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特种生涯-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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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标在一个小山村。山村建在山坡上,住宅都是这里特有的吊脚楼,下面养着家禽家畜,上面住人。山坡下是一条蜿蜒流过的小河。今天是附近山村的圩日,村里的人大多都赶圩去了。我和师傅在山村对面的山顶用望远镜和瞄准镜帮助渗透小组预警,报告前进路线的情况。当时肥牛带着山鹰警戒侧面。天气闷热,这边的人都有睡午觉的习惯。直到中午1点多钟,渗透小组开始出动。
任务很顺利,渗透小组轻而易举地就渗透进了村庄,接近了目标,没有惊动任何一个人、一条狗。剩下的就是怎么安全地把人带出来。这家伙身上绑着手雷,就像我们所说的“光荣弹”。渗透小组带着微声冲锋枪,轻手轻脚地慢慢接近了“目标”所在的吊脚楼。我在瞄准镜里看着渗透小组的一举一动,感觉有些喉咙发干。第一次执行任务,我有点紧张。我知道,当渗透小组接近目标后,我的任务就是盯着目标,渗透小组只要有一点差错,狙击手就要以最快的速度干掉目标。我在瞄准镜中清楚地看到目标酣睡的样子:他的床头还摆着手雷和手枪。我感到我的战友的性命或多或少掌握在我手里。师傅看出我的紧张,他跟我说了一句:“别紧张!深呼吸!跟我换个位置。”
于是,我从主射手变成了副射手。师傅报告目标的状态:“目标熟睡,2楼2号房间,床位置3到9点,距离门口两米半,武器在目标的两点位置,门锁插上。”
渗透小组轻轻地回答:“明白,蝙蝠1号,继续警戒,报告情况。”
听着师傅平静的声音,我也平静下来,用望远镜帮助师傅观察他的死角。渗透小组慢慢地摸上了2楼,到了目标房间外边,师傅报告说:“蝙蝠1号,目标翻身,背对武器,可以行动!”
任务完成得很完美,没有惊动任何人。渗透小组一脚踹开房门,胡狼1号和猎狗1号先冲了进去,猎狗1号先一把将他的武器扫到了地上。目标惊醒了,刚坐起来就被胡狼1号给了一枪托,将他砸倒在床上,用枪指着他。两个队员上去把那家伙按在床上。他拼命地挣扎,胡狼1号又给了他一枪托将他砸晕,他根本来不及“光荣”就被我们逮住了。师傅在对讲机里简单报告:“撤退路线安全。”渗透小组将目标带了出来,之后移交给上级。
第一次任务给我的感觉是:有点紧张,但是好像又不过瘾,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样。我有点失落,本来主射手是我,我却因为紧张失去了这个位置,这我觉得我的第一次任务并没有成功。师傅看出我的情绪,安慰我说:“不要紧,第一次都这样,最主要把心态放平,行动中调整好呼吸和心跳,其实没什么的。”我问师傅我的第一次任务能打多少分,师傅笑了笑:“分数多少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担负起你自己的责任,帮我和战友观察死角。”不过渗透小组可不是这么看的,他们嚷嚷着:“奶奶的!爬得一身的鸡粪!这家伙力气真他娘的大,差点没把我们光荣了!”
随后,我又出过几次任务,都是些小任务。执行这些任务我没有开过一枪,似乎就像个看客一样看着战友渗透、抓人、带走。不过,在这些任务中,我都能很好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学着师傅的样,平静地为战友报告情况。剩下的时间就是训练。有段时间我们到边防军跟着边防的战友巡逻,了解情况。日子很无聊,但很充实。来到连队里三个多月后,我们小组磨合得不错了,正式编入了战斗值勤序列,开始担负战斗值勤和在驻地附近巡逻的任务。
我和山鹰没事就跑去找两个师傅,请教问题,战友们说我越来越像老柯了。师傅不爱说话,几乎没有见过他主动和人搭话,和人说话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给人感觉冷冰冰的。肥牛有点胖胖的,眼睛小小的,一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他比老柯好说话,偶尔也跟其他战友开玩笑,但是跟他们在一起总是感觉到不能放开,似乎从他们身上散发出一种无形的压力。老兵们说狙击手都是这个德行,跟人保持距离,隐藏自己,是职业毛病。
师傅的眼神有些散淡,有些迷离,似乎什么事情都不上心,看不出他心里想什么,遇到什么事情也不紧张。我知道他心里藏着东西,但是不知道藏着什么。只是在他收到家乡的来信,看着信封上娟秀的小字的时候,才会看到他脸上浮起淡淡的微笑,眼睛里闪过一丝喜悦。我问过肥牛——肥牛是师傅最好的战友,肥牛也不正面回答我,就说想知道让我问师傅自己。
一天晚上,我和山鹰有事情找师傅,战友说老柯今天收到了一封信,吃过晚饭跟肥牛到驻地附近的山坡上了,我和山鹰到山坡上找他们。
第三章 侦察连(初啼)3
两个师傅像平常一样,在山坡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看到我们走过去,让我们坐下就不搭理我们了。我们听着他们聊天,隐隐约约知道和今天收到的信有关。老柯在说他的家乡,肥牛一反以前喜欢贬低老柯家乡的习惯,附和着老柯的话,过了一会儿,肥牛对我们说:“走吧,让师傅静一下。”
下了山坡,我问肥牛:“二师傅,师傅今天怎么了?”
肥牛说:“家乡来信了,一个姑娘出嫁了,你师傅心情不太好。”
山鹰傻乎乎地问:“什么姑娘啊,能让师傅心情不好?”
肥牛说他:“你那么笨怎么也能混到我们的队伍来!是个青梅竹马的姑娘。”
我们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我说:“二师傅,我想上去看看师傅。”肥牛说:“去吧,不要乱问。”
我回头找师傅。师傅知道我来了也没回头。我远远地站着,小声地叫了一声:“师傅。”他没理我,我站了一会儿,觉得没趣,刚要走开的时候,师傅说:“过来坐着吧。”
我坐在师傅身边,和他一起分辨天空的星座。已经进入冬季了,猎户座高举着“棒子”占领了天空的正中央。我和师傅有一句没一句地讨论着星座。忽然,师傅问我:“叶子,你有喜欢的姑娘吗?”
我说:“师傅,我当兵那么久,连母的都没多见几个。”' 原创电子书 E书天空 eshusky/'
师傅很难得地笑了一下:“是啊,当兵三年,母猪都赛貂婵。你以前读书的时候呢?小时候有没有?”
我扭扭捏捏地说:“师傅,你怎么问这么私人的问题?”
师傅看看我:“我问你话呢。”
我只好招认了:“我读书的时候喜欢一个,是我们年级最漂亮的,可惜人家考进重点大学,而我来当兵,就没联系过了。”
师傅问我:“她长什么样?”
我在脑海里回忆着她的样子:“嗯,她1米65,头发黑黑、长长的,拖到腰;眼睛很大,睫毛长长的,眨眼的时候忽闪忽闪的,很漂亮;鼻子高高的,有点像维吾尔人那样的鼻子;瓜子脸,身材很好。我最喜欢的是她修长的腿;美中不足就是嘴巴大了那么一点点。她性格很好,那时侯好多同学给他写情书。我胆小,不敢写。”
师傅笑了:“小家伙!不过按照你这么形容,是个漂亮姑娘,现在嫁人了吗?”
我说:“师傅,哪有那么快啊,她现在还在读大学。再说了,城市里一般没那么快结婚的。”
师傅若有所思地说:“是啊,城市不是我们乡下,没那么快结婚的。”然后不说话了。
又过了一会儿,师傅说:“叶子,师傅也有个姑娘。”
我说:“从来没听你提起过呢!是什么姑娘,漂亮不?”
“她是我们村里最漂亮的,比我小3岁。小时候,我经常带着她去河里摸鱼,带她到山上去摘野果。”师傅沉浸在回忆中,“后来,我来当兵了,我说等我退伍了就回去娶她。我还有半年就退了,可惜,她嫁了。”
我听了忿忿不平:“师傅,这样的女人有什么好的,是我的话,我咒她生个儿子没屁眼!”
师傅转过头看着我,虽然眼睛里还是那么平静,但是我却感到了隐隐的杀气。师傅肯定不满意我这么评价他的心上人。我马上改口:“师傅,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师傅你那么优秀,肯定会有好多更好的女人等着你的。”
师傅说:“叶子,你不明白,乡下女人很早就嫁了。她已经等了我好几年了,我没有理由再让她等。早知道,我就不来当这个兵了,空空又耗费了人家几年青春。”
我说:“师傅,那时候你怎么会想到来做特侦?”
师傅说:“和你一样,觉得威风。”
我说:“师傅,你现在很威风啊,连里都说你好酷!”
他苦笑着:“酷有什么用!我还是喜欢平淡的生活。我原来都想好了,退伍了,领几万块钱——几万块在我们那里可是个大数目,回到家乡,风风光光地娶了她,然后过普通的日子。唉,可惜!”
我说:“师傅,你难道不想做个令人景仰的英雄吗?”
他笑了一下:“以前想,现在不想了。叶子,你还嫩,想法也多,英雄不是每个人都能做的,以后你就明白了。”
我一时找不到话题,跟着师傅又看星星。
过了一会儿,师傅说:“叶子,我教你唱首歌好么?”说完就轻轻地哼起来:“当你的秀发拂过我的钢枪,别怪我保持着冷峻的脸庞;其实我有铁骨也有柔肠,只是那青春之火需要暂时冷藏……”
我和师傅轻轻哼着歌,看着猎户座。星座已经移动了位置,但依然举着“棒子”追逐着他永远追不上的目标。
很晚了,我轻轻对师傅说:“师傅,回去吧。”
师傅依然盯着天空:“你先回去吧,我再看一会儿。”
我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师傅还在轻轻地哼着歌:“当你的纤手离开我的肩膀,我也会低下头,泪流两行。也许我们走的路,不是一个方向,我衷心祝福你啊心爱的姑娘……”
师傅整个晚上都在山坡上数星星。第二天我们出早操的时候才看到他走下山坡,继续参加大家的训练,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半年后,师傅退役了。临走的时候,师傅把床抚了一遍又一遍。我帮师傅收拾东西,对师傅说:“师傅,走吧,车在等了。”师傅走出营房,最后回头看看他的营房。连里的战友都来送他们。师傅上车前,我鼻子酸酸的,对师傅说:“师傅,我能拥抱你一下吗?”
师傅平静地看着我:“叶子,狙击手要和他人保持距离。来,握个手吧。”
我第一次握着师傅的手。师傅看着我说:“叶子,你是我带的最好的徒弟,今后,师傅不能看着你了,自己保重!”
我点点头:“师傅,保重,给我写信,有机会回来看看我们。”师傅上了车,在口袋里掏出一颗子弹,递到我手上:“叶子,师傅很想把这颗子弹带走,可是想想,或许你更需要它,就算师傅送给你的礼物吧。师傅走了,保重!”车慢慢开了,师傅又回过头对我说:“叶子,你知道我为什么经常看着远方吗?是为了练习测距。叶子,保重!”
我看着这颗子弹——是师傅用来做砝码的子弹,师傅已经把它擦得金黄金黄的,在阳光下闪着金色的光芒。我把它放在军械库里,跟我做砝码的子弹放在一起。第二天,子弹退去了金黄的颜色,跟其他子弹一样,就剩下暗淡的灰绿。我想,也许是师傅的精魂附着在这颗子弹上了。主人走了,子弹顿时也失去了它的精魂。
第三章 侦察连(初啼)4
后来,师傅给我来过几封信,说他已经不在家乡了,民政局在县城里给他安排了一个当保安的工作,现在日子平淡,但他很满足。师傅还说他和一个姑娘好上了,可能很快就要结婚了,信中夹着那个姑娘的照片。照片中,师傅似乎显得苍老了,但是眼睛还是那么平静、深邃。那个姑娘幸福地偎依在师傅的胸前。虽然她长得不算漂亮,但是我相信,她会是师傅的好妻子。
再后来,我们连的番号换掉了。每年定期或不定期地,我们的番号都改变。我再也没有收到过师傅的来信,也不知道师傅的状况。我给师傅去过信,没收到过回音。我和师傅失去了联系。当我看到猎户座的时候,我就想起师傅教给我的歌。在我站岗的时候,我会情不自禁的轻轻哼着它,想我远方的师傅,想我远方的姑娘……
我们小队也已经磨合得很不错了,边境巡逻也了解了不少情况。这里的人都比较穷,走私从来都没有断绝过。和G地区接壤的地方,有很多小路可以互通,隔着一条河就是两个不同的地方。巡逻中经常可以看到有人背着东西走私。我们这边的药品,比如很普通的清凉油到了那边就是天价,然后将那边的兽皮带进来,等等。
这些人我们一般都不抓,一是没那么多精力来管,二是这些人都很狡猾,会算准我们巡逻的时间,打时间差。而且就算被抓住了,他把东西往草堆里一扔,死不承认是他的。如果不是走私兽皮、枪支、毒品的话,我们一般都只是盘问搜查一下就放人。而大单的走私比如枪支毒品等,并不是这些山民们能干得了的,他们也没这个胆量。犯罪分子会有一整套的计划,轻易是抓不到的。我们和边防的待了一段时间,慢慢也有了经验,什么人该抓,什么人该搜,背的是什么东西看他们的姿势和动作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甚至,有些走私专业户都认识我们了,看到我们巡逻也不躲,还拿出东西来给我们吃,边防的战友说:“这里都穷,走私点山货赚点盐巴钱,你忍心抓他们么?”
我和师傅谈话后没多久的一天,一架“河马”直升机来到了我们驻地的训练场,匆匆下来几个人,直接就奔连长去了。没多久,我们小队和另外一支小队奉命出发。开始我们以为是到G地区执行任务,不过方向好像不对,不是往那个方向飞的。
半小时后,直升机降落在一个小学的操场,这里已经被警察和武警包围了。我们下了飞机,在一个教室集合,一个武警部队的上尉给我们做简报,大意是:××镇发生了武装劫持人质,被劫持的是一家人,男女主人和两个男孩:一个8岁,一个只有5岁。歹徒有三个,有两支手枪和一支AK…47,子弹若干发。上午武警和警察进行了一次解救,但是没成功,男主人被杀害,因此,向军区求援,把我们派来。接下来,介绍了地形情况。人质和劫匪在一个3层的小楼里,小楼面南背北,在这个地方来说,是相当的气派,两室一厅,外面还贴着瓷砖。情况介绍后,警察给我们拿来了黑色的作战服,要我们换上,我们问:“为什么?”一个警察尴尬地笑笑说:“你们穿着特种部队的衣服,影响不好,影响不好。”我们换上了衣服,带上头套和头盔,强攻组和渗透组穿上了防弹衣,换乘了一辆客车来到了案发地。
客车要求我们都放下窗帘。接近案发地的时候,老远就听到吵吵嚷嚷的,现场人山人海地围了个水泄不通,我们的车前面有警车拉着警笛开路,还费了好大劲才靠近。这里民风彪悍,村民的想法很单纯。路过的时候断断续续地听清了大概:原来,三层楼的主人和劫匪认识,并且有金钱来往,劫匪还曾借钱给他。可是他没还也就罢了,还用借来的钱起了一栋三层的小洋楼。于是这人气不过,就绑了他要钱,多少钱就不清楚了。不过我想:能搞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