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文摘2003人物版-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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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人活着,有太多的苦难与辛酸,需承受太多的别离和痛苦。但往往只是一个微笑,一句温暖的话语,一瞬擦肩而过的记忆给了你面对苦难的勇气和追求美好的信心。
当我第一次尝到“感动”是什么滋味的时候,我似乎就明白了我今后该做什么,于是我也就开始感受到用心去体验、用心去承受的代价……
前些日子跟一位朋友聊天,他说:容易“感动”就说明你已经老了。听了这话,我觉得很有意思,照他的说法我五六岁就应该很老了。
我不知道把我的经历写成书,把电视片改编成书,是不是一件好事,从我个人而言,至少从心理上有一种莫名的抵抗。
虽然我们常常被同类所伤害,但我还是始终相信,人是最可爱的,人与人的关系是最美好的。
(本文作者:张丽玲)
漂亮不是通行证
我不得不承认:我要重新思索往后的人生道路该怎么走。一年多来的挫折、苦楚,使我终于悟出了一个道理:“漂亮不是通行证!”
我信奉“男才女貌”
我自从生下来,最值得骄傲的就是一副好长相。从镜子里自己常欣慰地看到:体态是那么修长窈窕,脸面是那么白皙圆润,头发乌黑发亮,眼睛勾魂传神,眉毛似柳叶,嘴唇是一颗成熟的樱桃。我常常自我陶醉,觉得这是一笔大资本。
我坚信自己的看法是正确的,这绝对符合当代女性的人生轨迹。
容貌制胜的观点主宰着我。我不由得常常暗自嗤笑身旁的一些女同学,整天豁出命来在知识的海洋里摸爬滚打,企图考个大学什么的。我就不一定非要挤那个独木桥,自信会有一片明朗的天空等着我。
1996年高中毕业后,好多同学都兴高采烈上了大学,我在益阳市七里桥的一条深巷里默默地“守街”。但我相信,运气总会降临到我的头上。这时,我才19岁,正值青春妙龄,大概是人们见我长得像一朵出水芙蓉的缘故,不少人纷纷为我说媒,而且有些小伙子是很有派头的,什么科长、主任、经理,真把我搅得不得安宁。我就只能嫁人?只能做老婆、生孩子、煮饭、洗衣?我——摇头拒绝了。我自认不是那么没出息的人,我要干出一番事业,闯自己的路。
父亲见我整天闲着,托朋友在郊区乡镇企业找了一份会计工作。我想,高中毕业当个小厂会计应该是小菜一碟。珠算我是学过的,小九归、大九归都打得溜活。可是,一旦算起数来,手指却不听使唤,闹了不少笑话。多亏厂里买了一个电子计算器,才为我解了难。月底厂长要报表,我更急坏了,什么借方、贷方,老师从来没有讲过,我被卡了壳,紧张得大汗淋漓。没办法,厂里请来一位老会计,两天后才交了这份差,自然,我也不好意思呆下去了,只得自己主动辞了职。
机会终于来了,次年春节刚过,电视台播出一则广告:一家宾馆聘几名服务小姐,月薪1000元以上。我喜出望外,这对于我最适合不过了。有人说是选美,我听了更觉惬意,心里早就胜券在握。我第一个去报了名,应聘的有六十多个,选拔很严格,面试分三个方面计分。我想自己不是第一,也能稳拿第二。第二天,负责招聘的宾馆副总经理通知我:恭喜你在这次选拔中获得84分,排名第八,被正式聘用。递过通知,他又作了一番解释:我们见你长得格外标致,特别为你加了一点分,破格聘用你。我气炸了,就只招8名小姐,我是第八,还是什么特殊照顾。我不服气,决意不去。父亲问我,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去?我说太不公平了,不去!就是不去!
家里再也挨不住了,我决定南下去闯世界。
我被炒了鱿鱼
繁华的广州,人潮车海,热闹非凡。我暂时借住在老乡的宿舍里。第一次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大城市,蓦然傻了眼。我感到一切都没有在家里想象的那么美好,更没有学生时代憧憬的那么浪漫。我犯难了,究竟到哪里去寻找属于我的工作?我几次应聘,都败下阵来,踉踉跄跄走在街上,时而有一些炯炯的目光扫视着我,令我惶惑、羞怯,只得埋头加快步子,迅速逃脱。趟来趟去,我终于又发现了一则招聘广告:广州有家实业有限公司招聘女性文秘人员数名,要求年龄在二十岁左右,身高不低于1.60米,高中以上文化程度,相貌端正,待遇从优,月薪1200元。我暗暗庆幸,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我满怀信心,来到了这个公司。
走进办公室,我说我要应聘,主考官笑着和一位像是头头的人物商量了一番,同意我参加面试。我发现主考官似乎对我充满希望,我不禁暗暗欣喜。接着,主考官向我提了两个问题:假如你从事营销,怎样把产品打到国外去?我很快答道:乘海轮,搭火车。主考官,和旁人哄然大笑,我连忙又补充道:“还有飞机。”大家更是捧腹大笑。我茫然不知所措。主考官又提出第二个问题:假如你从事文秘工作,你会写些什么体裁的文章。我略加思索后答道:“通知、请假条、借条。主考官继续问:还有什么呢?我蹙了蹙了眉头,又说:还有合同,还要会开发票。我不知答得对不对,脸都涨红了,旁边的人都忍着笑看着我。主考官收敛笑容,为我解了围,说,下边是笔试,写一篇文章:你怎样看待市场经济中一些人趋“热”避“冷”的现象?我好像似懂非懂,感到很棘手。我
硬着头皮答完了卷,知道文章写得很糟糕,我本来就不是舞文弄墨的料子,还不知闹了些什么笑话。反正我的总分没及格,名落孙山。而一些姿色比我差得多的姑娘却被他们选中。我叹着气,觉得所有的人都这样不公平地对待我。正要离开时,主考官向我招呼:请你留一下。我心里突然一亮,真是老天有眼,莫非我还是被选中了?
“你愿意打扫卫生吗?”公司的梁总经理问我。我没吱声,他又说:你如果找不到合适的工作,也可暂时干一段,我犹豫了片刻,心里简直想骂他,但人到悬崖边怎敢不回头!我只得默默地向他点了点头。
我终于硬着头皮穿上了公司清洁工的衣服。每天擦地,抹桌子,整天耷拉着脑袋,闷闷不乐。一天中午,我正忙着擦地板,忽听隔壁有人议论:梁总,你真是高,留着这个漂亮女打扫卫生,等于给我们的办公室摆了一盆花,大家望着她,精神上也爽快得多呢!我顿时觉得受到了一种莫大的侮辱,气得眼冒金星,丢下拖把,冲着梁总说:我不干了,我下午就走!梁总却笑了起来:开个玩笑,生什么气!告诉你,这段时间你干得蛮不错的,你又确实长得出众,我决定把你调到公关部,月薪1400元,够意思了吧?真是喜从天降,我满脸的怒气顿时消失,感到梁总不愧是一位有识之士。此刻,我也深深地感到,这是“男才女貌”的又一印证。
公关部红火得很,每天忙着应酬各种关系,理顺各种关系,奉陪各种有头有脸的人物。这天,香港来了一位姓宋的大老板,与公司洽谈一笔业务。我陪着梁总前往。洽谈气氛热烈、和谐,双方均有诚意,只是在谈价钱时有些分歧。为了迅速促成这笔生意,我也想立上一功,见双方正在沉默,便站起来说了几句话。哪料我业务生疏,又不懂经营之道,漏了公司底细。两句话就叫宋老板峰回路转,提出售房价格要压下5个百分点。尽管我一再解释,也是徒然。最后,梁总只得让步,被迫按宋老板提出的价格定下来。
我自知闯了大祸,回去便主动找梁总道歉。梁总火冒三丈。拍着桌子训斥我:我才知道,你是不学无术,你是个红漆马桶!知道吗?你坏我的大事,两句话丢了近一百万元!
我红着脸,接受着他的怒骂。
你滚!你明天就离开公司。梁总说完之后,便气冲冲地走了。
我知道,这是覆水难收,无论怎么解释也是无用的。我咬牙断然离开了这里。
我不是玩物
我在广州街上流浪了半个月,多亏一位朋友帮忙,在建筑公司又找到了一份工作。经理是一位名叫许友朋的湖南老乡。他说我是一块磁铁,特意安排在公司工程拓展部工作。
拓展部的人员本来就不少,我是经理多余加进去的,整天无所事事,闲得心里发慌。我去找经理,求他换个岗位。许经理瞅着我说,你还能干什么呢?我看你就只适合这个岗位,这里能发挥你的优势。我茫然不知所措,只得糊糊涂涂混日子。
养兵于日,用在一朝。一天,许经埋终于通知,要我同他去宾馆洽谈一项业务。洽谈时气氛融洽,进展很快,对方柳老板年过半百,但很有些派头,一双眼睛时不时瞟我。我只是陪着总经理,一言末发,自觉是个多余角色。几番讨价还价,中途搁浅了,决定次日再谈。大家一起共进晚餐。酒席上,许总经理对我说,你吃完饭先别回去,陪柳大老板唱唱歌,柳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一边喝酒一边说,那就看小姐的了!大家嘿嘿地笑起来,我似乎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执意要同经理回去。可许经理生气了,严肃地说:“这是个关键时刻,你是从事拓展工作的,这个时候不拓展什么时候拓展?唱歌有什么关系?”我只得硬着头皮留了下来。
歌厅包房里坐着我和柳老板,空气沉闷。我真不知怎样陪他,怎样拓展,感觉如坐针毡,很不自然地为他倒了一杯茶,只觉得他贪婪的目光紧逼着我。蓦地,他起身关了房门,向我扑来,狰狞着面孔说:“我们玩玩吧。”我慌了神,猛地挣脱开来,打开了房门。柳老板气傻了,只说:你是许经理特意给我作交易的!生意中要抵一笔钱的,知道吗?不是你长得如花似玉,我还看不起哩!我顿时怒火中烧,没说半句话,不顾一切冲了出来。刚走到二楼,我被许老板拦住了。原来,他们根本就没回去,焦急地坐在房子里等待,就指望着他们使出这一绝招能提高一成价格,多赚一笔钱。他们拉拉扯扯把我拦到了客房里,问:成了吗?我气愤地说:我能怎么样?你去问问柳老板!许总经理意识到事情不妙,气呼呼地冲着我说:你坏了我的大事,你……我不服气地说:你想拿我做交易,你想利用我的身子来赚钱,你是做梦!许经理更火了,直气得两额暴出了青筋,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说,你除了漂亮,还有什么特长?还能做什么事?我的人格受到了侮辱,不由得大声哭嚷起来:我不能干,可我不是玩物!说完,冲出了宾馆。自然,我是自己炒了自己的鱿鱼。
几番折腾,我不得不承认:我要重新思索往后的人生道路该怎么走。一年多来的挫折、苦楚,使我终于悟出了一个道理:“漂亮不是通行证!”
(本文作者:龙灵渊)
曼德拉和白人看守
“没有比看不见了的创伤更痛苦的了,”他像一个叔叔或父亲那样对待我,慢慢地把我从痛苦中说服、解脱出来。
算你运气好,现在还活着
黑人领袖纳尔逊曼德拉被囚禁的最初几年中,情况是很残酷的。有些白人参加监狱管理工作就是为了发泄他们对黑人的仇恨。打骂和污辱是家常便饭,而且岛上声名狼藉的石灰窑的苦工确实十分艰难。
“算你运气好,现在还活着。你早该上吊了。”这是格里高里一开始对曼德拉的想法。他相信在学校时人家告诉他的那些事情。他对自己说:“现在我可以无畏地面对这个恐怖分子。我们国家的混乱都是他引起的。”
出乎意料,曼德拉却对格里高里说:“欢迎你到罗本岛来。我肯定,咱们会相处得很好的。”
“他的回答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格里高里回忆道。当时,我愣了一下,随后,我用了我小时候学会的一句表示友谊的祖鲁语作为答复。话一出口,我才意识到自己为什么说这句话。显然,我友好的回答也让曼德拉吃了一惊,“你会祖鲁语(南非一黑人种族语)?!”
不,我们不是罪犯
格里高里说,起初,我十分憎恨那些囚犯,这并不是因为他们是黑人,而是我认为罗本岛上的黑人是恐怖分子,上岛之前,我只知道曼德拉是一个主张采取暴力对抗政府的叛国者。政府宣传向来如此。不过,我并不赞成种族隔离政策,我并不歧视黑人,相反,我很喜欢看着这些人说说笑笑。他们彼此维护。有一天,我对曼德拉说:
“有一件事使我很难理解。你们都是被判监禁终身。要是我,我就找个角落蜷缩起来等死。”
“不,我们不是罪犯。我们是为事业而奋斗的人,我们要解放南非的人民。”曼德拉并没有说“黑人”,而是“人民”——意思是每一个人。开始我不相信他的话。但是,每隔一个周末我开始到开普敦的参考书阅览室去看书。我发现曼德拉说的是真话。
尽管我小心翼翼地不表现出来,但是我的同事们还是发现了我的变化。他们都叫我“喜欢黑人的人”。由此引起多次搏斗,我并不害怕,打架可是我的长项。最后他们接受教训,不再主动向我挑衅。
没有比看不见了的创伤更痛苦的了
格里高里回忆道:1968年3月,我不得不告诉他,他母亲已去世了,而他提出参加葬礼的要求被否定了。1969年,他第一次婚姻中的长子腾比死于车祸,我也不得不把这个消息告诉他,我只能用理解的目光向他暗示一下,此外我不能为他多做什么了。规章非常严格,我只能站在牢门外,告诉他,然后走开。我在被人监视着。
狱中生活有悲有喜。纳尔逊的家人或朋友去世时,他被囚在这间7平方英尺的牢房里,无能为力,更不用说参加葬礼了。也许是命运的安排,我的家庭在1989年也发生了同样的厄运。和曼德拉一样,那年,我的一个23岁的儿子也因车祸丧生。参加完儿子的葬礼回来以后,曼德拉给我写出了一封信。“没有比看不见了的创伤更痛苦的了,”他像一个叔叔或父亲那样对待我,慢慢地把我从痛苦中说服、解脱出来。
冒险将手稿带出保藏
纳尔逊曼德拉和其他非国大领导人都是被关在专门隔离开的单人牢房里。按狱中规定,每天7:00到下午3:00,犯人要到采石场劳动,中午在石场吃饭。监狱规定,犯人劳动时禁止讲话。这对于黑人领袖——曼德拉来讲很不利,因为只有在劳作时,他才有可能与他的同胞在一起。所以,格里高里说,在我当班时,我也睁只眼闭只眼,让曼德拉与他的同胞们交谈,没过多久,反抗种族隔离政策的斗争在罗本岛上出现了,并马上开展起来。这让当局相当震惊。
监狱是用来折磨人的,它的作用就是瓦解人的斗志。黑人们的劳动强度相当大,可没什么好吃的。有时,中午开饭时,我会把我的那份食物给黑人,当然,决不能让“头”看到。有次,曼德拉和黑人正在棚子下吃午饭,我走过时,将一个三明治扔在了棚子旁。我的动作就像对待牲畜那样向黑人泼泔水。曼德拉却将它捡了起来,他竟然明白了我的用意!我的策略见效了。
罗本岛虽然荒凉,但仍有信件来往。但犯人的信件必须要经过检查。由于我懂黑人语言,因此,曼德拉的信函常常由我来检查。纳尔逊长期在狱中,他急于想知道狱外的消息。一次,温妮在信中写道:7月的一天早晨,人们在铁轨附近发现了卢图利酋长的尸体。他被一辆火车压死。这一悲剧十分令人费解,因为酋长对这条路线非常熟悉,不知走过了多少次……
卢图利酋长,非国大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