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准日记-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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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 16日图书馆12月 17日同上12月 18日同上12月 19日同上12月 20日同上12月21日同
上12月 22日休息12月 23日图书馆12月 24日同上12月 25日同上，改译稿12月 26日同
上12月 27日同上12月 28日图书馆12月 29日休息12月 30日图书馆12月31日年夜饭1974
年l月1日休息1月2日同上l月3日图书馆1月4日同上l月5日译稿1月6日图书馆，译稿1月7
日同上1月8日同上1月9日同上1月 10日同上1月11日图书馆，《戊戌以来三十年政治史》
l月 12日休息，同上1月 13日同上1月 14日图书馆1月15日同上1月 16日暂告结束1月
17日买鱼，炸鱼1月 18日 Howord Sherman（霍华德谢尔曼）1月 19日同上1月 20日同上
1月21日 Penguin（企鹅）1月 22日做年夜饭1月23日春节，重生炉子1月 24日 Penguin
休息1月 25日同上1月 26日同上1月 27日希腊史，所里开始批林1月 28日希腊史1月 29
日同上1月 30日同上1月31日同上2月1日同上，《老子释文评注》2月2日同上2月3日清
洁卫生2月 4日 The Found of Christianity（《基督教的建立》）2月5日同上2月6日
同上2月 7日 The Economic Life of Ancient World（《古代世界经济生活》）2月8日
同上2月9日同上2月 10日《政治学》，《家庭，私有财产及国家起源》2月 11日同上2
月 12日希腊史笔记0。12月 13日同上2月 14日同上2月 15日同上2月 16日同上2月 17日
休息2月 18日希腊史笔记2月 19日同上2月 20日同上2月21日再去图书馆2月 22日同上2
月 23日清洁，思考2月 24日图书馆2月 25日同上2月 26日感冒，休息2月 27日同上2月
28日休息，笔记3月1日休息，笔记3月2日同上3月3日同上3月4日再去图书馆3月5日同上
3月6日同上3月7日图书馆半天，笔记3月8日笔记3月 9日去医院，采购，做菜3月 10日
笔记3月11日同上3月 12日同上3月 13日同上3月 14日同上3月 15日同上3月 16日同上3
月 17日同上3月 18日同上3月 19日同上3月 20日同上3月21日同上3月 22日笔记3月 23
日休息3月24日 Reconsider the notes（重新考虑笔记）3月25日同上3月 26日去图书
馆3月 27日开始重写3月 28日同上3月 29日同上3月 30日同上3月 31日休息4月l日笔记
4月2日笔记4月3日笔记4月4日笔记4月5日笔记4月6日笔记4月7日休息4月8日笔记4月9日
笔记4月 10日笔记4月 11日第四章毕4月 12日第五章的困难，Reconsider（重新考虑）
4月13日解决，直书一天chap。5（第5章）4月 14日休息，清洁卫生4月 15日笔记4月 16
日笔记4月 17日笔记4月 18日笔记4月 19日笔记4月 20日笔记4月21日清洁卫生4月 22
日笔记，完成重写，至chap。5（第 5章）4月 23日笔记，chap。上（第 6章）4月 24日笔
记4月25日笔记4月 26日笔记，读卢里叶4月 27日笔记4月 28日卡壳4月 29日炸鱼4月
30日笔记5月1日结束，chap。6（第6章）5月 2日检讨，chap。6（第 6章），开始读文献
5月 3日（B。C）Fifth…Fourth century literature（公元前 5…4世纪的文学）5月4日
同上5月 5日休息5月 6日 literature（文学）5月7日同上5月8日同上5月 9日开始重写，
chap。6（第6章）5月 10日买米，林荫路5月 11日取文物考古5月 12日清洁卫生5月 13日
就医，读Catlin（卡特林）5月 14日同上5月 15日证明非虐5月 16日就医，5月 17日
Catlin（卡特林）5月 18日同上5月 19日同上5月20日卫生5月 21日 C．A．H．Vol．Ⅷ
5月22日同上5月 23日同上5月24日 Thompson：medieval（汤普森：中世纪），再度戒
烟5月25日同上5月 26日休息5月 27日同上5月 28日同上5月 29日同上5月 30日 Catlin
（卡特林），译基督教一段5月 31日同上6月l日同上6月2日休息6月3日《中世纪史》，
去医院6月4日中世纪史6月5日同上6月6日同上6月7日同上6月8日《法国史》6月9日同上
6月 10日同上6月11日《法意》，去医院6月 12日《法意》6月 13日同上6月 14日同上6
月 15日同上6月 16日做饭，清洁6月 17日 Thompson（汤普森）摘录6月 18日同上6月
19日同上，去医院6月 20日 Catlin…Hobbes（卡特林一霍布斯）6月21日同上6月 22日
同上6月 23日做饭6月 24日 Hobbes（霍布斯）6月25日同上6月 26日同上6月 27日同上
6月 28日同上6月 29日没干什么，洗衣服6月 30日 Hobbes（霍布斯），完7月l日做生
日7月 2日 Catlin（卡特林）7月3日同上7月4日同上7月5日休养，去医院，边沁7月6日同
上7月7日同上7月8日同上7月9日同上7月 10日同上7月 11日同上7月 12日输血，肝功能
7月 13日休息7月 14日 Catlin（卡特林）7月 15日去医院，青霉素注射一周7月 16日
Catlin（卡特林）7月17日李亚农史论集7月 18日同上7月 19日同上7月 20日去医院7月
21日 The Quest of Certainty7月 22日同上7月 23日同上7月 24日同上7月 25日同上7
月 26日 Catlin（卡特林）7月 27日同上7月 28日 Catlin（卡特林）7月 29日同上7月
30日 Macaulay（麦考莱），李亚农7月31日同上8月l日同上8月2日同上8月3日同上8月4
日同上8月5日同上8月6日同上8月7日同上8月8日英史编年8月9日同上8月 10日同上8月
11日同上8月 12日同上8月 13日同上8月 14日 Thomas More：Utopia（托马斯·莫尔：
乌托邦）8月 15日 Catlin（卡特林）8月 16日 Russell：History of Western
Philosophy（罗素：西方哲学史）8月 17日同上8月 18日同上8月 19日同上8月 20日同
上8月 21日同上8月 22日同上8月 23日同上8月 24日同上8月 25日同上，半休，清洁8
月 26日同上8月 27日同上8月 28日 Russell：History of Western Philosophy（罗素：
《西方哲学史》）Freedom and Organization（自由与组织）8月 29日同上8月 30日同
上8月31日同上9月1日同上9月2日同上9月3日同上9月4日同上9月5日文物9月6日蒲寿庚
考9月7日同上9月8日休息9月9日汉唐佛教思想9月 10日同上9月11日等候9月 12日等候9
月 13日等候9月 14日等候9月 15日清洁及采购9月 16日六弟来，与六弟共同生活9月
17日与六弟共同生活9月 18日与六弟共同生活9月 19日与六弟共同生活9月 20日与六弟
共同生活9月 21日与六弟共同生活9月 22日送六弟移居，善后工作与清洁卫生9月 23日
六弟来盘桓半天9月 24日同上9月 25日同上9月 26日同上9月 27日同上9月 28日买票，
买携带的副食品六弟来盘桓半天9月 29日副食品，发电报，包扎，六弟来盘桓半天9月
30日送六弟经宁夏返沪10月 1日大休息10月 2日《庇陋—阿根廷》10月 3日俞平伯：
《红楼梦辨》10月 4日 Macanlay（麦考莱）10月 5日同上10月 6日《史迪威事件》10
月 7日休息10月 8日 Macanlay（麦考莱）10月 9日同上10月 10日同上10月 11日同上
10月 12日同上10月 13日《聊斋》，《开罗文件》10月 14日《开罗文件》，Macanlay
（麦考莱）。开始打针10月 15日 Macanlay（麦考莱）10月 16日同上10月 17日同上下
致陈敏之的最后一封信
顾准
六弟：
二十三信昨天收到。途间风寒，既已廓清，当可精神焕发地生活下去，十分高兴。
可是我却不行。咯血未愈，又加发烧，兼以服药反应弄得疲惫不堪。这里的人看我
支撑为难，已写信要顾重之来此招呼，谁知道他会不会来？来倒也好，至少可以交流交
流感情和思想。
病情如下：（1）病史，1970肺炎未愈劳动，小咯血二月，（一面劳动，一面咯血）
透视，支气管扩张，连续注射青霉素病愈。
又，1973．7，在一星期内由小咯血发展成为吐满口血，协和急诊，断为支气管扩
张（有胸透），注射安络血四五天病愈，又1974年5—8月连续低烧，胸透支气管扩张，
累次验血，白血球高，连续注射青霉素，100万单位 X 6，低烧停止。
（2）此次发病，9月中旬感冒，感冒期间连续喝了些葡萄酒（平时不喝），抽了几
支烟（每天不超过三支）。9月底，均应发现痰中带血。九月五日就医，给土霉素二天
剂量，又给一些virK．C，九月九日就医，补给口服“安络血”，十二日起注射安络血
一周。但一直不愈，22日开始发现又有低烧，服云南白药三天，注射链霉素及青霉素。
结果，低烧从37。75℃退至37。3℃，但云南白药的反应强烈，休息不好，停服。
（3）今就医，继续打青霉素、链霉素三天，继续注射安络血，同时又拍了胸部X照
片，下周二看情况如何。
已自费去购“三七”，买到后每天决服一钱。
我此次对病，采取采秀于1958告我的办法：“倒下来再说”。咯血令人心烦，也要
求静处。然而我没有条件。唯一的办法是住院，但是我自己无奔走力量，反正“倒下来”
自然会解决。情绪当然是恶劣的。开始是觉悟到我的健康状况，决定我此生搞不出什么
东西来的了。懂得这一点是痛心的，也有过踌躇。其次是，开始懂得虽然搞不出什么东
西来了，然而也会可以拖得下去，那就拖吧。“拖”的决心，和“倒下来再说”的办法
倒是对得起头来的。如此一来，倒也安然地拖下去了。
你听这些话一定很难过。不过，人总得有点自知之明。从前我不想在老年时苟延残
喘，现在已经“忍命”了，也算勘破一关了。
军宣队这次倒希望我到上海了，我不走。一走，他们轻松了，那不行。我还得在这
里拖下去。
你仔细想想，我这个办法是对的。
“情况在变”，不错，正因此，我要在这儿拖。至于乐观，我还是乐观的，然而，
（一）对现在正在变的情况，我不满意；（二）中国的伟大的变化，我恐怕在中起不到
什么作用了。
易兄与我，周前盘桓过几次，现在走不动了，不去了，我也不要他来，免得我又害
人。他的女儿，陈小群，66届初中毕业生，参加军垦，户口已迁回北京（因系独女），
已回到东城区作就业分配登记。她希望进工厂，别当“八大员”。你写信给三妹，请她
招呼招呼吧。
祝
好
五哥
二十六日十时
基督教
乔治·卡特林著
顾准译
基督教本身——无论是统一教会还是（在分裂的年头）它的拉丁天主教或希腊正教
的变种——把灵魂供给这个庞大的罗马帝国。它是罗马帝国的严格意义上的彼岸的灵界
的对应部分。该撒们的罗马帝国，是提供法律面前然而又是该撒治下的平等的一个机构，
是提供集体得以免于蛮族侵犯的自由，然而又是服从法律，服从“现在的权势”
（powers that be）和该撤的天才的那种自由的机构。frajan对于希腊文明生活血肉相
关的那些自愿结合的小社团猜忌得如此厉害，甚至对救火会也疑虑重重；早期基督徒只
得把他们的教会登记为殡葬团体。博爱，是交给基督教来提供的——一种非以种族也非
以地域为基础的博爱〔兄弟情谊〕（虽然犹太主义同时包括两者，又在Armenia有一种
觉察得出来的、教会的首脑职务有落到自命为基督的弟兄们后裔的那些人身上的趋势），
而是以理想原则即“道”（the Word）为基础的博爱。这种对博爱的看重，在已经被承
认的哲学教导中是不明显的——如果不是新东西的话——但是和早期的宗教诸如
mithoaism和 orphie秘仪相比，它倒并不是空前的。
罗马帝国因为它打算要维持人们对于它那官方的、干巴巴的、无情的、不亲切的帝
国宗教的企图落了空，在Coustan tine（279—337）皇帝治下，为了它自己的利益和基
督教妥协了。皇帝在讨价还价中努力要做到不受到严重的损失。皇帝不再是神了，但是，
虽然他甚至死前才受洗，他却成了“外观上的主教”（bishop in externals）——而
这个东方西方还未分裂的普遍教会，变成效忠于帝国的人。罗马帝国汲出了——或者，
人们想象它汲出了——为了使它的庞大的血肉躯体不致腐化所必不可缺的情感的精英。
皇帝马上取得了“使徒的同济”的正式地位。在别处，统治者要变成“最正统”、“最
基督”、“最宗教”的。圣职人员fertullian能够说“帝国和我们有什么相干”的日子
已经过去了。thalcedon宗教会议（A．D．451）用“你是教士又是皇帝，是战争中的征
服者又是宗教信仰的博士”来向皇帝致意。我们回到了该撒，法老和mikados的古老信
条——王即是神，或至少是王权神授的理论——上去了，只是蒙上了一层体面的面纱而
已。教皇制度的功劳之一是，它破坏了这种僭窃，从而结束了这种暴君统治。在
Constinian时代，一个杰出的圣职人员能够清清楚楚地说出这样的学说：“上帝什么也
不需要，皇帝只需上帝”。于是，异端不仅是针对教会的反叛行为，也是针对皇帝的叛
逆行为。事实上，它们常常是当地的不满情绪的外衣；或者，以埃及为例，是民族分离
主义的外衣。帝国的精神是这样的一种精神，它在宗教的一致性中坚决主张其政治的重
要性。皇帝在“闪耀至尊的圣像”的时候，作为至高无上的人物，承担了上帝的某些属
性。更为危险的是，上帝承担了罗马皇帝的诸属性，他专制地、绝对地、独自地把炼狱
的火焰施加在罪孽之上，犹如罗马法把尘世的火焰施加在弑亲上一样。
天主教会和罗马帝国一样是遍在的，独特的，在它之外没有安全 Voltaire对于还
存在于他的时代的罗马帝国，可以说它既不神圣又非罗马。Golthe可以宣称：“这个亲
爱的古老的罗马帝国啊，它是怎么结合在一起的氨。然而它还是继续下去了，让它自己
消失在Napolean的崛起和倾覆的种种纠纷之中。但是，先知但以理的书里明明写着，第
五帝国将要存在到最后的审判，存在到世界的末日。甚至当不可记忆的时代就已存在的
天主教会，被剥夺掉它的尘世的俗界的姊妹以后，Seu Peveadem——“还和从来一样”
——就像某个古代的女人当她的年青的同居者逝世以后，直到如今还没有能够承认人死
了一样。在天主教会弥撒书内，在耶稣受难日篇中，迄今还可找到这样的祈祷文：让我
们也为我们最基督的皇帝祷告，为了我们的永久和平起见，愿我主上帝使一切蛮族都臣
服于他。全能的和永生的上帝，一切政府的权力和权利都在他手里；他赞许地注视着罗
马帝国；凡是相信它们自己的凶猛的民族总是要被您的全能的手压倒的。
但是天主教会终究是大大超过帝国的随军牧师。它是罗马的公民们通过基督共同体
内的洗礼而建立起来的组织。它的世界性并不略逊于帝国，它的疆界不限于帝国四境之
内。如果人们要问，在基督教帝国内异教徒能否享受完全公民权，历史学家Qrosius，
能够宣称皈依了基督的哥特人，虽然处在帝国疆域之外，还是同志和兄弟。理论上帝国
和教会两者都是独特的，遍在的——然而，它们之伸展到黑暗的蛮荒空间，疆界也许是
不一样的。
尤有甚者，教会和先前的哲学家们一样，提出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