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西游-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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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唐默默地拍了拍悟空的肩膀，欲言又止。
“赶快收拾行李！”悟空命令道，“上路！”
“还是悟空聪明！”老唐欣慰地说。
夜真的很黑很黑。
风真的很大很大。
车真的跑得很快。


双叉岭：护林人的难忘之夜


悟空吹着口哨。
八戒喝着啤酒。
沙僧瞅着小芳。
老唐看着窗外。
小芳想着心思。
汽车爬着山路。
时值盛夏，正当炎天。
花开无数，蝶影翩跹。
树高林密，蝉声喧哗。
绿的是草，红的是花。
刮的是风，响的是泉。
飞的是鸟，跑的是兽。
车里坐的，尽是神人。
“岁月荏苒哪！”老唐忽然感慨起来，“以前我路过这里的时候，别说这盘山公路，就连一条羊肠小道都没有，只得一个人牵着马匹，拨草寻路，孤孤凄凄，往前苦进。一路上，毒蛇奔走，妖兽飞逃；猛虎潜踪，长蛇隐迹。那个味，怎一个苦字了得啊！”
“看来在这里可以吃到野味了！”八戒不无憧憬地说。
“说的就是，”老唐接着说，“后来遇见这山中的猎户刘伯钦，那小子长得五大三粗，虎背熊腰，看见一只斑斓猛虎后，你们猜怎么着？”
“像我一样三五下就打死了？”悟空猜测道。
“打死了？”老唐鄙夷地看了悟空一眼，“他把虎给活活掐死啦！”
“厉害！”
“佩服！”
“野人！”
“后来到他家，满桌子都是老虎肉、香獐肉、蟒蛇肉、狐狸肉、兔子肉，还有鹿肉干巴，满盘满碗的！”
“别说了，我的口水都流下来了！”八戒垂涎三尺地说，“老虎肉吃了可壮阳啦！”
说笑间，车子爬上一个大坡，拐了一个大弯，突然就看见一座山庄：
三面环山一面水，门前古树比天高。
一地野花香满径，数竿幽竹绿依依。
茅屋草门竹篱笆，还有一道石板桥。
密林里鸟鸣声声，庄门外鸡狗悠闲。
“我靠！这么原生态！”悟空说着把车停在了路边，“走，感受感受！”
鸡犬声中，走出一位山里人。
“这里风景真好哇！”老唐开始兴奋地称赞起来，“你一生都住在这可爱的山林中，终日徜徉在迷雾里，穿梭于花草之间吗？”
“我可没有，”那山里人瞪了他一眼后说，“不过我家的狗倒真是这样的！”
“狗真幸福！”老唐羡慕地说。
“你们从何而来？”山里人问。
“从东土大唐而来。”
“什么？东土澡堂！”
“是大唐，不是澡堂！”老唐纠正道。
“哦，看你白白净净的，我真还以为你是澡堂搓澡的呢！”山里人憨笑着说。
“你们知不知道有一个叫刘伯钦的人？”老唐着急地问。　
山里人摇了摇头。
问了好几个，个个都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正当老唐失望的时候，一个护林的年轻人回到了山庄。
他得知情况后，忽然想起了自家墙上的镜框里镶着的一张老照片，于是急忙跑回家，拿来照片对比了半天，这才确认面前的这个仪表堂堂的老男人就是镜框里那个和自己先人合影的高僧。于是，他十分热情地把老唐一行招呼到了自己家里。
话渐渐多了起来。
天渐渐黑了起来。
饭菜渐渐上桌了。
八戒瞅了瞅满桌子的菜，竟然都是素的！不是炒木耳，就是炒竹笋，或者就是木耳竹笋一起炒。瞅来瞅去，就是瞅不到一点肉渣。
“老大，讲个笑话高兴高兴！”八戒嬉笑着说。
老唐面带微笑地讲了一笑话：
有个人极其吝啬。
一天，他只用炒木耳一道菜招待客人。
“我最爱吃木耳呢，味美又有营养！”吝啬鬼说。
过了几天，他到客人家串门。
那个客人特意叫厨师做了一道木耳菜，连同野兔肉一块端了上来。
“好吃！真的好吃！”　吝啬鬼一边拣兔子肉往嘴里放一边高兴地说。
“记得老兄说木耳是你的最爱，”客人问，“今天为什么一点木耳也不吃呢？”
“你不知道，”吝啬鬼说，“我见了野兔肉，就想不起木耳了！”
护林人的脸上渐露难堪。
“现在不让狩猎了。”护林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山高皇帝远。”老唐装作不经意地说，“那兔子总该不会管吧？”
“别说兔子呢，现在就连麻雀都受保护了！”护林人说，“上次，隔壁那个二瘸子网了三只麻雀，被人举报后罚了一千多块钱呢！为此，二瘸子的老婆上过七次吊，跳过五次河，喝过三次农药，听说还随时准备抹脖子呢！”
“哦，原来如此！”老唐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
这时，后院传来鸡打鸣的声音。
老唐瞅了瞅后院，又眉开眼笑地讲了一个笑话：
一个人去朋友家做客。
时间已到饭时，但主人还是坐着一动不动。
“真是抱歉！寒舍无鱼无肉，不敢款待先生！”　主人对客人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说。
客人明明看到那后院有群鸡鸭在啄食，于是，他向主人借菜刀。
“要菜刀干什么？”主人纳闷地问。
“我要杀掉自己骑来的骏马做菜！”客人咬牙切齿地说。
“那你怎么回去呀？”主人接着问。
“你在后院那群鸡鸭中随便拣一只，让我骑回去就行了！”客人爽快地说。
“那后院的鸡鸭真的是二瘸子家的！”护林人极其为难地说。
“哎！”老唐叹了一口气后吩咐道，“八戒，进城买两只烤鸭和一箱啤酒来！”
八戒转身飞走了。
“真是高僧啊！”护林人一家惊讶极了，“你们真的都会飞呀？”
“小菜一碟！”悟空漫不经心地说。
不一会，八戒就提着两只黄灿灿的烤鸭和一箱啤酒回来了。
烤鸭还腾腾地冒着热气呢！
啤酒的生产日期还是当天的呢！
“天哪！这么快？”护林人惊叫起来。
“这都算慢的啦！”八戒大不咧咧地说。
一堆人热热闹闹地吃了起来。
吃了晚饭。
收了盘碗。
天已经很黑了。
护林人悄悄地将老唐拉出家门，两人盘腿坐在山梁上。
“高僧，我有一事相求……”护林人欲言又止。
“说吧！”
“你也知道了，”护林人极其忧郁地诉说道，“我每天都要出门上班，而我的老婆却整天呆在家里，就这她还不知足，整天对我唠唠叨叨……”
“你的意思？”
“我只是希望她能明白我每天是如何在外忙碌的！”
“你可以告诉她呀！”
“她总是听不进去，求求你，让我和她的躯体调换一下吧！”
“这个简单，我会满足你这个小小的愿望。”
……
第二天清晨。
护林人醒了。
他惊讶地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女人。
他刚想起床，却被身边刚刚睡醒的另一半按倒，又张牙舞爪地折腾了一番；
他爬起床，开始为上学的和上班的准备干粮，热洗脸水；
他在往壶里灌水时不小心被烫了一下，很疼，没有人看见；
他送走了他，开始为两个孩子准备书包和午餐，然后送他们到五公里外的学校；
他回到家，挑出床头堆着的脏衣服，开始洗；
他不时还得给过往的车辆加水；
他在上午给车辆加水时，被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司机捏了一下屁股；
他洗完衣服后又开始打扫猪圈，给猪狗们喂食；
他在给猪喂食时，猪拱翻了食盆，他收拾了半天，弄得满手都是猪食和猪粪；
他忙了一阵后，开始打扫起院落，间隙中不时还要给过往的车辆加水；
他看了看表，又赶到五公里外去接放学的孩子；
他在路上险些被一匹狂奔的马给撞着；
他回家后，开始一边督促孩子做功课，一边准备晚饭；
他在做饭时被一个肥头大耳的光头和尚拧了一下脸蛋；
他等大家吃完饭后开始默默地清洗碗碟；
他终于等到大家都休息了；
他疲惫不堪地爬上炕；
他痛苦地发现炕上已经有个人在张牙舞爪地等着他；
他知道自己不能有任何怨言。
……
一夜过后。
他一醒来就跑到老唐的屋子里，“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速度之快，声响之大，吓了老唐一大跳。
“高僧啊！”护林人高呼道，“我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我怎么会傻到嫉妒我老婆成天呆在家里？求求你，快点让我们的躯体换回来吧！”
“我很高兴让一切恢复原来的样子，”老唐睁开惺忪的眼，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无限慈悲地说，“但是……”
“怎么呢？”
“你不得不再等上九个月。”
“为什么？”
“昨晚，你怀孕了。”
“那怎么办呀？”护林人着急地问。
“这个好办，”老唐微微一笑，“简单得跟1＋1一样！”他说着从包中抽出一张纸，龙飞凤舞地在上面写了起来，写完后把纸交给了护林人。
护林人迟疑地接过纸，一看，顿时昏厥过去。
纸上清清楚楚地写着：
意外怀孕怎么办
●　一旦知道自己有孕，便应避免过劳及剧烈运动。
●　在本来应行经的期间内，应避免性交。
●　若发现有流产的迹象，应立即卧床休息：休息是保胎最根本的办法。
●　在整个流产过程中，先后会出现三种症状：早期最普遍的症象是阴道出血。如果胚胎仍未自子宫内膜剥离，医学上称为“先兆流产”，胎儿仍可以保住；如果情况恶化，下腹可能有间歇性疼痛，就像轻微的产前阵痛。此征状表示先兆流产已变为不可避免的流产，此时出血亦可能增多。
●　最初症状出现时便应通知医生，并让孕妇卧床静养。
●　如果流产已恶化至不可避免阶段，医生会立即送孕妇到医院。
●　在医院里，孕妇在麻醉下接受刮宫手术，把胚胎流出之后仍遗留在子宫内的胎盘或胎膜刮除。
护林人像面条一样瘫倒在地。
老唐满脸慈祥地看着他。
“不要紧张，放松点！”老唐无限关切地安慰道，“第一次都是这样的！”
护林人浑身哆嗦。
“那我给你讲个笑话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吧！”老唐微笑着说。
于是，他讲了一个笑话：
有个女孩去看妇产科。
“小姐，恭喜您怀孕了！”医生高兴地说，“也请你转告你丈夫，恭喜他要做爸爸了。”
“医生，我还没结婚耶！”女孩说。
“那就请转告你的男朋友！”医生接着说。
“医生，我也没有男朋友耶！”女孩接着说。
“这样啊！”医生恍然大悟地说，“那就告诉你的爸爸妈妈，第二个耶稣要诞生啦！”
“你咋不笑呢？”老唐嬉笑着问护林人，“你看我都笑成这样了，你咋还不笑呢？”
老唐开始收拾起行李来。
这时，悟空他们也都起床了。
收拾完了行李，给车加了点水，然后打开车门，老唐“嗖”地一声钻了进去。
“高僧啊——”身后忽然传来护林人那撕心裂肺的声音，“是不是因为我没有给你们做兔子肉吃呀？”
山风过耳。
有车轮声渐渐远去。

五行山：都是广告惹的祸


F4组合继续西行。
一路上，处处风景如画；
一路上，时时拈花惹草；
一路上，山总是连着山。
在经过一座大山时，悟空的眼神忽然暗淡了下来。
“师兄，”八戒有些忧郁地对悟空说，“你当年服刑的地方到了！”
“真是往事不堪回首啊！”悟空感慨道，“那时年轻气盛，不知道胳膊扭不过大腿这个简单的道理。五百年哪！十八万两千五百个日日夜夜！头上堆苔藓，耳中生薜萝。鬓边少发多青草，颔下无须有绿莎。眉间土，鼻凹泥，指头粗，手掌厚，十分狼狈啊！”
“五百年哪！”沙僧也跟着感慨起来，“那么漫长寂寞的岁月，你是怎么熬过来的？”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悟空表情严肃且语气坚定地说，“当灾难降临时，绝望和逃避困难不是办法，只有积极行动起来才能拯救自我！”
“拯救自我？”沙僧喃喃自语。
“要拯救自我，成功地应对灾难，就必须克服许许多多的压力。”悟空喝了一口矿泉水，润了润嗓子，又娓娓道来，“危急处境下，无论生理上还是心理上都得承受巨大压力，你必须克服以下某些或全部压力：恐惧与焦虑，伤寒与疼痛，严寒与酷暑，饥渴与疲劳，厌倦与烦躁，隔绝与孤独等等。只有从容地应对这些，才有可能生存！”
“那你一天吃什么喝什么呀？”小芳扑扇着长长的弯弯的蓝色假睫毛好奇地问。
“传说中是饥餐铁丸，渴饮铜汁。那都是传说，那些玩意吃了能消化吗？其实我是依赖五行山上的矿泉水来维持生命的。五行山牌矿泉水，富含各种人体必需的矿物质，水质纯净，喝一滴至少可以多活五百年！”悟空皮笑肉不笑地说，“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我怎么听怎么感觉像是在做广告！”八戒嘟囔起来。
“野外活动中意外受伤、汽车抛锚、天气恶劣或迷了路，扫兴事小，酿成悲剧则事大。”悟空开始装模作样地学着老唐平时的样子讲解起来：
被困野外怎么办
●　找寻能够避开风雨的藏身之处。
●　利用可用之物发出容易引人注意的信号，诸如把颜色与周围环境成强烈对比的衣服堆在地上；生一堆火冒出浓烟；吹哨子——国际公认的求救信号是每分钟吹六下，停一分钟再一次；用镜子反射阳光（在夜间则用电筒发出闪光信号）；发信号前不要到处寻找食物和饮用水。
●　找寻饮用水。一般人饿上一周也没性命危险，但没水只能活几天，天热则更短。
●　最后找寻食物。
“老大，他说的对吗？”八戒纳闷地问。
“很对！”老唐肯定地说，“生命离不开水。所有的生物都要依赖水而生存。人体的75％是由水构成的。水能使人体维持恒温，使肾脏的排泄功能正常发挥，使人头脑清醒，使心脏正常跳动。”老唐开始认真地讲解起来：
怎样寻找水源
●　山谷底部的地区是寻找水源的首选之地。
●　很多植被下面就有水源，试着从长有绿色植物的地方往下挖。
●　在干涸河床或沟渠下面也有可能发现泉眼，尤其是沙石地带。
●　在高山地区应沿着岩石裂缝去找水。
●　池塘里的水必须煮沸后才能饮用。
●　周围寸草不生或出现动物残骨的水源要保持警惕，这些水源可能已被污染。
●　沙漠地区一些无活水源头的死湖里的水只有经过蒸馏才能饮用。
●　无论何时也不要饮用海水和尿液。但经过蒸馏后，两者都可产生饮用水。
“看来还是我好，”沙僧忽然插话了，“呆里流沙河里，永远都不会被渴死！”
“那你小心被呛死！”悟空抢白道。
“呛死总比渴死好！”沙僧也没好气地回敬道。
F4组合就这样嬉笑怒骂着继续前行。
很快，他们就到了五行山下。
大街上，游客来来往往，熙熙攘攘；
店铺里，货物琳琅满目，人头攒动；
人群中，不是还能看见，老外身影。
“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啊！”悟空感慨起来，“以前在山上的时候，十天半个月都看不到一个人影，如今，这人都跟七八月份稻田地里的蝗虫一样，都快成灾了！”
“以前来的时候，这里还是草门楼，篱笆院，堪描堪画；石板桥，白土壁，真乐真稀。道旁黄叶落，岭上白云飘。疏林内山禽聒聒，庄门外细犬嘹嘹。”老唐极其斯文地说。
“别感慨了，”小芳嚷嚷起来，“我肚子饿了！”
“我也饿得前胸快要贴到后背了！”八戒附和道。
“即使你前胸贴到后背，最少也有两里地。”悟空嬉笑着说。
这时，他们看到一个外观装修豪华的酒楼。
酒楼门口上方，挂着一个烫金的牌匾，上写“忘不了”三个大字。
“这里的饭菜到底怎么样？”F4组合站在酒楼门口犹豫不决。
一位漂亮的门迎小姐见状急忙飘了过来。
“欢迎光临！”门迎小姐微笑着介绍道，“这是由X城赫赫有名的福满楼与澳门富太饮食集团在五行山联手开办的一家高档酒楼，由中国烹饪大师、澳门十大名厨之一铁公鸡先生亲自当家打理，现为中国饭店管理集团多间分店行政主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