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爱一个机会-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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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陆琪一再浸于碧海,两足不能踏底,憋着气,逐渐缺氧,吃力看着眼前不清的
影像。
当视线将要黑暗之际,陆琪拼命挣扎大喊,海水滚滚入口,陆琪就此惊醒,双手还抓在半空中。
慰平以为那是陆琪长期缺乏安全感,于是向她求了婚,陆琪也毫不考虑点头答应。
订婚前三天陆琪私自回到马尔地夫……
没法子,她一定得再来一趟。
第三部分水梦(2)
她要弄明白世濠的生死之谜。
她要向世濠问个仔细,为何玩了这场永不现身的捉迷藏?
她想一了百了,她要殉情。
陆琪瞒天过海租来小船一艘,驾驶一名,凭着残存记忆驶往世濠的下水点。
一样的蓝天白云,一样没有负担的南风……
她想起事发前一晚质问世濠为何不到她家提亲?她等了他三年,给他最好的青春岁月,亲友们都在等着喝他们的喜酒,而他到底在磨姑什么……
陆琪哭了,这些问题如今看来多么微不足道,她只要她的世濠回来,其他什么都可以丢掉!
依然跟着舟楫滑行的鱼群,依然温暖柔和的阳光,陆琪忆起世濠的话:
“你又来了……好,我会娶你,这总行了吧!”
她不懂,好好一桩婚事,怎么会用“这总行了吧”来回答?
然后……世濠放下手间的氧气瓶,独自跑到小木屋外抽烟,那氧气瓶,世濠本还怀疑它的容量剩下多少,原本还在检查气管会否年久失修,但世濠,全搁下了,因他不耐烦地躲避陆琪的责问,跑去吸烟了!
后来呢……
后来她和世濠一早去潜水,世濠巴着船绿,向陆琪朝上比出惯用的大姆指,下水后一去不复返。
陆琪似乎懂了什么,恍然大悟地往后一仰,直直落水。
她听见船夫大声呼救,接着是一连串气泡灌耳的声音,便速速往下沉。
要不要睁开眼睛呢?陆琪想了好久……
第三部分水梦(3)
她决定什么都不管。
原来沉睡海底并不如想像痛苦,难怪世濠舍不得回来,现在有她陪伴,世濠应该会开心吧!可惜了马尔地夫的龙虾,那是他俩最爱的美食,应该饱餐一顿再走的。
不知过了几世纪,陆琪好像感应了什么而张开眼。
她看见远方一团团白色光影,像水母,又像一匹细柔的丝绢。
然后变成一张脸,五官和身体一片一片慢慢浮现。
接着,一个个透明人影现身出来,其中一位,是世濠。
陆琪难过地吞咽几大口咸水,此时经历着死亡的恸。
世濠缓缓游出人群,和陆琪鼻尖碰着鼻尖,他的笑音心充满整座海洋,和一年前俊逸的
长相并无差异,四周泛着晶莹的光,让他更容光焕发。
陆琪痛哭出声,一阵阵刺脑的溺水剧疼冲击里外的神经,她晓得自己正在死,虽然后悔,一切都来不及。
陆琪本能地把手伸出抓物,世濠却一步步退回幻影群,带着笑,令陆琪异常苦楚。
就当陆琪放弃求生之际,她的领子忽然被往上提……
原来是船夫将陆琪拖离了水面,而最后映在陆琪瞳孔的画面,是渐渐远游的世濠,比出大姆指,不停向上指……
三个月后,陆琪和慰平结婚,他们也正式学习潜水。
每两年只身旧地重游一次,再也不是寻死。
她要潜进深海看个过瘾。
那是除了海洋生物外的另一个世界,那是她心中的净土。
第三部分祈祷问答(1)
不知前世修得怎样的福气,让杨典大姐这样全心关注,我甚至不敢把她当成“朋友”……
对我而言,她是天使,有了她,世界就有神迹。
给你三道题,每猜对一题,恭喜你生性乐观,且能阳光地面对困难。
差不多前年十一月,我在台东知本和家人一起度假洗温泉,却连续在几个风景点遇上同一批大陆观光客。
他们比我想像中热情许多,还邀我们并桌饮酒。
离开饭店前,我在柜台收到一张没留下联络方式的卡片。
信中说道,看我一切都好,她觉得很欣慰,希望我未来平安喜乐,署名“老”朋友……
你猜,后来呢?
第二道,在纽约上上上个春天。
湿寒的都市,我独自过完和平常没两样的周末,在台湾所受的失恋痛苦尚未平抚,脚上一双破球鞋也浸了几天融雪。
就在我离开中国城、捧着两大袋食物与材料时,被两个东方人抢了!
当时天色未暗,街道也不算冷清,其中的小个头割烂我的手提袋,另一个高个子夺走我的皮夹,并用匕首后座敲破我的头。
我一边哭一边捡拾散落一地的脏面包与玻璃罐,旅行支票与现金一扫而空。
一位华人主妇操着不流利的英语上前搀扶我,送我去医院,我才感觉到后脑勺在流血……
你猜,后来又怎么着?
第三部分祈祷问答(2)
最后一道题,发生在昨天。
一位女性朋友帮我介绍一份新工作,还在老板面前为我美言。
即使她这么做,有可能让我取代她现有的职位。
她也晓得那位女性老板对衣着的品味要求,因此帮我一个小忙……
你猜结果呢?
答案揭晓:
一、当时没印象,一个月后我才在午夜梦回中惊醒——她曾救我一命,居然在台湾出现,且就在那群旅游团中!
而我却忘了她的长相!
事实上,日后我重新入学返校,结交现在的女友,女友接受我感情的关键,乃因她姑姑大力推荐。
她的姑姑是谁?就是那位已嫁来台北、我还以为仍在大陆的“老朋友”。
二、被抢同时,最担心的不是自身安危,而是歹徒洗劫了我所有财物,在人生地不熟的异地,立刻面临没饭可吃的困境。
那初次偶遇的妇人,在医院帮我填写表格与警方的侦讯上前前后后照顾我三天,还借我美金五百四十元!
我记得她连越洋电话费也没向我收,而她也只是个穷苦的老学生。
三、这位女性友人在面试前两天,特别送我一条高级领带……
但我不知道的是,这几天她公务烦忙,老公又感冒,都由她一人接送小孩上下学,身心疲惫。
我也不晓得,昨天她飞车赶回家,只为拿那条领带送我。
当然,我也无法预测,接到电话时,已是次日中午,她出了车祸……
老朋友、主妇学生、女性友人,指的都是杨典,我的恩人。
好人有好报,伤势非常严重的她,在短短二十六小时内恢复知觉,开口的第一句话是:
“你快去面试呀……”
不知前世修得怎样的福气,让杨典大姐这样全心关注……
我甚至不敢把她当成“朋友”……
对我而言,她是天使,有了她,世界就有神迹。
第三部分同声共气(1)
我们真的个性不合。
虽然很多人说我们是天生一对,因为我们很多方面都很像。
我们真的个性不合。
虽然很多人说我们是天生一对,因为我们很多方面都很像。
比如说,我们很敏感,偏爱艺文活动,汪重生活品质,经常出国旅行,且不求名利。
我们也深爱对方,对吧?……对吧。
会不会就是大像了,所以比较容易吵架?
因为太了解对方,你就认为对方应该懂你,应该要符合你的期许,应该不用言语就能心有灵犀,但这样太危险了,也太一厢情愿了!
所以就吵开了。
像有一年暑假,又要翻旧帐了,我一个人在台湾,他在纽约,他在我生日前两天一直安慰我说,即使不在我身边,但心在我这边……
这是真的呀!
可是生日当天,没有一封传真、没有E…mail,也没有一通电话,直到第二天清晨,我还特地等到美国时间的第二天清晨!你懂吗,因为美国慢我们十二小时,我以为他会以美国时间为我庆生!等到他们那边的时间也过完才敢Call他,你知道他怎么说?拜托喔!他说,他忘了,他居然忘了,他说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
这~么敏感的人,居然会忘了!
但事前我……事前他就寄了礼物没错,可是当天他就是忘了!我总共盼了他三十六小时,以前他都至少会打电话,即使每年生日他都不在我身边……
第三部分同声共气(2)
翻旧帐会好过一点吗?
不会,但我就是介意,你说怎么办呢?
是啦,就好像我也介意她动不动就提起她之前的Lover,唉~~虽然她不是拿我跟她Lover作比较,但她愈恨以前那个负心人,不就表示她愈在乎吗?又来了……难道我说得不对吗?至少每次我一这么说她都无上言以对!我只是不想重复这种老掉牙的话题而已!
可是……我们之间的问题,哪一件不是老掉牙……
我们真的很爱吵……应该说,我们喜的太常吵架了,花了那么久时间在一起,花了那么久的时间吵架……
所以我们分开,我真的不怪谁。
也许,应该发明一种开关,今天他做决定,我服从;明天换我拿主意,他闭嘴……
这是不可能的,人生怎么会有……所以我才说“也许”、也许嘛! 也许……哼哼,也许。
也许……
也许,我们该再来一……不只一次,也不只十次了吧。
算了,我收回。
……我难过的时候,你在哪?我痛苦的时候,你又在哪?我也痛苦我也难过好不好!我去看心理医生的时候,你在哪?我只是看得比较开,难道我够坚强不看心理医生也是我的错!那时你已在另一个人身边了!!我们分开了,记得吗?这次是你先提分手的!是你不要我的!!那是因为你的心早就不在我这边!什么都是你说得对!你说就算!!呼,现在跟你争这些有什么用!哈哈,我们早“切”了不是吗?……
我们是“切”了……是没用……
…………
唉~~~~~~~~~
去年,听说他和他的Lover稳定了;听说她还过得不错。
而今年农历年,我的爱情居然会这么快就降温了;
有三个同事同时在追我。
五月,他外调英国工作,他和她分开了吗?
好久没她的消息,她是否谈恋爱了?
七月中旬,我飞往雪梨渡假,站在高耸入云的“雪梨塔”;我到了“东京铁塔”,流览一片被夕阳染红的尘市。
我想唱歌:
HAPPY BIRTHDAY TO YOU
HAPPY BIRTHDAY TO YOU
HAPPY BIRTHDAY DEAR Amy~
HAPPY BIRTHDAY TO YOU
忽然想起我们曾说过要一起爬上美国“帝国大厦”,模仿“西雅图夜未眠”,那是我们众多“尚未共同完成的愿望”、之一……
也许,
该打个电话给她。
第三部分还童(1)
我们真的个性不合。
虽然很多人说我们是天生一对,因为我们很多方面都很像。
海音今天八十,子孙们为她挑了一家复古餐厅祝寿。
大女儿替海音换上一套豆沙色的旗袍,耳际插上一小朵粉红蕊,牵着她的手,即使吃饭也不舍得放开。
海音的身体尚称硬朗,只是十多年前患得老年痴呆症,缺乏安全感,非要人拎着走,否则哪都不肯去。
今年又有新毛病,嘴巴突然叨叨念着“二郎”两字,想必是记起早世的老伴。
女儿只晓得爸爸排行老二,却从没听过母亲这样唤他。
听来含糊的“二郎”,怎么样都有一种凄凉。
医生说病情有加重趋势,将来言行举止恐怕退化成小女孩,连家乡话都会冒出来,所以子女能孝顺的,就多做一点吧。
那复古餐厅内附舞池,听的音乐、看的装潢全是旧时的风景,男男女女跟着旋律婆娑起舞,仿佛掉进了时光隧道。
大女儿了解海音的心意,听说妈妈年轻时在大陆社交圈颇负盛名,如今看见神情恍惚的海音露出一抹笑,大女儿知道带妈妈来是做对了。
海音的肌肉放松不少,大女儿趁空档上了洗手间,她要一旁家人们看紧奶奶。
海音随着音乐摇头晃脑,有些分辨不清了,现在究竟是五、六十年前的风华岁月?还是垂垂老矣的台北市?
也没那么困扰,至少这环境教她舒服,要不是她好久没动了认生,否则一定舞上一曲!
这音乐、这气氛都还不对嘛,连个男伴也没有,她心想:
“服老吧,你再也不是小姑娘罗。”
第三部分还童(2)
海音喃喃自语,对桌的客人也在看她,海音开始碎碎念着“二郎”:
“二郎呀,二郎,二郎啊二郎,唉,算算,我都七十好几了,你也八十了吧。”
对桌看来也是家族聚会,一位花发老人拄着拐杖慢慢靠过来,他打量海音好一阵子了。
此时台上吹起“不了情”,海音乐了:
“对对对,就是这首歌……”
“小音?”老先生开口了。
“当年他带我跳的就是这条曲子……”
“你是小音?!”
“谁?”
“我是二郎呀!”
“二……?林……二郎!”
用餐的全搁下筷子!
这个叫“小‘音’”,这个叫“林‘二郎’”,到底怎么回事?
就在子孙们呆住的霎那,时空一转,跳回过去,那年海音才十八。
“二郎,你……!你去哪啦?”
“我才要问,小音,你去哪啦?”
两个人都在哭,泪水滑过彼此白里透红的年轻双颊。
“当时有人进来通报说鬼子来了,我就被带走了。”
“带走了?被谁带走了?”
“我也不清楚,姐妹们叫我快溜,我就被推上车,一路载到南京。一个星期后,我偷偷跑回来找你,嬷嬷说你被鬼子抓走了,已经被处死了……”
第三部分还童(3)
“我的老天爷,小音,那是嬷嬷骗你,她只是不要我来赎你!哪有什么鬼子,我一直活在上海好好的!”
“嬷嬷骗我?”
“我找你找得