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口原理 -马尔萨斯1021-第1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而且调动的劳动也更有价值。可是葛德文先生 所说的贪财者却把财富锁在柜子中,无论是生产性劳动还是非生产性劳动,什么劳动也 不调动。这种区别是本质上的区别,以致如果亚当·斯密博士的观点显然是正确的,那 么葛德文先生在其文章中提出的观点就显然是错误的。葛德文先生肯定会想到,把供养 劳动的钱锁起来,会带来某些危害。所以,他所拥有的削弱这种反对论点的唯一方法, 便是对照比较这两种人,看哪一种人更能促进人为平等的幸福状态的到来,在葛德文先 生看来,我们的两眼应时刻盯着这种平等状态,把其作为我们的北斗星。
我想,我在前面已经证明,这样一种社会状态完全是空中阁楼。那么,在政治发现 的茫茫大海中,把这样一点当作我们的向导,当作我们的北斗星,究竟会带来什么样的 结果呢?理性会告诉我们,由此而可以希望得到的,仅仅是愈刮愈大的逆凤,无穷无尽 而又毫无结果的苦役,船只经常失事,灾难一个接着一个。我们实际上非但丝毫不会趋 近于那种完善的社会形态,而且由于白白浪费精力与体力向着无法行进的方向前进,由 于总是失败,一而再、再而三地遇难,我们显然反倒会阻碍那种实际上可以进行的社会 改良。
显而易见,按照葛德文先生的理论建立起来的社会,在无法逃避的自然法则的作用 下,将分裂为所有者阶级和劳动者阶级,用仁爱取代自爱作为社会的推动力,非但不会 带来有益的结果,反而会使人对这一漂亮字眼感到失望,而且还会使现在只是一部分人 感受到的困苦被整个社会所感受到。天才人物的全部卓越努力,人类心灵的所有美好而 细腻的感情,实际上文明状态区别于野蛮状态的一切东西,有哪一样不是仰赖于现行的 财产制度,有哪一样不是仰赖于表面狭隘的自爱心呢。现行的财产制度和自爱心是人类 得以上升到目前这一高度的梯子。文明人的本性尚未发生足够大的变化,使我们能够说 他现在或将来能抛开这个梯子而不摔下来。
如果在超越了野蛮状态的每一个社会,都必然存在着所有者阶级和劳动者阶级,那 么很显然,由于劳动是劳动者阶级唯一的财产,因而凡是趋于降低这种财产价值的事物, 必然也就趋于减少劳动者阶级拥有的财产。穷人自谋生路的唯一方法是运用自己的体力。 体力是穷人能用以换取生活必需品的唯一商品。因而很显然,缩小这种商品的市场,减 少对劳动的需求,降低穷人拥有的这一财产的价值,只会使穷人受害。
葛德文先生也许会说,整个交换制度是肮脏卑劣的。如果想要从根本上解救穷人的 话,就应亲自分担穷人的劳动,把自己的钱分给穷人而不要求相应的回报。对此,我们 可以回答说,即使能够劝说富人以这种方式帮助穷人,其作用也是微不足道的。富人虽 然自以为很了不起,但其人数相对于穷人来说却很少,因而分担他们的劳动只能解除他 们很小一部分负担。假设所有生产奢侈品的人改而生产必需品,假设这种必要劳动可以 适当分配给每一个人承担,那么每个人承担的劳动确实会比现在轻;然而,这种分担劳 动的方法好倒是好,可我想象不出根据何种切实可行的原理能做到这一点。前文已证明, 仁爱精神,在葛德文先生所描述的那种严格而无私的正义的指引下,若发扬光大的话, 将会使整个人类陷入贫困与苦难的深渊。让我们来看一下,如果所有者为自己保留一份 适当的财产后把其余财产分给穷人而不要求他们做工来回报,那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且不说广泛采用这种作法在当前的社会状态下会带来的懒惰与罪恶,会在多大程度上减 少土地产品,会诱使劳动者过何种奢侈的生活,这些都暂且不谈,还有反对这种作法的 另一个理由。
如前所述,在人口原理的作用下,缺穿少吃者将永远存在,任何时候都不会使每一 个人都吃饱穿暖。富人的剩余也许能养活三个人,但却会有四个人想得到施舍,因而不 得不从四个人中挑选三个人,由此而使被挑选上的人受到了恩惠,必然会感到受了别人 很大的恩典,产生一种依附感。在这种情况下,富人会感觉到自己拥有权力,穷人则会 感觉到自己的依附性。这两种印象对人类心灵的有害作用是众所周知的。所以,虽然我 完全同意葛德文先生的观点,认为艰苦的劳动是一种罪恶,但我仍感到,艰苦的劳动同 依附于他人相比,是一种较小的罪恶,不会使人类心灵堕落得那么厉害,而且我所读过 的全部人类史都明白无误地表明,让一些人握有永久性权力是极其危险的。
在当前的情况下,特别是在有人需要劳动的时候,某人为我干一天活儿给予我的恩 惠,同我给予他的恩惠一样多。我拥有他需要的东西,他拥有我需要的东西。我们可以 友好地互相交换。穷人由此而可以感到自己的自立,可以抬起头走路,雇主的心灵也不 会被权力欲所玷污。
三四百年前,相对于人口而言,英国劳动者的人数无疑要比现在少得多,依附性要 比现在大得多,我们现在能享有这么大的公民自由,也许正是因为建立了制造业后,穷 人能够用某种东西来换取大地主的食物,而不是依赖于大地主的施舍。即便是贸易和制 造业的最大敌人(我并不认为我是贸易和制造业最忠诚的朋友)也得承认,随着贸易和 制造业在英国的建立而给公民带来了自由。
以上所述丝毫没有贬低仁爱之心的意思。仁爱之心是人类心灵中最高尚、最神圣的 品质之一,也许是从自爱之心缓慢而逐渐产生出来的,随后成为一项一般法则,其天生 的作用是帮助克服其生身父母即自爱之心的种种毛病,缓和其乖情,矫正其暴躁,抚平 其皱纹;这似乎就是整个大自然的写照。也许没有一项自然法则不在某种程度上带来罪 恶,至少在我看来是如此;而与此同时我们也时常看到,大自然的某种慷慨赠予会作为 另一项一般法则纠正前一种法则造成的不平等。
仁爱之心的作用实际上就是在某种程度上缓和自爱之心带来的恶,但仁爱之心决不 能取代自爱之心。如果人只有在完全弄清了自己的一种行为是否比另一种行为更加有利 于公共福利之后才能有所行动,那么最聪明的人也不免会茫然不知所措,愚昧无知者则 会一个大错接着一个大错地犯。
由此可见,葛德文先生并未提出任何切实可行的原理,据此可以把必要的农业劳动 分配给全体劳动者阶级来承担,因此,他泛泛地反对雇用穷人干活儿,似乎是想通过现 在的大恶来追求未来可望而不可即的善。因为,如果谁雇用穷人,便把谁看作是与穷人 为敌,看作是压迫穷人,如果因此而宁愿要守财奴而不要花销者,那么,为了有利于社 会,现在的花销者就应转变为守财奴。假设有10万名雇主,每个雇主雇用10个人,他们 现在把钱锁入钱柜,则显而易见,将会有100万各行各业的工人丢掉饭碗。即便是葛德文 先生恐怕也不会否认,在当前的社会状态下,这会带来巨大的灾难,因而葛德文先生或 许很难证明,这种守财行为要比花销行为更加有利于“使人类处于所应处的状态”。
但葛德文先生说,守财奴实际上什么也没有锁起来,人们未能正确地理解这个问题, 财富的性质已发生变化,当前有关财富的定义不适用于说明这一问题。他给财富下了一 个很正确的定义,说财富是人类劳动生产的商品,接下来指出,守财奴既没有把谷物锁 起来,也没有把耕牛、衣服、房屋锁起来,但他却把生产这些东西的能力锁起来了,这 实际上同把这些东西锁起来是一样的。诚然,与其同一时代的人会照样使用和消费这些 东西,就象他是个乞丐那样,但是,如果他用钱财开垦更多的土地,饲养更多的耕牛, 雇用更多的裁缝,建造更多的房屋,则与其同时代的人会有更多的物品使用和消费。即 使暂且假设,守财奴的行为不阻碍真正有用的东西的生产,也会出现这样一个无法解答 的问题,即:所有那些失业者将用什么东西来换取社会生产的食物和衣服?
我完全同意葛德文先生的看法,现在世界上穷人付出的劳动远远多于实际需要的劳 动数量,即使下层阶级一致同意每天工作不超过六七个小时,人类幸福所必需的商品也 照样会生产出来,数量丝毫不会比现在少。但我们却很难想象这种协议会得到遵守。在 人口原理的作用下,有些人必然会比另一些人更贫穷。儿女多的人自然想多干两小时活 儿,以换取较多的生活资料。怎样来阻止他们作这种交易呢?若订立明确的规章来干预 人类对自己劳动的支配权,那就是侵犯人类拥有的最为基本和最为神圣的财产。
所以,除非葛德文先生能提出某种切实可行的方案,据此可以平均分配社会所需要 的全部劳动,否则,他对劳动的诅咒,不引起人们的注意则已,一旦引起人们的注意, 便必将产生更多的恶,而丝毫不会使我们趋近于那种人为平等的状态。葛德文先生把这 种人为的平等状态视若北斗星,在他看来,我们现在就应把它当作向导,以此决定人类 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但我要说,航海家若以这样的北斗星作指引,很可能会触 礁遇难。
对于一个国家来说,特别是对于一个国家的下层阶级来说,最有利地利用财富的方 式,也许是改良土地,使本来不值得耕种的大地肥沃而多产。假如葛德文先生运用其雄 辩的口才来向那些雇用穷人生产奢侈品的人描述雇用穷人改良土地的价值和效用,那么 每一个开明人士肯定会为他欢呼。农业劳动需求的增加,必将有助于改善穷人的境况; 如果增加的劳动用于改良土地,则穷人非但不会为8小时的报酬工作10小时,实际情况反 而正好相反,劳动者以前养活一家老小需要干8小时的活儿,现在只要干6小时就行了。
生产奢侈品的劳动,虽然有助于分配全国的产品,而不以权力败坏所有者的道德, 不以依附性降低劳动者的人格,但却无助于改善穷人的境况。制造业方面劳动的大幅度 增加,虽然比农业劳动需求的增加更加有助于提高劳动的价格,但是由于在这种情况下, 全国的食物数量不可能相应增加,因而穷人得到的利益仅仅是暂时的,因为相对于劳动 的价格而言,食物的价格必然会上涨。关于这一问题,我不能不谈到亚当·斯密博士的 《国富论》,假如我与政治界的这位大名鼎鼎的人物有分歧,那我是不胜惶惑的。
人口原理 第十六章
亚当,斯密博士认为,社会收入或社会资本的每一次增加都会导致供养劳动者的基 金增加,这种观点也许是错误的——在某些情况下,财富的增加丝毫无助于改善穷苦劳动 者的境况——英国财富的增加,并未相应增加供养劳动者的基金——在中国,即使制造业使 财富增加,穷人的境况也不会得到改善。
据亚当·斯密博士公开宣称,写作《国富论》的目的,是研究国民财富的性质和原 因。不过,与此同时,他间或还进行了另一种也许更加今人感兴趣的研究,我指的是他 有时还研究影响国民幸福或下层阶级幸福与安乐的种种因素,无论在哪一个国家,下层 阶级都是人数最为众多的阶级。我很清楚,这两个问题是紧密相关的,一般说来,有助 于增加一国财富的因素,也有助于增加下层阶级的幸福。但是,亚当·斯密博士也许把 这两者的关系看得过于紧密了;至少他未注意到另外一些情况,即有时社会财富(就他 给财富下的定义而言)的增加,丝毫无助于增加劳动阶级的幸福。我并不想从哲学上考 察构成人类幸福的各种要素,而只想考察其中两个得到公认的要素,即健康和对生活必 需品和便利品的支配权。
穷苦劳动者的安乐取决于供养劳动的基金的增加,完全与这种基金的增加速度成比 例,这一点几乎是没有什么疑问的,或者说是毫无疑问的。这种增加引起的对劳动的需 求,会在市场上引起竞争,从而必然提高劳动的价值。在生育扶养出所需的追加工人之 前,供养劳动者的基金增加了,而分享这种基金的人数却保持不变,因而每个劳动者将 比以前过得好。但是,亚当·斯密博士认为,社会收入或社会资本的每一次增加都会导 致供养劳动者的基金增加,这种观点也许是错误的。固然,这种剩余资本或收入,总是 会被占有这种剩余的人看作是追加的基金,可用来供养更多的劳动者;但是,除非增加 的全部资本或收入或至少其中的很大一部分,能转变为在数量上与此成比例的食物,否 则,增加的收入就不会是真正有效的可用以供养追加劳动者的基金。而如果收入的增加 仅仅是劳动产品的增加造成的,不是土地产品的增加造成的,增加的收入就不会转变为 食物。在这种情况下,社会资本所能雇用的工人人数与土地所能供养的工人人数显然就 是有区别的。
且举一个例子来说明我的意思。根据亚当·斯密博士给国民财富所下的定义,一国 的财富是由该国的土地年产品和劳动年产品构成的。显而易见,根据这二定义,财富不 仅包括土地产品,而且还包括制造品。现假设某一国家在一段时间内把每年节省的年收 入仅仅添加到制造业使用的资本上,而不增加用于土地的资本,那么很显然,根据上述 定义,该国会变得更富,虽然它没有能力养活更多的劳动者,因而供养劳动者的实际基 金也丝毫没有增加。尽管如此,每个制造业者却有能力或至少他自认为有能力扩充其原 有的营业资本或增添新业务,因此而会对劳动产生新的需求。这种需求自然会提高劳动 的价格,但是,如果该国食物的年储存量未增加,劳动价格的上涨很快就会变成仅仅是 名义上的上涨,因为食物的价格必然也会随之上涨。诚然,对制造业劳动者的需求增加, 会诱使许多人脱离农业,从而会减少土地的年产品,但是,我们假设,农具的改进将完 全抵消这种作用,从而食物产量将保持不变。当然,制造业使用的机器也会得到改进, 这一因素,加上制造业雇用的工人增加,会使该国劳动的年产品从总体上说大大增加。 因而,根据上述亚当·斯密给财富下的定义,该国的财富每年会不断增加,而且增加的 速度也许不会很慢。
问题是,由此而增加的财富是否有助于改善穷苦劳动者的生活境况。一个不言自明 的命题是,在食物存量保持不变的情况下,劳动价格的普遍提高,只能是名义上的提高, 因为食物价格必然也会很快跟着相应提高。所以,我们所假设的劳动价格的提高,将几 乎不会或根本不会使穷苦劳动者拥有更多的生活必需品和生活便利品。在这方面,他们 的处境将几乎和过去没有什么两样。而在另一方面,他们的处境会更糟。将有更多的穷 苦劳动者在制造业中工作,因而农业部门的劳动者将减少。我认为,大家都会承认,职 业的这种变换对于身体健康是非常不利的,而健康对于人类幸福来说是一极其重要的因 素,此外,由于人的爱好变化无常,由于战争的爆发或由于其他原困,制造业的劳动同 农业劳动相比更加不稳定。
有人或许会说,我所假设的这种情况是不可能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