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尸无处不在-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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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到在不到万分之一秒的时间内，我的经脉被怨力胀大了数万倍。
怨力狂涛般涌入我的心脉小宇宙。
我终于无法忍受，仰天狂啸一声，双手结成换天诀指印。
怨力在诀印契机牵引下从我身体涌将出来。如千里之堤瞬间崩溃，波涛汹涌，水泄千里。侵入身体的神力顷刻间溃不成军。整个空间里都被怨力填满。
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仿佛天地间所有最悲惨的事都集中在一起发生。即便是被人称为魔星转世的我也差点禁受不住那种感觉而崩溃。
元始天尊被怨力包裹，身体外发出金光，脸上的表情一变再变。
我看到了绝望、恐惧和怨恨。
金光渐弱，他的脸上露出极度痛苦的表情。
嘣。元始混元神光照再也无法庇佑元始天尊，变成数之不尽的光影碎片。那些碎片在空间里凝结片刻，像一面面细碎的镜子，幻化出众生百态。
我的灵魂之力竟然在那一刻无意间嵌入那些细碎的光影碎片里。我‘看’到一片茫茫的混沌，混沌中似有一双眼睛，渐渐地，一个人影清晰起来，那是盘古，似过了数之不尽的岁月，盘古突然发出一声悠长久远的叹息，紧接着便是他狂喝一声，巨斧一挥之间，混沌中一阵颤抖，天地分离，一束光明从缝隙间照了进来，照在盘古的眼眸里。
那束光明在盘古眼神里凝结成无有实质的元始混元神光照。而盘古的那个眼神则在神光里凝结成一个身影。那就是元始天尊。
又不知过了多少年悠久岁月，元始天尊修炼成仙，飞身成仙那刻，神光照照在他的身上，与他融为一体。
光阴变换，人物逆转，又过了无数的年头，在一座高的不能再高的山巅上，无数人影围住了一个邪魔。其中一个就是元始天尊。他身周神光闪耀，却是神光照。双方对峙了很久很久，他们终于向邪魔发动了攻击。那一战惊天动地，极其惨烈。我如身临其境般感觉到战斗的残酷和震撼。那一战不知战斗了多久，久到所有的神仙都开始厌倦。不少神仙被邪魔毁神灭形。邪魔也受了重创。战斗到最后，残酷的事情发生了。
我看到那个邪魔捏出了一个毁天灭地的诀印。
黄天幻灭！
不知为何，我的心猛烈一震，剧痛无比。我已经看到那个邪魔的这面目，他就是我，他的眼光望着一个人，一人女人，眼神里是无尽的痛苦，不舍、失望、绝别还有怨恨。他用尽所有力量捏成了黄天幻灭诀印，毁天灭地的力量将所有神仙的金身全部毁去，包括那个女人。我双手捧着心口，剧痛几乎将我的心撕裂。
神光再闪，我看到元始天尊在神光里修炼金身，可是，不知为何，过了千千万万年，他的金身总是没有办法修炼成功。只能靠着神光的庇护横行天下。
我终于明白元始天尊为什么不肯尽力一击。他的金身已毁，新的金身还未练成。他的神力无法恢复旧观，他不是不肯尽力一击，而是他根本没有这个能力。
神光在我眼前破灭。它的故事也就结束。我蓦然间回到现实。
可是我的心还如撕裂般剧痛。
黄天幻灭，那个让我伤心了无数岁月的诀印，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啊……”元始天尊的惨叫声让我一惊，转眸望去。
怨灵侵入他的身体，没有神光和金身保护，他残存的神力根本无法抵抗如此强大的怨力。一个至高无上的神仙如狗般在地上打滚。忽然间，我觉得他有些可怜。
神仙也有七情六欲，也有痛苦绝望，也会像狗一样在地上打滚。
神仙凭什么高高在上？
不知如何，看到他这个样子，我的心里又隐隐有丝丝快意。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我不仅毁了他的金身，还毁了元始混元神光照。是我将他从神座上拉入凡尘。
我想笑，大笑，狂妄地大笑。
可惜我还没有来得及笑出声音，另一道神光从天而降。穿透强大的怨力，照耀在元始天尊身上。我愕然仰头看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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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我真不明白，为什么我们的命运要由老天的来决定，这也就罢了。还有一些神仙跳出来主宰我们的命运。也还是罢了。更有一些神仙不但喜欢主宰别人的命运，还喜欢主宰别的神仙的命运。像王母就看不惯别人相好，连她自己的女儿也不放过，把牛郎织女硬生生拆散了，还把七仙女也关了起来。我不知道是不是她跟玉帝老儿的感情不幸福就要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还是万万年的生命让她感觉空虚了寂寞了非要找点事来做，找个人来整。于是种种变态畸形的心里造就了一个一个这样的神仙。创造出无数奇怪的天条，诸如神仙必须禁绝七情六欲。无情成了他们的借口，用以抹杀所有的爱情。慈悲成为他们的伪装。试想一个连感情都没有的人怎么可能做到慈悲。无论西天的佛主还是东天的神仙都是些没有情感的白痴，靠他们普度众生拯救苍生只能贻误众生。他们只是一具具没有灵魂的木偶石像，你就算用金子打造也是一堆废物。满天神佛只会冷眼旁观，没有谁能救得了你，救得了天下众生。于是观音大士明白过来，回眸瞧见众生皆苦，流下一滴多情之泪，不愿成佛。于是地藏菩萨也明白了，‘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他们发下宏愿只是因为看透了神佛的虚伪和无用。
就如周星驰在《济公》里说的，神仙就大了？我命由我不由天。敢和天抗争的人才是真的人，没有灵魂的人才愿意做神佛的傀儡。
既然做人，就要顶天立地。
满天神佛都是狗屁！
打完收工！
第五卷 魔影仙踪 第五回 秦始皇陵（四）
虽然塔楼空间阻挡了我的视线。我仍能在心镜里看的真切。
一个神仙飘在空中。满身金光闪闪。像一盏黑暗中的明灯。一手捏成莲花指印，一手若抚摸什么事物，手掌向下。神光从他手掌指印间照下来，透入塔身之中，照在元始天尊身上。元始天尊身体缓缓升起。飞将出去。
便在此时，屠天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道：“聂兄弟，不要让太上老君走掉，快灭了他的形神！”我愕然一震。灭了他的形神，灭了他的形神。这句话在我心里不停响起。
我缓缓结出换天诀。
太上老君洪亮的神音晴天霹雳般炸开来，“孽障，你还要继续造孽，与满天神佛为敌吗？”我的耳朵里嗡嗡作响，脑子一片混乱。如果我杀了元始天尊，就成了满天神佛的敌人。可是如果我不杀他，放虎归山，我仍然没有好日子过。
就这片刻犹豫，时机稍纵即逝。元始天尊和太上老君的神迹同时消失在虚空里。
神力消散，我心中的压迫感觉陡然消失。
脱力的感觉涌上心头，我颓然坐倒地上，呼呼喘息。
屠天出现我面前，冷冷盯了我一眼，道：“你可知放走元始天尊等若放虎归山，从此之后麻烦无穷无尽。聂问天，不要怪本座没有提醒你，你是魔星转世，天上地下神仙妖怪都要收伏你，你可要好自为之！英楠扶他走！”
跟着他闪进来的楚英楠伸手便来扶我。李珊喊道：“殿下，让我来吧！”抢在头里，从后将我架起。我感觉自己整个身子靠住她的前胸，柔软的胸膛与我后背亲密无间地结合。我心中荡漾。李珊在我耳边低声道：“聂问天，等你唤醒僵皇，我就把你咬成僵尸，咱们天上地上，永不分离，你说好不好！”我闻言大骇一跳。这个娘们打得什么算盘？她不是对楚英楠有情吗，怎么却来跟我说这些昏话？
“放开他！”李珊话语在我耳边刚落，秦思思抢了进来。她可见不得别的女人跟我如此亲密无间，当即窜前一步，挥掌向李珊打去。
李珊冷哼一声，一手从后往前抱着我腰间，一手挥出。
嘭！秦思思这一掌力量巨大，竟然将李珊震得飞起来，连带我也向侧跌开。秦思思一个闪身将我扶住。李珊撞在一根石柱上，喷了口血，扑跌地上。我大是惊奇。她的力量何时变得这么强大？李珊缓缓从地上爬将起来，低头散发，如头女鬼，怨气聚集在她双手之间。我知道她即刻就要尸变。秦思思闪身挡在我前面。
果然，李珊仰天长啸一声，双目闪动蓝光，獠牙露了出来。
她的力量又变强了，比我第一次见她要强大很多。
我不由担心道：“思思，咱们走吧，不要跟她打！”秦思思却不理我，右手提起，捏动诀印。战斗一触即发。便在此时，楚英楠大喝一声：“珊儿住手！”李珊怒道：“这个贱女人她……”话未说完，一道身影闪电移到她身前，只听得李珊惨叫一声，再次飞起，撞断一根根立柱。整座大雁塔都似摇晃起来。
将李珊击飞之人乃是屠天，但听他冷声道：“李珊，你是找死！”此言一出，楚英楠倏地双膝跪地，磕头道：“珊儿无意冒犯秦姑娘，请大王赎罪！”屠天伫立不动，隔得良久才冷冷道：“以后我若听见你对秦姑娘无礼。便是你的死期！”说罢，转头向我道：“跟我来！”身形一闪，凭空消失在大雁塔空间里。
我感觉他闯进了一个结界里。
一阵天旋地转，我跌坐地上，秦思思忙要扶起我。我摇手道：“我要运一下功。”
我闭目盘膝而坐运起天门静心咒，静心屏气，怨力邪气沿着奇经八脉进入我的心脉小宇宙，再从小宇宙扩散到奇经八脉，如此周而复始，几个周天后我体内的力量恢复了三层左右。我睁眼瞧着秦思思，她的眼神焦急不安。我大感歉意。起身道：“思思，我没事了，不要担心！”秦思思眼望着我，眼眶湿湿的。我拉着她的手，道：“咱们进去吧！”
秦思思的心思我明白，她不愿我涉险，她对我的关心，几乎超过她自己。
见我执意要进秦始皇陵。秦思思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跟在我身后。
大雁塔里的结界已经被怨力破灭殆尽。我没费什么力气就追上了屠天。楚英楠李珊跟在我们身后。沉默无声。
我们穿越几道残破的结界，到达大雁塔底层中心地带。
屠天指着地上一道若隐若现的太极八卦图道：“这就是通往地陵的入口，乃是一个传送阵。从这个传送阵能直达秦始皇地陵地宫入口的外门。”
传送阵？我看着地上那个若隐若现的太极八卦图。大是愕然。在地上随随便便画个八卦阵就能传送时空吗？
屠天道：“这个传送阵是靠念力启动，每次只能传送一个人，如果念力不足，根本无法到达地宫入口的外门。聂兄弟，你先来试试吧！”
在这些人中，我的念力应该是最弱的，至少大家是这么认为的。屠天正是基于这种考虑才要我先试，如果我进不去，其他一切都没有意义。
我踏入那个八卦图正中，心里茫然，以念力启动，说得多简单，可是要怎样启动呢？我闭目思考。所有精力都集中在那个八卦图上。奇异的是发生了。脚下的八卦图变成一个光柱，高速旋转起来。我感觉它的速度越来越快，瞬间达到光速。思念所及，心镜里周围环境放电影般变幻着。我蓦然想起一个诀印来，‘破碎虚空’！这个传送阵的设计原则跟‘破碎虚空’的原理是相通的。唯一不同处是传送阵里已经埋藏了能量，只要契机牵引就能改变时空。而‘破碎虚空’完全是靠自己的力量制造气场改换空间。
过得片刻，我身周的光芒黯淡下来。环境移换，我来到一个密闭的黑暗空间。我睁大眼睛却什么也看不见，好在心如明镜。心镜里呈现的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正对处是一座高达数丈的巨大石门。
两扇门各有一个巨大的龙形浮雕。龙嘴衔着连个巨大的门环。
门的两边是副对联。乃是小篆刻字。我不大认得。
光芒一闪一灭间。屠天楚英楠秦思思李珊纷纷被传送过来。秦思思以落英门道法幻出一个风灯，照亮整个空间。我指着石门旁的对联问她道：“那幅对联写的什么？”
秦思思转眼看去，轻声念道：“纵横四海所向无敌一统天下，丰功伟绩前尘往事尽归尘土。”我听秦思思念完这幅对联，长叹一声，说道：“既然共工已经悟道，我们何必非去打扰他的清宁？”
第五卷 魔影仙踪 第五回 秦始皇陵（五）
屠天望着那幅对联，默然无语。我的话他未必听得进去。对于他来说，一统天下或许不是他的最大愿望，他最大的愿望是将天下变成‘大同世界’，这个大同，就是让所有人都变成僵尸。只有到了那个时候，他才能成为僵尸之王。才能不生活在别人的歧视恐惧之中。不被人看着是一只老怪物。
僵尸虽然拥有永恒不灭的生命，却也承受着永恒的孤独。他们是被三界六道遗弃的怪物。屠天绝不愿意做这样一只僵尸，所以他要唤醒共工，开创新的天地秩序。
屠天凝视半晌，语气淡然，不疾不徐道：“从这里到达墓底棺椁放置的中央大殿共有三层甬道，这三层甬道机关遍布，陷阱重生，不过这些机关陷阱对于我们来说都不是问题，最大的问题是三个威力奇大的玄门阵法。”我也曾听说秦始皇陵里布置了无数机关陷阱，玄门阵法却是闻所未闻。不禁好奇道：“都是些什么阵法？”
屠天道：“这第一道阵法就是门后甬道尽头的九星八卦阵。”我闻言大讶道：“九星八卦阵？”九星八卦阵是天门玄极宗的降妖伏魔大阵，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在天门玄极宗道法辑要上看到过这个阵法的名字。屠天瞧着我道：“正是你们天门宗的厉害大阵，要过此阵还得有劳聂兄弟。”那就是要我去破此阵法了。广意子给我的《天门玄极宗道法辑要》上提到这个阵法时只有十几个字，说道：九星八卦阵聚天地之灵气慑妖魔之魂魄。具体如何却是只字未言。单凭这几个字，我拿什么破解九星八卦阵？
屠天转向秦思思，续道：“过了九星八卦阵进入第二级甬道，第二级甬道的尽头乃是秦姑娘布下的‘落英缤纷阵’。秦姑娘还没忘却破解之法吧！”秦思思缓缓点了点头，目光朝我望来。我啧啧称奇，难道两千年前我们早已来过这里，还布下了天门落英两派最为厉害的阵法。那个什么九星八卦阵说不定正是我的杰作。不必说，这两个阵法都是防止有人进入地陵，唤醒共工，而这个人很可能就是屠天。难怪秦思思一在坚持不让我进入地陵。可是我却像傻子般跟着屠天闯到此处。
两千年前，我和秦思思煞费苦心阻止屠天闯入地陵，两千年后，我却要亲自解开自己设下的阵法，带领他进入地陵。
我这样做到底对是不对呢？
屠天瞧着秦思思，满意地点了点头，他似并不奇怪秦思思为什么这般合作。继续说道：“第三级甬道尽头的阵法乃是始皇帝亲自设下的‘前世今生迷魂阵’，在那里可以看到各自的前世今生，和每个人心里最渴望的东西，是个极度危险的迷魂阵，无论你心智多么坚定都可能迷失在阵法所创造出来的虚幻世界里。这个阵法没有破解之法，只能靠自己闯过去。”我问道：“如果闯不过去呢？”屠天一字一字道：“如果闯不过去，就会永远迷失在阵法虚无空间里，再也回不到真实世界，连神仙都救不了你！”
我心头一颤，世上竟然有如此厉害的迷魂阵。
屠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