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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跑猪噜噜 作者:(德)乌韦·狄姆-第3章

小说: 跑猪噜噜 作者:(德)乌韦·狄姆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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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乐的气氛荡然无存。
  庆祝会变成了家庭讨论会,我们该怎么办呢?老爸是一个特敏感,易尴尬的人,他觉得刚才与布希迈耶尔先生的这段对话特别令他尴尬,最让他无地自容的是贝蒂那些给噜噜洗浴的话。
   “我说的是大实话。”贝蒂道。
   “是的,不错,可是并非实话就可以实说呀!人只要不存心骗人就行了。你所说的让外人听起来,似乎我们跟猪共用牙刷似的。”爸爸说道,“特别是人们听说我们和猪一起用餐以后,会怎么想噢?”
   “爱怎么想怎么想。”妈妈说道。老妈可不像老爸那样敏感。她说道:“明天我们到区办事处去开一个证明,证明噜噜属于宠物,这样,布希迈耶尔先生和他的狗就能容下我们了。”
   
   
   
  


《令人厌恶的词语》
  第二天一放学,楚碧、贝蒂和我就带上噜噜到区办事处去了。街道上的行人一见到我们就立住了脚,有的笑着喊道:“瞧,一头猪,一头小猪!”有的冷冷地看在我们,摇着头,似乎我们带着猪上街冒了天下之大不韪!这一天和往日一样,我们给噜噜洗了热水澡,楚碧还用洗发香波把噜噜稀稀疏疏的猪鬃洗了又洗,又用妈妈的面霜在噜噜的脸上抹了又抹。这样一来,它的身上散发出玫瑰香气。在等车的时候,我们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帮噜噜赶走嗡嗡而来的蜜蜂,它们肯定把这个粉红色的,发出花香的东西当做一丛长着四条腿的能够走动的玫瑰花了。
  一辆大巴停在我们面前,我们正要上车,驾驶员却开口说道:“猪不可以上车!”
   “为什么不可以?”
   “问得可奇怪了。猪有臭味!”
   “我们的猪不臭!”
   “猪本来就肮脏。”
   “您今天洗过热水澡了吗?”贝蒂冷不丁地问。
   “你说什么?!”驾驶员勃然大怒,下了车,朝贝蒂走来,还扬起了手。噜噜往前蹿了蹿,把贝蒂挡在身后,呲出满嘴尖利的牙齿。虽然它还不大,但是看上去凶巴巴的。驾驶员立住脚,随即转身上车,开着车跑了。
  没办法,只好步行去区办事处了。好不容易到了那里,门卫却不让我们进。我们让他去嗅嗅噜噜身上的玫瑰香,他一嗅之下大为惊讶,不仅同意放行,还把宠物证办理处的房间号码告诉我们。
  办公室里坐着一位年轻的女士。她看见我们领着一头猪进来,着实吃惊不小。我们对她说,我们需要为噜噜办理一张家猪证。她马上问,我们家是否单门独院。
   “不是,我们住在一栋出租楼。”
   “你们家有花园吗?”
   “有。”
   “多大?”
   “唔,大概八米长,五米宽吧。”
   “那就太小了。你们的房东同意你们把猪安顿在园子里吗?”
   “问题就在这里,他不同意。他也坚决反对把噜噜养在住宅里。”
   “这样啊,那我对你们就爱莫能助了。”
   “能不能把这个作为一个特例呢?我们的猪是特别讲卫生的。”
   “不,实在遗憾。有规定,城市居民不得在出租屋里养猪。你们必须立即把猪弄走,不然将强制执行。”
   “强制执行”,多么令人厌恶的词语。什么事都有规定,动不动就得申请许可,那就什么事也做不成了。
  一行人沮丧地长距离步行回家。噜噜也耷拉着招风耳,垂头丧气地走在一旁。
  
  


《伤别离》
  星期六一到,全家就开车送猪下乡了。所幸的是我们家的车是一辆客货两用车,日渐变大的噜噜就用不着挤在前面,而是坐在后面的货车厢里了。我们的车向缪伦方向开去,边开边眺望,这一带是否有合适的农庄。所谓合适,一要近可能离汉堡近一些,二要让楚碧看了满意。
  楚碧一开始哭得好不伤心。她认为时间一长,噜噜肯定会忘记她。她还担心,农家会让人把猪宰掉。爸爸对她说,猪有极好的记忆力,农家宰猪更是不可能的事,因为噜噜的饲料费和猪舍费将由我们家出。我们只是把猪寄养在农家,就像骑手把马匹寄养在农家一样。
  后来我们的车子开过一个村庄,楚碧指了指一个好大的院落。院子的篱笆旁生长着硕大的向日葵。
   “噜噜对这里肯定满意,”妈妈说,“是不是,楚碧?”
  楚碧点点头。我们下了车,只见一个农民正在向饲料囤里倾倒饲料。我们走过去问他,在他的农庄里是否可以有偿寄养一头猪。
  那农民透过货车厢的窗户看了看噜噜,说道:“妙极了,一头挺不错的猪。”可是他接着又说:“不行,一头猪,在这里,对不起,我们是一家电气化养鸡场。”
   “电气化养鸡场?什么叫电气化养鸡?”楚碧来劲了。
   “就是让鸡尽可能多生蛋,”农民说道,“我们这里只有鸡,来了猪嘛,那我只有把它关在卫生间里了。”农民笑着连连说:“那可不行,不行。”
  老爸也跟着笑,只不过那笑脸是装出来的。笑了几声转而向贝蒂和我挤眼睛。
  那农民邀请我们参观他的电气化养鸡场。这不是普通的鸡舍,而是长长的现代化大厂房。成千上万的鸡分散在狭长的笼子里,一只只安静而严肃地蹲坐着,就像我们在教室里做课堂作业一般。它们是在全神贯注地下蛋。那农民走到一台电脑前,在键盘上敲打了几下。大量的强化饲料通过各式管道输送到鸡笼的饲料槽里。厂房里还有特种照明系统,能够自动调节明暗,让鸡产生白天黑夜的错觉。这里的白天当然比室外要短,这样,母鸡就能更快更多地产蛋。
  这里确实没有其他动物的位置。
  爸爸问,是否能在他的邻居家寄养噜噜。
   “不可能,”农民答道,“邻居家根本不养畜禽,他只种玉米。”
  后来他又挠挠脑壳,说道:“这个村子里有一户农家,到现在还养各种家禽家畜,如鸡、鸭、牛、羊、马之类的。这个农民叫福斯,就住在教堂旁边,你们去碰碰运气看!”
  按照指点,我们很快找到了福斯的庄园。福斯的家是一栋高大古旧的木结构房子,屋顶上苫着芦苇。噜噜一见到这个庄园,就激动地尖叫起来,急着想下车。这栋大屋前长着一丛丛的接骨木,场院上有一些母鸡在埋头啄食,一只看家狗躺在树阴下,一见到我们从车上下来就开始吠叫。
  农民福斯走了过来,他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身子已经佝偻的老人,一边走一边招呼他的狗安静下来。
  老爸开门见山地问他,是否可以在他的庄园里寄养一头猪。
   “这头猪是我的,”楚碧道,“布希迈耶尔先生,也就是我们家的房东,不让我们保留这头猪。”
  老农福斯先瞅瞅噜噜,这家伙正从后车厢的窗户里紧张地望着我们呢。接着他又看看楚碧,开口说道:“行,猪可以留下。”
   “太棒啦!”楚碧大叫着就地蹦跳起来。
  我们放下后车厢的尾板,噜噜纵身一跳就下了车,如同被马蜂蜇了似的在场院里疯跑起来。
  福斯眯缝着双眼仔细打量着噜噜,嘴里连声啧啧称道“好猪”。“这是一头货真价实的跑猪”,他评论道。
  福斯仔细地给我们讲述了厩猪与牧猪的区别。所谓厩猪,就是肉猪或脂肪猪,饲养的目的在于尽可能多地获取猪肉和猪油,因而必须想方设法让它们快快长膘。厩猪源出于亚洲,那里人多地少,草场大多辟为农田,家畜无法在野外觅食,都被养在厩内,喂给它们饲料或残羹剩饭。牧猪顾名思义是在野外放牧的猪,它们在草地上寻找吃食,它们的血管里依然流淌着一部分野猪的血,也就是保留着部分野性。它们是奔跑的能手。噜噜就属于这类牧猪。
  就好像在印证福斯的话似的,噜噜已经和看家狗开始了赛跑。一眼就可以看出它跑得比这狗快。它一会儿有意落在狗后面,一会儿又把它甩得老远,狗吠猪叫响成一片。噜噜的双耳在风中飘动,平常结成小环的尾巴也舒展开来,如同一截绳索,这样的场面连我们都是第一次见到。
   “一头真正的跑猪!”老农福斯嘟哝道。他领着我们来到牛圈,指着一个大木箱对我们说:这里就是噜噜的安身处。这里不赖,噜噜不会感到寂寞,它周围就是嚼吃着草料发出安祥的“哞哞”声的奶牛。
  我们一行上了车,缓缓地驶离庄园。噜噜站在那里目送着我们。它的招风耳耷拉着,往日它伤心的时候就是这样。
  楚碧开始哭泣。
   “别难过,”妈妈劝慰道,“在这里它会挺惬意的,周末我们可以来看它嘛。”
   
  


《又建奇功》
  在福斯庄园落户以后,噜噜就疯长起来。它终日野在外面,东嗅嗅,西闻闻,不时在地上挖掘,找到什么吃什么。它在迅速地野化。然而它并没有忘记我们。每逢星期天上午,当我们来看它,车子刚开进庭院的时候,它就已经迎候在那儿,两只招风耳高高地竖起。我发现,猪耳朵是猪身上最能准确地反映情绪的部位。猪眼睛太小,从眼睛里解读不出猪的情绪是悲伤、是愤怒还是快活。猪耳朵就不一样了。它们足够大,便于观察。当你留意观察它的时候,猪耳朵会微微竖起;愤怒的时候,猪耳朵向后弯折;懊丧或疲劳的时候,双耳下垂挡住眼睛;快活的时候,双耳松弛,耳垂起着微微的波浪;发起攻击的时候,双耳僵直向前。
  猪是非常聪明的动物。俗话说“猪咬笨人”,也就是说,面对不明事理的笨蛋,连猪都想咬他一口。自从有了噜噜以后,我们的作文大有长进。比如说吧,贝蒂在写《我的一次经历》时,就写了我们带噜噜去区办事处办理宠物证的事,这篇文章得了最高分。我的德语老师批阅我的作文《满怀感情的猪耳朵》时,刚看到标题还以为我在开玩笑;可是当他读完全文以后不禁拍案叫绝,立即把这篇描写动物的文章作为范文送校报刊登。楚碧这时已经入学读书。在一次上自然知识课时,老师讲到猪,课堂几乎就被楚碧掌握了。她就猪的习性滔滔不绝地讲了半小时,老师都惊呆了。后来楚碧建议下个礼拜把猪带进课堂让同学们实地观察一下,谨小慎微的女老师摆手谢绝了。
  我们从噜噜那里学到了不少东西。老爸在每月支付噜噜的寄养费时也挺爽快,当然,这费用很低廉的。星期五的报纸送来后,爸爸读完“求职信息”栏,长长叹着气说:“看来得真得去养猪为生了。”每次说完他就笑一笑,不过我们发现,那是不笑强笑。
  农民福斯对噜噜也非常满意。噜噜不但伶俐,而且非常警觉。来到庄园以后,它又防止了一次火灾。事情是这样的:
  福斯的日常生活,靠一位从事家政劳动的妇女帮助打理。那位妇女每天上午来干家务。有一回在帮福斯烫星期日礼服的时候,她忘记拔掉熨斗的插头。整个下午那电熨斗都放在厨房的木桌子上,慢慢地,厚厚的桌面被烤煳烧穿了。与所有的猪一样,噜噜有着嗅觉灵敏的鼻头,它闻到了焦煳味,赶紧跑到正在牛圈出粪的福斯身边。它尖叫着围着福斯跑来跑去,如此反复,一直到引起了他的注意,才朝厨房方向跑去。福斯跟着它来到厨房的时候,桌子已经起了明火。若是没有噜噜的警觉,老福斯的庄园和他的铺着芦苇的大木屋早就化为灰烬了。福斯只用一桶水就消除了这场塌天大祸。第二天,险些闯祸的那位妇女专门为噜噜煮了一大桶马铃薯糊糊,用来犒赏它。这是噜噜最喜欢的吃食。
  老福斯把这桩奇事说给村子里的人听,几乎无人相信。“他在吹牛。”听者这样说。村子里的人早就不养猪,他们不懂得猪。我们家的人对福斯所说的一切立马就相信了,因为我们曾有过类似的经历,噜噜曾帮助我们赶跑过企图入室作案者。
   
   
  


《百感交集的圣诞节》
  夏天一天天过去。我们上午去上学,下午做家庭作业;妈妈上午去学校,下午在家批改作业。老爸在家烧煮洗涮,钻研他的象形文字,不时给某一家博物馆或某所大学写上一封求职信,附寄上已经打印好的研究成果。于是全家人一起等回音,一个星期、两个星期,甚至一个月过去了,我们孩子早已把这忘得精光了,可爸爸忽然有一日拿着一封信对我们说:“这回又泡汤了。”每逢这样的日子必定是愁云惨雾,可是我们几个孩子却私下感到高兴。因为哪一天收到“谢绝”信,这一天妈妈必然会做上一大盆“多泡朱古力”,这种法式食品我们顶喜欢吃了。做了四回以后,冬天到了,圣诞节也就指日可待了。妈妈对我们几个说,每个人可以期望得到一样圣诞节礼物,只是不能贵。我知道她暗指的是电脑,那个贵玩意儿我已经想了许久了。那好吧,我们就要一双滑冰靴吧。贝蒂的愿望是一个油画箱。楚碧表示她什么礼物也不想要,她只希望圣诞夜分派礼物的时候,噜噜能够在场。
  爸爸说:“想也别想!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外人若是听说我们和猪一起欢度圣诞,会怎么想?!”
   “别人怎么想对我来说无所谓,”妈妈说道,“问题在于,我们不可能在不被察觉的情况下把猪带进屋。”
  可是犟头犟脑的楚碧不谈别的,只说应该如何如何把噜噜弄进屋。爸爸没办法,就说可以给她买一辆“新的二手自行车”,这可是楚碧企盼已久的了。然而楚碧这回不要什么“新的二手自行车”,她就要噜噜在分派礼物时到场。”不然,噜噜会伤心的。”楚碧反复强调。
   “胡说!”爸爸道,“猪哪里懂什么圣诞节?!”
   “可是噜噜就懂!它会感受到节日来临,会感到孤独的!如果噜噜不回家过节,我宁愿什么都不要!”
   “那你就什么也别想得到!”爸爸恼火地说。
  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爸爸似乎已经决定不给楚碧圣诞礼物了。他说:“让她瞧瞧,不听劝的孩子会有什么结果。”
  然而离圣诞夜越近,爸爸和妈妈越是时常谈起是否或如何把噜噜接回来过节的事,当然是乘楚碧不在身旁的时候。
  圣诞的晚上怎么度过,楚碧自有安排。她想到住在同一条街的女同学那里去。分派礼物时她不打算在场,反正她什么也没有。
  爸爸妈妈说:“你该知道,你在做什么!”
  圣诞日楚碧早早就出去了,爸爸火冒三丈,说道:“这孩子这么犟!不能听之任之!不能总是迁就!”
  妈妈在一旁说:“她没错,她又没打算要什么贵重礼物,她只是想让她的噜噜回到身边呆一会儿。”
  爸爸和我立即开车下乡去接噜噜。老农福斯站在一旁惊讶地说:“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要让猪坐到圣诞树下才算过节?”
  到家时我先下车,四处打量一番,确信布希迈耶尔先生不在附近以后,给老爸打了个手势,他才下车打开后车厢尾板。噜噜马上跳了下来。这期间它已经长得够大的了,然而还是那么灵活快捷。我们迅速跑过马路,跑向住宅,妈妈正敞门以待呢。
   “我的天!”爸爸说道,“多么紧张!这一切都是因为一头猪。”
  噜噜在宅子里窜来窜去,东嗅西闻。它跑向儿童间,显然是在找楚碧。
   “它身上有一股猪圈味儿。”妈妈说。
   “嗯,”贝蒂说,“不过,更多的是牛屎味。”
   “先给它来个淋浴怎么样?”妈妈说。
  让噜噜站进浴缸可费周折了。这倒不是因为它不想进,而是它太重了。我们齐心协力才让它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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