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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人类学--人及其文化研究-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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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词,它的意思是“不能强迫他们彼此相爱”。在这一部类的某些语言中,著名的元音
同音规律要求后缀使自己的元音和语根元音相一致,这好像是为了使听者清楚:该后缀
属于该语根。例如,匈牙利语haz——“房屋”形成 hazam——“我的房屋”,而 szek
——“椅子”形成szekem——“我的椅子”。
  东南亚稠密的居民,包括缅甸人,泰国人,特别是中国人;这些居民表现着跟鞑靼
人或蒙古人明显相近的肤色和面部特征的型式。但是,他们语言的一般性质是各不相同
的。汉语是由单音节的词组成的,它的每一个词都具有自己的真实的或语法的意义,因
此,我们历来用单音节的词写的供小孩子用的书,可以提供关于汉语句子的某种概念。
和中国邻近的其他种语言,也同样具有这种运用单音词的性质,因为这种性质把其语言
的词汇量限制到很不方便的小数目,于是这种语言就求助于通过变化词的音调或语调来
改变词的意义的方法,例如,泰国人的音节na,按照音节的变化来看,意思可能是“传
染病”,或数词“五”,或动词“寻找”。因此,在英语中用来表现精神波动或用来区
别问答的语调,在遥远的东方却被成功地用来创造完全不同的词。举例来说,当需要某
种表现意义的手段时,语言就采取一切适用的方法。如果我们看一看亚洲的地图,看看
被这一东南类型的民族所占据的地区,那么,我们就会明白,彼此这样邻近的地区的各
民族开头就说单音节的词,并不是由于某种偶然性,显然这种性质是出自一个共同的乡
土源泉,而赋予所有这些语言以共同的族性。这些单音节的语言常常被用来阐明:单纯
幼稚的原始人类语言的构造可能像什么。但是,必须提出,汉语或泰语无论怎样单纯,
也不能相信它们是原始语言。幼稚的汉语句子可能完全不是原始性的,而是可能由于较
古的复杂语法的衰亡而产生的,就像我们的英语力求截短长词并抛弃为我们的祖先所采
用的词尾变化那样。中华民族像埃及民族及巴比伦民族一样,远在腓尼基人和希腊人脱
离野蛮状态之前,就达到了极为高度的人工文明。至今仍不明白,古代的巴比伦人属于
哪个种族,他们说阿卡得语(Akkadian tongue),但是,这种语言或许跟鞑靼语和蒙古
语有某些相似。
  我们已经看到(参看第77页)马来人,密克罗尼西亚人,波利尼西亚人和马尔加什
人——各种各样的和混血的居民,被蒙古种族的一部分借助于一个带有马来… 波利尼西
亚名称的语族,联合在它那广大的、海洋般的、占据了地球一半的地区之内。这个语族
所由之发生的原始语言可能属于亚洲,因为在马来亚地区语法较为复杂,并且在语言中
有像tasik——“海”和langit——“天空”这些单词;同时,在新西兰的各岛上和夏威
夷群岛上,这些词就变成为 tat和 lai,——随着一个种族迁移到远离故土并陷入海洋
岛民的野蛮生活之中,语言好像也变得较为简略而无定形了。
  印度大陆没有丧失在雅利安人入侵为印度居民奠定基础之前居住在这个地方的部族
的语言。特别是在南方,全部民族——虽然也已掌握了印度文明——都说属于达罗毗荼
语族的语言。泰米尔语、泰卢固语(Telugu)和卡纳里语(Canarese)就是这种语言。
印度居民这些成分的重要性,由下面可以看出:除了那些靠近北方地区的残余以外,这
些非雅利安语仍流行在涅尔布达(Nerbudda)往南的大印度三角形最广大地区。但是,
在印度也有许多混血部族说雅利安方言;或许,在这些混血部族的血管里只流动着极少
量的雅利安血液。在锡兰的森林里,可以找到世界上唯一过着蒙昧生活而同时说着和我
们相近的雅利安语的民族。这就是维达人和“狩猎人”,懦弱的蒙昧人,他们用树枝搭
窝棚,吃野禽和野蜜,看样子,他们是森林土著跟僧伽罗人的低等级的混合体,他们说
的是后者的不连贯的语言。
  在黑色人种民族中,安达曼人和巴布亚人在种族上跟非洲的黑人有没有联系全一样,
在任何情况下,他们的语言都没有表现出同源关系。同样,非洲的黑人也并不完全说同
一语族的语言;相反,另一些方言,如曼丁哥人的语言,在中非和南非大语族中是特殊
者。这中非和南非,按部族说称为班图,而这个部族却直称作“人们”(ba-ntu)。班
图语的主要特点之一,是把词冠放在词的开头(这跟鞑靼语完全相反)。例如,非洲的
魔法师称作mganga,它的多数是waganga——“魔法师们”。有个地区的卡菲尔人带有人
所共知的名字basuto,是多数的形式;个别土著称作mosuto,他们的地方是lesuto,他
们的语言是sesuto,他们的性格或品质是bosuto。在南非,有一种和其他语族极为不同
的语族,称作霍屯督…布须曼语族,它在“发倒吸气音”(Clicks)方面是非常卓越的,
这种“发倒吸气音”在单词中起辅音作用,极像我们的保姆对孩子和驭者对马所做的那
种用语言发出的纺丝声。最后,如果我们转向美洲,我们就将发现,它的土著语言分化
为许多语族。其中某些,有一两个单词是英国读者所共知的,例如,北冰洋岸边的爱斯
基摩语以单词kayak——单人小船而为人所熟知,我们划的小船就是按照它的样式制造出
来的。殖民时代最初期盛行于英吉利到弗吉尼亚的阿尔衮琴语,给了我们 mocassin(印
第安人的鞋)和 tomahawk(特殊的斧子);墨西哥的阿兹特克语以ocelot(当地的野猫)
和大豆cacao而著名;图皮… 加勒比语(Tupi…Carib)是西印度和巴西森林地带的语言,
在那些地方有 toucan(巨嘴鸟)和jaguar;最后.奇楚亚语(Quichua)或秘鲁语作为
印加语(inca)而著名。
    在对最主要语族所作的简述的结尾应当指出,还有许多其他的语族,其中某些是由
数量很多的方言组成的,某些甚至是由一种方言而成的。整个说来,大概有五十种到一
百种语族,它们之间的关系迄今为止还役有被多少令人满意地指出过。诚然可以预料,
它们之中现在好像完全独立的两三种,在更细致的研究下,过不久就可能判明是一种语
族的分支,但是,要使所有语族都能够通过类似的方法,像一种原始语言的各个旁支那
样碰到一起,那是没有任何希望的。关于只有一种原始语言,还是过去曾有过许多原始
语言的问题,非常有利于引起人们把语言作科学的比较。上面这两种理论,都提出了阐
明世界语言现状的要求。一方面,能够证明所有的语言都来自一种原始语言,这原始语
言的分支彼此分散得非常之远,以致常常不可能发现各独立分支之间有什么联系;另一
方面,如果开始有若干原始语言,其中存在下来的语言成了语族的开端;在这种情况下,
就完全得出了同样的结论。但是,假如——我们认为这是正确的——语言最初不是一下
子形成的,而这形成是一个逐渐的过程,这个过程延展了漫长的时期,甚至到现在也没
有完全终止,那么一般地寻求原始语言就十分无益了(参看第10O页)。在现在语言学状
况有了改善的条件下,由某些语言去追溯那些最初语言想必由之发生而现已消亡的原始
语,是较为合理的。我们已经看到,这种研究不只在语言本身的历史方面,而且在使用
这种语言的民族方面,都做出了优异的成绩,例如,提供了解答使太平洋各岛住满人口
问题的钥匙,并且证明了古代不列颠人跟英国人和在他们之后来到我国的丹麦人之间的
遥远的关系。但是,虽然语言在研究民族历史时作为参考材料和指南极为重要,却仍然
不应当指望它能为我们完全阐明某一种族的起源,或引导我们到达它的起点。黑人不全
说一种语族的语言,黄种人、浅黑肤色的人和白人也都一样。在研究民族最初期的生活
的时候,他们的语言能够远远地向前引导我们,常常比任何历史证据都要远得多,但是,
它们未必能够把我们引导到——虽然接近于——各大人类种族的起源,更少可能引导到
全人类的起源。
人类学——人及其文化研究
第七章 文字
  
  图画文字或象形文字——形声文字——中国文字——楔形文字——埃及文字——正
字法——印刷出版
  尽管我们早在儿童时期就学习读写了,但是,假如我们没有机会目睹这种奇妙的双
重艺术给任何一种野蛮人所造成的那种惊人印象,我们就未必能想象出这种艺术在文明
人的生活中占有怎样的地位。在原始人中甚至没有关于类似事物的可能性的概念。
  从太平洋岛屿上来的传教士约翰·威廉斯叙述说,有一天,他在森林里做木匠活儿
的时候,把直角尺忘在家里,就用一块炭在木片上写了请请把这件东西给他送来。他把
这个临时写的便条托一位土著的首领带给妻子。这位土著首领极为惊讶地发现,木片没
有嘴却能说话。他后来就把这个木片长期地带在脖子上,并且向他的同种族的人们讲述
这木片的令人惊异的性能。
  在南非,有一个代理信差的黑人,习惯于在去邻村的路上闲看闲聊。在这个时候,
他就把信藏在石头底下,因为他怕这些信会忽然谈起他的偶发事件,而它们本来是应向
自己的收信人谈别的事情的。
  但是,不管读写艺术对原始人来说是如何莫名其妙,它的发展是通过很少的阶段完
成的。可能这些阶段是非常困难的,然而现在,这些阶段已经过去之后,了解它们就不
那么困难了。
  假如我们的传教士在木片上绘出他的直角尺的图形,那么,那个士著人对他从所传
交的便条就一点也不会感到莫名其妙了。他会立刻明白,传教士要直角尺,他请求把送
来。所以,我们就应该从这一步开始,按迹探求文字发展的全部历贝进程。
  图2O就是北美狩猎部落所使用的象形文字的范例。这里描绘着越过上方的一个湖泊
的远征。画中,首领骑在马上,手中拿着魔鼓棰,五十一个远征的参加者坐在五只船上。
首领的同盟者坐在第一只船上,他的名字叫基什开姆纳采依( Kishkemunazee),用那
只鸟的图画来表示。他们来到了湖的彼岸,很明显,这是用陆上的龟来表示,这只龟是
领土的一种标志;而天穹下那三个太阳的图画,则表明渡过去用了三天的时间。这种传
达思想的手段就其简单来说是很幼稚的,它大部分是所谈那些物象本身的略图。而那些
比简单模仿更适用的方法也同样十分明显易懂。例如,为了表示领土而画的那只龟,就
已经不是单纯的模仿,而是一种标志或象征。当画那只鸟不是为了表现真正的翠鸟,而
是为了表现叫这个名字的人的时候,那么,我们就看到了向标音或发声的文字跨出的第
一步。这种文字的原则,就在于用图形代替聲音。
  人如何向书写艺术迈出下一步,这从通常儿童的画谜游戏亦即从书写“作为物象”
的字中可以看出。这种游戏,也像许多其他游戏一样,在儿童的娱乐形式中包含着这样
一种内容,即在较早时期对成年人来说是一种严肃的事情。由此可见,如果某个人用画
圈来表示水罐和人,并以此来表达“水道工人”(在水下的人),那么,这里用来表达
一个词的意义的这种方式,未必比美洲印第安人画的翠鸟画更进一步。
  在同一些儿童画谜里,我们看到的完全是另一种文字。其中的画所表现的不是词汇
各个部分的意义,而是它们的声音。例如,有个英国画谜,画的是一只木桶、一个人在
射击和一只枣椰子。按英文发育,桶为“can”,来自为“di” ,枣椰子为“date”。
这个谜底是“can…di…date”(候选人)。在这里,我们看到的是真正的——虽然也是粗
糙的——标音文字。它表明,一般使用的文字实际上是如何发明的。显然,文字不是一
下子而是通过各种途径发明出来的。古代墨西哥人早在西班牙人来到之前,就学会了借
助画谜式的图画来表达人名和地名。甚至在使他们开始改奉基督教的时候,他们还力求
通过图画使自己的文字适用于新教的拉丁文。例如,他们用拉丁文“Pater noster”来
表达“我们的主”这几个字。因为在墨西哥人的语言中,没有“r”(耳)这个音,于是,
他们在读这些词时,就读作“Pa-te-noch-te”;他们画一面旗( pan),一块石头
( te),一个多刺的梨形物( noch)和又一块石头(图21)。他们又用描绘水(a)和
芦荟(me)来组成拉丁文的“amen”(阿门),以结束这个祈祷。
  这引导我们走向另外一种较为重要的文字体系。在一般中国文字的外形下面,未必
有谁能想到这些文字在某个时期跟物象的描绘具有某种共同性。幸而这些文字的以《古
代图片》闻名的最近的前驱者传到了现在。对比一下这种材料,我们就确信,最初的文
字是物象的精确素描,后来变成用兔毛制做的笔几笔挥成的梗概,最后,变成了现在的
速写字形,而这个字形已经看不出和物象有任何共同之处了(图22)。
  中国人没有停留在这种用图形简单地表达物象上。这种表达距真正的文字还很遥远。
现在中国文字的发明家们希望表现声音,但是他们遇到了困难,因为他们的语言是由单
音词组成的。因此,每一个词都具有若干不同的意义。为了克服这种困难,他们想出了
一个组织复杂的标志或由特定标志所伴随的图形的聪明方案。在中国文字中,一部分表
示音,另一部分表示词义。例如,中文汉语语音“舟”具有各种不同的意义,如:舟,
'舟羽''火舟','氵舟','讠舟'。因此,居图22首位表示船的这个符号,又在别的单字
中反复出现,同时再加上一个给“舟”这个音指明特定意义的符号。在“舟”旁边加了
一个“羽”,十分清楚地来表明它的意义——“柔羽毛”;下一个加个“火”,赋予了
“舟”以“闪烁”的意义;再下一个加“水”字旁,使“舟”变为“水纹”;最后一个,
“言”字旁和“舟”结合起来,就把“舟”变成为“饶舌”。虽然这个例子远不能解释
中国文字的全部奥秘,但是,它却仍能使我们了解一些它的发音符号和声音记号或特定
符号的运用原则;它还说明为什么中国人为了用祖国语言书写,必须掌握这一系列异常
复杂的符号。
  日本人的语言是较中国人的语言易于掌握的标音文字。日本人从中国宇中创立了自
己文字的现在的拼音体系。他们从这些字中选出了一些,把它们简化成为表示声音的符
号,用其中之一表示声音“i”,另一个表示“ro”,第三个表示“fa”,等等。于是,
由四十七个这类字母(按照头几个字母称它们为“irofa”)组成的一列字母,构成了符
号序列的基础,借助这个序列,它们在许多世纪中形成了拼音的日本词,组成了自己的
词汇。
  现在,我们看一看楔形文字(Cuneiform Writing)。我们可以在不列颠博物馆里的
巨大尼尼微(Nineveh)人头柱上,或在森纳赫里布(Sennacherib)的图书馆里起书页
作用的泥砖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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