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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跑猪噜噜 作者:(德)乌韦·狄姆-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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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给它来个淋浴怎么样?”妈妈说。
  让噜噜站进浴缸可费周折了。这倒不是因为它不想进,而是它太重了。我们齐心协力才让它进了浴缸。它享受到久违的热水浴,惬意的模样难以形容。
  我用妈妈的红色浴巾给噜噜擦干了身子,贝蒂又在它的脖子上打了一个蓝色的蝴蝶结。爸爸给楚碧的女同学的父母打了电话,让楚碧赶快回来。蜡烛点起来了,我们孩子们可以进房间了,我们一眼就瞧见,打着蓝色蝴蝶结的噜噜坐在圣诞树下呢。噜噜很快活,楚碧也很快活,大伙儿都很快活。贝蒂得到了她梦寐以求的油画箱,我得到的是一台微型录音机。
  大家唱起圣诞歌,贝蒂弹钢琴伴奏。突然圣诞树弯了下来,就像大风刮来一般。接着我们就听到响亮的簌簌声和吧嗒吧嗒的吃食声。我们赶过去一瞧,是噜噜在吃挂在树上的酒心甜点呢。我们不得不把它从圣诞树旁拖开。我们把它引向卫生间的时候,它在桌子椅子间磕磕碰碰,有些东倒西歪的样子,这家伙酒心点心偷吃得不少,已经有些醉意了。把它送进浴缸,躺在它的泥炭床垫上以后,它很快就鼾声大作了。
  第二天,我们起了个大早,在任何外人都没有觉察的情况下,把噜噜送回了老福斯的庄园。
   
   
  


《人去猪场空》
  噜噜在老福斯的庄园里生活了将近一年以后,我们又迎来了暑假。这回我们全家打算开车前往意大利野营度假。有一天在厨房里,老爸在洗盘子,楚碧在擦锅子,忽然楚碧问道:“能不能把噜噜也带到意大利去?噜噜喜欢玩水,它可以在大海里游泳,想像一下,噜噜在海波里畅游,那多带劲!”
   “听着,”爸爸说话了,“首先我不相信,噜噜会喜欢咸水。其次呢,我们本来就要带许多行李,噜噜没有位置,更不用说得给它带饲料了。”
   “可是在野外宿营地可以找到足够的丢弃的食物啊!”楚碧说。
   “你以为意大利人会允许我们把猪带进宿营地?那里连狗都不让带。”
   “那我们就不在宿营地过夜,随便找一处风景优美的地方就得了,你不是老说在宿营地过夜最没劲吗?”
   “那是,”爸爸说道,可是他马上狡黠地补上一句:“我们不可能把猪带过边境,除非我们有海关的特别证明。
  第二天,楚碧说服我和她一起到海关走一遭。我们得到“活畜进出口处”去咨询。那办公室里坐着一个男人,一脸不高兴地看着我们走进他的办公室。也许他刚刚从海关缉查处降调到活畜进出口处的罢。他挺不情愿地接待我们,一副职业性的阴郁面孔。
  我们问他,要把一头猪带进意大利,需要办些什么手续。
  那男人走向文件柜,取出一叠表格。“这些,”他说道,“你们必须仔细填写。一份待宰活畜的报关书,一份按照欧盟最新法规制定的兽医检疫证,还有一份意大利屠宰部门的接受证明。”
   “假如我们把它活蹦乱跳地带回来呢?”
   “把谁带回来?”
   “猪啊。”
   “怎么回事?加工成香肠带回来?或者……”
   “不,当然是活着带回来。”
   “等一等,你们不是打算在意大利把猪宰了吗?”
   “哪里,我们只是想和噜噜一起到意大利去度假。”楚碧说。
   “谁是噜噜?”
   “就是我们的猪啊。”
   “你们在戏弄我!”那男人站起身,大步朝门口走去,哗啦一声拉开门,吼道:“出去!”
  来到外面,楚碧说了一句:“这个人够迟钝的。”不过自从这次拜访海关以后,她也看出来了,带噜噜去意大利是不可能的。
  在意大利我们得逗留四个星期。我们洗海水浴,晒太阳,吃冰淇淋。爸爸妈妈看了不少历史遗迹。从第三个星期开始,楚碧就嚷嚷着要回家,要去看噜噜。回家以后的第二天,我们一家就驱车前往福斯的庄园。到了那里以后,眼前的景象让我们大吃一惊。整个场院死寂一片,没有鸡叫,没有狗吠,没有奶牛的哞哞叫声,也不见噜噜的踪影。大木屋的门窗都被钉死了。
  我们只得去找当初进村时遇到的那位名叫威尔纳的农民,就是他开着一家电气化养鸡场。
   “哎呀!”他说道,“你们一点也不知道啊,老福斯已经去世了!正在挤牛奶时他一下子栽倒在地,心肌梗塞。他的儿子对农业一无所知,就把庄园里的一切都卖了。”
  简直是晴天霹雳。爸爸马上问道:“家畜都弄到哪里去了?”
   “一些奶牛嘛,被村民买走了;其他畜禽嘛,送到屠宰场去了。”楚碧一听嚎啕大哭,贝蒂;也泪流不止,我的下巴也开始剧烈颤抖起来。
   “我们的猪也进了屠宰场?”妈妈惊恐地问。
   “那倒没有。它进了一家快速育肥场,它太瘦了。”
   “一家快速育肥场?”
   “没错,催肥的场所,采取填饲法,三下两下就达到屠宰的分量了。”
   “您知道噜噜被送到哪家育肥场去了吗?”
   “这就不清楚了。反正是卖到了这一带的一家育肥场。是啊,找到它可不容易啊,假如它还没有被……”他看了看楚碧,沉默了。
   
   
  


《众里寻它千百度》
  第二天上午,我们便着手寻找买走噜噜的企业。我们的假期还有一个多星期。
  妈妈留在家里,她必须整理她的教师专用包了。每学期的最后一天,她把满是纸片、评语、资料册、笔记本和信函的包带回家,往衣帽间里一放。整个假期她的包就留在原地。假期即将结束的时候,她用脚把包从衣帽间内轻轻地踢出来,拎着它来到厨房,第二天又把它带进寝室,又从寝室带到儿童间,最后才决心把它放到她的写字台上。她将包兜底一倒,接着就开始分门别类,一会儿埋头写写,一会儿打打呵欠,一会儿把一张纸团成一团,以一个很猛的动作把它丢进字纸篓里。这段时间内我们尽量不去烦她。我们知道新学期迫在眉睫了。
  上午,爸爸给农业局打了电话,要来了这一带育肥场的地址。
  我们寻访的第一家企业,与传统的农家庄园毫不相同,它看上去就像一个工厂的大车间。
  这家育肥场的主人是个年轻人。他告诉我们,两个星期前他曾从一个牲口贩子手里买过几头猪。这些猪来自什么地方,他就说不清了。当然,要把这几头猪指认出来,也是不可能的了。不过,他乐于让我们去看看他所有的猪。
  车间里是一排排低矮的铁笼子,笼子下有沟,向外导出粪水。有饲料管从饲料仓里自动向笼子里传送饲料,强化饲料的配合是由中央电脑控制的。育肥场的主人对他的自动化设备非常自豪,这些都是他新近置办的,钱是从银行贷来的。
   “眼下一切运作良好。只是猪价不能像往年一样下跌,要那样,我就倒了大霉了。”他说。
  他把灯光装置指给我们看。有了这个,就能调控猪的作息时间,什么时候躺下睡觉,什么时候爬起吃食。吃食便是它们惟一的任务。死吃活塞,为的是尽快长膘,尽快送屠宰场。我看这车间在明亮的灯光照耀下比福斯的木屋要干净宽敞得多,然而却透出一股凄惨。瞧这些密密匝匝挤在铁笼里的猪,互相撕咬对方的尾巴或耳朵,嗷嗷叫着,有些猪不声不响地贴着栅栏而站,脑袋微微摇晃着,连正眼儿都不瞅我们一下。就这样我们走遍车间,巡视了所有的猪。
   “你们已经不可能辨认出你们的猪了,两三个星期下来,它已经肥得你们认不得了。”
  我们又寻访了另外两家企业。到处都是同一番景象。可怜兮兮的猪,无休无止地进食。噜噜在这样狭小的猪笼里度日,是多么可怕啊。要知道他是无拘无束到处游荡惯了的。
  就这样我们到了第四家企业。这家的主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老爸说,我们只是想来参观这家颇负盛名的现代化育肥场,主人脸上才出现了讨好之色,表示愿意亲自引导我们参观。
   “你们运气不错,还能看到满圈的猪,明天这些猪就要统统送屠宰场了。”我们从猪笼前走过,那些猪被喂得肥嘟嘟懒洋洋的,嘴巴还在吧嗒吧嗒地嚼吃。突然我们听到一声尖利的猪叫,一头猪把它的猪鼻子拼命地向铁栅栏外拱。
  它就是噜噜!如果不是它自报家门,我们就无法认出它来!它已经肥胖得不成体统了。
  楚碧大叫:“它是噜噜!它是我的猪!”
   “你的猪?”育肥场主说道,“凭什么?说出来不怕人笑掉大牙!”
  于是楚碧把噜噜的事说给他听。可是那育肥场主不以为然地说道:“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来说:这是我的猪。可是凭什么呢?有什么记号呢?是缺了一根尾巴或是多了一块花斑?”
   “我们可以从一千头猪中准确无误地认出我们的猪来。”贝蒂说。
   “没错,”老爸说道,“不但我们能够认出它,它也能立即认出我们,您瞧,它已经认出我们了!”
  噜噜把嘴脸尽量地向栅栏上贴,把猪鼻子向外伸。它发出轻轻的叫声,当楚碧抚摸它的鼻子的时候,它兴奋得尖叫起来。
   “故事谁都会讲,”育肥场主说道,“买这头猪花了我很多钱,再说我已经把它转卖给屠宰场了。”
   “您为噜噜付出的钱我们会偿还的。”爸爸说。
   “还有其他的支出呢?”场主问道,“强化饲料费,猪笼费,饲养仓储费,电脑使用费等等,怎么算?”
   “好吧,这些费用我们一并付您。”
   “还有我的利润呢?养猪就要将本求利。”
   “好好,您算一算总共得多少吧!”
  那人算算想想,说:“三百五十马克。”
   “这么多!”爸爸说道,“我们身边可没这么多钱。”
   “能不能先让我们把它带走,明天我们再来付钱?”贝蒂问。
   “那怎么行!”那人恶声恶气地说道,“前不久有些动物保护主义者前来拉走了十头猪,说好第二天来付款,可是直到今天分文未付。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否则这头猪明天等着挨刀。”
   
   
  


《刀下留猪》
  我们驱车回家。爸爸怒气冲冲,他一旦发怒,就显得相当没耐性。他骂高速公路上的其他驾车者,嫌他们不是开得太快,就是开得太慢。他骂贝蒂,责怪她不该动了他的坐垫;他还骂我,因为我没有及时把车窗摇上。反正这些我们已经习以为常了,这种时候,只有妈妈才有资格发火。
  一到家我们全家就开始紧急磋商。“现在怎么办?”妈妈问。
   “三百五十马克可是一大笔钱,它不会从天而降。”爸爸边说边看着妈妈。
   “可是我们不能见死不救!”
   “不应该被钱难倒。”妈妈说。
   “可是得理智地想一想,一头出栏的猪,块头那么大,我们绝不可能再把它安顿在卫生间。还有,若是布希迈耶尔先生知道了,会立马把我们赶出去。我想,就是其他邻居也会投诉的。一头小猪崽还有几分可爱,可是如果我们把一头待宰的大肥猪弄进家,人们会怎么说?”
   “肥胖不是噜噜的罪过,”贝蒂说道,“我们只要秘密地把它弄回来就行了。”
   “往下呢?”爸爸叫道,“再往下怎么办呢?我们应该年复一年地和一头猪生活在一起?”
   “夜晚我们可以带它出去散步。”楚碧道。
   “还有猪的饲料费呢?这样一头猪再不是我们的残汤剩饭能够养活的了。它要吃,吃,吃!我们是否要在卫生间里装一个饲养装置,由中央电脑来调控?还有,谁来给它出粪?当然是我,因为我早就梦想当一个专职养猪员了!”
   “难道你对噜噜就不同情?”
   “谁说的?”爸爸喊道,“总可以问一问吧!把猪安顿在哪里,一切得花多少钱……”
  贝蒂说,她可以去为邻居擦窗户,每小时可以挣五马克。楚碧表示她可以替住在楼上的老太太打扫卫生去赚钱,我呢,打算帮同学补数学课。可是远水救不了近火,等我们把钱赚来了,噜噜早就命丧屠刀了。
  妈妈瞧瞧老爸,对他点点头说:“孩子们也情愿我们减少给他们的零花钱。就算一百五十马克吧。”
  老爸终于松口了。他说:“好吧,这笔钱先垫付,以后再扣吧。”
  第二天我们起了个大早,开车前往育肥场。我们一到那儿,就看到院子里停着一辆货车,驾驶员正在关锁后厢板呢。货车厢里挤满了出栏的猪。
   “别忙!等一下!上面有我们的猪!”楚碧高喊。
   “走开!”驾驶员说道,“别捣乱,我忙着呢。”
  说着他登上驾驶室。爸爸急匆匆地朝育肥场主跑去,边跑边向他摇晃着手中的钞票。场主慢条斯理地数完钱,走到驾驶室跟前对司机说道:“有一头猪得弄下来。”
   “真啰嗦!”司机道。他关掉发动机,走出驾驶室:“是哪头猪嘛,我的老天!”
   “让我来声口哨。”妈妈说道。
  司机上前放下后厢板。妈妈撮起两根手指使劲长吹了一声,只见噜噜摇摇摆摆地从肥猪群里挤将出来,缓慢而滞重地走过一块长木板,来到装卸台上。在它的身后,司机砰的一声锁上了车厢。
  要把噜噜弄进我们的家用客货两用车还真不容易。它已经无法自行上车,它的躯体太沉重了。老爸把车倒到装卸平台旁,噜噜这时才上了车,车子的后半部明显下沉。
   “但愿别把车轴压断。”爸爸说道。
  我们的车很快就赶上了那辆运猪的大货车。楚碧哭出声来,她看到了那些无助地站在栅栏后面,两眼发僵的猪。
  为了转移楚碧的注意力,爸爸问道:“把噜噜往哪里拉?”
   “先回家再说。”妈妈道。 
  


《豁出去了》
  快到家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我们在附近开着车转悠,为的是再等待一会儿。我们找了一家饭店,胡乱吃了点东西。我们的车子就在停车场上,货厢敞开着,噜噜既不想,也不可能从车上跳下来。
  它躺在货厢里,沉重地喘着气。要等到天黑尽以后,才能把它弄进屋。为此我们制定了一个详尽的行动计划。整个过程如同惊险小说一样。和爸爸妈妈一道干某种遭到禁止的事,有一种难以明状的刺激感。
  我们的车子缓缓驶过我们的住宅,说是我们的,其实它并不属于我们。老爸已经要停车了,突然我们发现邻居海茵茨夫妇正牵着他们的卷毛小狗散步。我们只好绕着住宅区再转上一圈。再次回到住宅前的时候,“敌情”消失了。贝蒂急急下车跑向楼梯间,她的责职是放哨,看看会不会有邻居,特别是布希迈耶尔先生从楼上下来。
  贝蒂发出了约定的信号———一切正常!妈妈跑过去,先打开宅们,我们也匆匆下车,打开尾厢板。此刻才看出,噜噜有了大麻烦!它是嘴巴朝前上车的,如今它在里面无法调头。它只有倒退着下车,可这是办不到的。假如它倒退着往下跳,沉重的躯体不把它的腿压折才怪!它只好顺着车厢边缘往下滑,可是,屁股和双腿滑出车外,大肚子却把它挂住了!把它抬起来不可能,因为它太重了。怎么办,怎么办呢?偏偏在这时候,过来了一位散步者。这是一位老先生,他当然很快就发现了悬着的猪后腿。他站住了。“你们这是干什么?”他一脸迷惑。
   “您不是瞧见了吗?”老爸说,“敲猪罢。”
   “敲猪?什么叫敲猪?”
   “把猪放在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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