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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墓诀-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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爽至极:“小小年纪,哪里来的这么多繁文缛节。叫我陈驼子也没什么。”李大胆说:“那……陈……驼子前辈,你是做什么的呢?”
  陈驼子“呵呵”笑着:“我老人家专看墓穴下阴宅。谁家死人了我就到哪家。”李大胆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吐沫:“你……你挖墓埋人?”陈驼子脸色有些难看:“小朋友,我这行叫阴宅风水师。这里面学问可大了,五行四象,阴阳风水,我干的这个可是大大积累阴德的事。死人埋好了,可以恩泽后人。”
  李大胆笑了,陈驼子看他这个表情那么不相信而且还有点藐视,心里有些恨恨:“小朋友,你还别不服气。我这套本领可是不传的秘技,传儿不传女。我不但会给死人看风水,而且还会看活人。”李大胆一愣:“什么意思?”
  陈驼子说:“听说过人面风水吗?”李大胆摇摇头。
  陈驼子“嘿嘿”笑着:“人面风水也叫面相。来,我给你看看面相。哎呀,小朋友,你的面相可是大大的不妙。”李大胆闷哼一声:“印堂发暗,有血光之灾是吧?你们那套,我耳朵都听烂了。”陈驼子“呵呵”笑着:“血光之灾不假,但不是你。你家里三日之内必有灾祸,肯定会死人。”
  李大胆听了这话,就跟活吞了苍蝇了一样。他闷闷地说:“老前辈,要不是看你救了我的命,我现在肯定对你不客气。”陈驼子“哈哈”大笑,站起来伸个懒腰:“小朋友,我要出去睡觉去了,要不要我把你带出去?”李大胆看见满屋子棺材,心里怕得要命,但嘴上还硬:“谢了。既然我已经和人打赌,就不能言而无信。今天晚上这义庄我还睡定了。”说着,他找到一个空棺材,翻身入内,闭上眼睛,竟“呼呼”地打起鼾来。
  陈驼子知道他在赌气,倒也佩服这小子的勇气。他点点头,提起油灯,一步三摇地往后门走:“小朋友,害怕了,就来敲敲后门,我就给你开门。忘了提醒一句,这里还有快要尸变的死尸,看看你能不能再躲过一劫。”
  李大胆恨得牙根痒痒,他闷闷地说:“你走好,别摔着。我就是让那死尸咬死,也不会求你的。”
  陈驼子一笑:“好。是个爷们。”说完,摇摇晃晃地走了。屋子又沉没在黑暗之中。

4
  李大胆想把油灯点上,他从棺材里翻了出来,摸着黑在地上找。终于找到了那油灯,上下一摸,灯头已经在刚才的厮打中碎裂了。他暗骂一声,顺手把油灯扔在一边。这时候,义庄里可就越来越冷了。他蜷缩在墙角竖起衣服领子,哈着气浑身哆嗦。义庄外的树林里什么怪声都有,树叶的“哗哗”声,猫头鹰的“咕咕”声,听得李大胆又惊又怕,烦躁异常。
  抗了一会儿,他觉得这么提心吊胆实在是太累,就慢慢地闭上眼,睡了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听见锁链一响,大门“吱呀”一声开了。随即是杂乱的脚步声,李大嘴的声音传了过来:“大胆,大胆呢?大胆……死了吧?人怎么没了。”有人眼尖看见地上的碎油灯:“快看,大胆的灯。完了,他肯定昨天被鬼给抓走了。”
  李大胆睁开眼,感觉浑身酸痛。他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奶奶的,谁说我死了,老子可是非常的快活。”众人看得目瞪口呆。有人过来说:“大胆,你……你没事吧?”李大胆哈哈大笑:“我现在能不能拿那两枚大洋了?”
  李大胆从义庄出来,看见青天白日,听到虫鸣鸟叫,嗅着早晨清新的空气,感觉真是爽快。众人众星捧月一样,把他迎到望海楼压惊。在酒桌上,李大胆就把自己昨天晚上怎么跟干尸搏斗的情况绘声绘色地给大家描述一遍,听得众人目瞪口呆,口水流了一桌。不过他隐去了陈驼子那段没讲。
  有人说:“李大胆的绰号‘大胆’真是众望所归。我们是不是应该立个匾给他?”大家一致鼓掌,都说要请镇里的先生题个“大胆”的名号给李大胆立个匾。对于众人的吹捧,李大胆表面有说有笑,可心里不怎么舒服。陈驼子跟他说,家里三日之内必有丧事。这句话搞得他心烦意乱。
  他回到家,先去看望了自己的父母。老父李富贵早年靠卖鱼积攒了不少家底,所以李家在镇里也算是个有钱的大户。李富贵一看自己儿子进来请安,过去就把他耳朵给揪住了:“这个小兔崽子,你别以为自己干那些事,我不知道。昨天晚上是不是去义庄了?你他娘的是活够了,咱们老李家可一脉单传,你要有个意外,我怎么跟你爷爷交代?”
  李大胆被揪得“敖敖”叫:“娘,救命。”
  他娘人称富贵嫂子,走过来说:“该打。你知道不知道我都担心死了。看你有没有下回。”李富贵说:“小冤家,还不到内宅看你爷爷去。”李大胆揉着耳朵进到后宅。李老太爷重病在床,整天都要喝一些中药,所以整个屋子药味很大,非常难闻。
  他刚走进屋子,就听见爷爷的咳嗽声。他走到床边,看见爷爷皮包骨头,满是皱纹的脸,心里就不好受。难道那陈驼子说的丧事是指自己的爷爷?李大胆坐到床边,轻轻地说:“爷爷,我来了。”李老太爷睁开眼睛,由于没有牙了,嘴都塌陷了。他颤巍巍地说:“孙子,你爷爷……我……不行了。”
  李大胆心里特别酸,抓住他爷爷的手说:“爷爷,你能活一万年。”李老太爷笑得很难看:“你把……爷爷……当王八了。我有预感,这次是真的要走了。咱们……李家……也……不知造了什么孽,总是人丁稀少,香火不旺。爷爷最大……的心愿,就是看着你完婚……能有个娃。”
  李大胆脸还红了:“爷爷,你好好休息吧。”从屋子里出来,李大胆想着陈驼子这个人还真是厉害。但转念一想,算命看相的人无非就是以恐吓为主,所谓好的不灵坏的灵。
  三天之后,李老太爷果然仙逝。在哭丧之余,家里人就开始探讨找墓下穴的事。李富贵说:“这次老爷子下葬一定要找个风水宝地,多少钱都无所谓。咱们李家后人稀少,我估计也跟风水没找好有关系。”
  这时候,门环响动,有人拜访。李富贵挂着孝出去看,门口站着一个穿着灰褂的驼子。那驼子浅浅一笑:“是李富贵家吧?”李富贵愣了:“我就是。不知道你是?”那驼子一抱拳:“我叫陈驼子。以前在长江以北混饭吃,最近才到江南,路过宝地想讨口饭吃。”李富贵这个丧气,原来是个要饭的。不过他心眼还不坏,就告诉手下人,上厨房找找隔夜的剩饭。
  陈驼子“嘿嘿”一笑:“朋友误会了,我可不是什么要饭的。驼子我,没别的本事,就会下葬定穴建阴宅,看个风水什么的。”李富贵心里一动,但一想别来个骗子,就问:“你说你会看风水,你先看看我家的风水如何?”陈驼子“哈哈”大笑:“简单得很。你家祖坟埋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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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富贵脸色很难看,说:“愿闻其详。”
  陈驼子说:“你嘴边半寸处那颗黑痣本叫白虎痣,若是在右边,那可是大大的福分,不说飞黄腾达也差不多。可惜你的在左边,上面还生有白毛,所以这颗痣就成为一颗葬痣。”
  李富贵咽了口吐沫,下意识地用手摸了摸自己嘴角。陈驼子说:“白虎痣本是白虎驯服的吉兆,但现在却成了葬痣的白虎下蹲,下蹲白虎必然衔尸。衔尸衔尸,必须有尸才能衔,所以家门不幸。你这颗葬痣就是祖坟风水不好,死者黄泉下不能安息所致。”
  李富贵看他说得头头是道,一闪身,做了个请:“高人,不要见怪。我眼拙,快请进。”陈驼子脸上有得意之色,摇摇晃晃地进了屋子。正堂里的李大胆抬头一看,那晚的驼子走了进来,非常吃惊。
  陈驼子“哈哈”大笑:“小朋友,我说过咱俩还是有点鬼缘的。”李富贵疑惑地说:“高人,你和犬子认识?”陈驼子笑着看李大胆:“倒是有一面之缘。”李富贵呵斥自己儿子:“还不过来见过高人。”
  李大胆对陈驼子倒是有些敬佩,觉得他有点本事,遂走过来一抱拳:“高人请了。”李富贵赶忙吩咐:“给高人上茶。”陈驼子一摆手:“不忙。先让我看看老太爷的尸体。”
  陈驼子跟着李富贵来到后院,看见院子里放了一口楠木棺材。楠木,是上等木料,极易保存,而且特别防潮。此时这口楠木棺材刨得精光滑溜,几乎一点疤都看不到。陈驼子推开棺材盖,往里看了一眼,里面的李老太爷身穿寿衣,面色发青,显然是经过化妆的。他说:“尸体搁不住了,就在两天内下葬吧,另外棺材上要涂漆精,防止尸气泄漏以免下葬以后破了风水。”
  李富贵说:“这漆精上哪买?怎么没听说过。”
  陈驼子说:“漆树产树汁,这种树汁叫漆。五担漆才能产出一壶漆精。这种涂料防腐防潮。涂在棺材上,能保千年不腐。”李富贵咽了口吐沫,摸摸后脑勺:“我的娘啊!高人,你说的这些东西我都闻所未闻。但不知道从哪才能弄到这漆精?”
  陈驼子一笑:“不用麻烦,我这就有。”
  李富贵说:“不知多少大洋才能给买下来?”
  陈驼子“嘿嘿”笑着:“免费。不但这个不要钱,而且我还给老太爷亲自选块风水宝地,保你们李家日后人丁兴旺,富贵盈门。”李富贵嘴咧到耳朵后边:“高人,这可太好了,真……真不知怎么谢你。”
  陈驼子说:“先别道谢,我话还没说完。我只有一个条件,你们答应了什么都好说。如果不答应,我拍拍屁股这就走,从此不来打扰。”李富贵说:“你说,金山银山我都给你弄来。”
  陈驼子一指李大胆:“我要他拜我为师。”

6
  李大胆愣住了,第一反应就是摇手:“不行不行。我可不学,学这些东西最后弄得身上鬼里鬼气的。”陈驼子闷哼一声:“鬼里鬼气?你还别瞧不起这个,告诉你世间三教一体,九流一源。风水从道家而来,是真正能贴近万物本源的行业。多少人打破脑袋要进我门下,驼子我看都不看,你小子还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李富贵也有点犹豫:“高人。犬子本是想好好上学,期望以后能考取功名混个官做做。”
  陈驼子一笑:“也罢。驼子我告辞了。”说完,背着手往屋外走,边走边说:“只怕他以后有福得财,无命享受了。”李富贵听得不舒服,跑过去拦住陈驼子:“高人,请说明白。”
  陈驼子闷哼一声:“你们家祖上风水不好,恐怕你儿子命不长久。让你这个老子给衔尸而去。”李富贵脸色很难看,“高人,我也没说不同意啊,这样吧,”他一拍大腿,“他白天上学,晚上学道,这样可以吧?”
  陈驼子“嘿嘿”笑着:“正合我意。今天晚上我在义庄等他,上第一堂课。”说完,转身就走。李富贵拉住他的袖子:“高人,家父下葬的事……”陈驼子一挥手:“今天晚上他来了再说。”
  看着陈驼子走远,李大胆说:“爹,我可不想跟这个驼子学什么道法。”李富贵绷着脸:“不想学也得学。”随即语气和缓了一些,“儿子,你管他教什么,你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不就完了。哄他开心,给你爷爷下了葬,你也就可以毕业了。”
  李大胆脸色不好看:“爹,我不同意。学就是学,不学就是不学。我要学肯定就去学好,言而无信哪是大丈夫所为。不过这个驼子还真有些道行,遇高人不能失之交臂。我晚上就去会会他。”
  等李大胆到了义庄的时候,那陈驼子早已在那放棺材的屋子中央摆了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桌子上放着一壶酒和一碟花生,这驼子正“嗞嗞”地饮酒,双腮绯红,眼睛眯成一条缝,悠闲自得。李大胆走进去,一抱拳:“师父在上,受小徒一拜。”陈驼子一指那空的椅子:“坐!”
  李大胆坐下问:“师父,今天你打算教我点什么?”
  陈驼子喝了一口酒说:“从今天起,你改名了。我不管你以前叫什么,从现在起你叫李一铲。”李大胆这个嘴能咧耳朵后边去,这个名字太难听了。
  陈驼子眯着眼看着他:“你五行缺金,而做我们这行的,必须成天跟五金打交道,所以你必须起一个相关的名字。”
  李一铲歪着嘴说:“师父,这个名字也太难听了。”
  陈驼子说:“难听什么?剃头三天丑,叫熟就好了。今天为师就教你怎么做人。”
  李一铲这个腻歪,又是大道理。在学堂里先生就是成天教学生做人,可自己背地里却和寡妇不清不楚。陈驼子一脸严肃:“风水呢,有正道也有邪道。什么是正道呢?把握事情义理,心中要有正义感就是正道。而误入邪道呢,即使终身修炼也会越悟越远,最终徒劳不说,而且可能身陷死地。做咱们风水的,很容易进了邪道,你如果有那么一天为师可要替祖师爷来清理门户。”
  李一铲愣了愣:“师父,小徒紧记就是。咱们风水的祖师爷是哪位?”陈驼子说:“阴宅风水的祖师爷叫郭璞,他写了一本奇书叫《葬书》,他是最早研究阴宅下葬风水的人。另外风水界还有本书和《葬书》齐名,相比较而言,这本书更奇更特更准确,它集中了风水阴阳的大成。”李一铲兴奋地说:“这是什么书?”
  陈驼子脸上表情很庄严:“《墓诀》。”

7
  陈驼子从怀里掏出一本书来,递给李一铲。
  这本书,因为年代久远,页面已变成褐黄色。这本书靠一根细细的红线把书页缝制串连而成。封页上用朱笔题了红字小楷“墓诀”。封页右下角浅浅地写着三个字“杨均松”。李一铲翻开第一页,首页上什么字也没有,只是画着一棵八杈树。所谓八杈树,就是一棵大树长着八个枝杈,画上的树木直立挺拔,瘦削如刀。李一铲说:“师父,这树是什么意思?”陈驼子笑着摇摇头:“为师,也一直没有参透其中道理。以后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看看你有没有灵性和缘分来悟透天机。”
  李一铲继续往后翻着,大致地浏览,发现许多语言都晦涩难懂,他凭直觉感觉到这本书简直是博大精深。倒数第二页,上面写着“空之卷”。他感觉很有意思,随手翻开最后一页,却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李一铲“嘿嘿”笑着:“果然是空之卷,一字不著,尽显风流。”陈驼子把书拿过来揣在怀里说:“小毛孩子,你懂什么?因为空,所以不被外物所束缚。杨均松就是要告诉我们要掌握方法,但又不能拘泥于方法。”
  李一铲说:“太玄,不明白。师父,你说过你的秘术是传儿不传女,我是个外人,你为什么教我呢?”陈驼子喝了口酒,神色黯然:“为师我一辈子就是个光棍命。我们陈家历代都是残疾。我爹天生没有胳膊,到了我这一代,不但是个驼子而且不能生育。我们陈家看样子是要绝后了。但这部书还要传下去,有人研习。我这么多年来也是要寻一个刚正不阿的人来传授。终于发现了你,这也是缘分吧。我看过你的面相,你日后必然会有大造化,而且心无邪念,这也是最重要的。所以我选中了你。”
  陈驼子喝了一口酒,神色又恢复了以前的无拘无束,怡然自得。他说:“刚开始先别提什么《墓诀》,你别好高骛远,我从五行开始教起。”
  这天晚上,陈驼子留下一大堆五行的口诀要李一铲背诵。到了后半夜,李一铲背得头昏眼花,他偷眼一看,只见陈驼子斜靠在椅子上,怀里抱着酒壶,鼾声四起。李一铲心想,明早还要上学呢,可不能在这了,赶紧回家睡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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