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伟大考古纪实-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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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马利耶特的时代,人们不甚注意这些浮雕的美学价值;而是更为重视它们的实际内容。可以从这些作品中了解古代埃及人生活的许多细节,它们不仅表明古埃及人干些什么;而且具体说明他们是怎样干的。后来出土的许多文物大大丰富了蒂墓的装饰艺术所表现的实际生活内容。这些文物有的属于古埃及大臣普塔霍台普墓,有的是大约40年后的梅莱茹卡墓中出土的,它们的地点都在撒卡拉。从这些文物可以进一步了解古埃及人在解决生产、生活的问题时所使用的许多操作方法。这些方法尽管是原始的,却都是精心创造的。由此更加可以看出建筑金字塔的工程是何等的了不起。在马利耶特等人看来,古埃及人如此落后的技术水平竟能造出金字塔,这就更加令人不能理解。实际上古埃及的技术的基础就是大量的奴隶劳动力。马利耶特逝世以后几十年间,不断有人写文章,对于古埃及人用石头建成那些庞然大物的秘法作出各种想象和猜测,这些文章在报纸、游记甚至科技书刊上都可以见到。其实这件事毫无秘密可言,当着马利耶特忙于西拉皮厄姆的出土工作的时候比特里在伦敦出生了,这个人后来揭示了古埃及的建筑方法。
自从马利耶特站在开罗的城堡上初次看到古埃及的面貌,过了8年,他才终于能够集中精力去做一件早就想做的大事:他在布拉克创建了一座埃及博物馆,不久以后埃及总督任命他为埃及古迹办公室主任,同时主管一切出土工作。
埃及博物馆于1891年迁到吉萨,1902年最后迁到开罗,地点距尼罗桥不远。尼罗桥为都格农所建的仿古风格的桥梁,其质量达到20世纪初的最高水平。埃及博物馆是一座管理中心,也是埃及学的文物总汇之地。自那以后,凡在埃及出现的文物,不论偶然发现的,还是正式出土的都要首先送交埃及博物馆。马利耶特尽管是外国人,却从此制止了埃及文物被人乱盗乱卖的现象,使埃及人保住了自己的财富。为了表示对马利耶特的感谢,埃及人在博物馆院内建立了他的塑像;马利耶特逝世以后,他的遗体运往埃及,安放在一口大理石棺里。
○发现者的报告
下面内容摘自马利耶特的神牛墓发掘报告,再现了当时发掘的场景。
是发掘工程进行的实况。推积了数百年的沙子非常坚硬,对于开挖,只能开出几道两壁几乎垂直的壕沟。这些壕沟可也是好不容易才挖成的——好几次,沙子成堆塌向沟底,造成一些事故。
由于工人缺乏经验,工具不足,沙子又硬得挖不动,所以您知道,沿着这斯芬克斯大道,我们花了一星期还前进不到一公尺时,就能想像工程进度有多缓慢了。
图2是从埃及神牛墓的主塔门向东所看到的景象。在我们发掘之前,这图里的景象全都埋在沙里。触目所及,就只是一片广大、寂寥、毫无特色可言的原沙。图上右面和左面的陡坡,显示出当初堆在建筑物上的沙层的厚度。
在绘制这张图时,右面一堵矮栏墙还埋在沙里,不为人所知。后来我们知道,栏墙上排列着一组奇特的象征性的动物雕像群……矮栏墙东端有一个半图形建筑,上面排列了11位希腊诗人和哲学家的雕像。我们应当在这里指出,在一座纯埃及风格的小圣殿旁边,建造了一座呈现纯希腊风格的小圣殿,是只有在塞拉皮斯神庙才能看到的景象。从神庙内中堂里取出的公牛雕像,现存于卢浮宫。在两个小圣殿前面,可以看到石板地面的痕迹,那是用仔细配成对的长方形石板铺成的。1851年5月,在掀起一块石板的时候,我们发现石板下的沙里堆满了铜制小塑像,它们都是埃及神明。我们在一天里就收集了534个这样的小塑像。神庙里的其他地方也有类似的情况。在埃及人的观念里,沙子是不洁的,所以他们把神像放在沙子里,使沙子净化。
图3是神牛墓的主长廊。这个在裸露的岩石上挖成的大墓穴,实际上是由几条互相交叉的长廊组成。大部份长廊的左右两边都有墓室,里面安放着神圣的木乃伊。我们从开始发掘起,一心一意想找到的,就上这些神牛墓。塞拉皮斯神庙经历过多次动乱、偷盗,所以我们本来就不指望能在神庙所在地发现什么东西——倒是劫掠的痕迹,至今依然清晰可辨。神牛墓则相反,它挖在岩石里,因而应该比较可以保持原貌。我的希望没有落空,神牛墓完全是一个地下建筑。当我在1851年11月12日首次进去时,我承认自己深感震惊,这印象,五年来仍未从我脑海里完全消除。
神牛墓中,有一个在拉美西斯1世统治30年时用墙封住的墓室,竟逃过了盗墓者的劫掠。我发现它时,它还完好无损。它最初的模样,过了3,700年并未改变。在封住墓室门口的墙上,砌上最后一块石头的埃及人的指纹,还留在水泥墙面上。墓室角落沙堆上,还有几枚赤足的脚印。在“死者”的这个最后安息之处,40个世纪以来,一切都维持原状;而安息在这里的,是一头涂上防腐香料的牛。我想,很多旅人,一想到要在沙漠里独自生活四年便会害怕。但是像在拉美西斯二世墓室里发现的东西,却会使人心情激动而忘掉一切。此外,墓室里的一切,显然与下令造墓的君主(拉美西斯二世之子海姆韦塞的身份相称)。当人们在卢浮宫看到我们收集的精美首饰、小雕像和器皿时,就会非常清楚:在后来盛行崇拜塞拉皮斯的时候,为什么——用希腊史学家狄奥多的话来说——光埋葬一头神牛,就要花费150万法郎的钱。
图4是神牛墓里的一个墓室。中央竖立了一个在墓穴各处都有的,阿玛西斯时期以后的巨大石棺。这些石棺都是用光亮平滑的花岗岩制成,高约4公尺,长约5到6公尺;最小的一个,重量也不少于65,000公斤。
神牛墓共有64间墓室。墓顶上堆得像一道墙的石块,我想这是在盗墓时堆成的。按照东方某些地区现在还流行的一种风俗,当墓中的尸体被发掘出来,割成碎块;而且陪丧品被掠夺一空之后,在墓上堆些石块是表示蔑视。
○偶然的线索
1922年,考古学家卡特在国王谷获得了极其重要的发现,在西方各处引起巨大震动,其重要性只有以前谢里曼发掘特洛伊城的成绩可以相比。
然而,几十年前德尔巴哈里的发现比这并无逊色,而且考古经过颇为曲折。
1875年,一位苏格兰上校在卢克索买到一张完整的古纸草文献。他回到欧洲,请了几位专家进行鉴定,这时有一位专家拉他出去单独谈。那苏格兰人认为到了欧洲就无须担心安全问题,于是和盘托出了获得纸草的全部经过。那位专家当即把这件事的详情写信告诉开罗的一个人,后来竟由此揭发了一件骇人听闻的盗墓案。
当时开罗埃及博物馆的加斯顿·马斯皮罗教授得信吃惊不已。使他吃惊的原因有二:首先是因为他的博物馆竟然放过了这样一件珍贵的文物。在这以前的6年间,古玩黑市上屡次出现来历不明而又具有高度考古价值的珍稀文物。有的买主在安全离开埃及以后肯于讲出购买的经过,但是没有找到过一个卖出这些东西的商人。有几个买主说卖古物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人,但具体讲出来其说不一,有的说是阿拉伯人;有的说是黑人;有人说是一个贫困的农民;又有人说是位有钱的教长。马斯皮罗感到奇怪的另一个原因是,这件最近被人从埃及弄走的文物是第二十一朝一位法老墓中之物,而这批陵墓的地点当时并未探明。那么是谁已经发现了它们呢?
马斯皮罗教授研究了送来的几件被人偷运出国的文物以后,认为它们是分属于几位国王墓里的葬品。难道现代的某些盗墓人会一下子找到几座古墓吗?马斯皮罗认为这些窃贼很可能是碰巧挖到了一座同时埋葬几位国王的巨大墓葬。
马斯皮罗认为这个想法可能很对,说不定可以成为重大发现的出发点。应该采取一些措施。埃及警方已经无能为力了,因此他必须自己进行侦察。经过秘密策谋,他派了一位年轻的助手到卢克索去。
这位助手从尼罗河弃舟登岸以后,注意做到一切行动都看不出是考古工作者。他住在那位买到纸草文献的苏格兰人当日住的那家旅馆里,白天夜晚都在市场上转,装扮成一个有钱的欧洲人,口袋里装满金币,偶尔买几件东西总是付最高的价钱。有些古董商慢慢地肯于对他讲些私话,他就多给他们一些小费,并注意不引起他们的怀疑。多次有人向他兜售当地伪造的古物,这些人有的是合法的古董商,有的是私贩,他们都骗不过这年轻人。慢慢地他就受到古董商们的尊重,同时也逐渐得到他们的信任。
一天,一位古董贩蹲在店门口以手势召唤这位青年。不一会儿。一座小雕像到了这位埃及博物馆的馆员手里,他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感情,没有露出激动的样子。他在古董贩身旁蹲下来,一面讲价钱,一面反复观赏手里的雕像。从像上的铭文可以看出,这件文物是第二十一朝的一座陵墓的殉葬物,已经有3000年的历史。
经过长时间的讨价还价,年轻人最后买下了这件东西。他故意做出不称心的样子,声称他想要物色的是更大、更珍贵的东西。当天他经人介绍认识了一位高个子的壮年阿位伯人,名叫阿卜德艾尔拉苏尔。这人家里人口很多,他是一家之主。他拿出几件古物给年轻人看,都是十九朝和二十朝以来的真品。年青人同这阿拉伯人故意讲了几天价钱,最后叫人逮捕了他。他相信是抓到了盗墓的贼。
这人果真是盗墓贼吗?
德尔巴哈里神庙所在的峭壁上,隐藏2000多年的墓穴,终于在1881年7月5日露出了它们的珍宝:许多著名的法老木乃伊和一批纸莎草纸文献,这对于新兴的埃及学而言,实乃一座宝藏。
阿卜德艾尔拉苏尔和他家的几个人被押到基奈省省长达乌德·帕沙那里,由省长亲自主持审讯。出庭的人证不计其数,一致证明被告无罪。阿卜德艾尔拉苏尔居住村的全体居民发誓证明他和他的全家都是清白的;而且他们家是全村较有威望的老住户。那博物馆的青年工作人员由于认为自己的检举非常有把握,已经拍了一个充满自信的电报到开罗。在这种情况下,他只好无可奈何地看着阿卜德艾尔拉苏尔一家人因缺乏证据而无罪释放。他向上级官员控诉,那些官员只是耸耸肩而已。最后他面见省长,省长带着诧异的神态注视着他;然后严肃地要求他要有耐心。
青年等了一天又一天,又向开罗发一次电报重申第一次电报的内容。事情总无头绪,加上省长那种东方式的耐心,把他的热情销蚀殆尽了。然而省长对于自己的治下是清楚的。
后来,霍华德·卡特记下了他雇佣的一个老工人亲口对他讲的一段经历。那工人年轻时因盗窃被捕,并被押解去见这位省长。对于素以严厉著称的达乌德·帕沙省长,那年轻人本来就心怀畏惧,后来他发现不是带他到法庭,而是去往省长私邸,不禁越发狐疑。那天天气炎热,省长懒洋洋地躺在一个陶土做的大浴缸里。
接着,达乌德·帕沙就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这种沉默的审视把那年轻的罪犯吓得魂不附体,“他的目光像要把我穿透一样,”那工人告诉卡特:“我感到两腿发软,几乎站不住了。最后他才开口慢慢地对我说:‘这是你初次来见我,你获释了。但是你要注意不要再来。’我吓得立刻决心洗手不干了,从此就再也没有犯案。”亲自审问仍无结果,达乌德就用残酷的手段施展自己的威权,这是颇见成效的。那开罗来的年轻人此刻正患高烧病卧在床,消息传来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初审以后过了一个月,阿卜德艾尔拉苏尔的一个亲属兼同谋向省长供认了案情的真相,省长把这个情况通知那年轻的科学工作者,同时下令继续审问。审问结果表明,阿卜德艾尔拉苏尔的家乡柯尔纳村本身就是盗墓团伙的巢穴,从13世纪起,村里家家操盗墓业,父子相传,从未间断。这样庞大的盗墓世家团伙的确是空前绝后的。
○德尔巴哈里的惊人发现
阿卜德艾尔拉苏尔最重要的发现是德尔巴哈里的集体墓葬,这座墓葬从暴露到遭劫,一是纯属偶然,二是社会环境造成在这以前6年(即1875年),阿卜德艾尔拉苏尔意外地发现了一口隐蔽的洞穴,地点在国王谷和德尔巴哈里之间陡峭的断层上。阿卜德艾尔拉苏尔费尽气力爬上峭壁,进入洞穴以后,里面竟是罗列着多具干尸的宽敞的墓室。粗略估计,殉葬的宝物足够他全家终生享用——只要做到保密即可安然无恙。
阿卜德艾尔拉苏尔只把秘密透露给家里的几位主要成员,几个人庄严宣誓,保证把全部财宝留在原地不动,作为全家存在银行里的一笔资产,根据需要随时取用。令人不可思议的是,秘密居然严守了6年之久,6年中一家人发了财。但是到了1881年7月5日,却由阿卜德艾尔拉苏尔把开罗博物馆的代表带到了峭壁上的洞口。
很不凑巧,这次去到古墓的博物馆的代表,既非揭发盗伙的那位青年工作人员,也不是最初组织调查工作的马斯皮罗博士。那年轻人第二次发电报正值马斯皮罗有事外出,所以根本没有收到这份电报。现在由于必须抓紧时间,只好另外派人,这人是著名埃及学家海因利希·布鲁格施的弟弟、当时开罗的埃及博物馆负责保管工作的埃密尔·布鲁格施贝伊。布鲁格施贝伊到达卢克索时,那胜利完成侦破的年轻人却在发烧,病卧在床。布鲁格施贝伊前往看望省长,进行礼节性的会见。有关方面一致认为,这座古墓应该由政府予以查封,以防继续被人盗窃。7月5日上午,布鲁格施便由一位阿拉伯助手和阿卜德艾尔拉苏尔陪同前往古墓。随后的经历使他不禁想起《天方夜谭》里阿拉丁意外得宝的故事;接着一连9天所发生的一切他也是终身难忘的。
拉美西斯二世的木乃伊(下图)放在德尔巴哈里的第一个隐藏地。接下来还发现两个隐藏地,其中一处里面是阿蒙的男女大祭司的木乃伊。这个地方,乃经由拉苏尔的指引,才公诸于世。他从前是个窃贼,后来成了许多考古学家的合作者,所以他非但没有因为在187l至1881年期间所犯的盗窃罪受到惩罚,反而获得了500英镑的奖金,并且被任命为底比斯大墓的卫队长。
阿卜德艾尔拉苏尔取下肩上的一盘绳索,把一头放进洞口,示意布鲁格施沿着绳子下去。布鲁格施毫不犹豫,丢下这个可疑的向导和那可靠的阿拉伯助手,独自下了洞。他紧握绳索,两手交替着逐步下降,心里却在警惕着:谁知道那狡滑的窃贼是不是在弄什么鬼!他当然希望会有重大的发现,但那洞底究竟是什么样子他是完全无法想象的。
那竖井约35英尺深,他安全地到达洞底,打开手电,向前走了几步,转了一个硬弯,就看到面前摆着几个巨大的石棺。
甬道入口处旁侧放着一口最大的石棺,棺上的铭文说明棺里是西索斯一世的干尸。1817年10月贝尔佐尼到了帝王谷,在原葬地遍寻不得的正是这具干尸。手电的光亮闪处照见更多的石棺,地上散乱地抛着无数珍贵的殉葬物。布鲁格施边清理路边边向里走去,终于走到中心墓室。这墓室极大,手电微弱的光亮照不到边。室内零乱地放置着无数石棺,有的已经撬开,有的还照旧封盖着。每具干尸都围绕着大量殉葬用品和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