪明而能干的米斯底格利充分信任官阶命令的神奇作用,回到国王的房间里去,在他的嘴唇上又重新露出了微笑,这种微笑,是属于他崇高职业中那永久的一部分的。 

野蛮人瑞尔朋七
  宰相在国王耳朵边说了两个字,使慕夏米哀尔感到很高兴。烧死一个魔鬼的念头并不使他觉得厌烦,那将是一个为他的统治增光的美妙的小故事,是一个使子孙后代吃惊的智慧的证明。只有一件事情使国王为难,那就是可怜的阿莱丽仿佛沉浸在眼泪里了,她的女仆们想尽了办法也不能拉她回到她的房间里去。 
  米斯底格利眨着眼睛望着国王,接着,走到公主身边,他用他最柔和的声音对她说: 
  “公主,他就要来了,不应当让他看见您在哭。相反,快打扮打扮吧,您要比平时双倍地美丽,只要见到您就能保征他的幸福。” 
  “我相信您。善良的米斯底格利!”阿莱丽喊道,“谢谢!我的父亲,谢谢!”她尽情地吻着国王的手说,“祝福您!一千次再一千次地祝福您!” 
  她带着陶醉在快乐里的心情走了出去,头抬得高高的,眼睛闪着光,显得那么地幸福、那么地幸福。她在路上拦住了碰到的第一个侍从,为了亲自把她结婚的喜讯告诉他。 
  “好心的侍从,”她接着说,“他就要来了。您以王宫的礼节招待他吧,请相信,您所服务的人决不会是—个忘恩负义的人。” 
  当房间里只剩下国王独个人和米斯底格利时,国主用非常恼恐的神色看着他的宰相。 
  “您是不是疯了!”他说,“什么!不征求我的意见,您就许下了我的诺言?您以为您是我的王国的主人么?没有我的同意,就来支配我的女儿和我么?” 
  “啊呀!”米斯底格利镇静地说,“得先让公主平静下去,那是最要紧的事。在政治上,人们是永远不管明天的。每天给他们的苦恼已经够受了。” 
  “可是我的诺言呢?”国王说,“现在您叫我怎么能不违背诺言而收回诺言呢?可是,我却一定要报复这个粗野的人,他偷去了我孩子的心。” 
  “陛下,”米斯底格利说,“一个国王永远不能收回他的诺言,但是可以有各种实行它的方法。” 
  “现在,您看怎么办?”慕夏米哀尔说。 
  “陛下既然答应了让您的女儿结婚,”宰相说,“我们就让她结婚。然后,再按照法律上这样说的: 
  如果一位没有子爵爵位的贵族敢于觊觎一位王族血统的公主的爱情,他将被作为贵族来对待,就是说应该斩首。 
  如果这个求婚人是一个上流社会的人,他将被作为上流社会的人来对待,就是说应该吊死。 
  如果这是一个平民,他将象一条狗似的被溺死。 
  “您看,陛下,再没有比这种把您的父爱和王国的法律结合起来的更好的办法了。在沙莱纳,我们有那么多的法律,因而总有办法来适合于它们的。” 
  “米斯底格利,”国王说,“您真是一个调皮的家伙。” 
  “陛下,”胖子自负地说,“您过奖了,我只不过是一个政客。人们教训我,要有一种大的道理给国王们,小的道理给小人们。我利用了那个教训。正是在这一点上,区别出伟人的天才、聪明人的机智和傻瓜的蠢笨。” 
  “我的好朋友,”国王说,“您已经疲劳得象一篇用三段式句子写成的学院式的颂辞。我不要求您的这些空话,而是要求行动,快点去执行这个人的刑罚,结束这件事。” 
  他正在这么说着,阿莱丽公主进了国王的房问。她是这么地美丽,在她的眼睛里有这么多的快乐,使得善良的慕夏米哀尔也叹着气,竟开始希望这骑在柴捆上的骑士是一个王子,因而可以不要吊死他。 

野蛮人瑞尔朋八
  光荣是一件美好的事物,但也有它令人讨厌的地方。它会使人永远告别那种默默无闻、无忧无虑的生活和引起愚蠢的人们好奇的快乐。瑞尔朋在城里成功的旅行还没有结束。在沙莱纳已经没有一个孩子不知道樵夫的名字、生活和住处了。因此,卫队们没有花很多力气,就找到了他们所要找寻的人。 
  瑞尔朋正蹲在他的院子里,忙着磨他那把绝妙的斧子;他想用他的小手指的指甲试试斧刃。忽然,他感到他的领口被人揪住,身上重重地挨了一下,接着,一只有力的手把他拎了起来。一阵痛打之后,又把他推到路上;就这样,他明白了原来是一个宰相在关怀着他,而且连国王也要叫他到王宫里去。 
  瑞尔朋是一个识时务的人,识时务的人对任何事情总不会感到吃惊的。他双手叉腰,平静地走着,并不为落在他身上的冰雹般的拳头而太激动。然而,瑞尔朋虽识时务,可毕竟不是一个神仙。当他腿肚子上又挨了一脚时,樵夫终于忍耐不住了。 
  “轻点,”他说,“对穷苦人要有一点同情。” 
  “我相信,这可恶的家伙是在说教。”那些揍他的人当中的一个说,“这位先生是柔嫩的,要我们戴上手套拉着他走。” 
  “我真希望看到你们也处在我的地位,”瑞尔朋说,“我看你们是不是还笑。” 
  “闭上你的嘴巴!可恶的家伙!”卫队长给了他重重的一拳,简直可以把牛角击落。 
  很明显,这一拳没有打中;因为与其说打中了瑞尔朋,实际却是打在一个卫兵的眼睛上。由于愤怒和睁不开眼睛,负伤的人扑到错打的人身上,揪住了他的头发。就这样,他们互相打起来了。人们想要分开他们。拳头象雨点一样左右上下、四面八方地落下来,简直一片混乱:喊叫着的孩子们,哭着的女人们,和狂吠着的狗群,真是应有尽有。结果,只得派一个巡逻队来维持秩序,把打的、被打的和那些好奇的旁观者都抓了起来。 
  瑞尔朋镇静地往王宫走去,当他漫步走着的时候,在大广场上,他被一群穿着短裤的漂亮的人们围住了。那是国王的侍从们,在王宫总管和大侍臣亲自率领下。来迎接为公主所等候着的未婚夫。正如他们接到的命令所规定的,他们中每个人都显得那样有礼貌,手里拿着帽子,唇上露着微笑。他们向瑞尔朋敬礼。樵夫,作为一个有教养的人,也向他们回礼。侍从们再敬礼,瑞尔朋再回礼。带着如此高尚态度的隆重仪式,这么接连进行了八次或十次。瑞尔朋第一个觉得疲乏了,因为他不是从小生长在王宫里,没有柔软的腰肢,也缺乏这样的习惯。 
  “够了,”他喊道,“够了,就象歌曲里唱的。 
  在三次拒绝后,便是幸运。 
  在三次敬礼后,跳起舞来。 
  你们已经给了我太多的敬礼,现在跳舞吧!” 
  侍从们立刻在瑞尔朋面前跳着舞敬着礼,敬着礼跳着舞,显得很有秩序。这样的入宫仪式。跟一位国王的身分确实非常相称。 

野蛮人瑞尔朋九
  为了摆出一种威严的神态,慕夏米哀尔认真地看着他的鼻尖。阿莱丽在旁边叹着气。米斯底格利在削着笔头,好象一位外交家在考虑着一个问题。侍臣们也一动不动、一声不响地显出似乎在思索着的神色。终于,内廷的大门开了。王宫总管和侍从们踏着舞步走了进来,跳着使整个朝廷感到惊诧的西班牙古代舞蹈。在他们后面,樵夫那么从容地走着,好象他是从来生长在一个王宫里似的,对王宫的豪华并不感到惊奇。虽然,在看到国王的时候,他站住了,脱下了帽子,两手放在胸前,伸着右腿,行了三次礼;接着,他重新把帽子藏在头上,若无其事地坐在一张椅子上,晃动着他的腿。 
  “我的父亲,”公主喊道,扑到她父亲的身边,“这就是您给我的丈夫。他是多么地美呵!他是多么地高贵呵!可不是,您一定会爱他的么?” 
  “米斯底格利,”慕夏米哀尔喉咙哽塞地轻轻地说,“为着我的女儿和我的安宁,请你用最妥善的方式审讯这个人吧。这是多么冒险的事情呵!呀!如果没有儿女,父亲们将多么幸福呵!” 
  “愿陛下放心。”米斯底格利回答说,“人道是我的责任,也是我的快乐。” 
  “站起来,坏蛋!”他用一种粗暴的声音对瑞尔朋说。 
  “如果你不想使你的皮肉受苦,就立刻回答。你是不是一个化装的王子?你不出声。可恶的家伙!你是一个魔鬼!” 
  “谁也不比你更是魔鬼,我的胖子。”瑞尔朋回答说,他仍然坐在椅子上。 
  “呵!强盗!”宰相喊着,“这个否认正好证实了你的罪恶,现在再加上你的沉默,真是三倍的流氓!” 
  “如果我承认,那么我就无罪了么?”瑞尔朋说。 
  “陛下,”米斯底格利说,瑞尔朋的辩才使他勃然大怒。 
  “请您裁决吧,快洗清您的国家,洗清被这个魔鬼玷污了的土地。对于这样—个无赖的家伙,死是太便宜他了。” 
  “去你的吧!”瑞尔朋说,“狂吠吧,我的胖子!狂吠吧,只是不要乱咬。” 
  “陛下,”米斯底格利气得发喘地喊着,“您的裁决权和您的人道就在您面前。呜啊,呜啊,呜啊。人道命令您把您的人民从这个魔鬼手里解放出来。呜啊,呜啊,呜啊。正义要求您吊死他或者烧死他。呜啊,呜啊,呜啊。您是一个父亲。呜啊,呜啊,呜啊。但您首先是一个国王。呜啊,呜啊。而一个国王。呜啊,呜啊。应当压倒父亲。呜啊,呜啊,呜啊。” 
  “米斯底格利,”国王说,“你说得好!但你有一种叫人受不了的神经质。不要那么遮遮掩掩,你决定吧。” 
  “陛下,”宰相说,“立刻处死他,吊死!烧死!呜啊,呜啊,呜啊。” 
  这时候,国王在叹着气。阿莱丽离开了她的父亲,走到瑞尔朋旁边来。 
  “下命令吧,陛下。”阿莱丽说。“我的丈夫在这里,他的命运也将是我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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