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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丘克和盖克-第2章

小说: 丘克和盖克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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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轮子们,向东方旋转!
   第四节车厢说:当我们飞快地驶到青山,
   我们的话才说完。 
   当盖克醒过来时,车轮已经停止了谈话,只是有规律地在车厢地板下面敲击着。太阳透过蒙上白霜的窗子照了进来。卧铺已经收拾好了。洗过了脸的丘克正在啃一只苹果。妈妈和那个翘胡子的红军伯伯,对着敞开的门,正在大声地笑着盖克昨晚的事情。丘克立刻给盖克看一枝顶上套着黄色弹壳的铅笔,这是那个红军伯伯送给丘克的小礼物。
   可是盖克对于这件东西既不嫉妒也不眼红。他,自然罗,是个冒失鬼又是个粗心的家伙,昨晚竟闯进了别人的房间,——就是现在,他也记不起自己的长裤塞到哪儿去了。但就另一方面来说,他的歌却是唱得呱呱叫的。
   盖克洗过了脸,向妈妈说过早安,就把前额贴到冷冰冰的玻璃窗上,开始去看外面是什么地方,看人们怎样过活,做些什么事情。那时候,丘克却从这几扇门边走到那几扇门边和旅客们交朋友。旅客们呢,也很愿意把各种废物送给他,有的送橡皮塞头,有的给钉子,有的给一团紧结在一起的细绳子——就在这一段时间内,盖克从车窗里看到了不少东西。
   那是一座小小的木屋。一个小孩子穿着大毡靴,上身只穿一件衬衫,捧着一只猫从屋里跳到台阶上。“噗”的一下子!那只猫翻着筋斗落到松软的雪堆里去了。然后它笨拙地爬了出来,沿着软绵绵的雪地一纵一跳地逃走了。怪有趣的,为什么他要把它扔出来?它大概在桌上偷吃了什么东西吧。
   接着,小屋子不见了,小孩子不见了,猫也不见了——野地上矗立着一座工厂。野地是白皑皑的,烟囱是红的,烟是黑的,灯光却是黄的。怪有趣,这工厂里在制造什么呢?这儿是一个岗亭,有一个哨兵披着羊皮袄站着。穿着羊皮袄的哨兵显得又高大,又魁伟,他的步枪显得是细细的,好像一根麦秆。
可是,你敢过去碰碰看!
   然后一片树林跳着舞,闪过去。近处的树跳得很快,远处的却在慢慢地移动,仿佛是一道漂亮的雪河在慢慢地旋转。
   盖克向拿着丰富的礼物回到车室里来的丘克喊了一声,他们就待在一起眺望。
   他们一路上遇见了又大又亮的车站,那儿总有一百个火车头在咝咝发响,喘气,也遇见了很小的车站——哈,真的,并不比莫斯科他们家附近拐角上那个兼卖杂货的粮食铺大多少。
   迎面驶来了列车,满装着矿石、煤和一节货车只能装两块的大木料。
   他们追上了一列满载着公牛和母牛的火车。那列火车的小小的火车头真不像样子,它那汽笛的声音是尖细的,吱吱叫。的,刚巧那时候有一只公牛“哞——”的叫了一声,开车的司机甚至回过头去,大概他以为又是一个大火车头追上来了呢。
   在一个小站里,丘克和盖克乘的列车却肩挨肩地和一列威风凛凛的铁甲车停在一起。套着帆布套子的大炮,从炮塔上很威武地伸了出来。好多红军伯伯高兴地踏着脚,笑着,拍着无指手套使手暖和起来。
   但是有一个穿皮外套的人,却默默地站在铁甲车附近沉思着。丘克和盖克断定:这个人一定是个指挥员。他正站在那儿等待着伏罗希洛夫的命令向敌人开火。
   他们在路上看到的种种东西可真不少。就是可惜外面起了大风雪,车窗常常被雪片密密地蒙住。
   终于,火车在早晨进了一个小站。
   妈妈刚刚把丘克和盖克放到站台上,从翘胡子的红军伯伯那儿接过了行李,火车就飞快地开走了。
   手提箱堆放在雪地上,小小的木板站台很快地没有了人,可是爸爸并没有出来迎接。
   妈妈对爸爸非常生气,她把孩子们留下来看管行李,自己到赶车的那里去探问:看哪一架雪橇是爸爸派来接他们的,因为到爸爸那儿还得穿过大森林走上一百公里路呢。
   妈妈去了很久,这时候附近又出现了一只可怕的山羊。它起先在啃一段上面结着冰的木头上的树皮,接着就讨厌地咩咩叫了几声,非常注意地瞅着丘克和盖克。
   丘克和盖克慌忙躲到那手提箱的后面去,谁知道这种地方的山羊会做出什么好事来啊!
   幸亏妈妈回来了。她显得非常垂头丧气,并且对他们说,一定是爸爸没有接到他们动身的电报,因此没有派雪橇来接他们。
   他们喊来了一个赶车的伯伯。赶车的伯伯举起长马鞭在山羊背上用力抽了一下,然后,拿起行李把它们搬到车站的餐室里去。
   那餐室很小。柜台后面。一把胖胖的,有丘克那么高大的茶壶喷着气。它抖动着盖子,哼哼叫着,一股浓密的水蒸气像云一般升到粗木头钉成的天花板上,几只飞来取暖的麻雀在那儿啾啾叫着。
   当丘克和盖克喝茶的时候,妈妈就和赶车的伯伯讲起价钱来,问他把他们载到森林里的目的地要多少钱。赶车的伯伯要很大的一笔钱——整整一百卢布。可是这一点也得说明:事实上路可真不近。最后他们说妥了价钱,赶车的伯伯就跑回家去拿面包、干草和暖和的羊皮袄。
   “你们的爸爸还不知道我们已经到了哩,”妈妈说,“他会多么惊奇和快乐啊!”
   “是的,爸爸一定会很快乐的,”丘克一面喝茶一面很正经地说, “还有我也会多么惊奇和快乐啊。”
   “我也会的,”盖克表示同意, “我们可以悄悄地走近屋子,如果爸爸因为什么事情到外面去了,我们就把箱子藏起来,大家钻到床底下去。爸爸来了。他坐下来,开始苦苦地想。我们却不做声,不做声,接着就冷不防地喊叫起来!”
   “我不钻到床底下去,”妈妈拒绝道, “也不叫喊。你们自己去钻,去叫喊吧……丘克,你为什么把砂糖藏到口袋里去?你的口袋已经像垃圾箱一般装得满满的了。”
   “我要用来喂马,”丘克不慌不忙地解释道, “盖克,你也把那块奶油饼拿着吧。要不,你老是什么也没有,只知道向我讨!”
  赶车的伯伯很快地来了。他们在大雪橇上放好行李,铺好被子和羊皮袄裹住他们的身体。
   再会吧,大城市、工厂、车站,大小村庄!现在前面只有森林、高山,然后又是浓密的黑魆魆的森林。
   他们穿过那浓密的大森林,一路上对它噢哈、啊哈地惊叹着,不知不觉地几乎到了黄昏。丘克因为坐在赶车伯伯的背后,对路上的一切看不真切,感到了厌倦。他就向妈妈讨一个小面饼或是甜面包吃。
   自然罗,妈妈既不会给他小面饼也不会给他甜面包。丘克显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他由于没有事情做,就去推盖克,把盖克挤到雪橇边上。
   起先盖克忍耐地推开了哥哥。接着盖克生气了,向丘克唾了一口。丘克发了狠,就扑上去打架。可是,因为他们的手被沉重的羊皮袄束缚住了,他们除了用裹着毛绒头巾的前额互相碰撞之外,没有别的办法。
   妈妈看着他们笑起来了。那时候赶车的伯伯用鞭子把马抽了一下——马儿就飞跑起来。两只毛茸茸的白色野兔窜到路上,蹦蹦跳跳,好像在跳舞。赶车的伯伯喊道:
   “喂,喂!啊哈哈!……当心:我们会压死你们!”
   那两只顽皮的野兔快活地飞跑到森林里去了。迎面吹来了凉爽的风。于是,丘克和盖克不由自主地紧挨在一起,乘着雪橇迎着高山,迎着大森林,迎着从那已经离得不远的青山后面慢慢升上来的月亮飞驶。
   突然,马儿没有得到任何命令,在一座盖满雪的小屋子旁边停了下来。
   “我们在这儿过一夜,”赶车的伯伯跳到雪地上说,“这就是我们的车站。”
   屋子是小小的,但很牢固。里面没有人。
   赶车的伯伯很快地煮沸了一壶开水,从雪橇上搬来了盛食物的袋子。
   腊肠冻得很硬,简直可以拿来敲钉子。他们用开水浸着腊肠,把一片片面包放到灼热的炉板上去烘。
   丘克在炉子后面找到了一截歪斜的弹簧。赶车的伯伯告诉他,那是捕捉各种野兽的捕兽机上面的一个零件。那是因为弹簧已经生锈,没有什么用处,才丢在那儿的——丘克立刻就有这样的想法。 
   喝饱吃饱以后,大家就躺下来睡觉。靠墙有一张宽阔的木床。那上面铺着许多干燥的树叶代替床垫。
   盖克不愿意睡在靠墙的一面或是中间, 他欢喜睡在床外边。虽然他很小的时候听到过“嗯呀嗳,乖乖睡,不要睡在床外边”的催眠歌,但盖克还是老睡在床外边。
   如果让盖克睡在床中间,他的睡梦中就会把大家的被子统统揭掉,用肘弯乱捣,并且还会用膝盖去碰丘克的肚子。
   他们不脱衣服,裹着羊皮袄,躺了下去:丘克靠墙,妈妈在中间,盖克靠床边。
   赶车的伯伯熄灭了蜡烛,爬到炕上去。大家一下子都睡着了。自然罗,像往常一样,盖克在夜里觉得非常口渴,他醒了过来。
   他迷迷糊糊地穿上毡靴,摸到桌子旁边,从茶壶里喝了一口水,在靠窗的小凳子上面坐了下来。
   月亮隐在乌云后面,从小小的窗子里看出去,雪堆好像是暗蓝色的。
   “我们的爸爸走得多远啊!”盖克觉得很惊奇。他以为,世界上比这儿更远的地方,一定是很少的了。
   突然,盖克留神地听起来。他仿佛觉得窗外有敲打的声音。这甚至不是敲打,而是雪地在不知什么东西沉重的脚步下面发出嚓嚓的响声来。真有这种事!黑暗中不知什么东西叹了一口长气,转动起来了。于是盖克明白:那一定是一只熊在窗外走过。
   “凶恶的熊,你来干什么?我们乘了这么久的车子来看爸爸,你却要把我们一口吞下去,叫我们永远见不到爸爸吗?……不,趁现在还没有人拿着很准的枪和锋利的军刀来杀死你的时候,你快滚开吧。”
   盖克就这样转着念头咕噜着,可是他自己在恐惧和好奇的心情中,把前额紧紧地贴在那个小窗的冻冰的玻璃上去。
   这时候,月亮从飞快地漂浮的乌云后面急速地滚了出来。暗蓝色的雪堆上面,开始发出柔和而又朦胧的闪光。盖克这才看见,原来那根本不是熊,只不过是那匹脱去了缰绳的马,绕着雪橇在走,在吃干草罢了。
   这多使人失望啊。盖克爬上床钻到羊皮袄下面,因为他刚刚想过不高兴的事情,连他的梦也做得很不愉快。
   盖克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好像有一个可怕的魔鬼,
   吐着沸水一般的唾液,
   伸出铁拳向他发威!
   周围起了大火!雪地上尽是脚印!
   从远处国家来的敌军,
   掮着难看的法西斯旗帜和十字架,
   排着队伍在行进。
   “站住!”盖克喊道, “你们走错路了! 不许上这儿来!”
   但是没有一个人站下来,谁也不听盖克的话。
   盖克怒冲冲地拿出了一个铁皮喇叭——就是放在丘克厚纸空鞋盒里的那个喇叭——他把它吹得非常响亮,吹得那个站在铁甲车旁边沉思的指挥员很快地抬起头来,他威严地挥一挥手——车上威风凛凛的大炮就一下子发出了排炮。
   “好哇!。”盖克赞许道。“只是你们得再轰一次,要不,光是一下子,他们大概还不够受哩……” 
   妈妈醒过来了,那是由于她的两个小宝贝从两边向她推着,转动着,使她感到很不舒服的缘故。
   她转向丘克,感到腰部下面有一样又硬又尖的东西。她摸索了一会儿,从被子下面摸到了那个捕兽机的弹簧,原来欢喜储藏东西的丘克把它偷偷地放在身边带到床上来了。
   妈妈把弹簧抛到床外。在月光下,她开始注视盖克的脸,她知道他正在做可怕的梦。
   梦自然不是弹簧,它是不能抛出去的。可是它可以想法子去掉。妈妈把仰睡的盖克转成侧睡,一面摇他,一面轻轻地吹着他那发热的前额。
   一会儿盖克就发出了鼾声,微笑起来,这就表示他已经不在做恶梦了。
   接着妈妈起了床,她不穿毡靴,光穿着袜子,走到了窗边。
   天还没有亮,天上满是星星。有些星星高高地闪烁着,但有的却很低很低地俯向黑魆魆的大森林。
   这是多么奇怪的事情啊,就在同一个地方,妈妈和小盖克一样地想,世界上比她好动的丈夫到达的所在更远的地方,怕是很少的了。 
  第二天一整天,他们总是在通过森林和山冈的路上走。上坡的时候,赶车的伯伯从雪橇上跳下来,在橇旁的雪地上走。接着,在陡削的下坡路上,雪橇飞快地往下滑去,快得使丘克和盖克觉得他们连同马和雪橇,像是直接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样。
  最后,近黄昏时,人和马都感到非常疲乏,赶车的伯伯说:“喏,马上就要到了!在那个小山坡后边转个弯。在那儿林中的一片空地上就是他们勘探队的屋子……喂,喏——喏!……快跑!”
  丘克和盖克高兴地发出尖叫,跳了起来,但是雪橇猛地一拉,他们又一起向干草上面倒了下去。
  妈妈微笑着,揭去了毛绒头巾,只戴着她那顶毛茸茸的皮帽子。
  转弯的地方到了。雪橇猛地一转,直向那矗立在一片小小的背风空地上的三座小屋驶去。
  多奇怪啊!没有狗叫,也看不见人,烟囱里也没有烟冒出来。所有的小路都被厚厚的雪封住了,周围像冬天的墓地一般静寂。只有几只白腰的喜鹊无聊地从一棵树跳到另一棵树上去。
  “你把我们送到什么地方来了?”妈妈惊慌地问着赶车的伯伯。“难道我们就是到这儿吗?”
  “原来说好是什么地方我就送你们到什么地方,”赶车的伯伯答道, “这几所小屋子就叫做‘地质勘探队第三站’。那小柱上有标牌呢……念一下吧。也许,你们要去的是第四站吧? 那就得向另一边走上两百公里了。”
  “不,不”妈妈向标牌看了一眼答道,“我们找的就是地质勘探队第三站,但是你瞧,门上挂着锁,台阶上积着雪,那些人到哪里去了?”
   “我不知道他们到哪里去了,”赶车的伯伯自己也觉得奇怪。“上星期我们还运粮食上这儿来的:面粉啦、洋葱啦、马铃薯啦。所有的人都在这里:队员是八个人,队长是第九个,连看守老伯伯一共是十个……这可用不着担心!难道他们还会被狼吃掉……你们等一下,我到看守老伯伯的屋里去看看。”
  于是,赶车的伯伯丢下羊皮袄,大踏步地跨过雪堆,向最外边的那所小屋走去。
  一会儿他回来了。
  “屋里没有人,炉子倒是热的。那位看守老伯伯还在这儿,看来他是出外打猎去了。唔,晚上他一回来就能把一切告诉你们了。”
   “可是他又能告诉我们什么!”妈妈叹了口气。 “我自己也看得出,这儿早已没有人了。”
  “他会告诉你们一些什么我可不知道了,”赶车的伯伯答道,“他既然是看守人,总会告诉你们一些消息。”
  他们费力地把雪橇驶近看守老伯伯屋子的台阶前,有一条狭窄的小路从那儿通到树林里去。
  他们走到穿堂里,在一些铁铲、扫帚,斧头和棍子旁边走过,又在一张冻硬了的,挂在铁钩上的熊皮旁边走过,然后走到屋里。赶车的伯伯跟着他们把东西搬了进来。
  小屋子里很暖和。赶车的伯伯到外面去喂马,妈妈默默地给大受惊吓的孩子们脱去了外衣。
  “到爸爸这里来,到爸爸这里来,现在到了这儿他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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