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西游-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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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呢？”老唐自言自语，“她怎么会有精神病呢？”
“她把她老公用斧头大卸八块后，抹上盐，做成腊肉吃了一个冬天哪！”有路人说。
“她还跟一条野狗在街边做过爱呢！”有人继续说。
……
人们议论纷纷。
老唐立刻跟截木桩一样被钉在原地一动不动了。
“我以为天上掉下个林妹妹，谁知道，天上掉下个神经病！”老唐喃喃自语，“还是个美丽的神经病！”
娜娜很快就被抓住了。
“我跟你们走还不行吗？”娜娜对护士恳求道，“我现在想最后跟他们说几句话，好吧！”
护士犯难地看了看老唐。
“就让她说说吧！”老唐也跟着恳求道，“有这么多人，她也不会跑的！”
“唐先生，你真的爱我吗？”娜娜认真地问。
“我们呢，只是萍水相逢，因为遇见了，所以我必须要好好照顾你……”为了不伤及娜娜的心情，以免她的病情恶化，老唐解释了半天，终于解释完。
“唐先生，你的意思是说你不爱我喔？”娜娜问。
“是这么回事，”老唐苦思半天，“嗯……嗯……嗯……”
“还好，”娜娜长舒一口气，“还好，我爱的是猪先生，他好风趣，也很有情调！”她说着很是深情地朝八戒看了一眼，温柔地说，“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我挥一挥手，不带走一个男人。如果有缘，我们还会走到一起的！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男人……”
“这世道怎么呢？”沙僧悻悻地说，“连精神病都喜欢八戒这样的男人！”
“我也想不通，为什么PLMM总是喜欢猪头男？”老唐也一脸的困惑。
“这个很简单，”娜娜解释道，“有个圣贤说过，一个小丑胜过十个哲学家。老猪是大丑，是丑中之丑，是极品的丑。那他至少胜过10个哲学家、20个社科院士、40个卓别林、80个演艺界的大牌明星。他具有杰出的艺术形象，有无限广阔的审美内涵……”娜娜说着又深情地望了八戒一眼，动情地说，“我喜欢，像猪一样的男人，喜欢猪一般的生活，我想和猪一起堕落，总有一天就会变成猪，我和你是一对可爱的充满幻想的猪……”
娜娜恋恋不舍地走了。
确切地讲，漂亮的她是被不漂亮的护士小姐给拖走了。
“悟空，你聪明伶俐，给咱讲讲为什么PLMM都喜欢猪头男？”老唐认真地问。
“是这么回事，”悟空同样认真地讲了起来，“一，猪身上肉多，女人靠在上面很舒服也很有安全感；二，猪脸皮厚，什么花言巧语肉麻话随时都能说得出口，女人喜欢这样的甜言蜜语；三，猪长得丑，女人相信若跟上猪头，猪头肯定会感激得痛哭流涕，因为也许除了她，就不会再有人看上猪头了；四，猪好养活，给饭吃饭，给屎吃屎，给堆稻草都能在上面睡得香甜……”
“这个有病的世界！”老唐愤愤地说，“都TMD是病人！”
流沙河：难眠之夜
别了美丽的黄风岭。
别了美丽的女神经病。
老神经带着小神经继续神经着向西游。
“时值夏尽秋初时，新凉透体。”老唐看着车窗外又吟了起来，“急雨收残暑，梧桐一叶惊。萤飞莎径晚，蛩语月华明。黄葵开映露，红蓼遍沙汀。蒲柳先零落，寒蝉应律鸣。”
没人理他。
“汪！汪汪！”老唐狂叫几声。
还是没人理他。
老唐立刻就像这个季节霜打的茄子一样蔫巴巴的了。而八戒和小芳呢？却仿佛像吃了兴奋剂一样亢奋异常，他们一会儿讨论“男人的秘密花园”，一会儿讨论“女人的敏感区域”，一会儿又是讲那些老得掉牙的笑话。说笑间，时不时还冒出打情骂俏和哼哼唧唧的声音，把个老唐在一旁听得热血沸腾，气得直打冷颤，恨得真想暴打八戒一顿后再狂吻一阵小芳。
“八戒，看看下一个旅游景点是什么？”老唐面无表情地问。
“没看我正忙着吗？”八戒不满地说，“我正给小芳剖析男人的心理世界。”
“你要不忙我还不问呢！”老唐依旧面无表情。
“下一个景点是沙师弟插队的地方。”悟空死气沉沉地开口了。
“哦，知道了！”老唐点点头后疑惑地问，“对了，他在哪插过队？”
“在西双版纳。”
“不对，那个地方不适合插队，那里很适合度假！”
“那就在大西北。”
“也不对，那个地方适合劳改，怎么会适合插队呢？”
“那就在你丈母娘家！”
“更不对了，我根本就没有丈母娘！”
“那你说他应该在哪插队？”
“应该在流沙河吧！”老唐说着回过头问沙僧，“嗨！你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女人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男人？”沙僧一脸平静地说。
“你能不能琢磨点高雅的？”老唐鄙夷地说，“比如，男人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还是你高雅，高雅得都快赶上西门庆了！”八戒嬉皮笑脸地说。
正在胡扯时，忽然传来“哗哗”的水流声。
“沙师弟，你接受改造的地方到喽！”八戒嚷嚷起来。
“流沙河，我的保姆！我又回来啦！”刚才还温文尔雅的沙僧一听见河水声，顿时野性毕现，他狂叫一声，快速地朝远处的河流奔去，“扑通”一声就跳进河里，眨眼没了踪影。
“悟净，小心溺水！”老唐叮嘱道。
“老大，您就把心放得跟门板一样宽吧！”八戒不屑地说，“师弟下岗后，在此兴风作浪多年，水性了得，他还能溺水？”
“淹死的大都是会水的！”老唐不紧不慢地说，“在世界各地，每年溺死的人中，约有四分之三是溺于江河湖泊里……”
正说着，老唐发现有个人在河边闷闷不乐地散着步。
“我看那人好像要自杀？”老唐猜测道。
“说不定是诗人在构思？”八戒猜测道。
“也许是在构思，也许是想自杀，”悟空面无表情地说，“也许他既不想自杀也没有在构思，也许……”
那个男人朝水中慢慢走去，水，渐渐没了他的小腿……
“我看他真的好像要自杀？”老唐说。
“也许他是想在河里摸鱼？”八戒说。
“也许是想自杀，也许是想摸鱼，”悟空依旧面无表情地说，“也许他既不想自杀也不想摸鱼，也许……”
水，渐渐地没了那个男人的胸膛……
“我看他肯定是想自杀！”老唐说。
“我看他肯定是想游泳！”八戒说。
“也许是想自杀，也许是想游泳，”悟空依旧面无表情地说，“也许他既不想自杀也不想游泳，也许……”
“你啥时也变得这么废话连篇呢？”小芳厌恶地看着悟空问。
“近朱者赤，近墨着黑。跟着两条裹脚布一起走，能不啰嗦吗？”悟空依旧面无表情。
水，渐渐地没过了那个男人的头顶……
“我看他绝对是要自杀！”老唐说。
“我看他也像真的要自杀！”八戒说。
“也许我们都猜对了，也许我们都猜错了，也许一切的也许都是也许……”悟空说。
就在这时，只见平静的水面忽然波翻涛滚起来，浪花中猛然钻出一个沙僧来，他的怀里正抱着刚才下河的那个男人。
“你们怎么见死不救呀？”沙僧上岸后不满地问。
“看我说对了吧！”老唐高兴地说，“他真的是想自杀！”
“你们干吗要救我？”该男人吐出一大滩河水后伤心地说，“让我死了算了！”
“别这样嘛！”老唐见状上前劝道，“你有什么困难说出来，也许我会想办法替你解决。”
“没有用的！”该男人一脸沮丧地说，“一个人怎么逃也逃不掉命运的捉弄。”
“但不管怎么说，拯救生命，总有其意义所在。你不妨把你的心思说出来，然后再看应该怎么办？”老唐依旧关切地问。
“三年前，我的老婆和我最好的朋友私奔了！”男人伤心地说。
“时间可以泯灭一切痛苦的记忆。”老唐关心地说，“都已经过去三年了，想你也已经不计较了，为什么还会想不开要自杀呢？”
“你说的没错，本来这是一个很好的结局，”仍然愁眉苦脸的男人忧伤地说，“问题是昨天我这位朋友出车祸死了，我的老婆又要回到我的身边！”
“这么问题嘛，你就当丢了辆自行车，被人骑了三年后，现在又给送回来了！”老唐想了半天后安慰道。
“你这是劝我还是气我？”该男人忽然愤怒地抬起头，“你的车子被人骑了三年后又送回来，你高兴吗？”
“我现在还没车子呢！”老唐嬉笑道。
“哎，造物弄人哪！”该男人郁闷地摇着头走了。
F4组合大眼瞪小眼，看样子很是尴尬。
“沙师傅，你刚才是怎么救他上岸的？”小芳首先打破了沉默。
“拯救掉进水里的人有四种安全办法，”沙僧装腔作势地说，“可分递绳子，抛圈子，涉浅水，划小艇。”
“别搞那么专业好吧！”八戒嚷嚷道，“你讲点关键的，容易理解的。”
“如非泳术精湛，不该贸然入水拯救溺水者，因为水下可能有障碍物，弄伤自己；溺水者也有可能过度惊慌，把施救者拖下水底。” 沙僧学着老唐平时的腔调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解起来：
怎样拯救掉进江河湖泊里的人
● 不要轻易下水去施救。
● 如果决定下水救人，应从背后接近溺水者。
● 尽量不要让溺水者缠上身来。
● 如果溺水者忽然想缠上身来，就必须立即用仰游迅速后退。
● 退至溺水者抓不到处，把一块布、一条毛巾或一个救生圈递过去，让溺水者抓住一头，自己抓住另一头拖他上岸。
● 如果溺水者试图靠近，马上放手游开。
● 如果一只脚被溺水者抓住，可用另一只脚把溺水者踹开。
● 如果被溺水者从前面搂住时，可低下头抓住其双臂，向上推过头顶，脱身游到溺水者够不着的水域。
● 如果头颈被溺水者从后面搂住，就低下头来以保护咽喉，然后抓住其上面一只手腕子往下拉，同时用另一只手托起其肘部。这样既能脱身，又能抓住他。
● 如果别无他法，深深吸一口气，然后任他按下水里。溺水者多半是一心想要浮出水面，若往下沉了，他自然会放手。
● 脱身后从稍远处浮出来，再从后面抓住他。
● 把溺水者牢牢抓住后，托出水面。
● 一边游一边劝他保持镇定。
“能不能示范给我看看？”小芳好奇地问。
“好！好！好！”老唐快言快语，“只要小芳发话，那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呢？”老唐转身吩咐道，“悟净，你水性较好，就扮演溺水者，让八戒救你，开始演习吧！”
话音未落，只见沙僧“扑通”一声跳入水中，在水里挥舞起手臂来，边挥舞还边装模作样地高喊“救命”。
八戒在岸上又是递绳子，又是抛圈子，又是涉浅水，又是四处找小艇。无论如何，沙僧就是不跟他配合。八戒一急，大喊一声，脱掉衣服，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就朝沙僧游去。
见八戒下水，沙僧忽然一把抱住八戒，将他拖入水中，时沉时浮。
过了一会，沙僧这才把奄奄一息的八戒拖上岸来。
“这到底是谁救谁呀？”小芳纳闷极了。
沙僧笑而不语。
八戒爬在岸边不停地往外吐着河水。
吐了一阵，缓过了劲，他这才开始唠唠叨叨地抱怨起沙僧来。
“现在天色已晚，我们开始安营扎寨吧！”老唐吩咐道。
“到了我的地盘，还住外面干什么？我去找个好点的招待所住下吧！”沙僧大方地说。
“别说招待所，就是宾馆我也不想住！”老唐不屑地说，“我们出来为什么？不就是为了体会这餐风露宿、枕霜眠月的感觉嘛！”
“也是！”沙僧点点头，“那咱们吃点啥？”
“我想吃人！”八戒哈哈大笑。
“你们别吓唬我好吧！”小芳惊叫起来。
“我是说沙师弟以前下岗时，就经常在这里连吓唬带吃人！”八戒嬉笑道。
“那是特殊时代，谁丢了铁饭碗谁不急？”沙僧气呼呼地说。
“天生就是打工的命啊！”八戒不屑地感叹道，“让我上班我都不想上！”
“你是你，我是我。”
……
夜色宁静。
星光闪烁。
嚼着草茎。
望着星空。
老唐深思。
……
“老大，莫非你有什么心思？”
“我在想……”
“是想那些如水往事吧？”
“不是。”
“那是什么？”
“你可知道，如果有人掉进水闸该怎么办？”
“水闸正注水或放水，切勿入水救人！”沙僧极其专业地说，“这时闸里会有涡流，就算精于泳术，也浮不起来。先把闸关上，才可入水救人；如果水闸里有船，叫船员关上发动机，还有，入水前一定要找到壁面的爬梯，以便能爬上来；至少抛下一个系了绳子的救生圈，绳子一端系在岸上……”
万寿山：贼满天下
两天后。
又要上路了。
沙僧站在流沙河畔泪眼婆娑，低语沉吟：
“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我轻轻地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点鱼虾……”
“悟净，难道你就没想永远留在这里，成个家，立个业，安度一下晚年？”老唐伤感地问。
“我也想啊！”沙僧语气潮湿。
他回过头来，眼中晶亮一片，似乎有泪光在闪。
看得出来，伤感如流沙河水般在一次次冲刷着他心灵的河床。
他抬头看了看天空，天空很蓝；
他低头看了看鞋子，鞋子很脏；
他回头看了看小芳，小芳很美。
沉默了一会，沙僧伤感的声音又伤感地传来：
好想有个老婆，为我做饭洗衣。现实却很无奈，让我仍需等待。
也因寂寞难耐，搞过几次网恋。谁知竹篮打水，最终一切成空。
我也曾经反思，为啥惨遭淘汰。历尽打击伤害，总算知道大概。
嫌我经历不好，曾经做过门迎。嫌我没有能耐，只会四处打工。
嫌我没有后台，不能飞黄腾达。嫌我脸蛋太黑，出门太难为情。
嫌我穿着土气，一身假冒名牌。嫌我年纪太大，激情不够燃烧。
老猪经历不好，如今妻儿满堂。老唐没有能耐，却受万人关注。
胡长清有后台，最后还被枪毙。黑米比我还黑，却是珍稀粮食。
文物土里土气，个个都是宝贝。克林顿也老了，照样激情澎湃。
黑是自然灾害，矮是因为缺钙。老是自然现象，谁能年年十八。
我们这个年纪，注定缺少激情。越老才越成熟，成熟才懂真爱。
女人不是太坏，就是心胸狭隘。有的爱慕虚荣，有的贪图富贵。
或许除此之外，还有部分可爱。只怕时至现在，早已有了后代。
面对这种境况，不能气急败坏。或许除了忍耐，还得需要等待。
只要相信真爱，她就一定存在。要么咱就不爱，爱就爱个痛快。
没有爱的灌溉，还须坚强活着。生活就是这样，要有好的心态。
爱情也有好赖，绝对不可草率。宁缺毋滥没错，绝对不能凑合。
我愿继续等待，哪怕青春不在。我愿继续等待，哪怕地老天荒。
沙僧吟着吟着竟然“扑通”一声趴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
“哇呜哇呜”跟拉警报一样吓人。
“看不出来，沙师傅也能吟两下啊！”小芳皮笑肉不笑地感慨道。
“是啊！不光能口淫，而且还能手淫呢！”八戒更加皮笑肉不笑。
“别哭了！”老唐劝道，“再哭我也想哭了，我最怕看见男人哭了！”
“走！”沙僧一抹眼泪，猛地一拉车门，“呼”地一声钻进车里。
越野车继续向西。
向西，西边有神仙！
向西，西边是天堂！
向西，又见一高山！
只见那山顶实在是高，高得可接云霄；
只见那山峰实在是险，险得吓人一跳；
只见那山谷实在是深，深得不敢去看；
只见那山风实在是冷，冷得直起疙瘩。
“大家都不要吭声！”老唐厉声喊道，“让我想想这是什么山？”
“想吧！”
“这是两界山！”
“早过了。”
“那就是平顶山！”
“还没到呢！”
“再猜最后一次，”老唐认真地想了好一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