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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金枝-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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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根的妇女必须禁欲,任何男子不得到妇女烤根的炉子旁边去。年轻人吃当季的头一批浆果、根或其他产品的时候,他们对向日葵根念祷文如下:“我通知您我要吃您了。求您永远帮助我往上爬,让我永远能爬到山顶上,但愿我永远手灵脚快!向日葵根呵,我就是求您这件事。您是所有神灵中最伟大的。”吃的人要是不祷告,他就会变懒,早上会睡得起不来。
  美国西北部的汤普逊印第安人和其他印第安人部落的这些风俗是很有意义的,因为他们清楚地表明了吃当季头批果实时举行仪式的动机,至少表明了许多动机中的一种。这些印第安人的例子中的动机就是相信植物的生存是依靠一个有知觉的、多少有些威力的精灵,人们要吃它身体的一部分果实或根的时候必须先向他祈求才能吃了平安无事。对野果、野果根既然如此,我们可以具有一定把握地推论对种出来的果实和根如山药,也是如此,对谷物尤其如此,像小麦、大麦、燕麦、大米和玉米等等。对这所有的情况我们似乎都有理由这样推论:野蛮人吃任何头批果实时所表现的顾虑,以及他们打消顾虑时所举行的仪式至少在很大程度上是出于这样一个观念:草木或树是靠一个精灵甚至靠一个神来生活,必须先求得他的允许或求得他的照顾,然后才可能平安无事地吃新收获物。阿伊努人的确明明肯定这一点:他们把小米叫做“神谷”、“谷神”,必须向他祷告了、礼拜了,他们才吃新小米做的饼。即使有些例子没有明确肯定头批果实里住着神灵,但看起来也还是有暗示:吃它们之前有庄严的准备仪式,不举行既定仪式而胆敢吃它们的人就认为会遭灾。因此,在所有这些例子中,尝新就是圣餐,是与神交往,无论如何也是与一个有威力的精灵交往,我们这样说,不算不恰当吧。
  凡是用新的或专用的器皿装新收谷物的风俗,凡是与神灵交往者必须洁身才能合法地参与交通神灵的活动的做法,都是倾向这种结论的。在尝新前洁身的一切方式中,把仪式的圣餐性质表现得最清楚的恐怕要算克里克人和塞米诺尔人尝新前吃泄药的做法。这样做的意图是要防止圣食在食者的胃里与普通食物接触而被污染。为了同样的原因,天主教徒参加圣餐斋戒;在非洲东部的游牧民族马赛人中,年轻的武士只吃肉和牛奶,他们不得不有许多天只吃牛奶,然后又有许多天只吃肉,在两种食物交换的时候,他们一定要保证不让旧食物留在肚子里;他们的办法是吃一种很强的泄药。
  在我们考察的这些节日里,有一些节日是把尝新圣餐和向神或精灵献新谷同时举行;经过一个时期以后,如果说新谷祭礼还没有把圣餐摒除的话,也使圣餐黯然失色。原来只不过是向神或精灵奉献新谷,现在却成了人们吃新谷的预备活动;更高的威灵既然已经得到他们的一份,人就可以自由享受其余的部分。对新收获物的这种看法表明人们不再认为新收获物本身具有神灵身份,它们不过是神赐给人的礼物而已,人必须对恩神表示感激崇拜,把他们的恩赐奉还一部分给他们。


神体圣餐:阿兹台克人的圣餐习俗


  在西班牙人发现和征服墨西哥之前,阿兹台克人有一个把面包作为圣餐当成是神的躯体来吃的风俗。用面做一个墨西哥的大神徽兹罗波契特利或维兹里朴茨特里的神像,然后掰碎,由信徒庄严地吃掉,一年有两次,5月和12月。历史学家阿柯斯塔是这样描写五月的仪式的:“墨西哥人在五月为他们的神维兹里朴茨特里举行宴会,大会的前两天,我已经提到过的童女(她们被关闭在同一个庙里,好像是些教女一样)拿一些甜菜子和烤过的玉米混在一起,然后她们用蜜揉它,用这种面团做一个偶像,和木头偶像一样大小,眼睛是绿色、蓝色和白色的玻璃球,牙齿是玉米粒,装上所有我提到过的饰物和装潢。做好后所有的贵人都来了,给他带一件精致、华丽的衣服,和木头偶像的一样,他们拿衣服给它穿上,放在一张蓝椅子上,用滑杆在肩上抬着。宴会的那天早晨来到了,天亮前一小时,所有的女孩都穿上白衣服,戴上新的首饰,这一天她们被称为维兹里朴茨特里(Vitzilipuztli)神的姐妹,她们头上戴着烤过的玉米做的花冠,跟阿扎哈或橘树花差不多;她们的脖子上也是一大串这样的玉米,像肩带一样,一直垂到左边的胳臂上。她们的脸颊染成红色,她们的手臂从手肘至手腕都包着红鹦鹉的毛。”年轻男子穿红袍,像童女一样戴玉米冠,他们把偶像用滑杆抬到大金字塔形的庙宇的墙脚下,按着笛子、喇叭、小号和鼓的节拍从又窄又陡的阶梯上把偶像抬上去,“当他们把偶像抬上去的时候,所有的人都站在院子里,深怀敬畏。抬上去之后,他们把偶像放在一个小玫瑰屋子里面,这是他们原来准备好的,接着年轻男子走来,撒下许多各色的花卉,庙里庙外都放满了花。然后,所有的童女都从尼庵里走出来,带一些甜菜和烤熟的玉米捣成的浆糊,也就是用以做偶像的那种浆糊,这些浆糊形状像一些大骨头。她们把它们交给年轻人,年轻人把它们拿上去放在偶像的脚边,他们尽量多放,直到放不下为止。他们把这些面团叫做维兹里朴茨特里的肉和骨头。放完骨头以后,立即庙里所有的长老都来了,祭司、祭司助理以及所有其余的僧职官员,按照他们的尊卑老幼(他们的等级很严格),一个接着一个,带着各种颜色,各种手工做的面纱,也是根据各人的尊卑职位,他们头上戴着花冠,颈上围着花链,他们后面跟着他们敬奉的男神女神,体形不一,服饰相同;然后围着面块面团,按次序排列起来,他们唱歌跳舞,举行一定的仪式。他们用这种办法得到福佑和奉献给偶像的肉和骨头。这种仪式和祝福(有了祝福他们也算是神的肉和骨头)完毕后,他们把这些面团也当神一样的尊重……全城人都来看这大好的场面,整个地区的人都遵守一条严格的戒令:在维兹里朴茨里特神像节的这一天,谁也不许吃别的肉,只能吃这做偶像的带蜜的面团。必须在这天的一定的时候吃,中午以前不许喝水或别的饮料,否则就不吉利,甚至是渎神的。仪式完了之后,他们吃任何东西都不违法。仪式期间,他们把水藏起来,不让孩子看见,凡懂事的孩子都叫不要喝水,如果喝了,神就会生他们的气,他们如果不是非常细心严格地遵守戒规,他们就会死亡。仪式、跳舞和献祭完毕后,他们脱下衣服,庙里的祭司和高级僧侣取出面团偶像,毁掉它所有的装饰品,碎成许多块。对偶像如此,对他们奉献的短面棒也是如此,然后他们把它们交给人们作为圣餐,从年纪最大的人开始,挨次给所有男女和小孩,他们接受它,又是流泪,又是敬畏,好像得了一件可羡慕的东西,他们说他们是吃神的肉和骨头,因此他们悲伤。家里有病人的人也为病人要一块,毕恭毕敬地带回家去。” 
  从这一段有趣的描写里,我们知道,古代墨西哥人甚至在基督教传道士来到之前,就充分了解圣餐转化的道理,在他们宗教的庄严仪式中付之实行。他们相信祭司献祭面包就能把它变成神的躯体,因而所有吃献祭面包的人都在自己身体中得到一份神的实体,也就是与神有了一次神秘的交往。体化的理论,亦即面包成为肉的神秘转变,在基督教传布甚至兴起之前很久,古印度的雅利安人也是熟悉的。婆罗门宣传献祭的米饼是代替人身的,经祭司处理,米饼的确变成真正的人体。我们谈到:“当它(米饼)还是米粉时,它是头发。浇上水,就成了皮肤。加水和粉后就变成了肉。烤的时候就变成骨头。当他拿开(从火上拿开)洒上黄油时,他就把它变成了骨髓。于是,他们所谓的五重祭品就此完成了。” 
  那么,我们还可以理解墨西哥人为什么在与神庄严交往的那一天不吃别的东西,只吃他们尊为神的肉和骨头的面包,为什么在中午以前,他们任何饮料都不许喝,连水也不许喝。毫无疑问,他们是怕与普通东西接触从而污染了胃里吃下的上帝骨肉。同样的敬畏之心使希腊人和塞米诺尔印第安人(前面已说到过)采用更彻底的手段,用烈性的泻药洗净他们的身体之后,他们才敢吃尝新圣餐。
  在12月冬至节的时候,阿兹台克人先杀死做成偶像的神维兹里朴茨特里,然后吃掉他。用小孩的血把各种种子调成面团,按照人形做一个神的偶像,这是庄严仪式的准备工作。用几块橡胶木代表神的骨头。这个偶像放在庙里的主要祭坛上,在节日那天,国王向他献香。第二天一大早就把它拿下来,放在一个大厅里。然后有一个祭司也取神名叫魁扎尔柯特尔(Quetzalcoatl),并且扮演这个神。他拿带火石头的标枪向面做的偶像的胸前投去,将它反复刺透。这叫做“杀维兹里朴茨特里神,好吃他的肉”。有一个祭司把偶像的心挖出来给国王吃。但是妇女一点也不能吃。这个仪式名叫剔夸罗(Teogualo),意即“吃神”礼。
  在另外一个节日里,墨西哥人做一些山神像,代表云雾遮盖的山峦。这些像是用各种种子的面做成的,穿上纸扎的服饰。有些人做五个像,有些人做十个,还有些人做到十五个之多。做好后,他们放在各家的小礼拜堂供起来。一个晚上用小碗碟向他们供四次食品。整个黑夜里,人们都在它们面前唱歌、吹笛子。在天亮的时候,祭司用织布的工具刺穿这些偶像,砍掉他们的头,挖出他们的心,用一个绿碟子把心送给家里的主人。偶像的身体由全家人,特别是仆人吃掉,“吃了偶像就不会有某种病痛,那些忽略供奉这些神的人认为自己可能得这种病。”


神体圣餐:阿里奇亚的“曼尼”


  现在我们对“阿里奇亚有许多曼尼”这句谚语就能够提出一个解释。罗马人把一些做成人形的面包称为曼尼(Maniae),看来,这种面包是专门在阿里奇亚做的。这种面包的名字曼尼(Maniae)也是鬼妈妈或鬼奶奶的名字,在户神节'户神节(pitalia),是罗马宗教的一个节期,每年12月底至次年1月初,纪念户神拉尔。有人认为这个户神拉尔(Lares)原为远古罗马人的农田神灵。也有人认为原是死者亡灵。'向她奉献男形女形的羊毛偶像。这些偶像挂在罗马每家的大门口;家里每三个人挂一个偶像,每个奴隶挂一个别的偶像。理由是在这一天死者的鬼魂都要出来,人们希望这些鬼或出于好意或由于粗心,只拿走门上的偶像,留下屋里的活人。根据传统说法,这些羊毛偶像是代替从前杀活人为牺献祭的风俗的。这点材料太零碎,太靠不住,不可能有把握地作出推论;但是,似乎值得提示一下,这些阿里奇亚烤的人形面包是圣餐面包,在古时候,每年杀掉森林神王,按他的偶像做一些面包,跟墨西哥的面团神像一样,由他的信徒当圣餐吃。墨西哥对维兹里朴茨特里举行的圣礼也有人身牺牲。据传统说法阿里奇亚圣林的创建者是一个叫做曼尼的人,众多的曼尼由他那里传下来,这个传说是一则语源的神话,它解释了把圣餐面包称为曼尼的原因。故事说在户神节献偶像是代替人身祭品,面包与人身牺牲的原本联系也许在这个故事里可以找到一点朦胧的旧事回忆。这个故事本身可能是没有基础的,因为挂起偶像,转移鬼或魔对活人的注意力,这种做法并不是不常见的。
  例如,西藏人害怕孔麻老母管辖的无数阴间妖魔。这位女神,相当于罗马人的曼尼(鬼妈妈或鬼奶奶),她身穿黄袍,手持金钩,坐骑公羊。西藏人为防止她手下的恶鬼进入自家住宅,都在大门上钉一个像吊灯似的精致木盒,里面盛着一只公羊颅骨,各种珍贵物品如金叶、银云母、绿松石以及米、麦、豆类食品,还有男、女和住宅的雕像或图像。“这些男人、妇女和住宅的图像是用来蒙混恶鬼的。假如它们不顾这些奉献,仍然要进入住宅的话,那么,这些图像便可使它们信以为是本宅所住之人,而把它们的愤怒发泄在这些木片上,不致伤及真人。”一切准备就绪之后,由一位僧侣向孔麻老母祝告,请求接纳这点薄礼,关紧地门,使恶鬼不得跑出来侵扰家宅,为害于人。
  偶像还常常是防病治病的一种工具;病魔或是误认偶像为活人,或是被劝说被强迫进入偶像,真正的男人妇女则健康无损。所以西里伯斯的米纳哈萨地方的阿尔福人有时把病人移到另一家去,他们在病人床上留一个枕头和衣服扎的偶像。人们认为病魔会把这个偶像误认为病人,结果病人痊愈。婆罗洲的土著似乎特别喜欢这种治病防病的办法。所以,卡托固郭河的达雅克人遇到瘟疫盛行的时候,他们在门上挂一个木偶像,希望疫魔受骗,取走偶像,留下活人。波罗洲的奥洛雅朱人中,如认为病人是受魔鬼袭击,就用面或米粉做一个偶像,当病人的替身,扔到床底下,病人就不受魔鬼纠缠。在波罗洲西部的某些地区,医生通常是一个年老的妇女,如果某人突然病重,医生就做一个木像,用它在病人头上接触七次,同时,她说道:“这个像是顶替病人的,病魔,你到像里去吧。”然后,用小篮子装一点米、盐和烟,和替身一起拿到妖精进入人体的那个地方去。把偶像立在那里,医生先召唤妖精说:“魔鬼呵,这里是代替病人的偶像。把病人的魂魄放了吧,去纠缠偶像吧。因为偶像确实比病人还美还好。” 巴塔克的巫师能够施法,叫病魔从病人身体出来进到偶像里去。那偶像是香蕉叶子做的,有个人脸,身上缠着灵草。巫师施法后赶紧把偶像拿去扔掉或埋在村界以外。有时候依病人的性别,把偶像打扮成男人或妇女,放在十字街头,或通衢达道上,希望某个过路的人见了它,会惊叫起来:“啊,某某某死啦!”认为这一叫会欺骗病魔,使它相信它的坏主意已经达到目的了,让他走开,病人痊愈。
  我们有了这些例证,就可以这样推测:古代罗马家家门口在户神节挂的那些羊毛偶像并不是人牲的替身,过去在这时用它献祭,是一种代替祭品,献给鬼妈妈或鬼奶奶的,希望她在城里游荡时会接受或误认偶像为家里的人,因而将活人又赦免一年。高僧团长和圣火贞女至5月把灯芯草做的偶像从罗马古老的苏布里西亚桥扔进台伯河去,其原来的意义很可能也是这样;也就是说,偶像是做来清除城里的魔鬼的影响的,把魔鬼的注意力从人身上转移到偶像身上,然后把整个可怕的鬼物全部都扔到河里去,河水立即远远地把它们送进海里。老卡拉巴的土著以与此完全一样的办法定期地清除城里的魔鬼,把不谨慎的魔鬼引诱到一些破烂的草人里,然后把草人扔进河里。普鲁塔克提出的证据在一定程度上证实了这种对罗马风俗的解释,他说这种仪式是“最大的一次祓除”。


吃神肉是一种顺势巫术(1)


  关于杀神的做法,我们已经在社会发展达到农业阶段的民族中考察过了。我们已经见到谷物或其他庄稼的精灵通常表现为人或动物;我们还看到某些地方还流行这样一个风俗,每年杀掉神的人身代表或动物代表。为什么杀谷精要用杀谷精代表这种方式来表示呢?有一个理由在本书前面已经暗示过了:我们可以认为目的是要防止他或她(谷精常常是女性的)年老体弱,趁谷精还健壮的时候把谷精转到年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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