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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嘟嘴的老国王-第16章

小说: 嘟嘴的老国王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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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牵拖,总感觉这牙齿坏跟戒烟之间有着极大神秘的关系,感觉那些蛀虫最怕的就是尼古丁与焦油。
  三年前的某天,右边有颗牙齿突然一发不可收拾地疼了起来。这牙疼对我来说一向是忍忍即可,最长的疼个三、五小时自己就好了,从来我对自己牙齿都是很有信心的。但这回不同,足足痛了两天还没个尽头的样子,于是去一位熟悉的牙医处。
  “大哥,你这要根管治疗哦!”牙医妹妹温柔地跟我说,“只有一点点痛的,不要怕!”
  是喔!是一点痛……
  老实说,亲爱的牙医妹妹功夫是好,我总认为女医师的功夫绝对好过男医生。大概就因为她功夫好吧!病人排得老长,说是约八点,十一点能见到她脸算是幸运了……她又有个习惯,慢慢做,该很痛一次弄完的她分成十次不太痛做。于是,这颗牙齿搞了一年还没个结果,在精疲力竭下我先逃了。
  这样,我最右下方的牙齿空了个洞,痛是不痛,但也不能吃东西,全靠左边搞共产主义的兄弟们支持。混了半年还是一年?某天,左边的牙齿也突然地痛了起来……这次我可有警觉了,虽然只是微痛,但仍然上街寻着,寻到一家门可罗雀的牙医。
  是位老医生开的,话不多,更别说笑容了。这位牙医哥哥左看右看,后用简短、有效率地口气说道:“右下方密集治疗一周,左边上方倒数第三颗需要根管……”
  说完他用一根小铁器,像是表演一样敲了敲我左上方倒数第三颗牙。痛啊!一股剧痛穿过我的上颚直达头顶天门——于是,证明了那颗烂牙是绝对需要根管治疗的。
  钻牙、抽神经等等……这些酷刑我不想再提了。总之,两年多来有个空洞的牙齿在两周内突然间都好了,这让我一下子不太适应起来。
  前夜,左上方的牙齿无预警地疼了起来。依着惯例,我等待着,期待它在三、五个小时候会羞愧地自动好起来。疼了一夜,又越过周日整个上午,吃了两包“牙痛五分珠”弄到胃都痛了还是没用(止痛药说明要我吃饱才服用,但这是牙痛耶!有没搞错?)。
  疼到……疼到我快自杀了,终于启程再去探望一下我的牙医哥哥。
  一样的门可罗雀,进门时只有我一个病人。椅子坐定,张开嘴,牙医哥哥看了看说要治疗,接着拿起钻头……
  我一把推开,吼出一句相当耳熟的话:“拔掉,我要拔牙!”
  牙医哥哥像是见多了一样把我按回椅子,慢吞吞地说,好好有救的牙齿为何要拔?这年头的人们都不知道真牙齿的好了……
  MD,这可是我在痛耶!
  钻子开启,一阵刺痛……还好,只一秒不到吧!牙医哥哥在我牙齿里塞了些沾了药的棉花。
  “好了吗?”
  “好了。”
  “等等还会痛吗?”
  “不知道,要是还会痛的话会……明天再来!”
  多不吉祥的对话啊!
  回到家后,疼得感觉没这样急切了,但始终就疼着。尤其是不能躺,站着比坐着要好,躺下去就疼得上了天一样。感觉整个左边脸都跟着疼着,上到眼睛下到肩膀……依旧是个无眠的夜,两天粒米未进,感觉起码瘦了有三公斤。
  早上十一点我终于受不了了,冲到了牙医哥哥家。一进门见他那不慌不忙的样子我就后悔了,我的忍耐力就只有这样吗?才十一点,或许等到下午就不会疼了?牙医哥哥依旧是用着冷冷的眼神望着我,要我坐上椅子……
  不骗你,坐上椅子那一秒我感觉全然不痛了。我本来想起身告诉牙医哥哥这好消息,跟他说我很抱歉耽误了他本来就无所事事的时间……在看完我牙后,牙医哥哥用着遗憾、哀悼,就像是我家死了人一样地口气说:“神经发炎,很严重,口子必须开大一些才能放药。”
  没征得我同意,那钻子以迅雷不及掩耳地速度上来了……
  痛啊!我张着嘴,那痛钻进了脑中,穿进了脊髓,穿破了我的灵魂。我开始叫,用力地叫,像个小孩子一样放声大叫——
  停了,感觉已经过了有一整世纪,终于停了。我一身汗,全身虚脱,牙医哥哥用着没事的语调要我漱口,就像是人不是他杀得一样。那是序曲,然后再钻……我想三条街的人都被我给叫来了。
  明天,牙医哥哥说要我去抽神经……
  无论怎样,现在我的牙只剩下不太有感觉的微疼。刚刚我吃了一大碗没有牛肉的牛肉汤面,取回瘦掉三公斤的感觉真好,一切都正常了,起码会正常到明天我去牙医哥哥那之前。
  现在我浑身感觉轻松无比,从懂事来我没这样不知羞耻得叫过,这一生的哀怨似乎都在那吼叫中得到了抒解。这里劝您,如果您有什么心结怎么都解不开、化不了,那么去看牙医,看牙医可比看那心理医生还要有用个一千万倍。
  谬西2003。0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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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岁末,许你个梦
  不要累坏了她



  这段时间,我恬不知耻的在“文字PUB”开了门写作课,家人、朋友问我为何这样自苦,我总带着骄傲说,这是为了“爱”。既然身为写作的人,那么对写作这回事自然是有份莫名的热爱——三日不读书事小,这三日不写几个字、掰几个故事、说几段愁全身都不舒服起来。
  听了我这番说词,不明就里的人便面露崇敬之色,“大大”叫得更是响亮几分,让我每日骑脚踏车接公主时都感觉路人带着敬意瞧我。只是我女人……她就冷笑地说,这不就是你这阵子恰巧脑袋空着写不出东西,闲得发慌,到你真开始忙时还这样伟大,我就真服了你。
  这——老实说,这全是实话,要是不伤人的就不是实话了。
  上回有人说我身材正好,人到中年就是要胖,肚子挺着正显得是威严无比……嗯!这就是安慰的话了。像我的家庭医生说得挺实在,凡腰围超过胸围的,这命至少要少个十年。(怪不得女人命长)而我妹就更实在了,上个月她从美国回来,用尖叫声来告诉我——我快完蛋了。
  于是我倒回去想,想我是怎跳进这火坑的?
  很多人或以为我跟盈盈(文字PUB的管理员)很熟,其实我们不熟。记忆中她偶尔会在我的文章里留上几句,说一些看法、见解,彼此都很客气、小心翼翼的……我是个认生的人,熟人都知道我不与人攀谈是因为害羞,而不是酷。除非你主动找我,认识我,我从来不主动认识生人。
  关于盈盈等一票娘子军约我喝下午茶,这事情已经为文记载,不多谈了。要谈的是,这段时间里,整个写作班最辛苦的人是谁?
  在提出写作班构想后,盈盈就开始盯住了我。从那日后,我第一次发现短消息这玩意还真有些存在价值……以前是接过啦!多半是那种广告,但盈盈真的是用短消息传话!在第一次我就想,老天!这人是怎打出这篇话来的?用那些小到不能再小的按钮吗?
  第一次盈盈的短消息应该是:“大哥,你现在方便接电话吗?”
  这儿我要表达出一些不满。依我的个性,这事情要做就是照我的意思啦!从来我当老大惯的,年轻时黑社会没混成,及老依旧是不改其志。你看留言版里人们不称我为“大大”,而称“老大”,那更熟的干脆直呼我为“鸭霸西”就知道了。
  我们这位盈盈姑娘却是每事商量,凡事研讨……这说好已确定之事,第二天她小姐又觉得不妥——问说,大哥,如果我们改成那样……你认为呢?好几次这位小姐告诉我,她已经准备好要跟我吵架了。
  我心想,光这手机通话费,一个月要花上多少?
  终于开课了!
  嗯!我是个懒人,于是希望能有个教务处,而这教务处就完完全全是盈盈一个人。催收作业,忙发课题,版面挪动……我知道,盈盈还不停偷偷地担心哪位学员动作慢了些、丧气了些,有时担心我说话太重,又有时担心我说话太轻。这里我突兀的想到一句话,应该是粱实秋在《雅舍小品》里写的:
  “女人开着灯怕费电,关灯又怕费开关……”(句子我记不全了,又懒得翻书找,有机会再订正吧!)
  大概是初中时读的这段吧!当时觉得有趣,这把女人描写的可真有意思,一种完全不同于男人的生物。这时读来感觉就不同了……
  盈盈就是这样操心着,为“文字PUB”里每一位朋友、每一件事情操心着。这是她的家,大家是她的孩子,拼了命也要护着的。一位跟我混得很好的朋友说,爱一件事应该是一种持久的情操,而不是一种一时的热情。
  想象着,一位母亲终日操劳,操劳到忘了自己。
  这才是真爱。这世界只有母亲的爱才是真的——不讲道理,永恒不变。合理的爱,在遇到不合理时就变了,只有不合理的爱才真的是海枯石烂。
  我们写作班的学员们,我认为大家该试着当真地当同学,就像是在普通学校一样。然后我们该试着来分担一下母亲的工作。当然,我知道我们的母亲一定会说,去读书,别在这吵我,这些事等以后你毕业赚钱嫁人(娶老婆)后再来……要知道,这么一个再来,就是千秋万世。
  我希望学员们能自动自发的组织起来,选个班长或联络人什么的,组织个长久的读书会,写了好文章递到妈妈面前,让她快乐一下。
  我脑海中一直记得,那回吃下午茶要离开时,盈盈跟她女儿俩站在电梯间前。她没注意到我,专心地跟女儿在那玩扣子游戏……一个说扣子扣着好看,另一个坚持说不!总之盈盈双手背在后头,摇着头晃着上身噘着嘴说:“这样不好看啦!”,然后任凭着女儿摆弄……
  瞧!你们的妈妈很需要你们爱她的。伸出手,不要累坏了她,好吗?
  谬西2003。1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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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岁末,许你个梦
  岁末,许你个梦



  今年,我出了四本书,算是任劳任怨收获颇丰的一年了。平均三个月一本,殊堪告慰,但,其实今年在开始与结束时并不顺利的。注意到的人会发现,这四本书的出版时间都集中在下半年。
  年初时,我突然有个念头想要拥抱大众,认为自己之前写得有些曲高和寡。于是我动手写《流沙中的狐狸》,一个神偷的故事,够俗了吧!当时只在“文字PUB”一处贴了草稿。写着,写了七、八万字时写不下去了。感觉自己怎会如此媚俗,竟写出这种罗曼史类的东西,一直有种冲动要杀掉档案……
  就这样,连续两个月我都在打电玩,写杂记,写一些大义凛然的宣言(关于游戏的,详见《RO是仙境,还只是个传说》一书),完全没碰小说了。
  之后,我硬着心重新翻修一遍完成了它。我的编辑语带告诫的说,这是有史以来我最黑暗的书,可比拟成法国前卫电影……有点荒谬的结局,一位本想拥抱大众的热情美女,在经过整型手术后,竟然成了冷感的苦海女神龙。
  最近,也就在上个月,筹备近一个月的新书动笔了。写了约七万字吧!接近完成时……突然间感觉好陌生,全然不对的玩意。然后丢进仓库。
  两个月的心血啊!
  但今年不是没有让人兴奋的事情。年初,也就是春节时,我带着“仙境传说”这游戏里上万名年轻人,弄了个史上最大的网上静坐抗议行动,后来这一切还记录成了本书。TVBS说我是个传奇,四十来岁玩在线游戏,还站在第一线带着年轻人们抗议游戏公司种种剥削行为。
  在许多网站投票中,我成了年轻人最喜爱的对象。虽然他们只买了《RO是仙境,还只是个传说》这书,虽然他们一点都不清楚我还写了什么其它的,但他们爱我,我也爱他们,我们是一起革命、刀头舔血的伙伴们。故事在游戏公司控告我时到了高潮,最终,我们获得了阶段性的成功。
  我喜欢接近年轻人,但却不喜欢当偶像,偶像要忍受那些无处不在的鸟粪……后来我拒绝继续领导抗暴军,有年轻人愤怒的认为我抛弃了他们,但是我要说,我真的是四十七岁了,这是你们的世界,我能负责的只是无条件的支持以及鼓励而已。
  最令人高兴的是,因此我认识了许多极其优秀的年轻朋友,到现在还密切的往来着。
  他们绝对不是草莓。我们讨论许多东西哲学、宗教甚至政治制度,我们讨论军事,讨论人权,讨论关于完美的国度应该如何建立。我感觉很放心,因为这些孩子们并非我们想象中的脆弱,未来这世界归他们掌管时,一切会比今天还要美好。
  嗯!今年我还得了个奖——应该算是吧!进决选就算是佳作了。我不想说这本书是无意中写的,或是有多烂,这样像是在自夸很厉害,说我随便写就可以成功。这奖当然是个意外,今年我共参加了四个比赛,都在入围到最后时掉下来,主因是我的东西不够意识流吧!而“皇冠大众小说奖”比得是长篇小说,我较擅长写这种很长的玩意,像诗我就外行。
  最后,在“文字PUB”我开了个写作班。
  我一直想为我们的网络文学做一点事,但只是呼口号而已,在呼口号这件事情上,我一直都很内行。“文字PUB”执行长盈盈率领着小中、五六等一干革命女将强押我至高雄严刑伺候,逼我咬破小指写下血书,终于激起了我的革命情怀——不动手会被杀头的觉悟,于是“文字PUB”写作班就这样开始了。
  我认为最该提的是盈盈的热心,是她策划了一切,掌握了整体,我则负责露脸让大家参观,装可爱。接着伟大的是所有学员们,以一种陆战队员抢滩的心投入着。对我这老师来说很简单,就是批改作业而已,但学员们就苦了,不但要承受文章被批到一文不值,还得含泪继续……他们都比我要伟大个一千倍以上。
  所以关于写作班这回事,不能算是我的成就,但绝对要算是今年最让我得意的一件事情了,因为能与这许多热爱文学的朋友相处。
  关于展望,明年,还是后年,甚至更久远以后?
  最近我突然想起童年时,我们小学校门口处有位老爷爷跟老奶奶,老奶奶还裹着小脚,用那种碎碎步子走路呢!或许他们没有很老,但当时看来就是这样的,七、八岁的孩子看谁都老。
  那店里有好多东西,就像是人间天堂一样,聚集着全世界所有的梦想。从白雪公主泡泡糖到贴纸抽签,有次我一角就抽到一把手枪,那手枪值四元的。后来花两元才抽到枪套,我是个赌性坚强的人,赌一个梦。有一种东西我不知该如何称呼,一角钱戳一个洞,买一个梦想。
  如果有孩子没中,裹着小脚的老奶奶会免费让你再戳,直到梦想实现。
  我在那看的《蝙蝠侠》、《四郎真平》、《地球先锋号》,那里也卖万花筒、陀螺、弹珠、尪仔标、尪仔仙等等。
  小学六年级那年我得了踢毽子比赛冠军,跟父亲在学校操场放风筝,我妈送我一整套棒球用品。后来我没去打棒球,那年的冠军是七虎队,世界比赛输时我们都哭了。
  今天我写书卖梦想,有一天等我什么都写不出来时,我会去开家小店。就在学校旁,一元戳一个洞(物价上涨了,请不要苛责),没中?就再戳一个吧!强迫中奖。我是个卖梦想的人,凡劳苦担重担的人到我这来,我就许你个梦。有酸、有甜,但绝对比无梦人生要好得太多。
  谬西2003。1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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