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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战争杂碎-第47章

小说: 战争杂碎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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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司令朝刘副司令竖起了大拇指:“高!实、实在是高!把鱼、鱼什么机出嫁的事办、办得隆重些,这、这样宣传效果好,这、这件事就交给你办吧,越、越快越好,你办事,我、我放心!”    
      马司令扭过头,冲着我喊:“裴、裴志海,过、过来!”    
      我没听见马司令的话,我还正在发愣,我想不通马司令为什么又要把鱼玄机嫁给李石头这个半个身子的怪物,这不是害了鱼玄机吗?鱼玄机才只有十八岁啊!我觉得这比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还糟糕,鲜花插在牛粪上,说不定还能从牛粪中吸收营养,继续含苞欲放。鱼玄机嫁给了这个只有半个身子的怪物,怪物的下半身早就被炮弹炸得粉碎,鱼玄机如果是朵鲜花,这个怪物就是一泡狗屎,鲜花如果插在狗屎上,鲜花也会枯萎的。


第五部分 书中书第44节 我爱鲜花

    马司令见我没答应,拿起一个酒杯,朝我砸了过来,我的脑袋立刻起了个大包。我这才从梦境中醒过来,愣愣地看着马司令,不知道他为啥要砸我。    
      马司令瞪着我吼道:“裴、裴志海,你、你过来!”    
      我忙点头哈腰地跑了过去,马司令揪起了我耳朵:“裴、裴志海,你、你不是个作家吗?鱼、鱼什么机决心嫁、嫁给‘特大级英雄’李、李石头,这、这事你要写个报告文学,写、写好了,我把你调、调到‘写作机器中心’,当、当个专业专用文人!”    
      刘副司令立马冲着我叫道:“当、当专用文人,是、是多少读书人的梦、梦想,你、你还不快谢马司令!”    
      我忙跪下来,鼻涕眼泪流了一大把,磕头如捣蒜:“谢谢马司令,谢谢马司令!”    
      两人哈哈大笑,又你来我往地喝了几十杯,这才恋恋不舍地分手道别。    
      刘副司令刚摇摇晃晃地走出去,马司令立刻好了,说话也不结巴了,眼睛也不迷离了。我这才如梦初醒,知道马司令刚才是在玩“厚黑”,没醉装醉,故意说胡话。    
      我小心翼翼讨好地说:“马司令,为救鱼玄机,你刚才拐了那么大一个弯,真难为你了!”    
      马司令自豪地扬了扬头,朝着刘副司令离去的方向撇了撇嘴:“操他妈个刘宗敏,土包子出身,还想给我玩‘厚黑’,也不掂掂自己有几斤几两,还不是给我摆平了。”    
      我高兴地说:“那我现在就去把鱼玄机接出来吧。”    
      马司令不解地看了我一眼:“这事不是让刘宗敏去办了吗?你操什么心?”    
      我吃惊地看着马司令:“马司令,你难道真的要把鱼玄机嫁给李石头?”    
      马司令很奇怪地看着我:“李石头有什么不好?他除了少了半截身子,哪点不比你强?人家是黄衣教人人敬仰的‘特大级英雄’,你连‘渺小级英雄’都没评上,你好意思吗?鱼玄机能嫁给英雄,这是她的光荣,你难道觉得她配不上我们的英雄吗?”    
      我把脖子硬了硬,虽说我经常点头哈腰,脑袋也歪了,腰也弯了,但关键时刻,还是有点骨气的。比如说现在,听了马司令的话,我身上的骨头一硬,脑袋也不歪了,腰也直了,昂首挺胸,读书人敢说真话的臭脾气又上来了:“马司令,李石头只是个半截身子的怪物,鱼玄机才只有十八岁,这不是把鱼玄机的一生都害了吗?”    
      马司令目光灼灼地看着我,充满了怀疑:“你怎么这样说话?李石头可是英雄,他怎么是怪物?你不要以为在首长身边呆得时间长了,就可以乱说话了。黄衣教虽然有说话和传播小道消息的自由,但也不允许滥用,就凭你这句话,判你个非法传播小道消息罪、侮辱英雄罪、非法高声说话罪,数罪并罚,够枪毙你十次,砍头五次了。”    
      马司令又语重心长地说:“裴志海啊裴志海,你当我的警卫员的时间也不短了,我对你一直抱有很大的希望,你政治上不成熟,我也能原谅你。这次我好不容易给你找了一个当专业专用文人的机会,你自己可要珍惜啊。”    
      鱼玄机是鲜花,我不愿意这朵鲜花连牛粪上都插不到,眼看只能插到狗屎上,我虽然脑袋不歪了,腰也不弯了,但我还是没办法,我几乎要哭了:“马司令,这样的结局,对鱼玄机太残酷了。”    
      马司令已经不耐烦了,他生气地说:“操你妈,跟我这么久了,还是个木瓜脑袋!一定要我把话说得那么清楚吗?我把她嫁给李石头了,李石头能操她吗?她不还是我的?再说了,我们现在是在干什么?我们是在一场战争之中!天下大乱,一个女人算什么?操你妈,我都已经和鱼玄机遭遇爱情了,我都不觉得她嫁给李石头有什么,你连碰她一下都没碰,你还觉得心疼,你他妈的是不是神经病?”    
      马司令这么一说,我倒真觉得自己有神经病了。刹那间,天旋地转,屋顶在我脚下,马司令站在我头上,恶狠狠地瞪着我,他扭曲变形,脸如盆子,瞎了的左眼如宇宙黑洞,深不见底,好像要把我吸进去。我惊恐地张大了嘴巴,想叫却叫不出来,脑袋中的一根弦“嘎”地断了。我捂着脑袋,摇摇晃晃、迷迷糊糊地走出屋子,我抬起头,看见自己正明晃晃地挂在天空上,普照大地,万物靠我生长,操他妈,我原来是太阳!可我现在怎么又站在这里了,我不是在天空中吗?这个问题我想不通,我觉得自己的脑袋里钻进了一只全身赤条条的红色小老鼠,它在拼命地吸食着我的脑浆,我抓着头发,拿着脑袋咚咚地往墙上撞,我要把脑袋撞破,把这只红色的小老鼠从我的脑袋中扯出来。鲜血从我的脑袋上汩汩地流了出来,模糊了我的双眼,我的眼前都是红色的,红的墙,红的砖,红的瓦,红的马司令,红的柳下惠。我是太阳,我的鲜血因此是红的了,不再是绿色的了。我想起来了,在我的脑袋中这只红色的小老鼠,我曾经见到过它,它是我的精神病。    
      红色的柳下惠来了,他先是看到我,愣了一下,我正在抓着自己的头皮,提着脑袋往墙上撞,想把那只红色的小老鼠扯出来,我抓住了它的一条腿,它仍在使劲地往我脑袋里钻,吱吱地吸食着我的脑浆。    
      红色的柳下惠惊恐地指了指我,慌慌地问马司令:“马司令,他、他怎么了?要不要送到医院去?”    
      红色的马司令朝我撇了撇嘴:“操他妈,他原来是个精神病,没一点鸟用了,让狗把它撕吃了算球了!”    
      红色的柳下惠急急地说:“马司令,鱼玄机现在也成了精神病了。刘副司令给她讲了,说是和您研究过了,让她嫁给‘特大级英雄’李石头朋友,她竟晕过去了。我们刚开始还以为她是激动得晕过去了,谁知她醒过来以后,就开始满地打滚,抓自己的头发,满嘴胡话,说她的脑袋里有只红色的小老鼠,在吸食她的脑浆,她要把它扯出来。她还说她是朵鲜花,她不想插在狗屎堆上,就这样枯萎死掉了。”    
      红色的马司令皱着眉头,“哼”了一声:“看她美得,还以为自己是鲜花,真他妈神经病!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嫁给我们的英雄,你给刘副司令说一下,就把薛涛嫁给我们的英雄李石头去!”    
      红色的柳下惠看了看红色的马司令,突然双膝一软,跪了下来:“马司令,你也成全成全我吧,我阳痿了几万年,现在赶上了好时光,黄衣教让我恢复了男儿本色。我身高一米八二,未婚,硕士研究生文凭,曾经去香港进修过‘满清十大酷刑’,正团职干部,有住房,有私家自行车,条件不限,只要是女的就行。”    
      红色的马司令很爽快:“那鱼玄机就送给你了。”    
      红色的柳下惠很为难地看了看红色的马司令,哭丧着脸说:“马司令,要是放在从前,鱼玄机是‘美女作家’,我也是个识字分子,我们两个学历、才貌相当,也算是天设地造的一双。可她现在是个精神病,我、我不想要……”    
      红色的马司令和蔼可亲地笑了:“操你妈柳下惠,阳痿刚好,就学会挑三拣四了。好好好,就把刚参加黄衣教军的女大学生孟姜女给你吧。”    
      红色的柳下惠立即跪下磕头,他的头也磕破了。我擦了一下眼睛,这下看清了,他流的是绿色的血液。操他妈,我说我是太阳吧,只有我才流红色的鲜血,你们都不信。    
      柳下惠又诚惶诚惶地抬起了头:“马司令,那鱼玄机怎么处理?”    
      马司令十分厌恶地摆了摆手说:“我们黄衣教是正义与良知的象征,它以拯救人类建设美丽地球重建社会秩序与道德传播后现代主义为己任,东方教主是太阳月亮星星是鲜花音乐诗歌是美丽和谐。我们黄衣教的队伍是纯洁的,决不允许一个神经病存在,明天在马城广场开个大会,弄几条野狗来,把她砍砍喂狗去,这就是精神病的下场!”    
      柳下惠刚要走,马司令又指了指我:“把他也拖过去,明天一起喂狗。”    
      柳下惠抓起了我的领子,把我拖到了地下室,又“哐”地一声锁上了门。    
      我看到了鱼玄机,是的,这是朵鲜花,她正要含苞欲放。我爬到了她身边,给她撩开了遮在她脸上的乌黑的秀发,她睁开了眼睛,看到我,她笑了,嘴角往上翘着,鼻子微微皱着,她靠在我的胸前,喃喃地说:“你来了?”我抚摸着她那一头秀发,一股清香徐徐升起,包围了我,我温柔地抱住了她:“是的,但我还是来晚了!”    
      鱼玄机抬起了头,她看着我,眸子如水,纯净无比,她喃喃地说:“你是来晚了,但你最终还是来了!”    
      我深情看着她,她在我的目光的注视下,有点害羞,她闭上眼睛,一颗泪珠涌了出来,挂在长长的睫毛上,就像清晨的露珠。我俯下头,轻轻地吻着她的睫毛,她的身子在我的怀中簌簌发抖。我温柔地问她:“我来了,我是谁?”    
      她仍旧闭着眼睛,但她笑了,她的笑容犹如一支歌,她在我的怀中伸开了双臂,她声音很响地欢快地叫道:“我当然知道你是谁,你是光明,你是阳光,请多给我一点光明!”    
      我也笑了,是的,我是阳光,普照大地,万物靠我生长,人类的心灵也靠我滋润。    
      我抱起了鱼玄机,这是个美丽的女子。我说:“我们走吧。”鱼玄机温顺地躺在我的怀中,像只温柔的小羊,她眨着眼睛,眼睛犹如星星,她喃喃地说:“我们走吧,我们回家。”    
      我抱着鱼玄机,穿过在黑暗中沉睡的马城,穿过沉睡的古老的城墙,穿过沉睡的人群,男人女人、老人小孩,残疾的健康的、纯洁的肮脏的,许许多多的人群,密密麻麻的人群,前不见头后不见尾的人群。他们睡得很熟很香,他们在梦中过着幸福的生活……    
      我们离开了马城,离开了战争,我们走进了原野,走进了草原、森林、河流和高山,太阳缓缓升起,我身边美丽的少女鱼玄机,鲜艳的花朵,正在一瓣一瓣地开放……    
    


第五部分 书中书自言自语:我是那个惟一

    问:新时期文学创作众语喧嚣,出现了大批优秀的作品。但相对而言,军事文学创作似乎进入了一个尴尬的境地,能够让人为之一振的作品很少,或者说没有。读者似乎对军事文学也失去了耐心,一些作品成为“墙里开花墙里红”,很难在军营之外找到知音。在这种情况下,你怎么反而投身到军事文学的写作之中?    
      答:情况的确像你描述的那样。这里面既有时代的因素,也有作家自身的原因。人们习惯于将军事文学划分为反映和平时期和战争时期的军事文学,相对而言,描述战争的作品,更接近军事文学的本质。但年轻的军人作家并没有接触过真正的战争生活,对那些习惯于从生活中寻找素材和题材的作家来说,他们只能将目光投向和平时期的军营,企图在琐碎和平淡的生活中寻找军人的精神家园。问题在于,他们总是想用一种“喜剧”,或者说是一种“正剧”的手法来诠释当代军人的精神存在,写作风格也很整齐划一,就是清新中带着淡淡的忧伤,就像温开水一样。作为一名军人读者,看到这些作品时,我常常有一种无可奈何,甚至有种想哭的感觉。我从前也写过不少小说,但从来没敢写军营生活的。我是个有着整整10年军龄的老兵,应该说对军营生活很熟悉了,但就是因为太熟悉了,我反而不敢写了,我怕自己到时也会拎出一瓶温开水出来。    
      我本来不打算和军事文学发生某种关系,我写的小说都和乡村的苦难有关。但写作是没办法控制的,当你要千方百计地逃避它时,它仍然会找上门来。我非常喜欢军事文学,经常思考战争与和平,关注世界战争风云,当思考积累到一定程度时,我就有了一种写小说的欲望,写作就这样开始了。这并不是我对目前的军事文学创作产生了深深的不满而有意烧开水或泼凉水,我实际上还是挺喜欢喝温开水的。这是小说自己找上门来了,我正好又有写作的冲动,一拍即合,小说就这样开始了。    
      问:但你也很年轻,出生于七十年代后,你也没有接触过真正的战争生活,    
      怎么却写起了反映战争生活的军事文学来了?    
      答:我不是那种热衷于反映现实的作家。我说的现实是指那种“虚构的现实”,我们现在看到的许多文学作品,他们自称是在反映现实,实际上却是在虚构现实。我痛恨这种作品。我更愿意让自己的作品在语言和内容层面远离现实,充满了疯狂的想象,利用疯狂的想象来逼近现实真相。    
      我从小就对历史充满了兴趣,即使坚定了自己搞文学创作的决心以后,我看历史方面的书籍还是要比文学书籍多。历史记录了一个民族的辉煌和痛苦、失落和希望,它会告诉你许多秘密,让你的思考更具广度和深度,更能抵近真相来观察生活。这使我受益非浅,具体到这个小说来说,我没有接触过任何一场战争,但通过历史,我感到自己触摸到了真正的战争。这个小说虽然和我以往的小说一样,充满了疯狂的想象,但我在努力地逼近战争的本质。    
      问:但你这个小说和历史无关,你的小说时空放在了未来。    
      答:你应该能看出来,小说的时空虽然是在未来,但它和那种高科技战争文学没一点关系。高科技武器的出现,只会造成战争形式的改变,战争的残酷、阴暗和丧失理性等因素并不会改变。高科技武器只是给作品的人物提供了一种新的活动背景,作家关注的并不会是高科技武器,仍然是人在战争中的命运和感受。为了实现这一愿望,我写了一场未来的战争,但在战争中没有出现一件高科技武器。我不愿意把这场战争放在历史上任何一场战争之中,这样只会损害我的小说,对我的小说没有任何好处。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某些历史上发生过的战争,目前还埋设了许多“地雷”,我没办法把战场设在那里,那样的话,我的一些人物还没有出场,就有可能被这些“地雷”报销了。所以,我只能逃到未来的时空来发动一场子虚乌有的战争,有时逃避恰恰是一种寻找。为了这种寻找,我在写作技术上也做了许多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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