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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魔鬼出没的世界-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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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未成年时,在女王1702年加冕前就死去了。似乎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有什么遗传上的疾病。她能够买到当时最好的医疗保健。
    曾经悲惨地夺走了无数孩子和婴儿生命的疾病已经被科学逐步控制和治愈,这都应归功于人们发现了微生物世界的秘密;归功于人们意识到医生和从事接生工作的人应该洗手并对器械消毒;归功于公共保健和卫生措施;归功于抗生素,药物、疫苗,DNA分子结构的揭示,分子生物学以及新的基因疗法。至少是在发达国家,与17世纪末期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的王位继承人相比,今天的父母更有机会看见自己的孩子长大成人。天花在世界范围内已被消灭,受到携带疟疾病菌蚊虫侵害的地区已经大大缩小,诊断出患血癌的儿童的存活年限也一年一年地逐步延长。科学使得地球可以供养比几千年前多几百倍的人口,并且生活状况不会很糟。
    我们可以为霍乱患者祈祷,也可以每隔12小时让其服用500毫克的四环素(仍然有一种宗教——基督教科学,否认病菌理论。如果祈祷无效,这种宗教的信仰者即使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去,也不给他们服用抗生素)。我们可以尝试几乎无效的精神分析谈话治疗法来治疗精神分裂症患者,也可以每天让他们服用300到500毫克镇静剂。科学的医疗方法比其它方法的有效率要高出成百上千倍(即使其它方法好像也起了一点作用,但我们却无法确切知道它们究竟起了什么样的作用:可能是病情的自我缓解,即使是霍乱和精神分裂,不作祈祷或精神分析治疗也可能会自我缓解或康复)。放弃科学就意味着放弃了比空调、CD唱机、电吹风和高速汽车更多的东西。
    在狩猎和前农业时期,人类的期望寿命大约在20到30岁。在罗马后期和中世纪时期的西欧的情况下人的期望寿命也是同样。到1870年时,人的寿命还未达到40岁。1915年达到50岁,1930年60岁,1955年70岁,今天人的期望寿命已经达到80岁(女性稍高,男性略低)。其他国家正在跟着欧洲人寿命增长的速度在增长。是什么导致了人类会产生如此惊人和前所未有的变化?是病菌理论?公众卫生保健措施,药物和医疗技术。寿命的延长可能是衡量人类物质生活质量的最好的唯一标准了(倘使你死去了,那还有什么幸福可言呢?)。这是科学给人类的最宝贵礼物——没有任何东西能和生命的礼物相媲美。
    但是微生物却会变异。新疾病像野火般蔓延,在微生物传染和人们反传染之间存在着不断的斗争。我们要在这场斗争中取胜,不仅要研制新的药物和治疗方法,而且要不断深入地了解生命的本质,这就是基础研究。
    如果我们这个世界想由于避免全球人口的增长和到21世纪后期时人口达到100亿或120亿所带来的直接后果,我们必须发明安全和更加有效的增加食物的方法,与此相配套的还有良种库、水利、灭虫、运输和冷藏。要有足够的可以接受的计划生育手段,要采取重要的措施,使妇女享有与男人同样的政治地位,提高最贫困人群的生活标准。没有科学和技术,如何解决这些问题?
    我知道科学和技术源源不断地带给这个世界的并不仅仅是取之不尽,用之不完的礼物。科学家不仅研制出了原子武器,还把政治领导人揪到面前,对他们说,他们的国家——无论他们是哪个国家——必须首先拥有一枚。于是他们制造出了6万多枚。在冷战时期,美国、前苏联、中国以及其他国家的科学家为了准备核战争,竟情愿使自己的国民在对核武器的危害一无所知的情况下,遭受核辐射的危害。塔斯科基和阿拉巴马的医生欺骗一组老军人,在他们受辐射过重而无法挽救的情况下,却让他们以为是在接受梅毒治疗。这伙残忍毒辣的纳粹医生臭名远扬。我们的技术制造了酞胺哌啶酮、氟利昂、橙试剂、神经毒气,造成了大气和水污染、物种绝灭。我们的工业如此强大,能够破坏地球的气候。我们这个地球上大约有一半科学家至少是部分时间在为军事服务。尽管有少部分科学家被认为是局外人,他们勇敢地批评社会的弊病,并提早警告可能出现的技术灾难。但是,人们看到许多科学家还仅仅是只会抱怨的机会主义者,或者是愿为公司获利和生产大规模杀伤武器工作的人,他们从不考虑长期后果。科学成果带来了技术风险,对公认为正确而普遍接受的经验和知识构成了绝对的挑战,以及人们认为的科学的复杂性,都是人们不相信科学和回避科学的原故。因此,在我们这个世界上到处都可以看到疯狂的科学家的身影——星期六早晨儿童电视节目上穿着白大褂的狂人和从自称为鼻祖的福斯特斯博士本人到富兰肯斯坦博士、从斯特兰其拉夫博士到侏罗纪公园大众文化中过分鼓吹的浮士德式的牺牲精神。
    但是,我们不能简单地下结论说,科学使品行不端的技术人员或贪污成性、痴迷于权力之争的政治家们掌握了巨大的权力,因此要抛弃科学。医学和农业的进步所挽救的人命比死于历史上各种战争中的人的总和要多得多。运输和通讯的进步以及娱乐业改变了世界并将世界连接成一个整体。一个接一个的民意调查表明,尽管人们对科学有所顾虑,但是人们仍然将科学工作列为是最值得尊重和信赖的职业之一。科学之剑是两面有刃的,它令人畏惧的力量使所有人,包括政治家,当然特别是科学家,必须肩负一种新的责任,那就是,一定要从全球和超越时代的角度,对技术所带来的长期后果给予更多的关注,竭力避免对民族主义和沙文主义的依恋。犯错误的代价太昂贵了。
    你对真实是否很关心?
    真实很重要吗?
    ……在无知是福的地方
    人就成了智者
    托马斯·格雷在他的诗中曾写过这样的诗句。但是有道理吗?爱德蒙·卫·提勒在他的1950年出版的书《四季循环》中对这个问题有更好的理解:
    只要你感到是对的,无论一件事情是真是假,你都不在乎,就像你有了钱就不在乎钱是如何得到的一样。从道德的角度说,你的道德并不太高尚。
    举个例子,如果你发现政府是个腐败和不胜任的政府,你会觉得令人沮丧。但是如果不知道这些是否就更好呢?无知对谁有利?如果我们人类具有世代相传的讨厌陌生人的倾向,自我封闭是否是唯一的灵丹妙药?如果我们一定要认为日月星辰为我们升落,因为有了我们的宇宙才存在的话,科学是否挫伤了我们的自信心?
    在《论道德的谱系》一书中,弗里德里希·尼采就像他的前人和后人一样,认为科学革命所带来的是“人类自我轻视的不断发展”。尼采哀叹“人类的尊严,人类的独立的特性,人在存在的规律中的不可替代性”的丧失。我认为,了解宇宙的真相要比坚信错觉,却感到满足和正确无误要好得多。哪一种态度对我们的长期生存更具有推动作用?哪一种观念对我们的未来更有影响?如果在发展过程中,我们天真的自信受到一点挫折,是否就意味着全部失败?我们是否应该把了解宇宙当做走向成熟和完善自身的过程?
    发现宇宙年龄为80到150亿年,而不是6000到12000年使我们对宇宙其广阔和伟大更为敬仰。我们是由原子按照复杂的结构所组成,而不是神灵的产物,承认这个观点至少可以提高我们对原子的尊重程度。我们发现,正像现在看起来是完全有可能的那样,我们的星球是银河系中数以十亿计的星球中的一个,而银河系是宇宙中数以十亿计的星系中的一个。整个宇宙在可能的空间雄伟地扩展。我们发现我们的祖先同时也是猴子的祖先,这一点说明我们与其他生物拥有共同的血缘关系,并有可能产生重要的——如果有时是令人感到遗憾的——对人类本性的思考。
    显然没有回头路。无论你喜欢与否,科学与我们紧密地联系在一起。我们最好是尽可能地充分利用科学。当我们最终看清了科学的本质,充分领悟到它的美妙和力量的时候,我们将会发现,无论是在精神领域还是在现实问题上,我们在谋取我们自身的幸福中就占据了有力的地位。
    但是迷信和伪科学仍在大行其道,它们迷惑了我们中的“巴克利”,它们提供的是简单的答案,逃避怀疑性的考察,随心所欲地利用我们的敬畏之心,使我们的经验变得一钱不值,使我们成为循规蹈矩、没有个人思想的行事者和轻信的牺牲品。是的,假如UFO藏匿在百慕大深深的大海中,吞噬轮船和飞机,死人能够操纵我们的双手,还能给我们写信,这个世界将会变成更加有趣的地方。如果小孩仅靠思维便能将电话机从托架上掉下来,与偶然的机会或世界的知识所能作出的解释相比,如果我们的梦能够更准确地预测未来,那么,我们这个世界就太令人神魂颠倒了。
    这些都是伪科学的一些实例。它们声称是利用科学的方法和发现,然而,事实上它们与科学的本质背道而驰。这是因为,它们通常的结论是以不充足的证据为基础的,它们对导致其他可能性的线索不屑一顾。它们耍弄无知。在报纸、杂志、出版商、电台、电视台、制片商等机构和人的无知的配合下(通常是只顾一己利益,不顾社会影响的纵容),伪科学的思想得以轻易地和广泛地传播。我遇到“巴克利”先生而使我想到,与相信伪科学和迷信的人相比,遇到能够做出其它选择的,懂得更具挑战性。甚至更加光彩灿烂的科学发现知识的人要困难千百倍。
    与科学相比,编造伪科学要容易得多。因为它使我们远离真实性——而真实正是我们无法控制的经过比较而获得的结果——总是被更多地忽略掉了。探究证据的一般争论的标准更不明确也更不严谨。部分是由于相同的原因,与科学相比,向普通公众散布伪科学更容易得多。但这还远不足以解释伪科学为何如此盛行。
    人们会很自然地尝试各种不同的认识体系以寻求帮助。如果我们寻求这种帮助过于急迫,那么我们在情感上就会极大地偏向于摒弃被认为是怀疑主义的沉重的包袱。伪科学用科学总是无法满足人们的需要的说法来适应人们强烈的情感需求。伪科学提供给人们的是我们缺少而又盼望得到的对人的力量的幻想(就像现在漫画书中的超级英雄和更早些时候传说中的神)。伪科学宣称,它能满足人们的精神渴求,医治疾病,许诺死亡并不是生命的终结。伪科学一再让我们相信,人类是宇宙的中心并在宇宙中具有重要地位。伪科学赐给了我们与宇宙结下不解之缘并与宇宙溶为一体的特权。有时伪科学成了一种伪科学和新科学折衷的产物,但双方又对其并不信任。
    某些伪科学的本质(某些宗教也是如此,新时代的或旧时代的)是用愿望代替现实的思想。就像民俗故事和儿童故事里通过愿望实现我们内心的渴求,这该多么心满意足啊!特别是与我们通常必须依靠艰苦努力和好运气才能实现愿望相比,这种观点多么具有诱惑力!具有魔法的鱼或是油灯里的妖怪会满足我们的三个愿望——无论是什么样的愿望只要我们不是贪得无厌。谁没有考虑过——只需要站在安全的一边,防备我们突然闯进去,轻轻地擦一下一个旧青铜方油灯——我们准备要些什么呢?
    我还记得重年时代我看的漫画书和其他书里,有一个戴着高帽子,留着小胡子,手里挥舞着黑色的手杖的魔术师。他的名字叫扎塔拉,无论什么事情,他都能做到。他怎么做呢?很简单,他只要转过身去发出他的命令就行了。于是如果他想要100万美元,他就会说:“SRALIOD NOlLLIM A EM EVIG。”他做了这些就足够了。这有点像做祈祷,但是比祈祷更灵验。
    我在八岁的时候曾经花了许多时间做这个试验,我对那些有纹理的、像是具有威力的石头大念“ESIR ENOTS”,想使其升空飘荡,但从未成功过。我责怪自己发音不准。
    有些人可能会说,有多少人不了解真正的科学,就有多少人相信伪科学,除非咒语失灵。如果你从未听说过科学(更不用说科学的原理了),你就不可能知道你所接受的就是伪科学。你会简单地认为人们都是这样做的。宗教通常是国家政权保护下攀生伪科学的温室,尽管宗教为什么一定要起这样的作用实在没有道理可言。在某种意义上说,这是在很早以前人类自造的现象。在一些国家里,包括政府领导在内的几乎所有人都相信占星术和先知。但是这不是由于宗教简单灌输的结果,而是他们生活的文化环境的产物。在这种文化中,所有人都对这类做法感到满意,而且这样的文化随处可见。
    我在本书里引述的历史个案大部分发生在美国,这是因为我最了解这些事件,而不是因为美国的伪科学和神秘主义比世界其他国家更为突出,更引人注目。但是,具有用特异功能将勺子扭弯和与外星人进行对话的乌利·盖勒则是在以色列显灵的神人。随着阿尔及利亚世俗主义者和穆斯林原教旨主义者之间的紧张关系日趋严重,越来越多的人小心谨慎地求助于这个国家中1万多位占卜术土和特异功能者(他们中大约一半以上的人用国家发给的执照营业)。法国高层政府官员,包括法国前总统,对一场骗局投资数百万美元(艾尔夫·阿奎坦丑闻),寻找用空气转换石油的新方法。在德国,人们正在关注科学无法探测的能够致癌的“地球射线”,而这种射线却只有挥舞着分叉手杖的经验丰富的占卜术士才能探测出来。“特异功能外科”在菲律宾大行其道,而幽灵则是英国举国上下痴迷的东西。自从二次世界大战以来,日本出现了大量的信仰超自然的新宗教。估计在日本大约有10万多名算命先生活跃在民间,信徒主要是年轻妇女。涉嫌于1995年3月在东京地铁释放沙林神经毒气案的奥姆真理教,以漂浮术、信念治疗术和超感知觉为其主要的教义。信徒用高价购买“圣水”喝——实际上是他们的领导人麻原的洗澡水。在泰国,使用研磨成粉的经书制成的药片治疗疾病。“巫师”在今天的南非正遭受到被火烧死的命运。澳大利亚维和部队在海地解救了一名被捆绑在树上的妇女,她被指责为在屋脊上飞翔并吸吮幼童的血。占星术在印度泛滥,算命先生在中国广为盛行。
    或许全世界伪科学——有许多标准,已有的判断标准是宗教——最成功的例子是印度的超在禅定法(念诵梵文真言松心缓性法,源于印度——译注)的教义。人们可以在电视上看到它的创始人和精神领袖马哈里希·马赫希瑜伽大师进行有关催眠术的规则等问题的冗长而令人厌倦的说教。他坐在瑜伽大师的座位上,白色和灰黑色的头发被散着,身边环绕着花环和敬献的鲜花,仪态非凡。有一天在看电视选择频道的时候,我们恰巧看到了此人的尊容,四岁的儿子问我:“你知道他是谁?”“上帝。”世界各地的超在神定法组织据估计有30亿的资产。只要你交上一定的费用,就能教你运用冥想穿越墙壁,隐身、飞翔。他们说,通过他们的协同冥想,降低了华盛顿特区的犯罪率,使前苏联解体,还创造了其他现世奇迹。但是他们对他们的说法却没有提供一点实际证据。超在禅定法组织出售假药,经营贸易公司,开设医疗门诊并创办“研究”大学,只是进入政界的计划没能成功。靠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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