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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世界伟大考古纪实-第2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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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想的就是二战快点结束,不管哪一方战败。对他而言,的确是站在一个比较中立
的观念上来考虑问题的,日本曾是他的母国,他的根在日本,但是,美国是他现实
的生活基地,他最亲的亲属,主要时间都是在美国度过的。所以,不管哪一方胜,
哪一方败,都不会给他太大的刺激,但是,在他的内心深处,还是隐隐约约地希望
日本能胜,虽然他对美国也很有感情,可是,美国不就因为他的祖上是日本人而把
他关起来了么?可战争的结局并不会因为一个小人物的想法而改变,日本最终战败
了,这一下,福光稔想,此生休矣,恐怕要在监狱里呆一辈子了。他没有想到的是,
战争结束两年之后,他就被放了出来。他立即回到了日本,其后,他继续申请从事
在美国曾从事过的“罪行研究员”一职,获得批准。那时候,许多到国外的移民回
日本之后,景况都十分凄惨。多年的战争,把一个好端端的国家打烂了,田园荒芜,
工厂倒闭,经济萧条,民不聊生,失业人员与日俱增。日本政府虽然采取了一系列
措施,希望能减少失业人口,恢复经济,抹去国人心中的“战败国阴影”,但是,
那些措施却不是在短时间内就都可以见效的。大街上,到处是乞讨要饭的人,失业
人员不仅没有减少,还在不断上升,这样一来,那些曾经在国内“与政府同甘共苦”
的人也常常难以保证自己的基本生活,自然就不用说像福光稔一样在战争期间躲在
敌国享清福的人了。可是,福光稔一回国就满足了自己的愿望,而且生活也远比自
己那时的同胞们要好。之所以如此,据说是因为他精通几国语言的缘故。他既会日
语,也会英语,还懂菲律宾语,以及东南亚其他好儿个国家的语言。
  1953年,福光稔首次来到了马尼拉。
  福光稔此次来马尼拉的目的,是作为日本方面的一名特使,来跟菲律宾政府交
涉,谈判释放200名面临死刑或终身监禁的日本战俘。
  与丸山正雄一样,福光稔也有着自己的目的,据他所知。这200名日本战俘,有
些便被怀疑曾参与山下奉文藏金的埋藏工作。
  这里要说说当时的菲律宾总统季里诺。他在1949年以微弱优势赢得了菲律宾的
总统大选。那一次大选,被称为菲律宾历史上最黑暗最腐败堕落的一次大选,一群
群暴徒袭击竞争对手,恐吓投票人。不仅如此,季里诺还擅自赦免了一大批杀人犯。
这些杀人犯,都是在他弟弟托尼法官的指挥下进行活动的,是已经定罪的死刑犯。
大选期间,很多人被野蛮地、骇人听闻地杀害了,此外,季里诺还被指控有行贿、
敲诈勒索和收买选票罪。而且,在选票计算出来之前就公布了选举结果,而结果是
有效选票的总数远远超过了投票数。战后不久,山下奉文藏金的传说已在全世界传
得沸沸扬扬,当然不只是日本才知道有这件事情,季里诺也知道!他是一个十分聪
明的人,在与福光稔的谈判中,他总体上答应福光稔的要求,但是,又告知后者,
这一批战俘,不能马上释放,先只能减刑,暂时还得委屈他们在菲律宾呆上一阵子。
季里诺的理由是他们罪行深重,如果不明不白地将他们放了,无法向受他们迫害如
此之深的菲律宾国民交待。福光稔心想也只能这样了。但与此同时,他提出想采访
一些日本战俘,因为他是“罪行研究员”,这一要求是合情合理的。季里诺答应了
他,可是,他明白福光稔的真正目的,便给他派了一名助手。
  到此,我们已能明白丸山正雄在海上“排雷”的时候,季里诺总统何以要派一
支小分队去协助他们。后来,他之所以同意撤回,是因为他发现丸山正雄从根本说
是瞎子摸象,没有目的,没有事先来自关键人物的确切信息,因此不可能找到山下
奉文藏金。
  季里诺总统给福光稔派来的助手名叫贝南西奥·杜克。他是一个情报宫。
               与死神擦肩而过
  贝南西奥·杜克何许人也?这要先说说1945年的马科斯。
  那年的9月,菲律宾傀儡政府逃进山区后,何塞·劳雷尔及其幕僚便在山下奉文
设在碧瑶的新总部办公。
  山下奉文将军当时有17万军队,而且大都是有经验的老兵,麦克阿瑟从当年的
1月份开始从马尼拉北部的林加延湾率领大军登陆进攻吕宋,3年前,日军进攻吕宋
时选择了同样的登陆地点。麦克阿瑟直接向马尼拉挺进,他希望在他的生日(1月26
日)之前进入马尼拉城,可惜的是,他大大地低估了日军的力量,城里,有岩渊的
16000名守军,此时,他们已被截断了撤退的道路,只能决一死战。10万菲律宾人,
16万日本人,还加上千余美军,死于这次大屠杀中。马尼拉的城市设施,被摧毁了
百分之八十以上。山下奉文率领他最后的残兵,进入碧瑶地区4号和11号图标之间的
山区,这地方名叫基昂岸袋形阵地,是他们的最后一道防线。……这一时期,费迪
南德·马科斯也在前线,跟随雷·亨特上尉,此时的马科斯有着特殊的身分——他
和那些战俘们在一起!亨特上尉不能把战俘留在前线,鉴于马科斯的特殊性,他打
算把马科斯送到高山省曼里克斯少校指挥的第14步兵营,或者送到远离碧瑶的巴尼
特少校的第21步兵营,马科斯在亨特上尉的步兵营中有一批朋友,其中还有他在大
学时的同班同学利诺·帕塔维上尉,上尉告诉他万万不可去第21步兵营,因为那里
有纳伦达桑的党羽,如果他去那里,必死无疑。于是,马科斯申请去第14步兵营。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就在两年前,他在赶赴棉兰老岛的途中在保和岛被游击队抓获
时,曾自称是这个营的指挥官,现在,他却是作为明明白白的俘虏而去这个营的。
  没想到,他到了第14步兵营也没有逃脱被惩处的命运。他刚刚到,无线电就传
来了沃尔克曼情报部下达的将其作为间谍处决的命令。情报部已得知,他们逮捕了
费迪南德·马科斯和他的父亲玛利安诺·马科斯。他们认为有足够的理由下达命令
处决他们。
  第14步兵营的营长萨图尼诺·杜姆劳上尉接到命令后不知所措,便去向他的一
个亲戚请教。杜姆劳上尉的这个亲戚,恰恰是费迪南德·马科斯的朋友,他的名字
就叫贝南西奥·杜克。他是一个伊洛干诺人,也就是说,与马科斯的上辈有着共同
的血脉,马科斯被捕前3个月,在平队驻地,他的汽车被烧焦了,正是杜克和另外一
些人把马科斯救了出来。因为杜克是一个穿梭于菲律宾游击队和美军两边的情报员,
因此,他的地位较高,被列入了第14步兵营的军官名册。
  得知马科斯将被处决的消息后,贝南西奥·杜克匆匆来到曼里克斯少校前提出
抗议。少校也是一个很暖昧的人,他对杜克说:我给你两天时间,由你来证明对他
执行处决的命令是错误的。杜克便四处奔忙,弄到了一些朋友的宣誓口供,曼里克
斯把宣誓回供的要点用无线电发给沃尔克曼的情报部,情报部中校墨菲回电说:己
收到关于马科斯一案的宣誓口供,按原先的命令执行,并汇报执行情况。
  绝望之下,杜克无计可施,便把这一情况电告了他的叔叔卡利克·斯托·杜克
上校,他是沃尔克曼总部负责训练伊洛干族士兵的高级军官,也是游击队指挥部里
季里诺的高级助手之一,他对此事马上进行了干涉,命令墨菲中校立即取消处决命
令。
  这样一来,贝南西奥·杜克便与马科斯的关系非常密切,以致于最终成为马拉
卡南宫里掌握实权的从物之一——总统安全秘书。这当然是后来马科斯当上总统的
事了。
  该年的4月中旬,马科斯的父亲玛利安诺·马科斯,被巴尼特少校关押数月后,
因战争罪行受到审判并被处决。这是一次非同寻常的处决,巴尼特的游击队员——
纳伦达桑的朋友们——审讯了玛利安诺并证明他在整个战争期间都在为日本人办事
后,就把他绑在4条水牛上分尸处死了,还把碎尸挂在树枝上。可在此之前,玛利安
诺承认他是被儿子拉去给日本人办事的。
                 老兵们
  如此看来,贝南西奥·杜克自是一个非同一般的人物,他不仅有着长期的情报
工作经验,而且,马科斯是效忠季里诺总统的,杜克是他的朋友,他当然也对季里
诺总统非常忠心;还有,他的手段,从马科斯险些被处决一案中可见一斑。要知道,
战乱年月,处死一个人是相当容易的,也会相当迅速,可是,杜克却硬是把马科斯
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有了这样一个人呆在身旁,福光稔感到非常棘手,开始,他总是不给杜克说明
自己的真实意图,两个人就像捉迷藏一样,可是,彼此都心照不宣。后来,还是杜
克把话挑明了,他说:“福光稔先生,你此次来,恐怕还有别的任务吧?”
  福光稔的反应是哈哈一阵大笑,说:“杜克先生,你不愧为高级情报员!可是,
我除了完成我的本职工作,还会有什么别的任务呢?按先生的说法,我把事情交涉
完之后,就应该马上离开菲律宾,而不能在此多呆一大了?”
  杜克也是一笑,笑得比福光稔爽朗得多,因为他胸有成竹。他想,不管怎样,
你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看你福光稔能搞出个什么名堂来。
  就这样,双方继续僵持着。福光稔往哪里走,杜克就往哪里去。福光稔为了摆
脱他,便准备去拜访一些所谓的朋友。其实,他在菲律宾根本没有朋友,那些“朋
友”,都是他通过日本国内的熟人介绍的,事实上连面也没有见过。来菲律宾之前,
他根本就不想见这些人,但这时候,他觉得这些人可能会帮他的忙。人家去拜访朋
友,你也跟着去吗?这使杜克为了难,但他是一个脸皮特厚的人,他说:“我陪你
去吧,在菲律宾,我总比你熟悉一些,而且,如果我认识了先生的那些朋友,以后,
他们有了什么困难,说不准我还可以帮一把呢?”这话听起来入情入理,如果作为
一般人,会为他的重情而感动,可是,遇着福光稔就麻烦了,他只好手一摊,肩一
耸——他在西方生活多年,回到日本,并没改变摊手耸肩的习惯——说:“唉,那
些朋友也是多年不联系了,算了吧,这次就不去拜访了。说真的,我来菲律宾,受
到先生的盛情款待,心里己很有些过意不去,我不想再给你添麻烦了。”他很害怕
见了那些人之后,他们会在无意之间暴露一星半点的秘密,谁又说得清日本那些朋
友是不是把他福光稔此行的真正目的透露过什么风声呢?福光稔已在菲律宾呆了20
多天,可工作却毫无进展。他开始焦躁起来,在心里狠狠地咒骂季里诺,咒骂讨厌
的杜克。
  时间一天天过去,福光稔总不能以特使的身分长年呆在菲律宾吧,他在紧张地
想着对策。
  无计可施!他只好对杜克说:“我想单独采访一下那些日本战俘。”
  “先生需要采访什么内容?我肯定可以帮你提供大量资料。”
  “以前的那些资料我就不要了,我想听他们自己说说,比如对战争的看法,作
一个战俘的感想,诸如此类的事情,我想获取第一手材料。”
  这一次,杜克显得出奇的大度,他学着福光稔的模样,将双手一摊,说:“既
然如此,福光稔先生可就不要责怪我不陪你了。”
  “哪里哪里!”福光稔高兴得连嘴都合不拢,“先生丢下公务,陪了我20多天,
我已是感激不尽。先生以后到了日本,我一定也像你一样,丢下公务,丢下太太和
孩子,一直陪着你,哈哈哈哈……”
  他这一句话的潜台词是:今天,我福光稔就跟你告辞了,请你知趣些,再也不
要跟着我。
  杜克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当即道:“先生见外了,你是我们高贵的客人,只要
你在菲律宾呆一天,我就该陪你一天,说什么感激不感激呢。这些天,你既然要单
独采访日本战俘(当他说出“日本战俘”几个字时,觉得似乎有些不妥,便看了看
福光捻,福光稔却只是微笑着),我就只好失陪了。”
  就这样,福光稔暂时“摆脱”了杜克的跟踪,可以单独行动了。
  福光稔因有了菲律宾政府的特许,十分顺畅地直接进入了关押那些日本战俘的
监狱。
  他以最高的效率,开展他的工作。
  他把每一个战俘单独提了出来,见面之后,不问他们别的,而是开门见山,问
他们是否参与了山下奉文藏金的埋藏。对这些战争还没结束就被抓起来的日本军人,
山下奉文自然是知道的,但是,何为山下奉文藏金?他们却一问三不知。有的人,
直接就说自己不知道此事,这样的人最好,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最可恨的是,有的
人分明不知道,但是为了讨好这个政府派来的特使,以图自己将来回国后不受虐待,
不知道却佯装知道,他们先是神秘地说:知道一点点。这自然引起福光稔的极大兴
趣和特别青睐,但是,当他深入探询下去的时候,那些人的回答便往往风马牛不相
及,因为“山下奉文藏金”这一专有名同,他们从根本上就不理解。最后的结果,
常常弄得福光捻哭笑不得。
  200名日本战俘,没有一个人参与过山下奉文藏金的埋藏工作。
  这一点,季里诺总统和贝南西奥·杜克早就知道了,很显然,他们提早审讯过
所有的战俘,知道所谓这些战俘参与过藏金的埋藏工作的说法,完全是子虚乌有,
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当然,与此同时,他们也警告过战俘,不准向任何人说起他们
问询过此事。
  福光稔一方面做出继续采访战俘的样子,一方面从他们身上脱离出来,开始寻
找其他的人。他要寻找的对象,是两个特殊的人物。在日本,他隐隐约约听人讲过,
当年,负责山下奉文藏金埋藏工作的,主要是两个军官,一个叫岛田川秀,一个叫
松下明子。这两个人在战后——准确地说,自从他们负责这项工作以来,就不知去
向了,战后,他们没有回日本,也没有他们在别国定居的消息,总之,他们下落不
明。福光稔想,如果能在菲律宾找到认识岛田川秀或松下明子的人,一切问题就都
好办了。
  他以常人难以想象的耐心和毅力,在菲律宾各处流窜(当然他有一些主要的地
点,那就是马尼拉和碧瑶)。结果却令他非常失望。那些菲律宾人,当年一听到日
军到来,躲避唯恐不及,只要是日军,就害怕,就痛恨,哪里知道什么大佐小佐?
当然,这是福光稔后来自己向外界透露的信息,事实上,到底是不是所有的人都拒
绝回答他,或者给他一个失望的回答,只有他自己才清楚。
  有些研究者认为,福光稔的这一次大规模的采访活动,实际是有所收获的,不
然,也不会有以后的一系列活动。
  在这一点上,笔者也曾作过多方调查,似乎还找到了一些当年福光稔询问过的
人,当然,他们现在都是耄耄老者了,说话口齿已很不清楚,加上年事已高,生活
中太多的磨难,使他们对一切似乎都很麻木。他们不大愿意回答我的问题,我问一
句,他们答一句,说出的话,大都是“嗯”、“啊”一类的助词,没有多少实际意
义。我不能因为他们回答的助词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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