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杏也疯狂-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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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半调侃地说：“我不是告诉你我喜欢禅了吗？”说完我又指了指墙上的字。
“你们男人个个都是多情种，过去的恋情忘怀的很快。而女人则不同，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走出情感的阴影。”
“你不是说过吗？不俗即仙骨，多情乃佛心。”
“你不要歪曲我的‘佛心’，多情是利乐众生。”
“有位大师说的好，真正的爱心，就是照雇好自己这颗心。我们社会环境和生活环境对人类很重要，但每个人能做好自己内心的环保更重要，人能爱人而不妒人，利己利他就能使我们的社会风气日渐好转。”
美禅给我杯子里续了点水，笑着说：“没想到你还真有点禅心佛性。”
“你的酒店经营不错，而且还有服装公司，在经营上一定会有什么绝窍，能不能略说一下。这大约不会算商业机密吧？”
“其实也没有什么绝窍，我完全靠这个‘禅’字。”
她指了指墙上的禅字。然后她接着说：“禅是超越一切对立的圆满，我把禅文化用于企业经营管理，得到了良好的效果，过去经营企业只要有人、财、物和信息就可以了，现在经营企业光靠这四种资源还不行，还要有企业文化，它是在企业生产和管理过程中，通过群体形式表现出来的信念和价值观。文化是企业的灵魂，是企业发展与扩张的重要因素。我选择禅文化作为企业的灵魂，使企业能够平稳向前。我在处理公司事务时能宽容、大度、平稳公正。”
说到此她停顿了一下，我附和着她说：“干大事业的人，信义才智，胸襟气度，缺一不可。”
她点了点头又接着说：“对，做企业如做人，修禅须去“五毒”：贪、瞋、痴、疑、慢。做企业也一样。
忌贪：贪婪，总想广泛占有市场，无限扩充，大而不强，如秦池集团的倒闭就是很好的例证，做人不能贪，做企业也是如此。
忌瞋：瞋，对别人发怒，抱怨别人，企业就无法增强凝聚力，无法聚人气。事业的进步缘于不断反省自己而不是指责别人。
忌痴：对金钱太执著，缺乏公益心，不懂得放弃和停顿，不懂得钱散人聚，人脉即钱脉的道理。企业就无法存在。
忌疑：猜疑、嫉妒，对比自己好的企业视同仇人进行诋毁，搞不正当竞争，不相信任何人，用人只用自己的亲人故旧，这是私营企业的通病。
忌慢：傲慢、盛气凌人，对待小客户缺乏服务热情。这样的企业永远找不到真心的合作伙伴。”
我被她的论述惊呆了。难怪美禅能把酒店和服装公司经营的井然有序，原来她完全受益于禅学。是啊，人如果能去五毒不就是圣人吗？企业如果能去五毒岂不是商佛道场？我内心里对美禅产生几分敬意，对禅学产生了兴趣，同时在内心深处也产生了一种创业的冲动，不能再满足于当一名警察了，我要吸收禅学思想，用自己多年的积累去创造一片新天地。
午饭时，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美禅，得到了她高度的共鸣。
她说：“你现在考取了律师资格，又有多年的知识和经验的积累，你有足够的资源开办一家律师事务所。”
我说：“知识的积累不是问题，知识经济时代不是要求一个人什么都懂，而是知道谁有知识并能聘来为我所用。办一家事务所必须要有三个合伙人，只要三个人知识各有侧重，形成互补即可；只是地点、资金及起个好的名字是最当紧的事。”
美禅爽快地说：“这好办，办公地点如果没有合适的地点，就暂在我经营的酒楼腾出两间客房来办公，我暂不收房租，你们所给我的酒店和服装公司免费提供法律服务就行了。”
“好，这没问题，这是你帮了我大忙。”
她又接着说：“关于资金的问题，成立一家律师事务所注册资金也就10万元就够了。我可以暂时给你出资，我不是执业律师，不能当合伙人，但咱们签个君子协定，我按合伙人待遇享受年终分红。财务暂由酒店的财务代管，等事业做大再另设财务，也可以再选办公地址。”
禅道与商道（2）
“这也没问题，如果这样就省事了，可以很快把事务所办起来。”
美禅又说：“关于名称的问题，你看叫慈航律师事务所怎样？做律师的有宣传法律的义务，帮助当事人打官司也是提供法律服务，具有慈悲、慈善的性质，也就有导航的作用，所以叫慈航不错。”
我说：“我想叫天正律师事务所，字面上含有维护天理，申张正义的意思，暗有庄子‘乘天地之正，御六气之辨’的含意。”
“好，这个名字不错，决心下了就去做吧。”
我挥了挥拳头说：“我们的目的一定要达到，我们的目的一定能够达到。”
“为你的事务所顺利成立干杯。”美禅端起杯。
我也举杯说：“为我们共同的事业干杯。”
午餐结束后，我马上就投入了紧张筹备的工作。
一个月后，天正律师事务所在紫金花饭店成立，我的社会身份也由一名警察变为一名律师。开业那天美禅忙前忙后，十分高兴，各界嘉宾在酒店里坐了十余桌。庆典活动结束后，美禅和我们三个合伙律师来到紫金花酒店4层的天正律师事务所办公室。她指着挂在墙上的十二个大字对我们说：“这是佛教中的‘六度’，我将其做为我们企业文化的一部分，这里面包含着许多哲学思想与经营之道，望能共勉。”
我们合伙人之一的张立明律师迫不及待地说：“请于总指教，我还真不明白这十二个字的含义。”
“对，请于总给讲讲。”刘天柱律师也敦促美禅讲一讲。
美禅缓缓地说：“六度是佛学的六种修行方法。也可以说是日常生活中对人、对事、对物要遵守的六个原则。
布施：就是在日常工作中念念为别人，替客户着想。布施又分为三种：一为财布施，办企业赚了钱，能用到大众上是大智慧，办社会公益事业可以增加企业的美誉度，赚钱越多越要多回报社会，这是办企业的最终价值所在。二为法布施，以知识学问、智慧作为布施，你们做律师的这一点犹为重要，一般性的咨询服务最好不收费，为社会普法做些贡献，当事人会感激不尽的，不要一切向钱看。三为无畏布施，给一切众生以平安、安全、无恐怖的精神上的支持和保障。律师事务所是提供法律服务的，也是社会正义和社会良知的维护者，应给当事人正当的法律援助和保障。
持戒：就是守法，一切事物无论大小，都有法则，首先每个行业都有职业规范和职业道德，我们必须遵守。做律师的更要懂法守法，切不可自以为是，钻法律的空子，害人害己。
忍辱：就是忍耐，无论做什么事都要有耐心，干大事业就可能遇大挫折，必须有忍耐心才能走出困境战胜挫折。
精进：就是专精进步，纯而不杂，不断进取。律师队伍要专业化每个人都要有一方面专精，事务所做大必须设专门的部门，世界上不存在什么都通的律师，知识只有一门深入，才能提供专业化的服务。
禅定：就是一心不乱。不要这山望着那山高，看到别的行业红火好挣钱内心就变化，这样就不会有成就，干事业一定要心有主宰，不被外境所动。
般若：就是对一切事物，一切法明了通达，尽心尽力去帮助别人。”
美禅说完，我带头鼓掌叫好，张立明律师和刘天柱律师也鼓掌称赞。
我说：“于总的一句话真可谓‘灵丹一粒，点化俗情’。事务所创立了，我们首要的任务是建立广泛的客户关系，客户关系也是爱的放大和浓缩，一个眼里只有钱而没有他人利益的企业，就很难有广泛的朋友和良好的社会关系。”
张立明和刘天柱也各自谈了一些自己的想法，我们就散会了。美禅的话一直在我心头萦绕。如果事务所能按六度去发展，岂有不发扬光大之理。
事务所事业的发展极其顺利，仅半年，到第二年五一节，我们职业律师发展到十一人，北京市有三家大的房地产公司成为我们客户，代理民事案件30余起，担任刑事辩护20余起，实现营业额200余万元。
情定民族园（1）
一天下午，我正在办公室看案卷。美禅敲门进来。
“今天天气很好，别把自己埋在办公室的工作里，咱出去转转吧。”
我抬头看她，上身穿件红色羊绒衫，下身穿件黑色长裙，脚登黑色的高筒靴。外面罩一件白色的短风衣，化了淡妆，站在我面前。她手里还拎着一个棕色时尚的坤包。我抬手摸了摸有些发酸的脖子，合上案卷站起来说：“去哪？”
“去民族园里看看吧，许多花都开了，我这里有赠票。”
我们的所离民族园很近，步行十分钟就可到达。
“好吧，走。”
“我很喜欢杏树，我觉得在北京地区的许多树种中，杏树最具佛性。红杏树不仅向人类奉献美丽的花、甜蜜的果，还奉献铁一样的躯干，她无私地矗立于崇山峻岭和广袤的平原，不挑剔环境，不计较冷暖。她秋后的叶子不像枫叶那样火红，果实也不像弥猴桃那样甘甜。这正体现了红杏树无私不妒的品格。她正象禅给人类的启示：觉悟人生，奉献人生，了脱生死，无私无畏。但她从来都不是一种激烈而疯狂的情感，如春风化雨润物声。她是我心中的菩提萨埵，觉悟而有情。”
美禅用惊异的目光看着我。“没想到你对杏树能如此倾情，有如此的禅悟。”
“历史上吟咏杏花的人很多，吴融的《杏花》‘独照影时临水畔，最含情处出墙头’。温庭筠的《杏花》‘杳杳艳歌春日午，出墙何处隔朱门’。再有陆游的‘杨柳不遮春色断，一枝红杏出墙头。’
最有名的还是叶绍翁的《游园不值》‘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现代人将红杏出墙做为婚外恋的代名词，这显然对杏树是不公的。
美禅点点头说：“红杏出墙应是对环境束缚的突破，是一种精进的品格，将来我们的事业应学红杏，‘不出墙头誓不休’。”
说完她拉过一名服务人员，让她给我俩在红杏树下照了一张合影。
“你为什么叫美禅？你父母信佛吧，他们给你起这个名字？”
“我爸是个画画的，他从小就喜欢李苦禅，因此给我取了这个名字。后来我看了许多关于禅的书，还真找到些感觉。你总说你家乡黄花城的红杏树，还有画家村，抽时间咱们去看一看吧。”
“好，我不仅打算带你去怀柔看红杏园，还想带你去延庆看那棵见证我和彤彤缘来缘去的红杏树。”
“我一定去”。美禅说
我们离开红杏树，美禅提议：“咱们去鬼洞坐小火车吧，听说鬼洞里面很恐怖，我以前来都没进去过，你陪我去看看吧。”
“我也想看看人们的想象力，把地狱建成什么模样。”
我们乘上小火车钻进了地洞。火车在极昏暗的洞内缓缓前行，时而突然，从路边伸出一只巨大的手；时而在弯道处出现吊起的尸体模型并伴着饿鬼的叫声；时而有毒蛇猛兽扑来，火车时快时慢，女人的尖叫声时起时伏。在黑暗的遂道里，美禅的手和我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从鬼洞出来，下了火车，她依然牵着我的手，我想这一定是禅的作用将我们的两颗心紧紧地连在一起。
她问我：“你现在还想彤彤吗？”
我淡淡一笑，“分手后我确实很痛苦，但我很快战胜了自己。这并不是男人绝情，而是生活教会了我们忘却。如果人不能战胜自身的情感，那将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是内心永远的痛。只有学会淡忘才能振奋起精神来。无疑彤彤是我生命中一个重要的女人。我去延庆工作，内心里总有一些被发配的感觉。在那里人生地不熟，如同一个人在沙漠中艰难地行进，而彤彤如同我在沙漠中遇到的清洌的甘泉，当时我不顾一切地爱她，是她给了我生命的激情。失去她我很痛苦，但‘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己歌’，一个人的痛苦不能改变社会发展的脚步，我们只有跟上社会发展的节拍，才能有所成就。”
美禅看着我，紧握着我的手。
“不知我在你生命中能担当什么样的角色？”
“在我生命中对我影响最深的女人有四位：第一位是我母亲，她刻苦耐劳、心地善良，而且极有眼光，在家里生活最困难的时候，她坚持让我们兄弟姐妹都去读书，她决心很大，经常说：‘只要你肯学，就是我出去讨饭吃也会供你们上学。’
没有她那股韧劲，就没有我的今天；第二位是我上小学二至四年级的班主任宋老师，她不断地鼓励和支持，使我对中文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她让我的童年增加了许多自信与快乐；第三位就是彤彤，她在我失意时，不顾一切奔赴延庆，给了我爱的滋润；第四位就是你，于美禅。”
说到此我将手紧紧握住她的手，凝视着她说：“你是我夜行的明灯，奔向幸福的忠诚伴侣，你是我心中的禅定。”
情定民族园（2）
“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我们携手走向中华民族园的大门口，融进春季滚滚的人流。
法律援助（1）
六月中旬，我接到一个电话，是在监狱工作老同学张红阳打来的。他在电话里焦急地说：“我们中队有名犯人田力华，是个老光棍。因强奸罪，六年前被判处有期徒刑七年。由于在改造期间表现好，被提请减刑一年。现在马上就要刑满释放了，但我们了解到他原来的住房被拆迁。一居室的楼房，被居委会强占使用做仓库。我们派人交涉几次，居委会说，田力华的原来一间平房，当时由居委会贴钱给开发商补偿，增加了十平米。如果田力华要房得支付居委会的房价补贴款3
万余元。田力华拿不出这笔钱就不能得到房屋。还有一个月田力华就到期释放了，我们没法放人，总不能把他轰到大街上不管吧，弄不好就会引发重新犯罪。你们律师事务所能不能提供法律援助，帮下忙。事成后我请你好好吃一顿。”
听到张红阳焦急的声音。我说：“饭就免了，事得抓紧办，明天我去你们那里，让田力华给我们签一份民事授权委托书。我们先找居委会协商，协商不成我们就申请法院先予执行。先把田力华的住处解决好，最后再解决房款的问题。你明天等我。”说完，我挂了电话。
很长时间没去延庆了，那里变化一定不小。我拨通了美禅的电话。
“喂，你好，我明天有个案子需要到延庆去一趟，不知你有没有时间，如果有时间我带你参观一下监狱，顺便到妫水河边去看一看。”
“明天我还真安排了点事，民政部门想在我的服装公司安排些残疾人，并允诺给我一些优惠政策，我想去民政局了解一下详情，不过我想跟对方联系一下，如果能改在后天，我明天就陪你去延庆，一会你等我电话。”
约十分钟后，美禅打来电话。
“民政局那边约好了，可以改在后天去。明天，可以随你去延庆。”
第二天早晨，我和美禅在酒店一层简单地吃了一些早点就出发了。宝来车在京昌高速路上飞驰。美禅打开CD唱机，里面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