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发明家特斯拉传记-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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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祝 寿
特斯拉是夜半出世的,说不准哪一天是他的生日。他平常根本就不过生日。他的生日一次次从旁溜掉了。当他身体健康的时候,生日到了别人也不会知道。
他自从上大学以来体重一直没有变化,他以此引为自豪。人家把他的身体说得神乎其神,说他象猫一样矫健机敏。有一年冬天,赶上一个冰天冻地的严寒日子,他沿着马路走着走着,不小心滑了一下,凌空裁了一个大筋斗。但他啥事也没有,爬起来又继续往前走。路人惊讶得膛目结舌,个个发誓说,除非是杂技团的表演,要不根本看不到这种绝招。
但是上了年纪以后,他开始要弥补以往默默度过的生日了。每年生日,他都要举办祝寿活动,请记者和摄影师前来参加。每逢举办这些祝寿会时,他邀请来的青年朋友特别高兴,因为他都要介绍他那神奇的发明,滔滔不绝地尽情发表种种预言。只有头脑冷静的坎帕菲尔特先生不失《纽约时报》的应有尊严,他认为这些聚会颇为无聊。年青人则不然,他们对这位首领信口开河说出来的不切实际的废话,一句一字听得何等当真!最糟糕的是,他们居然还装作听懂了呢!
特斯拉七十五岁寿辰时,斯维西为他举办了一次别开生面的祝寿会。这位腼腆的青年科学作家,是个寡言少语的人,据认识他的一个人回忆,他说起话来连意思都很含糊不清。可是他却有一种非凡的天才,善于将抽象的概念转变成鲜明生动的形象,使科学知识在外行的读者看起来也明白易懂。他搞科学游艺比赛,编出各种难题以及可以在厨房案台上完成的简易实验,叫孩子们都着了迷。他写了一本书,名叫《饭后科学》,深受大家、特别是学龄儿童的家长的欢迎。他也撰写高深的论文供科学杂志发表。
特斯拉是他心目中崇拜的英雄人物。当然,斯维西不同于一般人,他比较懂得这位发明家在科学发展史上的重要作用,他也象别朗德一样,有感于众人眼光短浅而忧虑不安。他决心在这方面搞点名堂。
于是在1931年发明家七十五寿辰时,他借为发明家祝寿的机会,要求全世界各地的著名科学家和工程师都寄些什么东西来。结果给特斯拉的贺信和祝词犹如雪片源源而来。发来贺信和祝词的人当中,有好几位是诺贝尔奖金获得者。他们都对特斯拉表示敬意和感激,因为是他鼓舞他们取得了今天事业上的成就。
罗伯特·密立坎在信中写道,他二十五岁时曾听过特斯拉的报告,看到了最早的特斯拉线圈表演。“自此以后,”他写道,“我根据那天晚上学到的原理,进行了大量的研究工作,因此,我在这里不只是向您祝贺生日,而且是对您表示我用笔墨难以形容的感激和崇敬。”
阿瑟·H·柯姆普顿说,“象您这样的人物,直接掌握了自然界的奥秘,并且告诉我们如何将自然界的规律应用来解决我们的日常问题,您给予我们青年一代人数不尽的恩情……‘’
美国电气工程师协会的前几届主席,以及方兴未艾的现代化无线电技术领域当中的许多杰出人物,也都送来了礼物。
李·德弗列斯特在贺信中谈到他对科学家和发明家特斯拉的个人感激:“没有别人如此唤醒过我年青时代的想象力,激励过我的发明欲望,或者在我所探索的领域里为我作出了取得光辉成就的卓越榜样,唯独您傲到了这一点……您在高频研究方面取得的物理学成就,为我从事的伟大的无线电传输工业奠定了基础;您早期的著作和您树立的榜样,一直不断地给我以鼓舞。为此,我对您感激不已。”
别朗德博士谈到,“世上对恩人通常总是忘恩负义的。”
“我们亲身经历了可歌可泣的交流电输电技术发展时期,”他说道,“在我们这些人看来,毫无疑问,特斯拉在这方面的功绩,可与法拉第在发现构成全部电气事业基础的现象方面立下的丰功伟绩并驾齐驱。”
爱因斯坦似乎不了解特斯拉成就之广博惊人,虽然给他发来了贺词,但只是祝贺他对高频电流领域作出的贡献。
发来贺信的欧洲人有W·H·布莱格—有争议的1915年诺贝尔物理学奖金的获得者之一。他从伦敦皇家协会发来贺信,提到特斯拉早四十年前在他的科学报告中作过的试验表演:
“我永远不能忘记您的试验所达到的效果,那真是妙趣横生,美不胜收,从一开始就使我们眼花缭乱,惊叹不已。”
德国无线电先驱冯·阿尔柯伯爵和阿道夫·斯拉比一道研究成功了斯拉比—阿尔柯系统,他在贺信中写道:“今天,当无线电……取得了这样一种世界性的重要意义的时候,如果有谁读到您的论著,特别是您的专利(而且所有这些专利都是上一世纪就有了的),他一定会再次感到惊讶,因为您的建议(有时见于别人名下)有多少后来都被实现了……”
斯维西不但招来了四面八方的祝词,他自己写的贺信更是感人至深。他说,特斯拉的天才,对伦琴、J·J·汤姆生以及在电子时代师承他们的所有人的研究工作,起到了惊人的推动作用。这位科学家说,“他单枪匹马投身于未知的世界,他是反对事物现存制度的主将。”
虽说这些赞词有些过份,但是比起著名的科学编辑和出版家休戈·恩斯贝克的说法,还稍嫌逊色呢。恩斯贝克说:“如果我们说,一个人真正有所发明,换句话说,有所创造和发现,而不只是改进别人已经发明过的东西,那么毫无疑问,尼古拉·特斯拉就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发明家——不仅是现在,而且空前绝后……不揣冒昧说,他作出的基本性的和革命性的发现,在知识界历史上是所向无敌的。”
全世界各地报刊杂志,也因斯维西发动写生日祝词而动起来了,纷纷刊载有关特斯拉的文章。《时代》杂志在刊首的文章中报导说,该刊的撰稿人为了追踪这位难以捉摸的发明家(“一位高个子……脑袋长得象老鹰一样的人”),一直找到他最近在克林顿州长旅馆里的避静住所,当中颇费了一番周折。《时代》杂志写道,采访人都感到惋惜,他在科罗拉多时期的那番景象已经没法看到了。想当时,他“在闪闪发亮的轰鸣作响的一簇簇火花当中,或来回踱步.或怡然静坐,仿佛是《浮士德》里安详的靡菲斯特魔鬼……”
他们看到的特斯拉变样了,形容消瘦,几乎象鬼一样吓人,但头脑还是很机灵。他的头发已经灰白,只有长长的眉毛还很乌黑。他闪闪发光的蓝眼睛,铿锵有力的说话声音,表明他依然精神矍铄。
当斯维西把厚厚一本装订好的纪念册献给他时,他很诧异,但并不因此显得受宠若惊。他只是淡淡地说,那些在他一生中一直反对他的人,到今天却赞誉起他来,他对这种赞誉是不以为然的。不过这位年青科学作家感到,特斯拉收到这许多贺词,暗中还是很高兴的。的确,后来当斯维西找他借这些贺信看一眼时(复制件都已寄往新设立的贝尔格莱德特斯拉研究所),这位老人很不愿意将这些贺信拿出手去。
特斯拉向记者透露了他当时集中精力思考的一些主张。他正在搞两种东西:一是归纳出一些结论,准备推翻爱因斯坦的广义相对论。他说,他的解释不象爱因斯坦的理论那样难懂,一旦准备完毕并可以完全公诸于众时,大家就会看到,他的结论是有根有据的。
其次,他正在研究制造一种新的能源:“我说一种新能源,意思就是说,我找到了一种能量的来源,据我所知那是其他科学家以前没有想到过的。这种想法和主张笫一次在我心中萌发时,使我感到分外震惊。”
他说有了这种新的能源,宇宙中许多叫人选惑不解的现象,就可以逐渐弄清了。他还提出过一种高深莫测的说法,使研究特斯拉的专家们至今仍迷惑不解。据他说,将来会证明这种能源具有极大的工业价值,“特别是为钢铁开拓一个新的、实质上无限广阔的市场。”
在记者进一步追问时,他只是说,这种能量是由一种全新的和出乎意料之外的来源产生的。这种来源不论白天黑夜、不论春复秋冬都可以经久不断地使用。制造和变换这种能量的仪器装置,就机械和电气方面来说,都简单到家。
特斯拉说,开始时成本费用可能很高,但是这个问题好解决,因为这种装置是永久性的,是坏不了的。“我这么说吧,”他强调说,“这和释放所谓原子能毫不相干。如果按照我们一般的概念,根本就没有这种能量。我搞过这样的电流,其电压高达1500万伏,这是从未有过的;我用这种电流分裂了原子,但是没有释放出能量……”
大家追问他说出这种新的能源,他婉言谢绝了,但他答应,“过几个月或者几年。”他一定就这个问题进行介绍。
他那双潜藏在长长的眉毛下面的眼睛,闪闪发亮。他说,他已经构思了一项计划,要将大量电力从一个星球输送到另一星球,根本不受距离的限制。
“我认为,星际间通信比什么都重要,”他说。“将来总有一天,必定会发现宇宙当中还有别的人类,他们也象我们一样工作、受苦、拼搏。这会给地球上的人类带来神奇的影响,并为建立宇宙的大同世界——和人类本身一样长久存在的宇宙大同世界奠定基础。”
什么时候?他没有把握。
“我一直过着一种与世隔绝的生活,无休止地、聚精会神地进行思考和冥想,”他回答说,“我自然而然积累了大最的想法。问题是我的体力够不够用,我能否将这些想法研究清楚,将其献给世界……”
也是在他七十五岁那年,《日常科学和力学》杂志详细登载了这位科学家两项比较接近实际的建议,这就是用海水发电的计划以及建立地热蒸汽厂的计划。
他设计用地热蒸汽厂将地层深部几乎取之不尽的热量汲取出来,方法是将水灌进竖井底部,使其变成蒸汽返回并带动汽轮机,然后通过凝汽器又变成流体,往返循环不止。这种想法并不是特斯拉的首创,人们提出来至少已有七十五年之久了,不过特斯拉属于最先制订详细设计的科学家之一。
他提出的海水发电厂,通过不同海水层之间的温差汲取热能,利用它来带动大型电厂。他甚至设计出一种船只,用这种能源产生的能量作为动力。
但是他对这个问题所进行的研究,充其量只是初步的。他还有待克服其他早期先驱者所遇到的同样问题——工艺技术上极其困难,而且费用太高,可能获得的最大利润相比起来少得可怜。但是,他还是继续研究改进设计,取消原来将管子悬吊在海底深渊中的做法,另外修建一条倾斜隧道,内衬保温水泥。他说,他的手下人员已在墨西哥湾和古巴一带的海水中作过研究,这带海水中的温度差别足供利用。
特斯拉探讨了好几种不同方案,一种不用蓄电池,一种不用水泵,但他还是不满意他的海水电厂,觉得它们效率太低,对其他能源来说没有竞争力。他依然毫不动摇,坚持预言这些技术问题可以解决,而且总有一天,这种发电厂将成为电力的重要来源。
特斯拉在他有生之年未能亲眼看到建成这样一种电厂,只是在头脑中想想而已。可是到了本世纪八十年代.美国政府批准了一项研究“海洋热能转化”(OTEC)工厂的应急计划,要在墨西哥湾、加勒比海、夏威夷以及其他温差足够大的地方建厂.政府和私人企业共同组织这些大胆的研究项目,一批为数不多的在大学任职的科学家已受聘参加。
亚利桑那州立大学沃伦·莱斯教授,是研究特斯拉在涡轮机和流体力学方面著作的权威,他分析了特斯拉在海洋热能转化以及地热能量利用方面的预见,发现他的这些主张“在热动力学上是无懈可击的”。但他补充说,他个人对大规模的海洋热能转化以及地热能量利用的经济可行性和实用价值不抱乐观。他说,“但愿我错了。”
特斯拉年迈之后,曾经满心高兴地听说,他在医疗用电振荡装置方面的发明受到高度赞扬。1932年9月6日在纽约举行的美国理疗代表大会上,芝加哥西奈山医院和迈克尔·里斯医院的古斯塔夫·科里谢尔博士指出,高频电流在治疗癌症方面带来了“很高的疗效”,超过了普通外科手术所能达到的结果。
当然,现代癌症治疗技术进一步发展了,但是特斯拉提出的技术的全部医学价值,仍然有待研究。最近,即本世纪八十年代,美国科学进展协会宣布,在用电磁方法刺激细胞以实现截肢再生方面,取得了良好的研究成果。许多大学的研究情况亦表明,脉冲电流在治疗骨折方面比直流电效果好。
特斯拉的许多发明都有这样一个特点,那就是学者们至今仍弄不清这些发明的全部可能用途,而且有时候甚至弄不懂它们的全部理论意义。
第二十六章 水 浮 子
乔治·塞维斯特·维列克是一位德国侨民,是霍亨佐伦家族一个私生子的后代。他年青时候来到美国,以他早露才华的光辉诗篇而在先锋派当中引起轰动,后来成为政治界和新闻界里一位受到人们褒贬不一的人物。知识分子都把他视为天才。但是,他会见过当时开始飞黄腾达的法西斯头子希特勒和墨索里尼,流露出对这两位独裁者的偏爱,于是他的诗人声誉从此一落千丈,这和几年之后艾兹拉·邦德的情况大体一样。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事情发展到了顶点,维州克因从事拥护纳粹的宣传而遭逮捕。
他和特斯拉在两次大战之间的间歇时期交上了朋友。发明家通常都是不问政治的。他们经常互相通信,并在纽约社交场合会见。维列克写了一些有关特斯拉的深入透彻的文章,两人还相互交换他们自己所写的诗歌。这位德国人就版税提出的要求,以及他本身具有的文学才能,同样赢得了特斯拉的好感。从特斯拉给他这位新朋友所写的一些推心置腹的信件中,可以明显看出这点。
目前仅存下来的发明家的唯一诗篇,题为《奥林匹斯山吟·片断》,是他的上乘之作。这篇诗歌就是献给“我的友人和无与伦比的诗人”维列克的,写于1934年12月31日。当时特斯拉已经是七十八岁高龄。诗歌开首写道:
“拿起我的宇宙电话,
我听到从奥林匹斯山传来的话语。”
这两句诗相当清楚地表明了这篇作品的文学价值。这是一篇充满怪念的作品,但也颇有几分幽默,偶尔还出现一些漂亮的诗句。
4月7日特斯拉给维列克写了一封信,敦促他停止服用鸦片酊“毒药”,否则他那珍贵的大脑就会因此变得迟滞呆笨了。原来维列克也在设法摆脱缺钱的忧虑,因为特斯拉在信中还说:“太不妙了,美国一位最伟大的诗人的处境,并不比一位辗转挣扎的发明家好多少。可否写一篇短文谈谈招魂术,也提一下我在一封去信中谈到的我的经验?招魂术士愚蠢到家,他们会说我确实得到了启示,岂知我是一个笨拙的唯物主义者,我是带有偏见的……”
他还加上附言说,他对维列克崇拜至极,以致连书法也开始模仿诗人了。
12月间,他给维列克写了一封内容奇怪的长信,在信中甚至回忆到很久以前他兄弟丹尼尔以及后来他母亲先后去世的往事。他想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