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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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玻璃门外那个纤细的人影,沈残春轻轻的摇了摇头。他有个最不好的毛病,就是醒来后会对醉酒时候的事记忆不少,所以他依稀记得严年那夜的那句话和他那个无助凄美的表情。
“幸福是什么?”
原来你和我一样,你也在寻找幸福的答案,是吗?
忙碌了一天,回到家,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又开始面对一个人的夜晚。
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他在黑暗中捧着鱼儿静静的等待。
半刻钟后,电话铃如誓言般的响起,打破了寂寞,打破了鱼儿的宁静,也打破了他冰冷的心。
电话铃叮叮的响着,在第四声过后,他轻轻的拎起了话筒。
吞了吞口水,轻轻的唤了声:“喂。”
“小年,我是穆梓凯。”带笑的温柔的声音从地球的那一端传来,近在咫尺的感觉让严年的手微微的颤了颤,差点打翻了金鱼的家。
“收到我的邮件了吗?为什么没有给我回信?”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穆梓凯只是这么问着。
“收到了,忘了。”五个字,两个回答。放下了鱼缸,他倒靠在沙发上抱着电话缩起了双腿安安静静的回答着。
“真狠心。找到工作了吗?”
“嗯。”没有告诉他找工作的事,但他总是会知道他的一举一动,有些神妙不是吗?严年假装幸福的低垂着眼想着。
“是吗?在哪里?”
“跨越集团,总裁秘书。”
跨越集团啊。在中国的时候听说过这个集团,但好像商业风评不是很好,公司里老一辈的太多了,虽然人才很多,但思想太过守旧而让这个集团有些裹足不前。小年为何会到这样一家毫无前途的公司去上班?
“你学的是工商管理,怎么跑去当秘书去了?”穆梓凯笑着问,虽然有众多的疑问,但他还是尊重他的选择。
“我有学速记。”
“那倒是。不过,小年,你可要记住,我回国以后绝对会挖角,叫你老板一定要小心哦。”
是吗?严年淡淡的扯了扯嘴角。他严年本来就想当穆梓凯一个人的秘书,从来就不曾改变。
穆梓凯显然比在国内的时候要多了一些,虽然还是那么温文,但还是依稀可以听得出来,他变得活跃了。
美国是个开放的国家,他才去了多久,就可以让他改变这么多。
严年心中有些高兴,也有些害怕。
他一直都知道,因为他,穆梓凯的朋友圈子变得很小。也因为他,穆梓凯在他面前总是那么的不多话。
可如今,离开了他,他开始一点一点的变了。
这是不是表示,其实穆梓凯没有严年的日子,会变得更好。
“小年,我在美国成长,所以你也一定要成长,将来我会让你看到一个不一样的我,我希望也能看到一个不一样的你。因为,我的世界需要你的存在。”
电话那头突然低沉的声音让严年呆愣了一下。是啊,人总要成长,他怎么可以这么自私,他去美国读MBA,他留在中国当总裁秘书,这样的行为不就是在成长吗?他希望穆梓凯永远像以前那样,怎么可能嘛,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他简直是在白日做梦,痴心枉想。
小时候的穆梓凯不属于他,也许成长过后的穆梓凯会属于他呢?严年淡淡的笑着。是啊,他也要成长,他也要长大,他要使自己能跟得上他的脚步,让优秀的他更优秀,让他成功的面对这个世界。
“你那边也很晚了,那早些睡吧,晚安。”
“晚安。”
轻轻的放下了电话,结束了今天的讲话。
我的世界需要你的存在吗?严年痛苦的闭了闭眼,捧起了金鱼让他在他的手心里游着。三天没换水了,但鱼缸里的水像在讽刺他似的一直一直那么的清澈。
为何你总是那么的卑鄙,为何总是这样说出这样暧昧的话。让我离不开你,只能这样默默的等待。穆梓凯,穆梓凯,穆梓凯……
第九章
鱼对水说:我永远不会离开你,因为离开你,我无法生存。
水说:我知道,可是如果你的心不在呢?
我不是鱼,你也不是水,我不离开你是因为我爱你,
可是,你的心里有我吗?
同样的又是在机场,只是这次送走的却是闯儿。
看着面前那灿烂的笑脸,严年感觉眼前的世界仿佛有些模糊了。原来,分离是时时刻刻都存在的啊。
司徒闯儿从来不会隐瞒自己的感情,她先是笑着,但当来到了登机口,她还是忍不住哭了起来。
她流着泪,抱着越来越纤瘦的严年:“年年,如果当你想哭的时候,请告诉我,让我帮你流泪。”
“不管你在哪里吗?”自己的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听不清楚,但明明是他在说话,为什么连自己也听不清楚呢?
“是的,不管我在哪里。”闯儿心疼的看着他,轻轻的吻印在他俊美的脸上。
那你为什么还要走呢?想问,却问不出来。一句话噎在喉咙口,吐也吐不出来,吞也吞不下去。他只是这么看着,看着她,冷冷的指尖触到了她脸上同样冰凉的泪,他忍不住伸舌轻舔了一下,咸咸的像海水的味道,他好像有些明白,原来这就是悲伤的味道啊。
“年年,我爱你。”闯儿轻吻着他,像小时候无数个被忙碌的大人丢下而互相安慰取暖的每一个夜晚那样轻吻着他。
“我也爱你。”回吻着她的小脸,严年喃喃的说着。
他爱着司徒闯儿,他爱着这个比谁都爱他的青梅竹马。可惜这份爱情,是超越于男女之间的爱情,也超越了亲情,超越了友情,超越了一切的一切。
广播中那个甜美的声音不停的在重复着登机的话语,严年有些心慌的想紧抓住闯儿的手,但当他触及那个温暖柔软的小手时,他却缓缓的松了开来。
闯儿温暖的对他笑着,印上了临别去最后的一吻:“年年,我会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想着你。”
她终于挥动着小手进入了那个隔离了一切的门内了。严年的心里痛了一阵又一阵,酸涨的眼睛在他眨了无数次后,依然清明如故。但没有泪,真的没有泪,虽然他很想很想流泪……
世界上并不是谁没有了谁就活不下去了,你说是吗?
打开邮箱,堆积了无数的信在等着他的翻阅。各种形式的标题在显示着写信人的心情,只有一封信的标题上只画了两个大大的笑脸,严年微微的摇了摇头,点击打开一看,里面就只有这么短短的两句话。
闯儿永远是这么善解人意,但有时候她的话,却又那么的让人感受到悲伤与无奈。
这个道理谁不懂,闯儿,这现在不是好好的活在这里吗?虽然我的心缺了一块,虽然我的心在隐隐作痛,但我还是好好的活着,好好的生存着。所以请你不用担心,我真的真的很好。
淡淡的笑着,没有回信。他知道,闯儿已经知道了他心中所想的一切。在他和闯儿的中间,就有着这样浓浓的默契。
下面几封都是穆梓凯的,他的信件标题永远只有三个字:穆梓凯。
第一封。三月二十日
小年:
我加入了学校的橄榄球队,今天第一次参加比赛,才发现为什么美国人这么喜欢橄榄球。球场上的竞争和挥洒汗水的滋味却远远比不上胜利的感觉,当我抱着橄榄球越过一个又一个人潮,排除万难把它放入球门的时候,那种让人感概的心情是怎么样也无法形容的。
累了一天,但精神还是很兴奋。
穆梓凯
第二封。三月二十七日
小年:
颜琳做了兼职模特儿,在杂志封面上,她真的美得很不一般。夏威夷的外景拍摄以后,小麦色的皮肤越来越深,有些偏于深褐色了,但还是那么的好看。
我们都找到了属于不同的兴趣,在这里仿佛在度着不一般的人生。但很快乐,也很充实。唯一遗憾的就是,缺少了你在身边。
纽约真的是一个容易让人改变的城市,你说是吗?
穆梓凯
第三封。四月一日
今天是愚人节,大家闹得很疯。就连平日很严肃的教授也被我们骗了,虽然他是一个鼎鼎大名的心理学研究家,但是还是很赞赏的说,他很佩服我们的骗技。
美国人的节日虽然很多,也很莫名其妙,但总是能带给我们这么多的快乐。我心情很好,在给你写信的时候,朋友们在我的周围吵闹着,真的好吵,好吵。呵呵~~~
穆梓凯
第四封。四月五日
……
第五封。四月十四日
……
一共有五封未打开的信,看着那日期一天一天的跳过,严年自嘲的扯了扯嘴角。
穆梓凯的每一封信都诉着他在纽约的所有的生活,他的信件里透露出了他的心情,也透露出他一天一天的变化。
把字型慢慢调到了五笔,严年静静的在电脑前一字一字的敲了起来。
穆梓凯:
我过得很好,等待着你的归来。
严年
点击着发送,看着系统将它送入了地球另一端的那人手中。他淡淡的看着屏幕,直到眼睛有些疲疼,才轻轻的眨了眨眼,啪的送掉了它。
夜色好深好深,或许有些孤单,但他还是把自己关在了黑暗当中。
躺在冷冰冰的床上,柔软的羽被散发出洗衣精的香味,淡淡的,带着薰衣草的味道。那么淡,那么淡,但却充满了他的鼻息,让他一吞一吐的感受着穆梓凯的味道。
下次换种牌子的洗衣精吧。他这么对自己说着,沉沉的睡了过去。
沈残春不是个多事的上司,他和严年一样,冷冷的存在于自己的圈子之中。但是商场的应酬,让他学会了人前一面人后又一面的技巧。
但与他不同的是,严年不管在哪里还是那么的冰冷,就连和最重要的客户说话,还是冷冷的让人从内心深处发寒。
但好笑的是,很多大公司的人物就吃他这一套。当然,严年强硬的手段和令人吃惊的工作能力也是让人佩服的大部分原因。所以,当今天的跨越集团正式的成为国际集团的时候,沈残春不可否认,这里面的功劳,有一半是这位冷秘书,严年的。
“恭喜你。”他举着酒杯,摇动着杯里漂亮的红酒轻轻的对他说着。
“公司是你的。”事实如此,他只不过是个小小的秘书而已。
“但功劳大半有你。”
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想要什么奖赏。”商人之间就讲利益,感谢是仅仅不够的,虽然沈残春知道,严年的回答永远是那一句话。
“不想。”
轻轻的哼了一声,与他杯碰杯后,轻啄着那醉人的红酒。
“既然不想要实质上的东西,那我就放你一个月大假吧。”
严年依然是那幅冰冷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看着他转身而走的背影,沈残春仰头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他笑看着手中已空的酒杯,向服务生再要了一杯红酒。
会过敏是吗?那就让他醉吧,醉了以后,他又是一个真实的他了。
第十章
如果我是鱼,而你是水,那该有多好!
水永远都知道鱼的想法,因为鱼在水的心里。
但是我不是鱼,你也不是水,
你永远都不知道我的爱,因为我也许根本不在你的心里!
漫步在纽约的街头,严年静静的走着。
一个单身的东方男子,长相又如此出众,在欧洲的街头本来就很引人注目,何况,他的眼神那么的忧郁,像旋涡一样,让人一看就移不开眼。
一月的假期,当老板这样对他说着的时候,他的心也平静得像镜子一样,没有一点起伏。但心中的挂念,还是让他忍不住搭上了飞机,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国度,走在这陌生的人群中间。
刚下飞机,就在纽约国际机场遇到了一场好笑的枪杀事件。刺耳的尖叫和着尖锐的枪声在他的耳边响起,被奔跑中的人群挤到了角落蹲着。
他冷眼看着被流弹伤到的旅客倒在他的面前呻吟着,虽然他刚刚还在飞机上跟他闲扯了几句。他静静的听着被枪弹声惊吓到的年青人尖叫着,虽然他们打着鼻环舌环脸上画得五颜六彩明显是恶作剧的怪异。他默默的看着明目张胆露着一张脸在机场开枪杀人又明目张胆大步离开,虽然警察就在他的不远处奔来。
这里是一个疯狂的国度,疯狂得让人接受不了,但又会让人不由自主的被它吸引,就被白粉一样,明知道它的坏处,但却还是深深堕落在它的罪恶当中,不能自拨。
这样的比喻或者有些脱离了他一贯的思维,但面对这样一个城市,他不由得会这样比喻,这样想。
抬眼望着天空,他发现,这里的天比较灰暗,好像很难看到真正的蓝天。空气有些浑浊,一吐一吸之间感受不到空气的新鲜。
顺了顺调皮滑落的头皮,他继续走着。在这样的国度生活,还真的需要勇气和坚持。
“你好,你是日本人吗?”一个漂亮的金发女人上前对他这么说着。
严年冷冷的看着她,旁边那些大笑着的男男女女调皮的向他眨着眼,看得出,他们是一伙的。
“那,你是韩国人?”
沉默的他没有让她离去,他那带着神秘的气质,倒让她更加好奇了起来。
“那你一定是台湾人了。”女人肯定的说着,西方人独有的深邃的蓝眸带着友好看着他。
皱了皱眉,他并不是因为被陌生人打扰而不悦,反而是因为她的问话,让他有些反感起来。
“不,我是中国人。”从唇缝中轻轻的说着这几个字,但却带着不容人忽视的肯定。
“是吗?呵呵呵呵~~~~~”她并没有感到尴尬,反而大笑了起来,“只有那个神秘的国家才会有你这样优秀的人出现,呵呵~~~我叫索菲娅,纽约人。”
“我叫严年。”没有意外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严……年……。”西方人说中文总是这么别扭。眼前的美人皱着眉头从嘴里憋出这两个字的时候,严年难得的好心情了起来。
“你有英文名吗?”
“没有。”
她耸了耸肩微笑着看着他:“你到纽约是来旅行的吗?”
“也许吧。”这么回答,因为至少他目前没有去见穆梓凯的欲望。来这里,他更想看看的是纽约这个城市。
“一个人?”
“一个人。”
“需要导游吗?”
“不。”
“可我很想做你的导游,所以接受我的请求,可以吗?”索菲娅调皮的笑着,浓妆艳抹的脸上在此时显得和协了许多。
“谢谢。”点了点头,面对这样一张脸,严年最终还是没有拒绝。
索菲娅大笑着对同伴比着胜利的V字,向他们挥手道别。看着青春在他们的身上脸上毫不吝啬的散发,严年依旧是那样冰冷得面无表情。
答应索菲娅的陪同,只是突然是脑海中的一个想法左右了他。他想,也许,就是这样的热情,改变了穆梓凯。
来到纽约的人也许会说,在这里的每一天都是疯狂的时刻。但只有严年,就算在这样的国度里,还是保持着他独有的东方气质,冷冷的,像个冰雕娃娃般不真实。
“年。”含着东方味的汉字听起来还是这么怪异,但至少顺耳了许多。“我想,你的恋人一定在这里。”
严年没有反驳,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重新将眼光投向了远方。
依然是无穷无尽的房屋与街道,紧密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索菲娅微笑着看着他。十天的相处,他依旧还是这样冰冷动人,不管是在最疯狂的黑人PUB集会时,还是在NBA的赛场上,他总是这样像局外人一样,冷淡的看着在他周遭发生的一切。
这个漂亮的中国娃娃。她和她的同伴们都会这样形容他,虽然他看起来只有十几岁,却实际年龄已经有二十四岁了。
东方人都不会老,看起来总是会比实际年龄少许多许多。
她耸耸肩摸了摸自己的脸,想起严年毫不犹豫的道出她有二十三四岁时,她又忍不住呵呵的笑着。她可只有十七岁而已,不过既然看起来这么有成熟女人的味道,她还真的很高兴。
“你为什么不去见她?”
“我会去的,但,不是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