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一家人-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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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山说:“孙明啊,我会会他吧。那小子虚劲大,实劲小,见了女人挪不动脚,碰到硬的他准跑。”
金山是受王王忠的委托找到孙明。金山向孙明说了自己的打算。
孙明连说:“啥啥啥,你就整个杀猪的买卖?说你眼皮子浅吧,好像讽刺你没见过大钱。说你眼皮子薄吧,好像说你笨想不出新招。说你眼界小吧,好像在批评你经济不会搞啊。说你眼太低呢,好像是显我在吹牛皮。你,你……”
金山却笑了:“别你你你的,我的计划王老板已经同意了,说你。”
孙明说:“哎呀,我跟你说不清,我把王忠叫来,一起说吧。我把我的会计也叫来。”说着便打手机。
顺子来找金山:“哟,金老板在啊?金老板,我向你报到来了。哎,王老板我俩关系你知道,你看我在你这疙负点啥责任?”
金山看也没看他就说:“你呀,负责送猪肉吧,厂区这片道熟,你包了啊。”
顺子眼色变黑了:“啊,送肉啊!”
牛小伟讽刺他:“嘿嘿胚副经理呢,熊色吧!”
牛继红的手机一响,把牛大爷吓一跳。
牛大爷说:“你啥时配手机了,交得起话费吗?”
牛继红顾不上和爸爸说话,对着手机说:“喂,我是会计牛继红……啊,你请金山吃饭,要我过去买单啊。好,我就去。妈,帮我看着军军写作业,我们老板叫我。”说着,匆匆出去了。
牛大爷叹口气说:“这事儿没干起来呢,谱先摆上了,我看呢,也是个赔钱公司。”
牛大娘说:“哎呀,那要赔钱可咋办呢?”
“你没听他们那口气嘛,一个什么王老板投资,赔也赔人家呗。”
牛大娘急了:“这不坑人吗?我得找空跟继红说说,不能让她跟着孙明坑人。”
王玉忠接电话就来了,孙明显得特别热情,金山也放开了量喝。
牛小玲和一女同学也进来吃饭。那个女同学打扮得很妖艳。
女同学主动说:“今天我请你客。”
牛小玲醋溜溜地说:“这有钱和没钱,就是不一样。以前你可是老赠我啊。”
“我是那老板秘书了嘛……”
“女秘书,没那女字呀?你那两下子还当秘书,你知道秘书两字咋写吗?”
“知道啊,你看我这一身。”
“老板给买的?”
“不是。你看我这脖子上挂的,手上戴的……”
“老板给买的?”
“不是。你看我这……”
牛小玲不信:“不是老板买的,是你自己买的?”
女同学卖乖说:“也不是。告诉你吧,老板给拿的钱,我自己买的。我们老板可大方呢,特牛,一出手,甩过这么厚,没打捆的……”
牛小玲故意气她:“5毛钱一张的,那也没多少。”
“去,什么5毛一张的……”
“那一块?”
“对,一块。哎,什么一块,100块一张。”
“哎呀妈呀,那多少啊?”
“一万,老板说,去武装武装吧,当我的秘书,得拿得出手哇。我这身行头,能拿得出手不?我还没让老板看呢,老板看到得喜欢死我。”
王玉忠老板听这个小女孩说话,回头看了她一眼,说:“真有不长眼的老板。
雇这样女秘书,纯是赔钱货。”
牛继红急匆匆地进了饭店。
孙明忙介绍:“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王老板。这是我刚雇的会计。”
牛小玲的女同学说:“哎,好像我们老板的声音。”
金山揭老底说:“牛继红,孙明前妻。”
牛继红马上说:“啊,是,我现在给他当会计。”
王老板看着继红面熟,刚要问:“你……”
金山打趣他俩说:“哎呀,你们两口子可真有意思,好日子不过吧闹离婚。”
牛继红检讨:“那是我发昏。”
金山说:“老婆不当当会计。”
牛继红有点尴尬:“那是我没算计。”
金山大笑:“这回两口子合伙了,破镜重圆吧!”
孙明却端起来:“那可得考察考察。”
牛继红虽不服气,但也得说:“是,我虚心接受组织考察。”
王老板无心听他们逗趣,再问:“你是不是……”
牛小玲的女同学跳过来打断他:“哎呀妈呀,真是我老板。孙老板,你看我这身拿得出不?”
王老板开始就没看上这姑娘,听说是孙明的秘书,不禁带点火气问:“啊,孙明,这是你雇的秘书?”
女同学说:“我是女秘书。老板,这可是造了你那一万块钱置办的,给你丢人不!”
王老板温柔地说:“停停吧,小妹妹呀,你被解雇啦。你的这身行头呢,是公司为你工作配备的,请全部上交。”
那女孩哼了一声:“哼,你又不是我老板,你没权力。”
孙明急眼了:“他是我的老板?快摘下来,谁让你买这些了?”
王老板生气地说:“哼哼,孙明啊,我也告诉你,你的公司不办了。”
牛继红在一旁着上急了:“哎,凭啥呀,凭啥呀?王老板你忘了和我们老板啥关系?”
“啥关系?”
“王老板你小时候是我们老板他妈的奶养活的,你不能忘恩负义啊!”
“啥,我吃他妈奶养活的?”
牛小伟说:“哎,顺子还说王老板是吃他妈奶养活的呢。”
王老板哭笑不得地说:“大伙儿对我这段历史都挺熟啊,顺子奶奶我吃过不假,那是因为我嘴壮,他二哥裹不出奶来,让我帮着裹出来。孙明你妈娇惯你,说第一口奶有毒,舍不得让你吃,让我吃一口给你消毒呢。我妈生我确实没奶,但我可不是吃百家饭长大的,我只吃了一家。就是在厂小学后面,八粮店对过儿那个胡同里有个老牛家。”
牛继红眼睛一亮:“哎呀妈呀,你是小子吧?”
王玉忠终于把他的话说了出来:“你是大丫姐?”
牛继红慌得顾不上说什么了:“哎呀小子,我喊我妈来?”
牛小伟说:“姐,我去喊!”牛小伟跑到门口喊起来,“哎,妈,妈呀,你快出来看谁来了?”
王玉忠握着继红的手不放:“大丫姐,我回来就去厂小学后面找,那里的平房全没了。我打听不少人……”
“那哪打听去,搬了好几次家了,我妈还常嘀咕你们家人呢。”
牛大娘进屋就找:“谁,小子回来了?”
王老板扑上去:“哎呀,妈,你让我好找哇!”
牛大娘抚摸着王玉忠:“小子,小子,真是我的小子,都成大人了,你现在干啥呢?”
孙明赶紧抓住牛大娘这根救命稻草,讨好地说:“妈,王王忠现在是老板了,王老板。”
牛大娘笑开了花:“哟,我小子当老板了?真有出息!”
牛继红把钥匙甩给孙明:“你给我当老板?哼,还是我给你当老板吧。”
牛小玲跑到姐姐身边:“姐,我给你当秘书。”
牛小伟嘻嘻凑过来:“小子哥,我给你当副总经理。”
牛大娘却眼睛一瞪:“啥,你们都想当啥?你们是那料吗?我还差不多,小子的秘书由我当了。”
王王忠不解地:“妈,您这么大岁数,该享什么福享什么福,当什么秘书啊?”
牛大娘说:“我这秘书非当不可!我这秘书可霸道,凡是没有真本事,光想到小子这儿占便宜的,到我老太太这儿,一个不批。”
王玉忠明白是老妈妈在保护他,感动地说:“妈,你这个秘书我雇定了!”
第十九章
夜已经很深了,牛小玲辗转反侧睡不着觉,打开床头灯,把牛继红推醒了。
牛继红睡眼惺松地说:“这三更半夜的,你做啥妖呢?还让不让人睡了?”
“姐,人家睡不着嘛,闹心。”
“闹心?太正常了,我像你这个年纪没事儿也爱闹个心、失个眠啥的,我看你是琼瑶小说看多了。”
牛小玲感慨道:“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牛继红说:“原来是港台电视剧闹的。看来你是不想让我睡消停了。说说吧,咋了?又暗恋上哪个小奶油了?”
“笑话,暗恋也只能是别人暗恋我。再说了,我喜欢的类型不是奶油小生,是巧克力小生。我说的不是那方面的事儿。”
“这可是嘴上长痔疮——新鲜。我还真想不出,除了恋爱方面还能有啥事儿能让我妹妹闹心的,说说。”
“说了你也理解不了。”
“你咋知道我理解不了。不管咋说咱俩也算同龄人呀。”
牛小玲说:“你算上一代的尾巴,我算下一代的开头,你保守僵化一点儿,我新潮开放一点儿,可不就是两代人嘛。”
“说啥呢?我就不能新潮开放一点儿,如果你再保守僵化一点儿,我们还算同代人。”
牛小玲说:“好好,就算同代人吧。我们原来技校的同学这礼拜天要搞个同学会,要我参加,你说闹心不闹心?”
“这有啥闹心的?我还当出了啥大不了的事儿呢,不就是个同学会嘛,去参加吧,得交钱吧。多少,姐给,十块八块的我还拿得起。”
牛小玲说:“还是留着你那十块八块吧,你懂啥呀?去参加?说得轻巧,我拿什么去参加呀?不是钱的问题,是名誉,是成绩,是人前显贵,是做里拔尊,懂吗你?”
牛继红说:“不懂。”
牛小玲说:“量你也不懂。以后想问题你不要只停留在表面,要往深里想,要想到事情的另一面。”
牛继红说:“深了浅了不都是同学会嘛,还能变成追悼会呀。”
牛小玲说:“没错,同学会对某些人来说是庆功会,对我来说就是追悼会。你想想,凡是这类活动的发起者都是现在混得人模狗样的,要我这种没有工作、没有爱情、没有财富的人去参加同学会,就是为了衬托出他们的事业有成、家庭美满、腰缠万贯嘛。”
牛继红说:“小玲,你这种心态不健康呀,同学聚会实际就是回忆昨天、评述今天、展望明天,你也想得太多了。”
“马看四只蹄,人看一张皮,我可不能现那眼去,我现在是前有狼,后有虎,中间一群小老鼠,我决定了,不去!坚决不去!就是开加长卡迪拉克来接我……”
“你也不去。”
牛小玲说:“那我还是考虑考虑吧。”
不管有什么想法,牛小玲还是参加了同学会。
晚上,牛继红在电话旁发呆,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牛小玲回来了。
“姐,我回来了,同学会还真有点儿意思,我们在一起追忆过去、评述现在、展望未来,我原来是想得太多了,同学们在一起别提多亲了!我们先去看了老师,然后在学校种了一棵树留做纪念,最后去总厂食堂暴摄了一顿,好几个男生喝得都找不着北了……姐,哎,姐,我跟你说话呢。”
“哎呀妈呀,吓了我一跳,你啥时候回来的,同学会开得怎么样?”
“一个字,成功。”
牛继红说:“那是俩字。”
“就是说很好的意思。这次同学会是新世纪的一次团结的大会、成功的大会、胜利的大会!今天早些时候,在热烈友好的气氛中,宾主双方就大家关心的问题诚挚地交换了意见,并达成了共识。”
牛继红说:“德行。看把你美的,我早就说你当初想得太多了。”
“晦,不过看见同学们一个个都有了着落,就我还这么漂着,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
“别着急,好饭不怕晚,活人还能让尿憋死?”
“姐,你今天这是咋了?”
牛继红说:“告诉你一件事儿不许硼从说,你保证。”
牛小玲说:“啥见不得人的事儿呀?”
“下礼拜天我们原来10中的同学也要搞个同学会。”
“不就是个同学会嘛。至于兴奋成这样,谁又不是没参加过同学会。”
牛继红说:“你知道啥呀,你知道这次同学会是谁发起的?侯超群呀。”
牛小玲说:“想起来了,你的初恋情人呀。回来了?什么时候放出来的?”
“什么放出来呀?人家从大洋彼岸美利坚合众国回来了。今天下午他亲自打电话来了!”
“还亲自。你当他是谁呀,克林顿?怎么着,你们旧情复燃,重温旧梦?”
礼拜天的晚上。牛家人在看电视。
牛大娘说:“小玲,你姐咋还不回来呀?这都几点了。参加哪门子同学会呀?”
牛继红喝高了,一进门就是醉话:“我回来了,我牛继红回来了,大家好!”
牛小玲说:“姐,快给我们讲讲,今天咋样,是不是把他们都给震了!”
牛继红说:“那还用说!岁月不饶人呀,王彩霞,脸上粉打得那个厚,笑都不敢笑,还有黄老蔫儿,戴了一个假头套,老黄瓜刷绿漆——装嫩,后来就叫我给拽下来了,那脑门子,锃光瓦亮的,年轻的时候他就头发少。”
牛小玲说:“姐,没你那么干的,哪能把人家头套给随便拽下来呀。”
牛继红说:“没事儿,他那熊样儿,还驾驶员呢,长得就违章。”
牛小玲说:“侯超群哪,他去了吗?”
牛继红说:“他当然去了。侯超群,真是风度翩翩、一表人材、风流潇洒、气宇轩昂,要不说美国的水土养人哪,真显年轻,我们班的同学里也就我还勉强跟他有一拼,别人呀,就像我俩的长辈。”
牛小玲说:“不对呀,你这位超群我们见过呀,身高像潘长江,瘦得像杆枪。”
牛继红说:“那是原来,现在可不一样了。超群还特意问起你呢,他还答应帮你解决工作呢,他还问起咱妈。”
牛大娘说:“问我?问我干啥,我又不认识他。”
牛小玲说:“你咋就不认识呀?侯超群,我姐的初恋情人,就是你死活不同意,用扫帚疙瘩从咱家打出去满街追杀的那个。”
牛大娘说:“想起来了,你们说的就是那个小流氓呀。”
牛小玲说:“什么小流氓呀?人家现在是总经理,刚从美国回来。”
牛大娘说:“啊,当年的小流氓现在成总经理了。哪儿说理去呀。”
牛小玲说:“那个侯超群现在是独身,金牌王老五。对我姐一直贼心不死,一下飞机就给我姐打电话。”
牛继红说:“是第二天打的,他还说这次同学会就是为我召集的,他想见我。”
电话铃响。
牛大娘说:“谁这么晚了还打电话来。”
牛小玲说:“姐,找你的,超群。”
牛继红接电话:“喂,是我,你还没休息呀?什么?现在消夜……好,我去。”
吃完夜宵,牛继红挽着侯超群亲热地往家走,恰好被孙明看见。
牛继红说:“到了,时间过得真快,群,你回去吧朋天见。拜拜。”
侯超群说:好,See you tomorrow(明天见),红,亲一下。“
牛继红说:“不嘛,你坏。再让人看见。”
孙明说:“已经让人看见了。你干的好事。说说吧,这位巧克力小生是谁呀?”
牛继红说:“啊,让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孙明,军军的爸爸。”
孙明说:“你前夫。有啥不好意思说的。”
牛继红说:“谁不好意思了。这位是侯超群,我中学的同学。”
侯超群说:“Hello!
孙明说:“姓侯的,你胆子不小呀,勾引有夫之妇,我看你是活拧歪了,OK?”
“有夫之妇?据我所知继红和你好像已经离婚了。我们现在是处在同一起跑线上,公平竞争,S。y。”
孙明说:“请不要跟我说英文,OK?那还有个先来后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