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法-解脱的原理和行法-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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醇酒佳肴、热情淫荡的美女、金银珠宝、广大无尽的国土与臣民、令人飘飘然的礼拜称颂、无上的权威与荣耀,以不同的形式,出现于太子的跟前,等待他的受纳.
只要他稍一动心,便即陷魔境,迷失正道,从前修持所得,便尽付流水了。
但是,太子已参透了世间欲乐的虚幻,以坚定的意志,心无所住,于一切引诱试探,皆视作境花水月,心境寂然不动。于是,这些心魔幻境,便如早晨的薄雾,给太子智慧的骄阳,驱散得无影无形了。
太子战胜了。他已从世间一切极难祛除的欲念束缚中解放出来,得到完全的自由了。
可是,跟著出现的,竟是各种使人不寒而栗的妖魔鬼怪、毒蛇猛兽的蜂拥而至。
他们全都形相恐怖,大多手持利刃,不断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呼啸,做出种种威胁性的动作,步步紧迫太子的座处。
他们迫使太子降服下拜,作他们的奴隶,受他们的差遣,与他们一起作恶。否则,便要把太子煎熬磨折,残害他的性命。
为首的魔王,更威迫利诱,诸般作法,卖弄神通,使电闪雷轰,狂风怒号,山摇地陷,树木倒塌,鸟兽悲鸣,如同末日之将至。
可是,太子却无动于衷,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不论他们如何羞辱殴打,也坚强地忍受。既不愤怒,也不害怕;既不与他们撕打自卫,也不求饶免死。
他深知一切邪魔鬼怪,皆是幻化之物。只要心中不起执著,不自起畏惧,他们便无能为力,对他难起损害。
他也深知,就是自己假合之身,也同是幻化之物,实不足惜。
他深信,只有平等的法身,才是真实。因此,他能起完全的勇毅,面对一切魔怨,毫不动容。
睿智给他坚定的信念;信念给他难以摧折的勇气。
就是这无比的勇气,使一切魔怨徒劳无功,全军败退,永远失去一位能受滋扰的物件。
至此,太子已克服了一切有情的苦恼惊怖、一切的软弱无助,而成为一位无坚不摧的强者、征服者。
他的智慧与定力,彻底地摧毁了对世间所有荣辱得失、爱欲苦恼的执著,使他真正地从身心的系缚中解放出来。
一切魔怨皆已降伏。现在,他已是一位解脱者了。
(六)道成肉身
在一场智慧、信心、定力的大决斗、大试探之后,太子的心中,犹若雨后天晴、太阳再现,实是清新舒畅无比.一切烦恼牵挂,全都洗净无余了。
太子的内心充满从未曾有、难以形容的喜悦。
他感到与万法合一、与宇宙浑然而成一体,感受到一种难以解说、超越你我相对的存在,且自觉充满无限的生机与活力。
他随意回顾以往,发觉从前种种,竟随念而现前。从前的善恶行止、父母眷属、各次轮转生死、历世修行,以至无限久远的事情,皆历历在目,应念而活现,丝毫不漏。
他发觉他能随意观察宇宙万法,清楚明白,不论远近、体积大小,一一如在目前。
他发觉他能随意收听宇宙一切的声响,清楚明白,就是从极远而来、极微弱的音声,亦能听闻,清楚如发于耳畔。
他发觉他能随意得知众生心中所想何事,于他们从前所作种种事亦复清楚明了。
他觉得一切太奇妙了!他要了解一切新获得的能力,于是随意现法。他发觉一切物,竟随他的心愿而转,绝无任何限制。就是他的自身,也超越了时空的窒碍,能无处不在,随意同时或异时,游于过去、现在、未来之中。
此刻,他明白自己心识的力量,经历世的修行,今已全部觉醒了。这充满无限喜悦、无限解脱、能起无量神变、能得无尽智慧的境界,就是修行证果的终极了。
困扰他已久的宇宙人生奥秘,在这不可思议的境界里,已是昭然若揭,尽在他掌握之中。
如今,他知道一位佛陀已经诞生,他已经道成肉身、得成正觉,与三世诸佛、平等无异了。
(七)转法轮
佛陀住于觉者的大涅槃中,静坐了相等于人间的四十九昼夜,仔细地观察宇宙生命的缘起,细看一切法如何生、如何灭,众生如何生死轮转、如何能获得解脱。他遨游于过去、现在、未来之间,把一切自然规律、造化玄机,一一领会掌握。之后,他才从定中起,重入世间。
他以凡夫之身入定。但是,出定的时候,他已是一道成肉身的觉者了。
出定后,他慨叹地说:‘原来众生实平等无异,皆有佛性,能入佛不可思议解脱之境。如今却被愚痴妄想所盖,不见自性真心,恒作种种颠倒执著,以致轮转生死海中,受大苦恼,久不能出,真是可怜可惜!’
他续思惟:‘我今已成无上道,得一切解脱之法。但是解脱法门、皆甚深难懂,唯有证果的佛陀,才能彻底明白知晓。众生在浊世之中,为贪欲、愚痴、邪见、骄慢,虚妄所覆,又复福薄根钝、无有智慧,焉能解我所得之法?’
‘若我为彼等转大法轮,传无上道,彼等必心生疑惑,不能信受,反易生诽滂,因而堕于恶道,受大苦恼。’
‘若是能害众生如此,我宁愿默然毁弃此肉身,永灭于世间,长住于大涅槃,不留痕迹于世,更不宣示我所得法。’
正思惟间,诸天的天王天众,知道如来成道,便各从居所,来到佛前顶礼,恳请宣说解脱法门。
佛陀喜见诸天众求法心切,便即时为他们开了一次法会,使他们各有得著,在颂赞声中,雀跃而去。
接著,诸大菩萨,亦不约而同,来与佛所礼拜,为觉者的成道而欢呼、称颂,更向先觉者求稀有难得之法。于是,佛陀便高兴地为他们再主持一次法会,把他们的疑问,一一解答清楚,使大众心悦诚服、满心欢喜地离去。
二次说法后,佛陀对世间众生,重生哀悯。因为他们自种苦因而不觉,又不求解脱,只有世世浮沉于苦海之中。若无圣者点化,恐永难得生于善道,且莫说断生死轮转。
佛陀心想:‘普度众生乃是我修行之本愿,岂可因众生难度而起舍离之心,必要在此假合之身未坏之年,努力弘法,始不枉我在此成佛之因缘。’
‘众生虽愚钝颠倒,但我可随其根器,方便说法,大智者为说大法,小智者为说小法,使普天下皆能受法雨的滋润,令渐趣向解脱之路。’
思惟已毕,便忆起先前曾答应成道后要先度阿罗逻迦兰道人之诺言,但从定中,得知该道人已经去世。于是决意先以小法,度同修侨陈如等五比丘。
(八)鹿野苑度五比丘
佛陀将至鹿野苑处,便为五比丘所遥见。
他们心里仍然责怪太子弃苦行、退道心、接受牧女的供养。于是相约,如佛陀到来,不须起立欢迎,亦不敬礼,坐立随他自便,决不理会,只把他视作陌路人。
可是,当佛陀来到他们跟前的时候,他们便为佛陀的威严灵力所摄,不由自主地从座中起,肃立欢迎,恭敬礼拜,亲切地呼唤太子的名字。
佛陀便对五比丘道:‘为什么对天人的导师、证果的佛陀,直呼姓名,毫无敬意呢?’
‘我今心如空虚,对毁誉已无所分别介怀了。但是你们的骄慢,是会自招恶果的。做子女的,若直呼父母的名字,在世仪当中,犹尚不可,何况我现在已成道果,已登佛位,堪作一切之父母哩!’
五比丘听了佛陀的话,便羞惭地对佛说:‘昔日见世尊苦行六年,又复受饮食之乐,误以为道心已失。今又不知世尊已成正觉,心生不敬,真是愧悔万分,望世尊恕不知之罪。’
佛陀答道,‘你们实不应随便量度我不能成道的。你们须知,身在苦中,心则恼乱;如身在乐中,又被欲乐所缠,不得自在。所以苦、乐二者,都不是成道之因。若能舍弃苦乐二边,行于中道,内心才能安静下来修行正道,这样才能得到真正的解脱。’
佛陀观五人根器堪受佛法,便向侨陈如等说:‘世间所有的人,都不能免除生老病死之苦;与亲爱的人,必要分离,互相怨恨的人,却时常相遇;梦寐以求的东西,又难到手;现有的尊荣欲乐难得永享,终有失去之日。’
‘为什么这些苦恼会出现呢?’
‘这都是因为众生有了“我”想,而所有贪欲、嗔恚、愚痴,皆从“我”生。若灭“我”想及贪、嗔、痴,苦根便从此断了。’
‘因此,你们必须知道苦的起源,断绝不良的习气,发心灭尽一切苦恼和勤奋地修行能导致解脱之法。
‘这就是知苦、断集、证灭、修道的道理,是解脱的根本、成道的真谛。’
佛陀广说四圣谛意义毕,五比丘便觉得未曾有,于是顶礼佛足道:‘我等深服世尊所教,愿随世尊,更学无上之法,愿世尊慈悲,允收作弟子。
世尊欣然答应,于是世间始有佛、法、僧三宝,而弘法于人间的事业,也从这时开始了。
(九)第一位在家佛弟子
有一长者的儿子,名叫耶舍,聪慧多能,家财千万,生活无忧,各种欲乐,皆无匮乏。
一天晚上,他与众妓女玩乐完毕,便各自就寝。但在是夜中却辗转反侧,不能安睡。于是起床,欲到四处闲逛,以解闷意。
当他走出大厅时,见到诸妓女,有仰眠、有伏卧,头发蓬乱,口流唾液,袒胸露体,颠倒纵横,丑态毕露,深觉荒唐不经。回想自己同是生活于如是境况之中,同是一般荒唐不经,心中便生起羞愧厌离之心,期望能入于清净高尚之道。
当他内心作这样思量的时候,天上突然出现—道慈光。他心里觉得奇怪,竟被吸引著,不由自主地向光明出现的地方,信步走去。
他感到心里似觉有人呼唤:‘善哉耶舍,我有无上清净解脱之法,你可速来领受。’
耶舍以光引路,不久,竟来到鹿野苑佛陀的住所。
到达鹿野苑,他见到威德具足、慈悲满脸的佛陀,便喜不自胜,躬身下拜,伏愿佛陀收为弟子,授以清净解脱之法。
佛陀即遂他的心愿,收为弟子,为他广说离苦清净之法。
耶舍的父亲在天明时,发觉儿子不在,便四出找寻。但是遍访不获,心中苦痛莫名。行至河边,见爱子的鞋掉在一旁,心想儿子必定涉水而过,若渡河至彼岸,或可找到他的下落。于是便雇艇渡河,沿著足迹而行,直至鹿野苑处。
这时,佛陀知道长者前来,为寻儿子,若见耶舍已出家学道,成一沙门,不能与他日夕相见,心中必生大苦恼,甚至痛绝亡身,逐使耶舍回避,不令相见。
长者到时,便善言劝慰,然后向他广说无常、无我及解脱之法,令长者爱欲执著之心稍减,才告以耶舍出家之事,令父子相见。
见面后,父对子说:‘儿啊!我很高兴你能拜佛陀为师,学无上道。就是我自己,对佛陀的法,也同是心悦诚服。今天因你而来到佛陀之处,也是我的福气。我不但不会反对你出家修行,就是我自己,也同欲出家于佛陀的座下。’
说罢,便跪于佛前,请收为弟子。
佛陀对他说:‘住于俗世之中,行俗世之事,若能克制自己的思想和行为、厌离官能的欲乐,便与出家无异了。若处于山林之中,身虽披袈裟,食住简陋,但却念念不忘俗世的欲乐,那么,便徒有出家之名,而无出家之实。’
‘一切的善恶,皆从心生。因此,真正的出家,不在于身而在于心。就是处于俗世,也同能修行证果。’
‘我看你的根器因缘,在家修行较出家学道尤为合适。这样,我便答允收你为在家弟子,此后以居士身在家修道弘法吧!’
耶舍父快慰莫名,连忙称谢,受佛陀所教在家修行之法后,便满心欢喜地离去,成为佛陀第一位在家的弟子。
(十)应世缘尽
佛陀到处弘法四十余年,广收出家、在家弟子无数,现在已经八十高龄,色身垂垂老矣。
他知道应世的因缘快要尽了,便要选择一个最适宜圆寂的地方。因为佛陀入灭是一件大事,不应仓卒忙乱,便于一天,告诉近侍弟子阿难:‘我今欲往俱尸那城弘法。’
阿难是佛陀的大弟子,侍奉于老师的左右,有多闻第一之称,听到吩咐,便恭敬地侍候世尊前往。
途中,佛陀接受了一名铁匠供养的蘑菇为食。因为磨菇有毒,便以此因缘,使老朽的色身生起病来。
佛陀腹背疼痛,遂命阿难把所携的袈裟铺地,然后卧于其上,稍作休息。又命阿难到河边取水,洗净足面,除去污垢。静休一会儿后,佛陀便起而作跏趺座,禅定思惟,观察入灭之事。
一名朝中大臣路过,见佛陀于座中仪容端正,令人乐见,心生敬重,便即上前供奉黄金色布帛一匹,在佛陀接受后,才欢喜地离去。
佛陀对阿难说:‘我欲穿用此大臣供奉的布帛,请把它剪裁成合身的袈裟给我吧!’
阿难便依佛陀之言,把布帛剪成合适袈裟侍奉老师穿上。
但是,耀眼的黄金色袈裟披于佛陀身上,却比不上佛身发出的灵光,因而顿失光泽。
阿难心里奇怪,便向佛陀道:‘我随世尊学道二十多年,从未见佛身发如是光明,亦未见世尊容颜如是光耀焕发。不知是何因缘,世尊现如此威光?’
佛陀回答说:‘有二因缘,如来现此光芒,异于常日。一是作为一位修行的菩萨,他将于即夜,得无上正觉,成就佛果。二是如来将弃色身,入无余大涅槃。’
佛陀继对阿难说:‘我将于是夜,在俱尸那城娑罗林中入灭,你应在两树之间为我安设卧具。我将北首而卧,中夜必入涅槃。’
阿难听到佛陀这番说话,知道跟随多年的导师,色身即夜便要相舍,而自己尚未证道,不能在佛入灭后,以禅定力相随,心中虽生大懊恼,却不得不强忍愁哀,为导师尽心办好这最后一件事。
是夜,阿难与诸弟子侍奉佛陀休息后,便悄悄地走到他背后,在他觉察不到的地方,偷偷地哭泣起来,心里想著:‘为什么待我们恩深如海、情如父子的人天导师,那么快便要入无余涅槃,令我们失去怙恃呢?况且还有那么多同门的师兄弟尚未赶到,世尊却不待他们来临便要圆寂,不让他们见最后一面,这不是会令他们觉得很遗憾吗?’
佛陀休息了一会,精神好了——点,有事要找阿难,在身边看不到他,便问其他的比丘:‘你们的阿难师兄在哪里呢?’
众比丘们说:‘阿难师兄知道世尊快要入灭,正在躲著悲恸哭泣哩!’
佛陀于是呼唤阿难到跟前,慈祥地对他说:‘阿难!我不是说过,世间的一切都是无常,总有一天要败坏离散的吗?所有可爱称意的事,亦皆一样终归于无常的。实没有—法,能够例外。’
‘如来已断了所有惑业,不须再受色身的羁绊了。如来入灭后,虽无色身可见,但是法身遍于宇宙—切虚空,能时刻与你们感应相通。这样,你又何必如是哀伤呢?’
‘况且,世间诸行无常、诸法无我,是我数十年所传之教,是宇宙的原理和本质。就是佛陀有无限神通,也只能随顺,却不应违逆。否则,便令众生执著虚妄为真实,自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