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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沙门空海之大唐鬼宴-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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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还没。”
  “只要没说,或许还可设法解决。”空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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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7月5日 星期四 4:24:03 PM《沙门空海之大唐鬼宴》 2007。4第二十一章 督鲁治咒师
沙门空海之大唐鬼宴卷二 咒俑
第二十二章 安倍仲麻吕

  “逸势啊,我觉得有点伤脑筋——”
  空海说得莫名其妙,却一脸认真。
  逸势则一脸莫名其妙,却认真地回望空海。
  一灯正燃,映照在空海脸上火红摇晃。
  “怎么了?空海。”
  “事情不像我估计地那般顺利。”
  “什么事?”
  “种种事。”空海叹了口气。
  “那是当然的。”
  “没错,诸事不顺是理所当然,顺利的本来就很少。”
  “大抵说来,你能力比别人强太多了,所以会认为事情应该顺利进行。对别人来说,进展不顺才是理所当然——”
  “或许吧。”
  “空海,你这么正经八百地点头,会让我觉得很困惑。太正经了,根本不像你。”
  “唔。”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回换逸势神情严肃。
  “逸势,看样子,过去的我,好像自以为深谙人心。”
  “是吗?”
  “无论人家想做什么,我总认为,反正脱离不了这天地间的事——”
  “——”
  “却没想到,人竟然这么有趣。”
  “有趣?”
  “唔。”
  “你在说什么?”
  “我是说,人很有趣。”
  “我倒觉得你是在说,人很难以理解。”
  “也没错。人啊,因为难以理解,所以有趣。”
  “什么?!”逸势不解空海话中含意。
  “逸势,我啊,过去动用种种小聪明。现在想起来,那是因为我一直误以为自己深谙人心。”
  “你耍了什么小聪明?”
  “比如说,藤原葛野麻吕的事。”
  “你对那男人做了什么吗?”
  “那男人回日本时,我向他说了一句话。”
  “说了什么?”
  “我说,既然大唐天子驾崩之时,日本使节正好在大唐,你们应该不会就此了事吧——”
  “你是说,德宗皇帝驾崩这件事吗?”
  “正是。我的意思是,藤原葛野麻吕回日本后,朝廷再派遣使节,换上庄重的衣冠,以得体的礼仪吊唁,这样做比较好。”
  不消说,日本遣唐使这回并非为吊唁而来。
  简单地说,遣唐使带着日本当地名产,前来大唐朝廷致意,留学生则是为学习大唐文化而来。就在此时,大唐皇帝驾崩了。
  遣唐使团团长藤原葛野麻吕虽出席大唐天子葬礼,表达了吊唁之意,此举却非日本国正式吊唁。
  如空海所说,日本朝廷应该再度派出代表天皇的使者,前来表达哀悼之意,才合乎这时代的义理。
  然而——
  “这事有什么问题吗?”
  “顺利的话,一或两年后,日本就会派遣吊唁使者前来大唐。”
  “?!”
  “到时候,我打算随那艘船回日本去。”
  “回去?”
  “嗯。”
  “你是认真的?”
  逸势大声追问,也是理所当然的。
  空海和逸势,预定留唐二十年,各自学习密教和儒教。
  因此,两人各自募集了足够二十年生活的盘缠,来到了大唐。要是他们只待一、两年,不仅违反约定,回到日本还可能被判刑流放。
  “我本来就打算如此。”
  空海满怀愧疚地搔头说。
  “密教的学业怎么办?只在这儿两年,你有办法完成吗?”
  “我会设法完成。”
  “怎么做呢?”
  “或许如同我所提过的,我打算先打响名声,让大家都知道,来自倭国的僧人空海是个能力不错的家伙,然后再去求见青龙寺惠果和尚大师——”
  “这样做,二十年就能缩短为两、三年吗?”
  “大概吧——”
  “大概?”
  “逸势,我带来可以在此生活二十年的费用。要是我在两年内把钱花光,你认为事情会变得怎样?”
  “两年内花光?”
  “我本来想,如果惠果大师愿意卖给我密教,那也行。”
  “把密教卖给你?”
  “嗯。我打算用那二十年的盘缠,向惠果和尚买下密教。”
  “——”逸势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逸势,你听好。不管用钱买或凭一己之力学成密教,起初我真的认为,只要惠果大师同意,我也同意的话,怎么做都无所谓。”
  “当真?!”
  “归根究底,密教本来就是这样。只要师父有心传承给弟子,不管用钱买或用偷的,我认为都无所谓。正因为接受的这方存有自信,所以无论师生之间涉入金钱或其他,弟子也能完全学得密教。”
  “唔——”
  “你想想看。如果我在这儿待了二十年,二十年后,谁能保证我可以重返故国?”
  “唔。”
  “安倍仲麻吕大人,最后不就是客死异乡,没能回到日本吗?”
  “嗯。”
  事实上,翌年春天,遣唐船以吊唁名义再度前来大唐,之后,遣唐使就被废止了。
  空海可说具有先见之明。
  “如果二十年后还可重返日本,那时我已五十岁了。我的余生若还有十年,我又能在国内做多少事?大概做不到我想做的一半吧——”
  “你想做什么事?”
  “这——”空海伸出指尖,搔了一下自己鼻头,说:
  “我想把日本变成佛国净土。”
  “佛国净土?”
  “我想用密教对日本下咒。”
  “十年功夫不够你做吗?”
  “不够。”
  “你是认真的?”
  “当然认真。只要梵语学完,我就算准备齐全了。接着就看惠果大师那边的准备,到底齐全到什么程度了。”
  “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让惠果大师那边做好种种准备,用来判定我是不是一个适合传承密教的人。”
  “你这家伙真是异想天开。”逸势似乎连目瞪口呆的心理准备也没有,
  “空海啊,你刚刚这番话,千万别对他人说。就只能对我——”
  “所以我只说给你听,从没透露给别人知道。往后也不打算再提了。”
  “唔——”逸势凝视空海,语带叹息地说道:
  “你真是令人无法捉摸。”
  “总之,先前的我,总认为凡事船到桥头自然直。”
  “嗯。”
  “可是,逸势,人就是这么有趣。”
  “结果你到底是想说什么呢?”
  “我改变看法了。现在认为,过去我所施弄的种种小聪明,对人或说对人心这种有趣的存在来说,可能是一种多余的浪费。换句话说,我太傲慢了。”
  “你以前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话——”
  “简单说,我正在考虑,也不必勉强硬赶着回日本。”
  “是吗?”
  “我正在想,如果早回去,也行。相反地,回不去就回不去,那也无所谓。”
  “——”
  “这个长安城,是个人种大熔炉啊。”空海用力地说:
  “在长安这个有趣的人种大熔炉中,结束这一生也是挺有趣的吧。”
  完全是一副无关紧要的模样。
  说到此,“噗通”一声不知何物自天花板掉落地板上。
  逸势朝该处望去。
  “是种子?”空海低语。
  某物掉落的地方,有一株绿色小东西伸展开来。
  是植物的芽。
  新芽很快地伸展开来。
  一片、两片、三片,叶子愈长愈多,也愈长愈大。
  叶子沙沙作响逐渐茂密,仔细一看,叶影下有个花苞。眨眼之间,花苞渐次膨胀起来。
  “喂,空海你看——”逸势叫道。
  此刻,花瓣已幽幽绽放,几次呼吸之间,饱含湿气的花瓣,已恬静地开放出又大又艳的红花来。
  原来是一朵沉甸甸的大红牡丹。
  “空海,有人!”逸声高声尖叫。
  定睛一看,某个拇指般大小的老人,正襟危坐在方才绽放的花瓣中,正仰望着空海和逸势。
  毕恭毕敬地向那老人行了个礼,空海镇静地说:
  “丹翁大师,久候大驾光临——”
  “丹翁?”逸势重新探看花瓣,只见那丹翁仰望两人,正吟吟地微笑着。
  “我们已中了那家伙的法术了吗?”逸势惴惴不安地问道。
  “逸势,我们就好好接纳丹翁大师的盛情吧——”
  空海也浮出微笑,转向丹翁问道:
  “是我去找您,还是您移驾过来?”
  “空海,你想来吗?”
  “在下乐意得很——”空海慢条斯理地起身。
  “喂、喂……”逸势略微躬腰,呼唤空海。
  “逸势,你也来吧。这可是千载难逢的经验——”
  “你说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啊?”
  “你先起身,站到我身旁,闭上双眼。”
  空海说毕,逸势提心吊胆地起身,站到空海身旁。
  空海握住逸势的手。
  “闭上双眼。”
  “喔。”逸势闭上了双眼。
  “听好,我说走时,你什么都不要想,跟我一起向前跨两步就行了。”
  “嗯。”
  “听好,走……”逸势被空海挽着手,向前跨出一步、两步。
  “现在,睁开眼睛。”
  听从空海吩咐,逸势睁开双眼,人竟已在那牡丹花瓣之中了。
  如同屋舍般巨大的牡丹花中央,空海和逸势并肩伫立。
  两人前方,丹翁坐在花蕊粉末散落的花瓣上面,静望着空海和逸势。
  轻漫的红光,环绕着两人。
  对面隐约可见方才空海房间的模样。
  空海在丹翁面前缓缓落座。
  逸势也学空海,坐到他身旁。
  “我正猜测,大师今晚可能会出现。”空海向丹翁说。
  “喔,为什么?”
  “李香兰宅邸遗失了晁衡大人的信件,此事莫非是丹翁大师所为?”
  “哈哈——”丹翁开心地笑道:
  “你都知道了?”
  “得知信匣里的东西不见时,周明德惊讶万分,那时我就猜测,应该是丹翁大师了——”
  “的确,那封信已落入我手中。”丹翁左手伸进怀中,取出一轴信卷。
  “就是这个。”
  丹翁将信卷递给空海。
  “依照约定,我想请你为我读信。”
  逸势一听此言,惊讶地望向空海。
  “喂,喂,空海,所谓约定,到底怎么回事?”
  “我们约定,只要丹翁大师能拿到晁衡大人的信,我就要为他读信。”
  “什么?!”
  “待会儿我再跟你详细说明。”
  空海视线自逸势转至丹翁身上。
  “拿去吧,空海——”
  空海伸手接过丹翁递来的信卷。
  信卷贴着题署的纸签,上面用大和语写着一行字:
  奉玄宗皇帝之命,倭国遣唐使安倍仲麻吕携太真殿下共赴倭国。
  纸签文字是以汉字为发音记号的万叶假名。
  从旁探看的逸势当然也可以看到那些字。
  信卷外面以麻绳捆绑。空海仔细解开麻绳,慢慢打开信卷。
  信卷上写的是,发生在玄宗皇帝和杨贵妃之间的怪异故事,空海以清晰的思路,开始念出那封信。

  安倍仲麻吕的信。
  太白大兄足下:
  尽管在下才疏学浅,基于下列理由,我仍决意写下这件事。
  下面所要叙述的,虽是我个人亲身经历,却也是值得纪录的、不可思议的奇幻之事。另者,我且认为,若不写下来,这件事将随相关人士之死,全部埋葬于历史的阴暗中。
  此事诚为大唐帝国巨大花影,乃一朝之秘事,即使如我,也难以窥知其全貌。
  我只知道,诚如上述所言,如果我不写下来,这令人惊叹之事,将自世间消失不见。至于事情全貌,以后只能凭人想象了。但我认为,即使是故事的一部分,只要能撰写成文,仍有其一定的存在意义。
  更直率地说,无论如何我都得写下这事。因为此事与大唐最高权力者的秘密相关,而我正是涉入其中之一员,对我而言,无法透露给任何人知道而撒手人寰,那将是一件难以忍受的事。
  此种心情,大兄应该可以理解吧。
  你读到这封信的机会有多大?我完全不知道。就算有机会吧。也不明白你能否读懂日本国的文字?或许你没办法读。但我仍然想用以你为收信人的形式,写下这封信。
  请原谅我,必需以即将遗忘了的故国文字,书写这封信。以此种文字形式来揭露大唐帝国的秘密,实感歉疚。原因是我记录此一秘密的目的,纯粹因为我无法将之埋藏内心之中,而不是为了让谁阅读而写的。
  大唐国内能读通这封信的人,或许很少吧。我想,在你如今所在的当涂县应当也没有这样的人。但即使如此,这封信,我还是要以你为收信人。
  以日本语言书写这封信,牵强附会地说,是因为吾国与此事未必完全无关。
  以大兄为收信人,则因你与这件事多少也有些牵连。
  玄宗皇帝、肃宗皇帝均已驾崩,高力士也不在人间了。不仅此事件的当事人,就连你、我及稍有瓜葛的许多熟识,也都依次将告别人世。
  算一算,我也已六十二岁。
  来日毕竟无多矣。
  唉——
  如此动笔写信,我才发现,竟然有这么多话自我内心絮叨吐出。
  我曾一度返回日本未果,而又再踏上这块土地,这或许是天意安排,要我写下这封信的吧。回到长安后,我即拜读了大兄所写的《哭晁卿衡》诗。
  你我相遇,究竟是何时呢?
  记忆所及,当系天宝元年的事。
  你因与高力士不和而离开长安,是在天宝三年(译注:公元七四四年)。仔细数算,我们已有十八年未曾谋面了。
  与你在长安共度的时光,不过两年光阴耳。现在却还能持续如此书信往还,对我而说,诚属侥幸。
  你在长安之时,彼时的长安,恰如一朵盛开的大红牡丹,尽情灿烂绽放,散发芳香气息。
  天宝二年晚春,你被皇上召唤至兴庆池沉香亭,一挥而就写下《清平调词》,当时,玄宗皇帝五十九岁,我四十三岁,你也同样是四十三岁。
  芳龄二十五岁的杨贵妃,在我们眼里看来,美得近乎妖艳。诚如你诗中所言,我也认为将贵妃比喻为花,实不如以看到花时便想起贵妃的比喻,更恰如其分。
  都是二十年前的往事了,许多人事都已消散,印象也模糊不清。惟独配合《清平调词》妖娆起舞的贵妃舞姿,至今回想起来,犹然历历在目。
  以下我要说的,即是有关贵妃之死的事。
  再次请你原谅我执意以你所不熟谙的日本国语言,书写这封信。
  远离故国已四十五载,我在大唐的日子,比故国所经历的岁月,长达三倍之多。我的父母早已双亡,应该也没人会想起我了。然而,年老迟暮的我,日夜萦绕心头的,却都是故国之事。
  我想,在此有生之年,大概不可能重新踏上故土了吧。
  或许,这封信上所写的事,正是我回归故国的最后一次机会。
  所以我用即将遗忘的日本国语言写这封信,也正因为我可以藉此书写,再次细细追怀故国之事。
  读过这封信后,你若想通知谁,悉听尊便。关于这封信,我对你一无所求。
  无论未读,或读过了,总之,这封信,你要烧毁或脱手,均无所谓。
  只要能写下这件事,并寄给你,我就心满意足了。

  有关安禄山之乱的原委,实不必由我赘述。
  比起如此之我,总有一天,史家会以如椽大笔汇整记录下这段历史。在此,我只想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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