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如何思维-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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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经结构。
达尔文机的重要的辅助性用途可能是对于行将发生的运动(而不是弹道运动)在秒、时、日、一生的时间尺度上进行策划。它将有可能尝试各种综合方式,判断它们有什么问题,使它们变得更精确等等。那些擅长此道者可谓之聪明人。
任何对智力的解释,也必须为我们洞察不同于地球上的生命的智力所循途径提供启示。简言之,它必须对人工智能(AI),对增强动物和人类智力提供启示,这也许会有助于发现来自地球外智能的信号。对于“地球外的智能”问题能说的还木多,但让我尝试从行为学的角度作一点展望,这可能会有助于我们思考人工智能和智能的增强。
一种摆脱了觅食和避敌必需的智能,像人工智能一样,可能毋需再运动。正因为如此,就会缺乏人类智能所具有的对下一步将要发生的所进行的思考。我们先解决运动问题,只有在稍后,在系统和个体发生上,才逐渐提出更抽象的问题,通过对前景的揣测来前瞻未来。
为了达到高度的智能也可能有其他的途径,但自运动开始向上发展是我们所知道的范例。有意思的是,在心理学中或人工智能中很少提到这一范例。虽然在脑研究中有一条很长的思维线,它强调“从运动开始向上发展”,但是更常见的是在对认知功能的讨论中强调一个运用智力对感觉世界进行分析的被动观察者。对世界的沉思仍然主导着大多数对精神的研究,其本身可能是完全误导的。对人的世界的探索伴有始终不断的猜测和断断续续地对下一步做什么作出决定,这些特点必须包括在我们理智地勾划出争议点的方式之中。
难以估计高级智能会如何频繁地出现在地球和宇宙别处的进化系统中,主要的限制是我们现在对如何克服自然界中的盲端(即容易陷于平衡而一成不变)一无所知,正是这种限制使大多数的猜测变得毫无意义。此外,还有对连续性的要求,要求物种在其进化过程中的每一步都保持足够的稳定而不自行解体,并且具有足够的竞争力,从而不至于在与一位一体化的专家的较量中败北。
列出智能一览表,如果做得足够充分,可能要比以一种测试人的智商的方法来测试其他物种(或计算机)略强一点。但是,对是何种生理机制会帮助脑作出正确的猜测和发现新的次序,我们现在已有所了解。
我们能对两种有希望的物种(人工创造或增强图式)加以评估,看看它们各自能设法装配多少个智能的构建单元,或它们能设法躲开多少绊脚石。我目前的评估一览表会强调:
·内容广泛的一整套运动、概念(如言词)和其他工具。但是,即使具有一套在漫长的一生中由文化素养所积累的庞大词汇,高级智能也仍然需要附加的单元来形成新颖的高质量的综合。
·对创造性紊乱的宽容性。这种紊乱使个体有时能摆脱旧的范畴,建立新的范畴。
·每个个体有6个以上的同时工作空间(“窗”),足以在不同的类似物中进行挑选;但是工作空间又不能太多,从而会消除了分团和以此建立新词汇的倾向。
·在这些工作空间的概念之间建立新关系的方式。这种关系比许多动物都能掌握的“是一个…(is-a)”和“比…更大”(is-larger-than)更精致。树形关系对我们这样的语言结构来说似乎特别重要。我们比较两种关系的能力(类比)使运算能在隐喻的空间中进行。
·在现实世界中起作用之前的离线成型的能力。这是一种以某种方式与达尔文6要素结合起来的成型过程投p模式,它们能复制、变化和竞争,由多侧面的环境来作判断;较成功的模式成为下一轮的模式异体的中心)。这一过程也和某些加速因子(等价于重组、气候变化、孤岛)结合起来,它具有一条捷径,使达尔文过程能在思想而非运动的层次上运转。
·形成长期战略和短期策略的能力,通过实行居间的一些步骤以有助于为未来的技艺设立舞台。要是能推定日程表,并监视那些战略和策略的进展情况,甚至会更有帮助。
黑猩猩和倭猩猩可能缺失若干要素,但它们干得比现在这代的人工智能程序更好。
我的达尔文理论的另一层涵义是,即使具有所有的要素,我们将预期在智能上的变异相当可观,这是因为在许多方面都存在个体差异:在采用捷径上;在采用类比时找到合适的抽象层次上;在速度的处理上;在坚韧不拔的精神上(并非越多越好,厌倦可能给较好的模式异体以发展的机会)。
“是啊!在我们的国家里”,爱丽丝微喘着气说道:“如果你像我什1现在一样跑得那么快,跑一阵子后你会跑到另一个地方。”
“慢吞吞的国家!”象棋红后说道:“在这里,你瞧,为了留在原地,你必须尽力跑。如果你想到达别处,你必须跑得快一倍!”
卡罗尔,《镜中世界》
为什么没有更多的物种具有复杂的思维能力?当然,连环漫画渲染的荒诞不经的故事说昆虫也有沉默不语的智慧。但是,要是滚甚至只有我们十分之一的预先作出计划的思维能力,它们就会构成对非洲很大的威胁。之所以不存在较高智力的物种,我怀疑是因为需要跨越一种障碍。那并不只是一种脑的大小的卢比孔河(Rllbicon)“,不是一种使你能模仿别人的身体意象,也不是见诸于猿之后的人科动物其他10多种的进步。有一点智能可以是一种危险的东西——不管这是一种外星球的、人工的,或是人类的智能。超越猿的智能必定是经常在两种孪生的危险之间航行,就像古代的航海家必须与锡拉(Scylla)岩礁和卡律布狄斯(Charvbdis)旋涡周旋一样”“。危险的创新的涡流是更显而易见的危险。岩礁引起的危险更微妙:因循守旧的保守主义忽略了象棋红后对爱丽丝关于要留在原地必须尽力奔跑所作的解释。例如,当你行驶在急流中时,要是不能在主航道中保持你的速度,你往往会撞到岩礁上去。智力也是和其自身的副产品在赛跑。预见是我们跑步的特殊形式,这种对于智慧的航行家来说是至关紧要的素质,它对更长时期的生存来说是必需的。正如进化生物学家古尔德所告诫的:“智能和发展是进化中的一次辉煌的偶然事件。借助于它的威力,我们已经成为地球上生命延续性的管理者。我们并不曾要求扮演这个角色,但我们不能拒绝它。我们可能并不称职,但我们已经就职。”在谈论其他智能物种时,我们自己可创造出来的又是怎样的东西呢?包埋在硅芯片中的人的思维是对脑的精细结构的复制品,这种可能性已经引起一定的注意。我觉得这样一种“不朽的机器”把一个人的脑化解为一台软件通用型计算机,可能并不那么行得通。即使神经科学家最终会如某些物理学家和计算机科学家们贸然假设的那样解决“读出”问题,我想,除非那些工作线路都调谐得很好,并且保持那种状态,否则很可能出现痴呆、精神变态、癫痫发作。只要想一下那些有偏执和强迫症状的人:当在精神病院的羁留是无时限的,不再为人的一生所限,那么“陷入一个无休止的怪圈”就会有新的意义。谁想打这种荒唐的赌呢?”
我想,去认识基因和拟于在连续发代中复制的基本特性运佳于此。道金斯在《自私的基因》一书中清楚地看到了这些复制的关系。我的朋友,未来学家托马斯·曼德尔(ThomasF Mand,l)也看到了这些。他身患肺癌,前景日益暗淡,但是在回答他的研究空间控制论的朋友时,他说道:
在开辟这个课题时我有另一个动机。说真的,自从在我的癌症被确诊以来的5个月中,这个动机达观地几乎贯穿在我所做的一切之中。
我曾想,像别的所有人一样,我的肉体本身不会永远生存下去,我猜测我留下的时间要比保险精算师所划归的更少,但是,如果我能伸展出去,触摸每一个我所认识的……我能献出自我所有的以及组成托马斯·曼德尔的特异模式,那么当我的肉体死去时,我不会真正地离去。……我的主体会在这里,成为这个新空间的一部分。
这并不是一种原始创新的想法,但不管怎样,值得一试。也许有一天某人能以某种曼德尔的元件来修复所有的碎片,而我可能是傲慢的后执的,温柔亲切的,富有同情心的,以及你们大家似乎感觉到我可能是的其他的一切。
人工智能的特定程式也可能产生有智能的机器人。但是我想,借助于神经科学中已发现的原理,我们能够建造一台软件通用型计算机,它能像人一样谈话,像我们的宠物一样可亲,能够想象隐喻,在几个不同的抽象水平上思考。
初级软件通用型计算机最低限度要会推理、归类和理解言语。我想,甚至初级软件通用型计算机将公认是“有意识的”,像我们一样以自我为中心。我并不是指意识的那些不甚重要的侧面,诸如觉察、醒悟、敏感、可激动。我并不是指自我意识,这似乎并不重要。我认为,自我中心的意识将是容易达到的;使它对智力有所贡献才是更困难的。
在我来看,逐渐更新换代的软件通用型计算机将会获得智力性意识,如可驾驭的注意力,心中复述,符合句法的语言产生,想象,下意识信息处理,对未来的策划,战略上的决策,特别是我们人类在觉醒或睡梦中的自言自语。虽然这种软件通用型计算机所运行的原理与我们的脑所采用的原理十分相似,但设计制作得相当仔细,从而在发生困难时能得以补救。我已经能够看到实现这种设计的一种方式,那就是采用那些达尔文要素和皮层接线的模式,从而产生三角形阵列以及随后的在模式异体间的六角形复制竞争。与我们自己的以毫秒级运转的脑相比,这些功能能以高得多的速度运转,就此而言,我们已经看到了源自“软件通用型计算机”的“超人智能”的一个侧面。如果软件通用型计算机能够达到新的组构层次〔超隐喻(meta-metaphor)],那么它有可能为帮助人类迈出相同的一步,应在教育方面作些什么努力指明途径。但是,这是容易的一个方面,只是计算机技术、人工智能、神经心理学及对人脑的神经生物学的已有趋势的外推。从知识中来提炼智慧当然要比从资料中提炼知识需要更长的时间。然而,至少还存在3个难点。第一个难点是要肯定这种软件通用型计算机确实与各种动物(如我们人类)组成的生态系统相顺应。特别是与人类的生态系统相顺应,那是因为在紧密相关联的物种之间竞争最剧烈,这就是为什么我们的同类南方古猿和直立猿人皆不复存在的原因,也是为什么仅有两种杂食性猿一直生存至今(其余皆为素食动物,其肠子极长,从而从大量的食物中吸取卡路里)的原因。如果不是气候变化本身作祟的话,那么,我们更直接的先辈可能把别的猿和类人猿都作为竞争者清除掉了。未来的世界将是一场要求更高的斗争,以对抗我们智力的极限,而不是一张我们能舒服地躺在那里等候我们的机器人奴仆伺候的软吊床。
诺伯特·维纳
奥尔多二利奥波德(Aldo Leopold)“”在1948年说过:“保持每一个轮和齿是聪明的修补匠最要当心的。”把一种强有力的新物种引入生态系统决非轻而易举。
当自动化重新布局发生得慢到没有一个人挨饿时,常常是有益的。以前,每个人都收集或寻觅其自己的食物,但在工业化国家里,农业技术的发展已经逐渐把农业人口的百分比降低到约3%。这就使许多人能腾出时间来干其他事情。这些“职业”的相对比例是随时间而变的,在近几十年中,许多人从制造行业转向服务行业。一个世纪前,在发达国家中最大的两个职业群是农场工人和家庭仆人,而现在他们仅占一小部分。
然而,软件通用型计算机甚至将取代某些受过更高教育的工作人员。没有受到良好教育或智力低于平均水平的人的前景比他们现在的情况更加凄惨,但是人类也会明显地受益。想象一下,如果有一台超人教学机作为动教,它会与学生进行真实的交谈;对与学生操练从不厌倦,总是记得向学生提供必要的多种多样的东西使他们不觉腻味;能够按学生特定的需要修改课程;能够进行常规审视,以发现一种发育失调的征象(如诵读困难或注意力持续时间不长),你便会有同感。
硅质超人也能应用这些才能来教下一代超人,仅通过变异和选择就能进化出更有智慧的超人:最终,其中的明星硅人能被复制。之后,每个后代所受的教育都有所不同。按经验的不同,有些可能具有所期望的特征和价值(如社交能力或对人类繁荣的关心)。我们又能选择其中的明星加以复制。鉴于复制过程包括对时间的记忆(那是硅性智能除能作补救之外的另一个优点),经验会逐渐积累,真正是拉马克“式的:后代毋需重复前辈的错误。
第二个难点是价值问题;什么是公认的价值?如何在硅芯片中实施它们呢?
初级软件通用型计算机将是非道德性的,就像我们的宠物或幼童一样,只有不成熟的智能和言语能力。它们甚至不具备某些与生俱来的素质,而正是这些素质使我们的宠物安全地存在着。我们人类倾向于被我们的宠物视作它们的母亲(对猫来说)或它们一群的首领(对狗来说);它们听从我们。对其角色的这种认知上的混乱使我们人类得益于其天生的社会行为。我们可能会希望我们的智能机器有某些相似的东西,但是由于它们在干坏事方面比宠物要能干得多,我们将可能需要现实的防卫,比犬的口套、系狗的皮带和篱笆更有效的东西。
我们如何建立那种抽象的防卫?就像艾萨克·阿西莫夫(I。-sac Asi。。v)一的机器人定律?我的猜测是,它将需要作多次明星硅人的复制,这有点像狗的驯养。这种经历许多代超人的逐渐的进化有可能部分取代生而有之的生物学遗传,这也许使硅质超人对社会有害的倾向减少到最低限度,并能限制其间祸行为。
如果确系如此,为了从只具有不成熟的智能的初级软件通用型计算机发展为一种安全的、毋需不断指导的超人将需要好几十年。早期的模型可能是灵巧而健谈的,而不是谨慎或机智的,这是一种充满危险性的综合,蕴涵着对社会有害的可能性。它们会具有顶尖的能力,却并没有以其能力经过良好考验的进化上的先辈为基础。
昭示往昔,诊断现在,预示未来。
希波克拉底(Hippocrates)
《对医生的忠告》
第三个难点是如何缓和人类对这种感受到的挑战的反应。正像你的免疫系统那样,对一种刺激的过于热情的反应,能通过变态反应和自身免疫疾病使你受到伤害一样(也许由于过敏性休克会使你丧生)。人类对硅质超人的反应也能在我们现时的文明中造成巨大的紧张。一旦软件通用型计算机已经在经济中起着一种显著的作用,对此所作出的一种严重反应有可能毁坏现存的社会体制,也即使农民养活其余97%人口的体制瓦解。请记住,饥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