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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仙流再见萤火虫-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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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打足了十分精神应付,大脑飞速转动,往日一幕幕情景都涌上眼来。
仙道想起流川回来那个午后,做爱时流川用力握紧的手指,直陷入他的肌肉里;戴上隐形眼睛那日的哭泣,流川身体控制不住的抖动;找不到隐形眼睛时流川的疯狂寻找,和那对自己不得不开始依赖某些外物的隐隐绝望;还有,冬季联赛开赛以来,流川不加掩饰的焦躁情绪和眼神中对比赛的向往。
仙道终于知道他在那个夏日午后让人心慌的悲惨预感应验在什么地方了。仙道知道流川是会打架的,因此对他身上大大小小的皮肉伤见怪不怪。只有那一日,无端的让人感觉窒息般惶恐。仙道总算找到由来了:其实流川的眼伤,并不是加诸在他身上唯一的一个伤害。伴随那个伤同时来的,是对流川的梦想和自信心毁灭性的打击。
换了是别处,也可无妨。偏偏是对一个人来说,对一个梦想成为篮球运动员的少年来说至关重要的眼睛啊。
多少年的梦想,几经怎样的艰苦才建立的自信心,一瞬间就被毁掉了。

十九、
后来再没有人提起过有关那一晚两人的谈话,仙道甚至都有些记不清那次是怎样结束的了,或许就像他们之间曾有过的为数不多的几次吵架一般,在一人的困倦和一人的存心讲和之间不了了之。
之后依旧是重复着的生活,流水一般的日子。流川的身高较之以往有渐渐长高,仙道只好笑着叹气:这家伙不去打篮球实在可惜。
流川在冬季联赛开始之后就再也没有去参加过团体练习,但篮球是不可一日不碰的,过去几年的生活中早已习惯每日追逐着那橙红色的球体如同追逐着自己的梦想,即使如今视野变得模糊梦想变得遥远,但那习惯一词却总是很难克服得掉。幸好篮球运动是一个人也可以完成的,即使比较起团体练习来少了些什么。但,可别忘了身后还有一人的存在。
风很冷,树枝光秃秃的没有一片叶子,一览无余如同流川现在走着的街道,即使偶尔有一两个行人,也纷纷缩着头裹紧衣服匆忙奔走。走在这样的街上,是不应该觉得焦躁的,冬季的寒风从海上吹来,可以把山那么高的一腔热火吹熄到不留一点痕迹。偏偏流川就觉得有火气不自主的从胸腔一路烧到喉咙来,终于忍不住停下来,转身瞪着身后那一脸笑纹八风吹不动的人,问:“白痴,你到底在做什么?”
回答来得快而且理所当然,那么大的风,却把脸上的笑纹吹不起一丝波动,仿佛是刻上去的一般让人生厌。仙道就那样笑着回答:“你才是白痴,我在走路,你没看到吗?”
流川咬牙:我当然知道你在走路!但为什么偏偏要跟在我的后面?我走哪边你就跟着换到哪边又是什么意思?“不要跟着我!”
流川的表情绝对比这冬天的寒风更冷,不过还是拿仙道脸上的无赖微笑没辙。仙道笑得更开心:“谁跟着你了?街道这么宽,许你走不许我走么?”
又来了,又来了!流川一肚子的气全部泄到不知道哪里去,这种人,每次都是那样的腔调,想吵架都吵不起来。无论自己说什么也会被他逗到圈子里去,明明以为他答应了不再跟来的,谁知走出两步又发现他快步跟了上来,就那么不远不近的吊在后面,那场景看起来……真是诡异极了。流川很气,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一定要人陪!然而也知道,与这人讲理是讲不通的,发脾气也没用,他并不理睬——与他交流就那么难吗?或者,流川眼睛亮了一下,好像有一招还没用过。
流川好容易在快要被冻硬的脸上挤出笑意,心里有些明白,哦,为什么仙道的笑皮可以一直挂在那里了——被冻僵了呗!流川用他能想象出来的最温柔的声音说:“彰——”哆嗦一下,好肉麻~~,休息一会,再来,“天很冷,屋子里很暖和,你回去就不用被冻了。”再打一个冷战,啧啧,真是佩服仙道,平时里这些话都不知他是怎样说出口的,听来那样容易。
仙道在心里爆出大笑,连眼睛都弯了起来,但嘴皮一定要维持弧度,要不然就骗不过去了。美人计么?真是难得一见!这样温柔(或者生硬的温柔?)着的流川。可惜,为什么我就是不会感动呢?是因为天实在太冷了吧?还是……因为这实在是我在彩子面前已经使滥了的招数呢?不过……怎么听怎么觉得,流川像是在很失败的诱拐小孩子耶!啧啧,做人贩子做成这样,若运气好到不被抓去,也是一定要饿死的了。
仙道用比流川更加温柔何止百倍的语气认真诚恳的说道:“就是嘛,枫枫,天这么冷,你一个人去打篮球我是会心疼的。你最好了,不会舍得让我心疼的吧?我来陪你嘛!要冻我们两个人一起冻啊,我还可以给你买热牛奶热巧克力热汉堡热番薯,你一个人要怎么办呢?……”
一大串的词句随拈随来,完全不打草稿,听得流川直发呆,一时无话可说。转身又走,只是把手指关节捏得发白,预谋能逮着人时出一口气。偏偏仙道也是极精的,只远远的吊着,并不靠近去。流川也只好暗自咬牙,频频忍耐。

流川每次去球场时都会如此这般的被缠上,一来二去的次数多了,渐渐和仙道一对一就养成了习惯,其实那感觉并不算坏。只是流川见不得仙道有意的来陪他——好像施舍一般——不过仙道从来也没有流露过这种意思——或许,或许只是我想多了罢。后来流川也就不再去想,每天安心与仙道在小球场一对一,那感觉虽和团体练习并不相同,却也着实不能算坏。
仙道在一起练习的时刻,除了微笑与逗弄流川外也从不说些什么的。但并不是没留意过,流川的实力还在,后来又配上的隐形眼睛并没有影响流川射篮的准头,两人在篮下谁也不必谦让,从来都会拼个头破血流。这样的流川,唯一少掉的,是一股气势——那次,他们第一次一对一时流川那种雷霆万钧的气势。流川已经不再像以前一样咄咄逼人了。这让仙道有些担心,因为在每个人的技术都达到巅峰其实纯技术差距是不大的,而那时气势和信心便成了决定输赢的最关键因素。
让仙道放心下来的是一件小事。那日他拉着流川上街,走得匆忙,忘记戴隐形眼睛。仙道在谨慎护住流川的同时不忘了提醒他:“枫,可以把眼睛试着眯上,那样看东西会清楚些,不用这么难过。”
流川利落回答:“不。”
仙道迷惑,以为自己听错了,转过头看进流川的眼里,那眸子清澈明亮,看不出和以前有什么区别。流川看他表情,再次坚定重申:“我不要。那样不好。”
仙道一下子明白过来,兴奋到笑出声音,惹得流川连声骂白痴。
——流川的骄傲和自负还在,那他就不怕了。只要这两样东西丢不掉,气势这些琐物总能找得回来。仙道一直以为眼伤会毁掉流川的自信,现在看来是小瞧流川了。宁可看不清楚也不愿眯起眼来被别人看轻的人,又怎么失去对自己的信心?
流川,那个死小孩!不曾想过竟坚韧如此,真是没看出来。仙道卸下了心头一块大石,逐渐开怀。

自此仙道益发体贴的对待流川,几日来的一对一气氛温和融洽,就好像最近他们的生活一般。那敏感的一夜过后,双方都有些小心翼翼,存着心屈己待人,反而是很和谐的一段时光。不过仙道始终不知道那夜的谈话终究会给他们的生活带来什么变故。现在看是什么也没有的,但,唉,谁知道呢?就像一滴酒精滴入清水,看起来,除了最初泛起的涟漪再不剩下什么,那液体依然清亮,但除了水的本身外,又有谁知道,其实早已不复以往的纯净了?

全国大赛一役后,仙道已经有了名气。
就如同半年前的流川一样。被各种体育杂志报道着;没有人会忘记提及,仙道在篮球上的天分和他所打过的那么多位置。
开始的新鲜劲一过,仙道就觉得了厌烦。渐渐的有心匿藏行迹,反正他向来也很少回自己的屋子。那日躺在流川的身边,就接到了电话。电话是父亲打来的。
在电话里仙道没有为父亲知道他在流川这里表示过哪怕一丁点惊讶和不安,事后连仙道自己也奇怪于当时的冷静。但挂掉电话之后,仙道沉默了很久。
流川冷眼看他,仙道的脸色有些发白,四肢也在轻微抖动。流川知道仙道这是心里有些怕了的表示——虽然以前从未有过,但流川就是知道。流川虽是不知道仙道这恐惧出自哪里,但看着仙道少见的惶惑,不禁伸出手,将仙道连人带枕头一起搂进怀里,感觉怀中仙道渐渐镇静下来,流川也不说话。
直到仙道有了力气开口,带一丝感激的笑,对流川说:“恐怕我要回东京一趟了。”
流川不以为异,道:“白痴!”这是什么事?值得你怕成这样?
有可能就回不来了啊!如果被父母扣住的话。仙道微微苦笑,简单的讲起自己的身世,声音低沉:“……知道吗?我的母亲和父亲订了条约。她替他生孩子,他将他黑道上的继承权给那个孩子。那个孩子是我啊,我只是他们约定下的产物。是……母亲为了得到父亲而生下的交换条件……”
口气里是带了悲愤的:自己的命运就这样被安排下来,怎能没有怨怼?于是在仙道的絮絮诉说中,不由自主的就更多描述自己的悲哀和痛苦。
好容易讲到完,仙道恍如回到从前身临其境,脸色又开始发白,声音也带了哭腔,眼巴巴的看向流川渴望安慰,却发现那人早没心没肝的睡着了。
一时仙道不忿已极,不怕死的将流川摇醒,在看到流川迷蒙中带了恼火的神色才意识到自己的危险,不甘心的仙道决定要把流川一起拖下水,痞痞笑开,在流川忍耐力到达极限即将爆发之前,迅速说出自己的要求:“和我一起回去吧。”
流川盯着仙道看,眼神逐渐清明起来。仙道的笑脸在流川的瞪视下慢慢维持不住,一点一点变得可怜无助。流川看着那样的仙道许久,到最后也没说什么,叹口气,再次伸手将仙道搂过。那怀抱里的温暖让仙道在那一瞬间差点掉下泪来,仙道心酸的想:死小子,你原来是听到了一切的,竟敢蒙我。呜,连你也敢戏弄我……仙道靠在流川颈窝,在感激和埋怨的心情中挣扎了半天,最后沉沉睡去。

去东京的那天,一路笑闹。仙道故意开心笑得大声,掩饰自己垂下眼帘后的不安情绪。流川倒是一贯的无表情,看不出在想些什么的——或者根本就是什么也没想的吧。
出了东京站台就看见了来接他们的人,都是仙道熟悉的面孔。仙道在心底冷笑:是来提醒着要我注意些吗?故意靠近流川耳旁,低声笑道:“看啊,到东京了呢!”然而眼里是冷的,看到那几个人纷纷倒抽凉气,忍不住眉梢微微上挑,满是讥嘲。
有人朝仙道他们走来,仙道有意转身换了方向,只作不曾看见。然后他和流川一起东京市区里倒车,转遍每个繁华市井,并不理睬身后跟着的人。那些人倒也知趣,不再凑上前来。
仙道一直话多,笑起来的声音也略显夸张,就在东京街头,几近张扬和流川胡闹:先惹流川生气,又再陪小服软的哄他开心,还不时贴在离流川脸庞极近的地方说些什么,亲热得几乎肆无忌惮。欢乐已极的时候,流川曾静静看过他一眼,那一眼里净是了然,然而却也了然的看到了仙道压抑在心里眼底的紧张,只撇撇嘴,扭开头去,并不说话。
直到流川终于累了烦了,仙道才带着流川准备回到小时候他住的地方——说好了是父母一起在那里等他的。
那次换上的公交车里,挤挤攘攘的,偏巧仙道和流川面前就空出一个位置来。在流川目光和拳脚的双重威力下最后是仙道坐下了,仙道看着站在面前的流川,想戏弄他的心情又浮了上来,笑着戏谑道:“来,坐我腿上。”双手伸出,在膝盖上拍拍,做个抱抱的姿势。流川只盯着看了一会,面无表情,眼神镇定,分辨不出在想些什么。然后走过来,真的坐了上去。
仙道发愣,汗。这……不太好吧?然而这也只是片刻,流川的背瘦削笔直,仙道忍不住伸出手去抱住他,再把脸贴了上去。

流川的心跳,很清晰的在耳边响起。有力,而真实呢!
仙道的嘴角滑起无声的微笑,真诚完美。
不是不知道,身边的父母熟人各个面面相觑;不是不知道,还有一车厢的人满脸厌恶的在看着指点着;然而流川就坐在自己眼前,那样贴近,有牧和藤真的微笑,清楚滑过仙道眼前。仙道从没一次像这样认真实在的体验:坐在我膝上的人,是我想用一生时间去拥抱的,一刻,哪怕一秒,也不想浪费掉。

二十、
下了公车,还要走一段不短的路才能到仙道小时候生活着的地方。
已是日落时分,太阳在天边散放最后一点光辉和热量。东京的天空总是灰色的,不若神奈川的碧蓝,很久没见,仙道都有些不太习惯那样的天空——抬眼望去分明是一色干净爽利的清灰,偏生密密麻麻的蔓延密布着,就算日光怎样明亮,也添不上一丝色彩。
然而这又确是他在其下生活了15年的天空的颜色。仙道和流川就在这样的灰色下走着,对着落日的方向。这时的太阳是最好看的,华美却不逼人。光线一圈一圈的流淌四方,色彩鲜明而浓稠,仿若实质。然而仙道却在心中轻微叹气:看惯了这样的时刻,他早知道,这样的怡人情景并不可能持久。不出一刻钟,太阳就不得不收敛起所有的光芒,做成温吞无色的“鸡蛋黄”。那就是时间的威力了罢。仙道淡淡的想:没有什么不能被改变的。
仙道一早察觉,下了车,身后仍然有两个人跟着他们走。想怎样呢?他轻微的把嘴角上扬,将原本端正的唇线扯出阴冷的弧度——流川在他前面走着,并看不到这样的仙道。
仙道就偏着头想:还真是烦人呢!索性紧走几步上前,把眉弯起,眼弯起,摆出习惯性的笑脸,亲昵的贴向流川身边。流川下意识的想让开,已被仙道拉住了手。
仙道原本的掌心温暖而干燥,这时却已有了微濡的汗意。是为了等会儿的事情在紧张吗?流川皱眉:真是没必要。但终于也没有抽开手去,任由仙道黏着自己拉着手向前走,听他不时说一些小时候生活中发生过的事。
仙道的嘴虽是在动着,却连自己随口说了些什么也不知道。他心里默念着时间,扭头瞧时,不禁浮出不屑的笑意:果然不出所料呢,那两人已经消失了。

父母都在客厅里等着他。
仙道暗自冷笑。算起来,倒是很久没看到过父亲和母亲一起出现了,流川的面子还真是大。细细看去,那两人坐在一起的姿态,也可算是相称无比。男子眉宇中自有威严,女子秀丽温婉,衣饰高雅,举止有度,用郎才女貌天生一对璧人等等的词来形容也不会觉得过分。
只是,仙道觉得嫌恶。看着这样的表面,又有谁可想到,这两人能坐到一起,背后是有着怎样丑陋的交易和手段在?
寒暄两句,就冷了场。流川从不多话,仙道懒得张口。他的父亲母亲又都是有地位的人,怎肯陪小心。
一直捱到了晚饭时间,仙道微微笑开,嘴皮子活络了起来。从坐到桌前那一刻起,仙道脸上的笑容就没有停下来过——若是撇去故意的做作不谈,他还真是满开心的。
仙道不停的夹菜给流川,用极温柔的语气对他说:“枫,多吃一点啊。”“枫,你累了一天了,多吃一点嘛!”“枫,不是叫你多吃一点,别饿着哦!”“不要拘束嘛!枫枫!”“你不是睡着了吧?!枫枫,我们还在吃饭耶!”……
流川再迟钝,也能察觉他和另外两人之间的暗潮涌动,不过懒于插手而已。埋头吃饭之余,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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