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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中国文化名人论读书苦乐-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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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声息,那么,这静穆的海浪可谓图书馆最贴切的比喻。图书馆里,语
言是静寂的,流水是凝滞的,人类不朽的性灵之光,被乌黑字母的链子
捆绑,投入纸页的大牢。无法预料它们什么时候突然举行暴动,打破死
寂,焚毁字母的栅栏,冲到外面。好似喜马拉雅山头上覆盖的冰川中拘
禁着滔滔洪水,图书馆里也仿佛围堵着人心的江河。
人用电线禁锢电流,可有谁知道人把“声音”关在“静默”里!有
谁知道人把歌曲、心中的希冀、清醒的灵魂的欢呼、神奇的天籁包在纸
里!有谁知道人把“昔日”囚禁于“今日”!有谁知道人仅用一本本书
在深不可测的岁月的海面上架起了一座壮丽的桥梁!
进入图书馆,我们伫立在千百条道路的交叉点上。有的路通往无边
的海洋,有的路通往延绵的山脉,有的路向幽深的心底伸展。不管你朝
哪个方面奔跑,都不会遇到障碍。在这小小的地方,软禁着人的自我解
放。
如同海螺里听得见海啸,你在图书馆听见哪种心脏的跳动?这里,
生者与死者同居一室;这里,辩护与反驳形影不离,如孪生兄弟;这里,
猜忌与坚信,探索与发现,身子挨着身子;这里,老寿星与短命人耐心
而安宁地度日,谁也不歧视谁。
人的声音飞越河流、山峦、海洋,抵达图书馆。这声音是从亿万年
的边缘传来的呵!来吧,这里演奏着光的生辰之歌。
最早发现天堂的伟人对聚集在四周的人说:“你们全是天 堂的儿
子,你们身居仙境阆苑。”伟人洪亮的声音变成各种文字,袅袅飘飘过
千年,在图书馆里回响。
我们在孟加拉的原野上难道没有什么需要表达的吗?我们不能为人
类社会送去一则喜讯?在世界大合唱里,唯独孟加拉保持沉默?
我们脚边的苍海没有什么话对我们倾吐?我们的恒河不曾从喜马拉
雅山携来盖拉莎的仙曲?我们头上没有无垠的蓝天?天幕上繁星书写的
无穷岁月的灿烂文字被人抹掉了?
过去,现在,国内,国外,每天给我们送来人类各民族的许多信函。
我们只能在两三份蹩脚的英文报纸上发表文章作为答复?其他国家在无
限时空的背景上镌刻自己的名字,孟加拉人的姓名只配写在申请书的副
本上?人的灵魂同可憎的命运展开搏斗,世界各地吹响的号角呼唤着战
士;我们却成天为菜园里竹架上悬吊的葫芦打官司、上诉?
沉默了许多年之后,孟加拉大地的生命已经充实了。让它用自己的
语言讲述抱负吧,融汇了孟加拉人的心声,世界之歌将更加动听!
(白开元 译)
纽顿
英国藏书家、散文家。他的《聚书的乐趣》一书已译成中文。
书海猎趣(英国篇)
如果我早年所受的教育是正确的话(虽然我本人对此不无怀疑),
这个世界对于我们来说并非一片乐土。我们仅仅被置于这块土地上接受
磨炼,毫无疑问,这是一块荆棘丛生的土地。但这也是我们唯一感到实
在的世界。因此,不管我们所受的教育如何,我们都竭力发明许多小玩
意借以消磨时光。
积极的消磨时光的方式是活动。我们从事许多活动。当它们并非十
分必要时,我们说是为了文化才从事这些活动的。有时,某些活动已达
到如此高水平以致它们成了运动,我们称这些运动员为“工业巨子”。
他们中间有一个人有一次告诉我赚钱是世界上最好的运动。这是在比赛
规则变动之前的事。
但是,那些始终要很努力才能做到收支两抵的人也要有娱乐,于是
技巧比赛、概率游戏、接吻比赛,以及室内和室外的体育运动就应运而
生。这些活动对会玩的人是很有好处的。但是我很像那个拒绝玩“抽乌
龟”的小男孩(因为他总是输)。我早就发现自己不管玩哪一种游戏,
都总要输,就决定以另一种方式消遣。我偶尔读些书,一直是个藏书家。
许多年以前,一次在火车上我像傻瓜似地极力想与人攀谈。我问一
个人他怎样打发时间,他回答说:“我打牌。我过去曾读过很多书,但
是,我想总要有嗜好什么的,所以就喜欢上了牌。”这是一个令人困窘
为难的回答。
必须承认,不是我们每一个人都总能读书的。对于那些不能读书的
人,对于那些把参加任何一项体育活动都视为负担而无法忍受的人,就
还剩一项活动了——沉溺于某项癖好中去,也就是搞些收藏。这个世界
有如此丰富的奇妙东西,我们收藏家们应该快乐得像个国王,霍勒斯?格
里利曾经说过:“年轻人,上西天吧。”我则提供同样有价值然而更容
易做的忠告。我说,年轻人,搞一项嗜好吧。最好两项,一项室内的,
一项室外的。有两项嗜好就能左右逢源了。
我们收藏家努力造成皈依者。我们想让其他人喜爱我们所喜爱的。
我也许还得承认,当我和我的收藏伙伴彼此炫耀自己的财富时,表现出
来的妒嫉不会使对方生气。总的来说,我们是一伙输得起的人,我们的
嗜好一般是无害的。如果我们对汽车,特别是对讨论汽车零件的话题感
到厌烦的话,我们就试着表示对另一项嗜好(即使碰巧是集邮)很感兴
趣。我们个人的嗜好对其他人来说可能是可笑的,但是在人类兴趣的广
谱中,从邮票到百万富翁的消遣——绘画,没有一项比收藏书籍那么容
易开头和吸引我们的了。
请听我说,如果你想知道收藏书籍的快乐的话,先请干些别的,干
什么都无所谓。藏书有其他的嗜好的好处而无其不足。就像体育一样,
对所有的人来说,求得快乐是共同的,但拥有书却没有体育的那份紧张
劲儿。如果需要的话,一间整洁、干燥的小房间就足以藏书了。
但这不是栽花弄草的事。花是要经常服侍的。某人曾写了“旧书和
鲜花”的诗,诗的节奏轻松愉快,十分适中。但是,我要说书总是旧的,
实际上还会越来越旧,而花却不会一直新鲜下去:多那么一点儿雨水,
多那么点儿阳光,花就全凋谢了。
爱畜也要死的,不管你怎样经常地照顾它也罢——也许就是因为太
照顾了才死的。有一次,为了使一只正出乳牙的狗安静下来,我把它带
到我的房间里过夜,它睡得很香。第二天早晨我发现这只狗已跳窗自杀
了。
收集地毯的乐趣是虚假的,它是一个陷阱。地毯不可能到处都收集
得到,不可能将其塞进旅行袋里,私运进屋子里;地毯很难运输;地毯
没有拍卖的最高纪录,其市场深不可测。我从来没有听到一个人承认他
是按应付的价格买下地毯的,总是少付得很多。“看这条希拉扎克地毯,”
一个朋友说,“我只花了九美元就买了下来,即使是便宜货的话也值五
百美元。”当他被迫出售他的收藏品的时候,由于市场转为不景气,它
只卖了十七美元五十美分。地毯还是蛀虫常去的地方。那属于地毯本身
的一章。
最糟糕的是,有关地毯的书均无文献价值。我很清楚有不少关于地
毯的书,我就有一本。但所有的书都不是文献,所以所有的文献不都在
书本里。会有一个地毯收藏家喜爱一份目录吗?有的时候我想,对于那
些工作过量的生意人来说,一份书目就是最好的读物。但你看到过一个
地毯收藏家手拿一支铅笔,对着一份地毯目录沉思吗?
版画是有目录的。现在我有点感兴趣了。目录里有某些有意义的描
述。一个画面可能有回忆的价值,一幅肖像使人联想到传记的研究。版
画为那些喜欢图案、插图和天地的人留有天地。连最无知的银行家也会
告诉你较宽的天地总比窄的天地好。画的价格会上升,也可以互相进行
比较,并把数字(满意的或者不满意的价格)记录下来。版画还可以服
贴地放在公事包里。但是,作为持久的嗜好,我还是选择书。
藏书家不断地受到学者们的嘲笑。因为他们为了所喜爱作者的第一
版书费尽心机,花了不少的钱。在遇到批评意见时,他们必定会十分敏
感,因为他们总是解释,颇为可笑地试着为自己的见解辩护。但难道就
不能(像莱斯利?斯蒂芬回答约翰生博士刺耳的评论那样)说:“用不
着向那些不解释就无法欣赏的人解释”这样的话吗?
对于那些在一二代人之前还十分时髦的“绅士书房必备书”的说法,
我毫无偏见。托马斯?弗罗格纳尔?迪布丁的著作并不使我很感兴趣。
今天,除了在台球桌上或者在床底下你又到哪里去为奥杜邦的《鸟》或
者罗伯茨的《圣地》找一席之地呢?
过去的巨著现已变得如此的珍贵、如此的昂贵,以致于普通的藏书
家几乎无望拥有它们。而藏书,和别的一样,风气在变化着。谁也不再
想要奥尔丁斯和埃尔泽弗的书了。我们对古典名著的兴趣已稍有减退,
我们不去注意这些书而喜欢另外的一些书:我们告诉自己,希望有一天
能读那些使我们知道作者某些东西的书。我宁愿有一本书名页和原封皮
齐全,即有棱有角的《失乐园》,也不要已印刷出来的全套奥尔丁斯和
埃尔泽弗的书。
这种普遍存在着的、源远流长的感情(我也持有同样的感情)是像
雪莱、济慈、兰姆以及斯蒂文生等现代作家的第一版书之所以值大钱的
原因。如果这些作者知道他们享有何等的尊敬、他们的书可卖到何等难
以置信的价格的话(而那些书在出版时几乎被报刊所扼杀),他们会感
到惊奇的,不是吗?我们全都知道菲茨杰拉德的《鲁拜集》的故事:夸
里奇以一便士卖出了一本处理书。现在它的价格已以黄金计了。一次,
一个伦敦的书商以四便士买下了济慈的《恩底弥翁》,现在值到几百美
元了。我的那本《恩底弥翁》花了我三百六十美元——这一本书一度归
华兹华斯所有,在扉页上有他的名字。
但是,收藏书籍时最好能做到既不遗漏现在出版的书,又注意收集
过去的书。受到藏书家们普遍尊敬的贝弗利?丘说:“旧书是最好的书。”
我记得洛厄尔说过:“盖棺论定的旧书有一种安全感。”正是回忆起了
这些说法,才促使我——如果敦促是需要的话——在某一天为一本书付
出难以置信的价钱。这本书是第一版的《金苹果园,或罗伯特?赫里克
先生高尚的和天才的工作》,封面是纯羊皮的,十分精美。
我们藏书家都知道培根的这句名言:“有些书尝尝味道即可,另一
些要吞下去,只有根少的要慢慢地咀嚼和消化。”这句话可改为,有些
书读读即可,另一些要收藏起来。纯粹读读的书,有五英尺的书架那么
高,但最好的书只有一百本(至少每一个人都知道这些书的名字)。但
是,此刻我感兴趣的是藏书家的藏书和收集书之情趣。直率地说,
我是那些寻找
藏书癖所爱书的人中间的一员。
我不收集某些专题。西德尼?史密斯问:“谁读美国人的书?”我
敢肯定,这个问题已得到了回答。同样可以肯定的是我不知道答案何在。
我从未对“美国史料”(这不是西德尼?史密斯所指的书)和“黑体字”
感兴趣过。对我来说,没有必要去研究如何讲述一个卡克斯顿。除了到
处都可以读到的那本卡克斯顿的书外,其余的我都没读过,而我对待它
们就像哥尔斯密盲目地信仰他的宗教一样。
我也不是买下夸里奇所有藏书的那个人的竞争对手。从夸里奇那里
买书与德国人关于打猎的想法太相像了,也就是说,安坐在墙壁缺口旁
的一把安乐椅上,将大大小小的猎物嘘赶至缺口,它们均在你猎枪的射
程之内。不,我购书的原则是不“守株待兔”。我不分寒暑,到处寻找
(不管有无可能),而主要是在伦敦找。当然,你的收集工作无需在伦
敦开始。你住在哪里,就可以在哪里收集。
我很想有一本富兰克林的《卡托少校》。不久以前,在我家乡县的
一所农庄小屋的顶楼里找到了一本。但不幸的是,直到它的价格猛升至
三百镑之后,我才从侧面知道了这条消息。但是,即使你的收集工作不
在伦敦开始,你也应该在伦敦结束。这是世界上最大的,同时也是最好
的购书市场,当然不一定是最便宜的。
我买的第一本书是两卷本的蒲珀著的《荷马,伊利亚特和奥德赛》
(博恩版)。对一个男孩来说,这是一个不坏的开端。在我富干活力的
签字下面的日期是一八八二年,外加花饰。
我很喜欢这两本书。当我知道蒲珀并不是荷马时,我深感遗憾。从
此以后,我对于书就比较小心了。我们藏书家们也许也应等到学者们解
决这些问题后才开始买书。
我一直很喜欢蒲珀。阅读他的作品时你才思横溢,而不仅仅是在阿
卡迪的众多明星中踉跄前进。当有人问约翰生博士什么是诗时,他回答
说:“说什么不是诗要容易得多了。”争论了一会儿,最后他评论说:
“如果蒲珀不是诗的话,就用不着去寻诗了。”
几年之后,当我从奥斯卡?王尔德那里知道有两种不喜爱诗的方法
时——一是不喜欢它,另一是喜欢蒲珀——我发现自己并不完全准备改
变对蒲珀的看法。
一八八四年我第一次去伦敦。在那里,约翰生博士和查尔斯?兰姆
把我给吸引住了。之后的事就不可收拾了!
一八八四年的伦敦是狄更斯的伦敦。自我第一次在滨海区和霍尔本
一带闲逛以来,这里发生的变化比一百年以前要大得多。狄更斯的伦敦
消失得几乎同约翰生的伦敦一样完全。标界一块接着一块地消失了,最
后郡委员会和奥尔德威奇和金斯韦地区一起对其进行了彻底的大清理。
但是,我永远不会忘记我同我的第一个书商,先是克莱门特客栈走廊、
随后是红狮走廊的老板弗雷德?赫特谈话的乐趣,但现在不会再有了。
可怜的家伙!一九一四年初我专程去拜访他,却发现人亡店空。他的三
兄弟都是书商,他是弟兄中最小的一个。
从赫特那里我学了文献学的第一课。在他那里我买了我的第一本《圣
诞颂歌》,衬页是绿色的,上标着音乐唱名(而不是诗的诗节)。在价
格前我退缩了,它要三十先令。不久以前,我又看到一本,标价为二十
畿尼。从赫特那里,我还买到一本斯文朋一八六八年的《诗与芭蕾》,
书上有莫尼松盖的印记。赫特指给我看在二百二十二页上那十分奇怪的
铅字。那时,我没有听他的劝告,不肯花两镑多钱去买一本《孤注一掷》。
当时看来似乎等一等还聪明些,最后价格涨到四十镑(我后来就花了这
个价钱)。但我确从他那里花了五先令买了一封托马斯?哈代给他的第
一个出版商“老廷斯利”的亲笔信。信里的内容阐明了第一本书的主题,
因此我复制了这封信。从这封信里可以看出哈代亲自处理他的书的出版
业务。
三十年前,当花几先令得到哈代的这封信时,我从未想到后来我会
拥有他最有名的小说中的一本的全部手稿。事情是这样的:过后不久,
出人意料地在伦敦出现了《远离狂乱的人群》一书的原稿。当宣布发现
这份手稿时,哈代写道,他“以为很久以前手稿已化为纸浆了”。原稿
只少一页。哈代先生补全了它。接着出现了所有权的问题。它被以送进
拍卖行的体面方式解决了。拍卖在大英红十字会进行。我不能说先前买
下它的书商正想把这本书卖给我,但我们两人都同意这是一件使任何收
藏者增光的事。尽管这是一份手稿,但涂改或另外加进去的话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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