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太太团-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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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娃撇撇嘴:“什么名太太团,只不过是来了个头牌。跟尾的你还没看见呢。”
马先生大笑起来:“头牌,哈哈哈,这个说法好。”他不知为什么特别喜欢这个说法,想想又笑,笑笑又想,到后来索性捧腹大笑了。
我和娃娃莫名其妙地互相看着。
我说:“这个人是不是有毛病?”
娃娃赞同地说:“我看还不是一般的毛病,毛病大了。”
李太太显然是被马健奇怪的笑声所吸引,面向我们这边站了起来。她一下子就看到了我。
“啊!”她发出了一声很夸张的声音,声音还未落地,人就已经冲到我面前了。
她好像不相信似的瞪大眼睛看着我,声音有些发抖:“真的是你吗?张太太?”
我被她的激动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点头:“是我,真的是我。”
李太太又哭又笑地说:“哎呀,两年了,我做梦都想着你呀。”
我一时不知道怎么样回答才好。我看看娃娃,她看着这个场面无动于衷,心里就有些怨她,都是这个小人精弄出来的事情。
李太太看着我:“你也是不知道这次旅行有什么人的吧?”
我连连点头:“当然不知道。”
李太太舒了口气:“这下好了,不管还有谁,见着你我就放心了。这么远的路程,身边要是没有一个说得上话的怎么是好?”
我只好连连点头。
李太太看见了娃娃,皱起了眉头:“咦,怎么你也在?”
娃娃满脸堆着笑容:“对呀,我跟你一个团。”
我看着李太太脸色都变了,她愤愤然地甩下一句:“真没想到。”然后扭头就走回去照看她的行李。
娃娃的脸上还是笑着:“真没教养。”
紧跟着是陈太太进来,见了我们也是大呼小叫了一轮,然后就到免税店里看香烟去了。说她要给香港的亲戚带两条烟过去。
娃娃小声对我说:“这种人真的像不长心眼。”
我语重心长地说:“越是这种人越会出乎意料。”
娃娃点头。
当王太太和苏太太挽着手进来时,我和娃娃都看呆了。首先,两人像是约好的一样,一边拖着箱子一边谈笑风生,其次,王太太和苏太太都像换了个人似的,苏太太没有穿她的窄脚紧身裤配八寸厚的高跟鞋,而是剪了一个齐眉的短发,不施脂粉,忽闪着一双大眼睛,像极了那个《南京路上好八连》里面的春妮。而王太太呢,整个就像刚刚从美容院出来的一样,原来的暗淡的皮肤发出了光泽,人也稍稍胖了,衣着也光鲜了,挽着一只不知是真还是假的“CHANEL”手袋,但不管是真是假,款式肯定是最新的,一副行头十足一个日本中年女人。李太太见了她俩,又是一轮拥抱,有一阵子,三个人的头都沾在一起了。
简小姐是意料之中的最后一个到来,只是“波比”已经不在身边了。
马先生见到她,立即两眼发直,口水都要流出来的样子。
娃娃对他说:“这才是头牌呢。”
马先生似乎没有听到她说什么,嘴里喃喃道:“美人,美人。”
娃娃趁机道:“那你还和不和我们一起走?”
马健点着头:“一起走,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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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太太团 十三(3)
娃娃大声地说:“真的?”
马健回过神来,尴尬地说:“实在走不开,实在走不开。”
我和娃娃都笑起来。
上了直通车以后,我就开始闹困了。听说还要在启德机场吃一顿晚饭才能上飞机。晚上十一点钟的飞机,飞九个小时,去了时差,凌晨五点钟到大堡礁。
直通车上,好几个人都昏昏欲睡,也不知真睡还是假睡,总之就是没有声音。只有王太太和苏太太一直在小声地说着话。看来她们这两年一直是有联系的。
马健也在车上,他说要把我们送到香港的红堪车站,交给那边的导游才回来。他坐在简小姐身边的位置上。但简小姐从头到尾也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于是他无趣地也在打瞌睡。
火车到达红堪车站。我们八个人最后才下车。在站台上马健数了数人数,就开始过关。
出了站,一个个子瘦小的年轻小伙子迎着我们走过来,叫了一声马健的名字。马健见着他,就向我们介绍:“各位团友,这就是要陪你们去澳洲、新西兰的香港导游,他的名字叫周华健。你们叫他健仔就可以了。”
陈太太说:“哇,和那个歌星一样的名字呀。”
健仔说:“是呀。”
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人和他搭话了。他长得确实不起眼,个子精瘦精瘦的,又矮,两只眼睛眯成一条线,一身颜色发暗的牛仔服,除了年轻,就没有任何可取的了。他很努力地想和我们其中的一个人说说话,但没有人理他。我脑子里突然闪过古奇说我这次旅行会有艳遇的话。天啊,七个女人,外加一个长成这样的导游,我和谁艳遇去?看来这次回去要剥古奇的牙了。
一行人无滋无味地坐上了旅游公司来接我们的中巴车。车子经过维港时,导游拿起话筒:“大家注意了,我们正在经过著名的维多利亚港。这是世界三大名港之一。”
没有人应他。一车人都好像心事重重的。
健仔也觉得无趣,收起话筒,脸朝窗外。
我也朝着窗外看。十字路口处站着一个身穿黑色长风衣的少女,风衣很时尚,衬得少女的脸白白净净的,一种都市的氛围透过她的黑风衣丝丝地往外传达。香港毕竟是名城,女人的衣着就是要比内地时尚和前卫。由此想到东京,那个城市的时尚更令人难忘。
突然看见人行道上走着一个非常熟悉的身影,那张脸上长长的雷公嘴。
“古奇!”我隔着玻璃叫起来,还徒劳地招手。
娃娃坐在我前面,听见我叫也转过头来:“怎么,古奇也来了?”
车子一拐弯。古奇消失了。
娃娃:“有没有看错?古奇怎么会来了香港?”
我说:“她来香港有什么奇怪,她在这里名气大得很。”
健仔也回过头来,用英文说着“古奇”:“古奇是名牌呀。”
娃娃调皮地说:“这我知道,是卖皮具的。”
我茫然地看着窗外。古奇来香港干什么呢?为什么她昨天在我家的时候没有说?我的眼前浮现出古奇坐在我客厅的沙发上手拿着我的请柬时脸上浮现出的那种幸福的笑容。突然我的耳边又响起那只狗“波比”的声音“爱我,爱我”。
我的头开始作痛。我使劲地用手指按着太阳穴。
坐在前头的健仔看见我这样,关心地问:“张太太,是不是不舒服?”
我放开手:“没有什么。”
中巴车驰上壮丽的青马大桥。在桥上远远遥望港岛的璀璨景色,我的内心慢慢轻松了。前面还有很长的路程,还有很多美丽的景色呢。我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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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太太团 十四(1)
飞机到达布里斯班不快不慢正好是当地时间凌晨五点。拿了行李排队过关,李太太和苏太太都有些面无人色了,简小姐更是一脸的懊恼。自从她知道了自己是和这么一群她认为没有品位的人要在异国他乡呆上个十天半月的,她心情就一直没好过。我和娃娃在启德机场一直在暗地里盯着她,生怕她一不高兴就溜了。还没想到她能坚持下来。
我和娃娃排着另外的一条队。
“你说她怎么没走?”我问娃娃。
娃娃摇摇头:“不知道。”
我说:“是不是她也像我们一样,想查什么真相?”
娃娃说:“她才不关心真相。不过,刘总要是真的就这样死了,遗嘱也来不及写,她这种身份的,肯定一分钱也捞不到。所以她这次来肯定也是有目的的。”
我点头。
简小姐一个人排在另一行。即使在白人中间,简小姐美丽的身姿也显得很突出。我看见好几个白种男人朝她偷看。而简小姐是知道自己的优势的,挺着丰胸,大有一股恃才傲物的劲头。
“你要怎么个查法呢?总不能一个个地问吧。再说,问她们有什么用?”我低声对娃娃说。
“你别想这些。你就放松心情,当一个彻底的旅行者。天大的事情有我呢。”娃娃坚定地对我说,“大不了就散伙,作鸟兽散。”
但我总觉得娃娃有些话并没有对我说。
过好了关。车子把我们送进市里,天色已经蒙蒙发亮。窗外一派恬静、优美的景色,没有高楼,都是一层两层的房子掩没在丛丛的树木之中。鲜花盛开,空气清新。对比起来,我们在广州真是天天在吸毒。
导游估计看到了众人脸上的喜色,终于发出了一点声音:“大家早上好!”
“早上好。”娃娃回应他:“你再不说话,我们都把你忘记了。”
导游笑了起来:“大家现在已经来到澳洲著名的旅游城市凯恩斯了。这里有全世界最著名的大堡礁。这里还有澳洲的土著居民。我们这两天在市里散步,就会见到这些土著居民。”
李太太问:“我们住在哪里?”
导游拖着声音:“我们将住进海边的希尔顿饭店。一座很漂亮的酒店。住进房间以后,我们给大家三个小时休息和梳洗,九点到大堂吃自助早餐。到时我会在大堂等你们。大家记清楚了没有。九点在大堂吃早餐。”
几个人稀稀拉拉地说:“记清楚了。”
一座楼层不高的酒店,大概有12层吧。我的房间在四楼,和娃娃两隔壁。
我和她一起提着行李走进电梯。
娃娃打着哈欠:“表姐,你觉得怎么样?”
我以为她是在问我酒店怎么样:“还不错,大堂够宽敞,住的客人也蛮好。好像日本人居多。干干净净的,看着也令人舒服。”
娃娃:“我不是问你这个,而是这个太太团怎么样?”
我开始也打哈欠了:“太平常了太平常了,怎么就一点也没有波澜。连那个简小姐也一点火气都没有。一没了男人,连比拼都拼不起来。顺顺利利地就飞到这里了。等着吧,不就是一个普通旅行团吗。”
娃娃:“不一定。”
说话间电梯到了四楼。电梯门打开。我们拖着行李走出电梯,本应这种级别的酒店是有行李员帮我们拿行李的,但刚刚健仔告诉我们,行李员这会儿特别忙,今天早上连我们在内一共来了三个团,我们要行李员拿行李的就要等一等。我和娃娃都觉得要马上到房间洗澡什么的,等那个鬼行李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再说这个酒店看来也是间老酒店,电梯间很大,拖一个行李箱对于我们算不了什么。于是我和娃娃就先把行李拖上来。但好像另外几个太太都把行李箱放到大堂等行李员拿,自己先上来了。
我们拖着行李箱走出电梯,就看见王太太一人扶着栏杆往下看着。这个酒店的客房布局是中空设计,顶层是透明玻璃,阳光可以直接射进来,射到一楼的植物上。这点使我想起北京的天伦王朝酒店。它的布局和这间酒店有点相似。只是天伦王朝是深色的,这家大堡礁的希尔顿是浅色的。每次到北京,我都爱到那里喝咖啡。
听到我们的声音,王太太向我们转过头来,笑容满面地问:“怎么,自己拖行李呀?不等行李员?”这时的王太太,脸上没有一点的倦意,这两年她真的好像活年轻了。
娃娃做了个鬼脸:“在飞机上这一晚,身上都发臭了。”
王太太宽容地说:“那还是赶快洗一个热水澡好,把身上的疲倦洗一洗。”
娃娃边拖行李箱边说:“王太太,这次见到你气色挺好的。好像身体比原来好了。中药也不用煮了吧。”
王太太爽朗地说:“早就丢掉了,我现在天天在跑步机上一个小时。”
“啊?”我和娃娃同时惊呼:“跑步机?一个小时?”
王太太看看头上的玻璃屋顶,脸上充满欣赏的神情:“我真爱这个屋顶,阳光,可以直接看到阳光,这比什么装饰都强。你看,阳光照在下面的植物上,植物就马上有了生命。而要是没有了阳光,植物就等于得了忧郁症。”
她一边说着,我和娃娃一边打开了房门。王太太的声音在我们的身后像一串钥匙那样发出连贯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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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太太团 十四(2)
一进房间,我先打开行李箱,让里面的东西透透气。然后就开始审视房间。首先看到的是房间外面有一个露台。啊,我喜欢露台。我打开阳台门,天啊,这间房间太美妙了。露台正对着一个小小的浅蓝色的海湾,海湾和酒店的连接处是一片宽阔的红树林。在红树林和海湾的上空,可以看得见白色的海鸥在飞翔。而且,一切是那么的恬静。这一带的景色最大的特点就是恬静。
我站在露台上看着远处的景色作深呼吸。房间里传来电话铃声。
我不情愿地走回房间,拿起桌上的电话。
“我是健仔。”电话里传出导游的声音。他的声音在电话里倒是蛮好听的,有一种成熟和成年男性的味道。“张太太,房间里一切都好吗?”
“一切都好。露台特别好。”我心情愉快地说。
“啊,只要你喜欢就好。我住在207房间,你有什么事情就打电话到房间。另外,”他在电话停了一停:“张太太,你有没有其他的什么特殊爱好?”
“其他的特殊爱好?”我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健仔和气地:“就是像赌博之类的。”
“没有。”我斩钉截铁地说。
“哦,”他说,“我明白了。”
我突然又补充道:“最多玩玩老虎机。”
“哦,”他说,“我明白了。”
放下电话,我就到箱子里面找毛巾、牙刷之类的洗漱用品。来之前,已经被一再告诫这些东西要自己带,国外的酒店不同于国内的酒店,一切从环保出发,不论多么高级的酒店,一律不使用一次性物品。再高级的酒店,只要你使用了一次性用品,马上就会有绿党坐到酒店大堂的地上,还高举着标语。
我刚把毛巾、牙刷、拖鞋、睡衣找出来,电话铃又响了。
我以为又是导游:“又什么事情?”
电话里传出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青青呀,我是李太太。”她没叫我张太太:“你们刚才的对话我都听到了。”
“什么对话?”我有点糊涂。
“哎呀,就是你和娃娃同那个王太太的对话呀。”
“哦,”我想起来了,“怎么了?”
她在电话里神秘地说:“你不觉得奇怪吗?她老公死了,她怎么还活得比以前好了,人也富态了,脸色也红润了。连穿着也没有以前那么寒碜了。想想她两年前穿的是什么?啧啧啧,真是拿不出手呀。”
我又困又累:“哎呀,李太太,你动作这么快?已经洗好了吗?”
她马上懂事地说:“哦,真是不好意思。刚下飞机,是要赶快洗一洗。我也还没洗呢。不过呀,在这个团里,我就看你最顺眼。有什么体己的话也愿意跟你说。你可不要烦我呀。”
我连声说:“哪里哪里。”
她继续说:“我已经打听了,酒店的斜对面就有一间赌场。带够钱了没有?”
我发出支支吾吾的声音。她马上又懂事地:“哎呀,你看我,一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